还是抱怨了句:“可小年轻没经过多少事,怎么知道哪样才是真对她好。”
竞天在男女关系上可是大刀阔斧。没结婚的,听好了,以后一夫一妻,再三妻四妾那就是浪费人力资源,要治罪关监狱的。已经成了亲的,有妾室通房暖床之流的,双方愿意继续维持这种关系的,政府不与强迫。但只要有一方不愿意的,政府出面终结。
这番新政引起轩然大波,但施行起来却不困难。因为,新世界海峡两边的人已经默默接受了新世界的基本规则有劳才有得,不劳驱除出国。
不论男女,只要有劳动能力,不得寄生他人。哪怕你有钱,只要不劳动,你要的吃要的喝要的日常一切,全部按市价的百倍算。
也就竞天这个众人心目中只可仰望又无比强势的存在才敢定这样的规则。也就她定下的规则,众人才无怨的服从。
当女人自己养活自己还能活的有滋有味甚至比男人还要好时,哪个愿意跪在男人脚下没有自尊没有自我的苟且?爱情?在自由面前都没有层纸硬。
女人站了起来,腰杆子硬了,更有了话语权与主见,便是原本决定留下众多妻妾的男人也渐渐受不住了。
把人留下,让她们出去做活岂不是丢自己大男人的脸,但百倍的市价,真的吃不消,日日消耗下来,家底要空,有钱人才更心疼钱。不得不让人出去做活,见识到外面广阔天地的女人又岂会再心甘情愿糟践自己。让我听你的?好呀,你养我呀。
不是没人抱怨,不是没人抗议,全在火铳面前低了头咽了气。
白崎走后,金母来到金颖儿房间。
“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白崎那孩子不错,有爹娘在你身边,白家家风历来不错,况且,还有你妹妹的新政,你与他过日子,绝不会有乌七八糟的事。”
金颖儿颇无奈:“娘,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嫁人,我陪着你和爹不好吗?以后不要再说他了。”
金母撺掇了许多回,奈何金颖儿就是不动心。
“那你喜欢啥样的?跟娘说说,让你妹妹找找,咱弄个相亲大会?你一个女的挑一群男的。放心,以你妹妹的号召力,绝对不会有不好的男子来。”
金颖儿黑线:“那我真是没脸见人了,淦州也待不住了,只能去西炎了。”
在炎杲的主持下,西炎与新世界关系是老铁。
金母急:“你就没个喜欢的?”
金颖儿坚定摇头:“没喜欢的。”
还以为金母就此打住,谁知她一拍手,笑道:“反正你谁也不喜欢,不如先跟白崎处处试试,好了咱就结婚,不好就换一个。便是结了婚不合适了,也能离婚嘛。你妹妹那新政对女子可真是好。”
金颖儿目瞪口呆,果然小妹这么霸气跟她娘如此宽容多少有点儿干系吧。
头疼的将金母扶起推出去:“我不嫁,不管谁都不嫁。娘,晚了,我要睡了,您也赶紧去睡吧。”
金母犹不死心:“你先试试,不合适就换,你妹妹说了,只要合法,结一百次婚也没关系。”
金颖儿更是黑线,要关上门。
“等等,”金母抵着门板,瞪金颖儿:“你看卫阳多可爱,你不想自己生一个?”
金颖儿一怔,金母一喜。
“嫂子会生,我还免了疼呢。”
金颖儿的意动在想到有次在医院看见妇人生产时的撕心裂肺生死挣扎时,泡泡一般破碎了。
她怕痛。
金母气呼呼回了房。
金父酸溜溜道:“结一百次婚也不犯法。”
金母一瞪,中气喝道:“不睡觉就出去。”
金父闭了嘴,看吧,如今女人翻了天,老妻自从接了会计的活计,说话越来越大声了。
其实按着金母的年纪还有她颇丰的私产,她倒不至于出去找活干。但不是要响应女儿的号召吗,况且,她实在觉得竞天那记账的法子有趣,缠着学会了专做这项活计。
众人一看,原本该享清福的女王母亲都天天乐呵呵忙做账呢,谁还有脸偷懒?
连卫老太君都强要了个学校的武术指导工作,虎虎生风的鹿头拐耍得让一众儿郎们汗颜。
女人,真的翻了天。
金父自我安慰,老妻的工作能在家里做,好歹能照顾到自己。
白崎继续着自己的漫漫追妻路。
他不急,金颖儿也不急,可金母实在受不了了。
与竞天发火:“再过两年月事一断,想生都生不了了。”
竞天噗的一口喷了茶,这话真真与她前世看过的视频一般。一个当妈的打电话骂大龄闺女:还再潇洒两年?过两年你绝了经,想生都生不了。
一本正经道:“再过十年,她也断不了。”
金母眼一瞪:“那么大还敢生?”
竞天笑道:“先享受下浪漫的恋爱呗。”
金母叹气:“先结婚不是一样恋?想当年我与你爹婚前也只见了一次面。白崎整日里围着你姐打转,你姐还犹豫啥?”
竞天想,先婚后爱,这到底是前卫还是复古?
“情爱之事不能强求。她不喜欢白崎你也不能逼她。”
“谁说她不喜欢了?”
“她喜欢?”
“她当然喜欢。”在竞天鄙夷目光中,金母一咳:“她没让白崎离她远点儿,就不讨厌吧?”
竞天切:“我不讨厌的人更多呢。炎杲我不讨厌,郑三我也不讨厌,韩谦我也”
“你闭嘴吧你。”金母往外看眼嗔道:“你个嘴窟窿,不怕卫同听了不好受。”
“他有什么不好受?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金母又嗔了眼:“能的你。你姐这事,你得帮。”
竞天懒懒道:“我帮她嫁给白崎,还是帮她多找几个看看?”
她只是说着玩呢,金母却亮了眼:“自然是多挑几个看哪个你姐喜欢了。”
竞天:“”
可怜的白崎,就是一备胎。
回头与卫同一说,卫同嘎嘎怪笑:“交给我。”
一边说一边把骑在自己脖子上正往脑袋顶上爬的儿子给扒拉下来。
小卫阳不干了,嚎叫大哭,只是眼角一点儿湿意都没有。
竞天叹气:“你第一次把他往脑袋上搁的时候我就说了,早晚把你头皮踩光。”
说着上前,叉着小卫阳的胳膊把他架起来,两只小脚丫搁在了卫同的头上。
卫同蹲在地上跟泰山一样稳当,他儿子肥厚的两只脚丫子比泰山更稳当。
“起,起。”小胖子咋咋呼呼。
竞天放了手,卫同一只手高抬被儿子搭着站起来,小卫阳发号施令。
“姐,姐。”
这是要去找他姐朝儿邀功他比前日站的更稳了。
拗不过儿子又想取悦女儿的卫同乐颠颠去了,竞天在后头翻了个白眼哼了声,身为女王,她要留下做国际交流计划书,不是时时能得闲的。
学校来了参观学习团,白崎第一时间提起精神。
参观就参观,学习就学习,为毛一个个全是男人?大小伙子!单身!看见他的心上人就挪不动道儿!
出去转了圈儿,白崎咬牙切齿,原来是那个闲的蛋疼的国王要跟丈母娘邀功给自己扒拉来那么些情敌。
看着一个个大小伙子青春又靓丽,白崎牙痒的发疼。
其实卫同还真那样想,自家媳妇吃嫩草,那自家媳妇的姐姐未必不喜欢吃更嫩的草。况且,金颖儿天生的不会老,看着也才二十模样,找个三十来的,怕丈母娘看着碍眼。精心挑选出硬件软件皆上佳的男青年,他觉得合适的,组团来追求大姨子,就不信有文有武有白有黑的十几号美男子,大姨子一个都看不上眼。
就算看不上又怎样,再来一个组团刷来他也表示毫无压力。
没下学,白崎请了假,找到卫同磨刀霍霍。
“你几个意思?当初说的好好的,帮我追你大姨子。”
卫同很无奈:“当初已经很久了,你可追上了?你自己没用别人跟着你干着急?我丈母娘可等不及了,喏,兄弟你不行就让道,我可是跟丈母娘拍胸脯保证了,今年,必须必的让我大姨子嫁出去。”
白崎瞪裂了眼:“你这是不给兄弟面子。”
卫同叹气:“我不过是多找了几个选手来,也没拦着你啊,你有本事继续啊,都两年了,兄弟帮你的够多了。我丈母娘急着抱外孙呢,兄弟,山高水长,保重。”
白崎说不动卫同把人弄走,心火上头,赶紧跑回学校,正看见一个俊朗的小伙子在对金颖儿说什么,金颖儿噗嗤一笑,白崎胸口就是那么一堵。
不行,他得做点儿啥。
学习团来了两天,意外频发,不是这个半夜撞到墙,就是那个白天崴了脚,不是说这个脚臭,就是说那个半夜磨牙,还有睡觉打呼噜震天响的,早上吃饭不漱口,笑起来跟二傻子似的
一个不落,全都有小姑娘们无法忍受的毛病。
这些闲话自然传到金颖儿耳里,她无动于衷,本来就是与她不相干的人,与她不相干的事呃,还是有些相干的,上课时,金颖儿适当提了几句,小朋友们要讲卫生,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
白崎算是先放下了心,看来心上人并没有看上谁,只要他严防死守,不怕那些人赖着不走。
他防的严密,被他坑害的大小伙子们却红了眼。原本只是来卖卫同个面子,可见到金颖儿真人,哪怕明知道大自己好几岁,可有几个真的动了心。
他们是真的想追求金颖儿的,可恨白崎瞎捣乱坏他们清白的名声。
弄了他。
白崎是个人物,连着好几次躲过学习团的暗算。
“你们想怎样?”
“公平点儿,大家各出绝招,谁也别干涉谁,只让金老师自己选。”
“休想,小毛崽子休想靠近她一步。”
几人对视,阴测测笑:“那就别怪咱手狠。”
白崎冷笑:“放马过来吧。”
正赶上家庭聚餐,金诚与杏子,卫同与竞天,还有桃子和王烨,带着儿女济济一堂,大的跑小的叫,让大餐后的闲话时间格外热闹。
金颖儿要备课,说了会儿话就回了房,卫同和王烨两个女婿巴结着金母,说着说着,说到追求者们身上。
卫同哈哈笑:“白崎一个对上几个,你来我往,竟然没落下风。”
金母点头:“不愧是白阁老的孙子。”
王桦也哈哈笑:“他们斗来斗去谁也不服谁,决定今晚上一决雌雄。”
金母好奇:“怎么个意思?”
“决斗啊,就在沙滩上。”卫同道:“昨个儿下的战书,白崎一对五,赢了,他们走,输了,白崎走。”
“怎么比?”
“男人决斗不都是打一架嘛。”
金母一惊:“可别出事。”
“不会,大家心里有分寸,”王桦道:“顶多拳头硬点儿,多疼几天。”
金母放了心。
卫同却摇头:“那可不一定,他们六个可是真的对大姐动了心的,这时候对面的就是敌人啊,啧啧,关系到自己一辈子幸福,肯定怎么狠怎么来,不过,人命是出不了的,骨头得断几根。”
金母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王桦好奇问卫同:“你说谁赢?”
卫同略一思索:“我知道白崎是有些功夫的,但那可是一对五,况且那五个里有两个家里是武将出身,还有一个正经拜过师的,另两个也是年轻力壮。五个配合起来打败一个,并不难。”
都是身体杠杠阳气旺的大小伙子,他为丈母娘想到实处了。
王桦吸气:“看来白崎要完蛋。”
卫同道:“唉,谁让他不顶用呢,我早准备好接骨的药了,只等他们结束就把人送回白家去,以后他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祖父去大学吧。”
王桦点头:“也是他没用。”
金母着急:“快去看看吧,别真的把人打坏了。”
两个男人却不急:“放心岳母,有医生在的。”
金母还要说,却架不住两个言巧语的女婿一人一句就把脑袋说懵了,想着自己要说什么来着?全忘了。
隔帘后,金颖儿脸色有些白。她房里没有白水了,拿着杯子出来,却听到那么一席话,平静的心湖一乱,却不知道乱的是什么。
金颖儿放下水杯,从侧门出去,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来,向着沙滩而去。屋里仍是言语晏晏,没人觉察到她的离去。
海滩上,插着火把,围观的人围成一个大圈,不时听到里头传来一两声闷声和叫喊声。
金颖儿一颗心噗通噗通快速跳着,嗓子眼憋着一口气,小声说着“请让一下”,终于进到里面,正看到场中唯一站着的男子白崎。
呼那口憋在嗓子眼的气就那么消散了,他没事。
一愣,自己担心他?
不由去看,一惊,这人竟只穿了条短裤,哪里是平日里斯文文雅的模样?
白崎只穿着条到膝盖上头的细麻布短裤,露着白皙的胸膛和胳膊腿,光着脚,一手叉腰,一手拂过不到巴掌长的头发,哈哈大笑。
“敢跟我抢媳妇儿,打不死你们。”
说话间有些喘,却比摊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五人对比太明显。
其中一个愤愤捶沙:“不是说你家历代是文臣?你特么哪来的一身硬功夫?”
“还特么的那么白,老白脸。”
纯粹是嫉妒。
白崎大笑:“我家祖上可是征战天下后来才交了兵权转文臣,家里代代子弟功夫不能落是家规。不过是咱做人低调,人前不显。想当年哥哥小时候那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啊,被流放后,更是日日勤练苦练,不然我白家的人能熬过多年的磋磨等到这好时候?哈哈哈,哥哥上马射雁的时候,你们还在射尿呢。”
众人哈哈大笑,金颖儿平缓着呼吸,想不到这人穿着衣服一派文弱,脱了衣服却是肌肉纠结,果然是常年练武。想他平日里的秀才模样,此刻却像妹妹手下那些匪子,真是太能装了。
金颖儿忙移开眼。
“你个老白脸,咱认赌服输。可你日日守着金老师不让人靠近是哪般。”
白崎道:“废话,我媳妇儿我能不守着吗?”
金颖儿脸一红,流氓。
“我呸,你媳妇儿?人家金老师明明不喜欢你。都两年了,人都没多看你一眼。”
“才两年,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白崎一点儿都不气:“她一日不答应我,我守她一日,一辈子不答应我,我守她一辈子。”
金颖儿脸更红,臭流氓。
年轻的男人气得嚎叫:“可人家金老师不喜欢你啊,她要喜欢上别人呢?”
白崎沉默,金颖儿不由去看他。
“她若喜欢上别人,我祝福她,只要她幸福。”
男人低沉落寞的声音让金颖儿眼睛有些酸。
“啊呸,你特么严防死守,金老师能看到谁?她怎么找到她的所爱?”
民风越来越开放,喜欢啊爱的挂在口头上,人们已经习以为常。
白崎桀桀怪笑:“那就是缘分还不够,不能怪我。”
呸!众人齐齐骂了声,不要脸!
金颖儿也不由一笑。
“行了,你们输了,明天你们就全滚蛋。再赖着不走,别怪哥哥见一次打一次。”
白崎上前,依次踢了或坐或躺在沙滩上的五人一脚,又转着圈儿对人群大喊:“金老师是我白崎的心上人,谁再狗胆接近她,我白崎就啊呃,金,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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