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渁竞天对这引起事端的羊脂玉佩记忆犹新。
原来,金颖儿竟是把它送给了瑞安王私定终身,不由冷笑,当初自己与韩谦对了心思,也是在定亲后才互赠礼物,定亲前是绝不敢私相授受的。当然,现如今自己没那么守规矩。可那时金颖儿才多大点?就开了情窍?
渁竞天仔细回忆,相当肯定金颖儿进宫的时候,胸也不大啊,没性早熟啊。
“那——王爷送了金颖儿什么定情物?”
渁竞天想,要是瑞安王随便什么玩意儿打发了她,哼哼,她冒着惹爹娘生气的危险也要告状,看你们养的那个眼瞎的,就是个掏娘家补男人的二货。
瑞安王道:“本王将父皇赏的龙形皇子佩给了颖儿。”
那倒还是价值相当了。
卫同适时伸过头去,用手挡着嘴,嘴唇微动,极小声道:“不是什么稀罕玩意,皇帝赏给皇子的,yi般都带着龙纹,只是龙爪少yi个,玉佩这种玩意儿,yi年都能赏个十块八块的。”
渁竞天点点头,笑微微看向瑞安王。
瑞安王还以为卫同在为他说好话,冲他点点头,很是礼贤下士。
卫同也笑眯眯点头,好像多看好他似的。
瑞安王想,能与王爷甚至是皇上做连襟,卫同自然乐意促成。
渁竞天沉吟:“还有别的吗?”
瑞安王yi笑:“还有昔日我们的私信,不过却没带在身上,本王yi直珍藏着。”
渁竞天不信,金颖儿已经蠢到那等地步,自己的笔墨都送入男子的手?
瑞安王自是看出她的怀疑,从怀里取出yi只精美的印花信封来,取出里头yi张小小纸片,像是书签。
“但也带了yi张来,渁寨主请看。”
渁竞天拿过来,yi眼就知道是金颖儿的手笔。金颖儿高才,金大人请的高人教会她梅花字体,那上头四句小诗正是梅花体,落款“颖”,并yi只勾勒的雪莲花。
小诗含着梳妆懒c长叹c双飞类的字眼,典型的闺阁小情诗。
渁竞天木着脸还回去。
瑞安王问:“渁寨主可相信了?”
渁竞天想想道:“还要听宫里如何说才是。”
听了半天的鲁义急道:“王爷冒险才来到淦州,你难道还要王爷在这里干巴巴的等?若是坏了王爷的大事——”
瑞安王暗叫不好,怒道:“闭嘴。”
渁竞天笑了:“瞧我,怎么把周先生给忘了呢。”
两人微愣,周仁?怎么提到他?是不是周仁与她说了什么?
渁竞天扭头吩咐水匪:“去把周先生带过来。”又对鲁义笑着道:“虽然周先生比吕先生你狡猾,但,本寨主还真愿意跟他打交道,至少他不会让本寨主生气。”
“你——”
瑞安王瞪眼:“退下。”
第三百七十六章 智商感人(二更)()
周仁形容还好,他是个识时务的人,老老实实呆在大牢里,不惹事不找茬,终于盼来了瑞安王。s l k。t除了身上有些不好闻,精神倒还好。
“王爷——”周仁拜了下去。
瑞安王露出笑模样:“周先生快请起,辛苦你了。”
渁竞天凉凉开口:“周先生,方才你家王爷说了些事情,本寨主要派人去京里再确认yi下,你以为如何?”
“啊?”周仁yi愣,这种事情怎么问他?转眼看见瑞安王不虞的神色,还有鲁义憋屈的愤愤,眼珠子yi转,笑道:“事关重大,渁寨主谨慎是应当的。只是,我家王爷来yi次不容易,济州有许多事务等着王爷做主,还望渁寨主快些才好,我们静候佳音。”
说完,还鞠了yi躬,眼角看见鲁义更加黑沉的脸和瑞安王好转的脸色,心里叹气,就说鲁义这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闯祸了吧。
渁竞天满意点头,笑道:“王爷可以好好游览附近风景,很快就好,几天就得。”
几天的话,他倒是可以等得,想来是先前已经派人去问了。
瑞安王也笑道:“那还劳烦渁寨主派个向导才是。”忽而问卫同:“多年未见卫世子了,不如本王请卫世子喝yi杯。”
卫同摇头:“事情太忙,我还要帮着媳妇才成。这酒以后吧,以后少不了机会。”
听得前yi句,瑞安王微微不快,可再听后yi句,复又高兴起来,在他听来,卫同无疑是在告诉他,合作之事必成。看他如此识相,以后他也不会对卫家赶尽杀绝。
渁竞天让瑞安王等,无非是想知道金颖儿是如何诉说她与瑞安王美丽的爱情。给金大人飞鸽传了信,金大人再三思量,还是没告诉金夫人,而是去找韩谦,看他能不能亲自见金颖儿yi面。
韩谦猜测,金大人是怕金夫人yi如既往被糊弄了,这是要亲自把金颖儿审个底朝天呢,略yi沉吟便答应了。
外官不可进后宫,韩谦让金大人在后宫yi墙之隔的偏僻外宫等着,然后钟皇后适时的动了胎气,把后宫搅得人仰马翻,装扮后的金颖儿被带出了来,而清梨装成她的样子抱恙躺在床上。
看着穿着灰色小太监服仍遮掩不住丽色的金颖儿,金大人感慨万千。二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仿佛才十七八岁,可见自家真的把她养的很好,还有,这个孽女是多么的没心没肺。
对,就是没心没肺。
见面第yi句话,金颖儿给金大人行礼,抬起头美丽的大眼惊诧睁大:“父亲,您老了许多。”
不是那种心疼心酸的语气,而是——呀,怎么yi眨眼你就长了皱纹白了头发?太不可思议了。
金大人收起无限包容的慈父之心,突然就理解了渁竞天的憋屈,没法正常的沟通啊。干脆直接开口好了。
金颖儿又抢了先:“父亲是给我送银票来的?您不用亲自来,让宫人带进来就好了。”
所以,我不亲自来,你从来没想见见你老父亲?十几年不见,你也没yi句问好的话?
若是清梨在,yi定能提醒金颖儿,给她找补着。可惜,韩谦刻意让她留下了,他要让金大人看清金颖儿的真面目。
金大人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儿,犹有奢想:“颖儿就不想家人?”
金颖儿莫名:“想啊,可是女儿已经嫁了人,而且,年年都能见到母亲啊。”说完,似反应来,笑道:“父亲放心,我在宫里过的很好,您不用挂念。”
金大人久久未语,最后从牙缝里逼出yi句:“辛苦你了。”
金颖儿笑:“还好,除了那些人太俗了些,倒也还好。”
金大人无话可说。
往外望了眼,金颖儿急急道:“父亲,您把银票给我就成。清梨还扮成我的样子在屋里呢,若是被人发现,免不了宫规伺候。”
金大人心寒,你就不怕你老父亲我被人发现了,也免不了责罚?
金颖儿还真没想过,金家没让她失望过yi次,她下意识认为金大人神通广大什么都能做成。
“不着急,我来是问你,你与瑞安王是怎么yi回事?”
“啊?”金颖儿轻叫yi声:“父亲,您——”说完,左右张望。
“放心,这屋里还有外边都没有人。你只管说实话。”
金颖儿面如朝霞,羞答答不好意思抬头。
金大人心那个凉啊。
“没,没什么——”
“希望你实话实话,要知道瑞安王去找了竞天,说起你们的事。竞天不知道真假,才来问你。”
金颖儿别扭:“王爷去找她做什么?”
金大人yi眨不眨看着她:“瑞安王要造反,自己当皇帝。”
啊?金颖儿显然是吃惊的,吃惊过后又大喜:“就知道王爷是人中龙凤,定成就yi番大事业。”
金大人真想yi巴掌甩过去,隔壁偷听偷看的韩谦也是如是想。
看来,她是不知道瑞安王野心的,虽然这反应闭了闭眼:“竞天当然不能相信他的yi面之词,让我来问问你。”
金颖儿嘟起娇嫩的嘴唇:“王爷当然说的是真的,小妹有什么不好相信的?太不懂事了。”
金大人忍耐解释:“这种惊天大事,当然要谨慎,你与我说说,当年你与瑞安王是怎么回事?把你们所有来往都说明白,说仔细些。”
金颖儿羞涩:“这怎么好意思。”
金大人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冷冷道:“瑞安王去找竞天,就是要她兵马支持,你若不说,也好,我便直接回信说对不上。”
金颖儿愣住,大惊:“父亲,您怎么可以如此行事?小妹当然要帮着王爷才是。”
好yi个当然。
金大人闭眼努力咽下yi口气:“那你说吧。”
事关瑞安王,金颖儿再矜持不得,当下将她与瑞安王的风花雪月浪漫情史娓娓道来。
她说的动情,听到金大人耳里,却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被皮相好的野小子给偷了心。野小子居心不良不说,这女子的智商也实在感人。
等金颖儿终于说完,眼睛亮亮看着金大人:“父亲,你yi定要帮王爷,yi定要让小妹听王爷的。女儿没求过您别的,就求您这件事。”
金大人已经心如玄铁,听到这话仍是刺痛,原来,自己和老妻以前的付出都是求着她收下的?
自己是怎么养出了这样的白眼狼!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别让人发现了。”
金颖儿抱着金大人胳膊摇了摇:“父亲,您若是不答应,女儿可生您的气了。”
金大人淡淡道:“我这就回去给竞天回信,不要耽误了瑞安王的大事,你且回去。”
金颖儿yi听,立即听话,金大人出去找了带她出来的宫人,金颖儿便跟着走了。
快到寿康宫,金颖儿才想起,忘了要银票了,折回去已是不可能,想,还是让小宫人去金家说yi声吧。
第三百七十七章 要挺住(一更)()
金颖儿走后,金大人无力跌坐在yi张太师椅上,连上头薄薄的灰尘都没拂去。
韩谦静静走进来,静静坐在另yi张太师椅上,静静的陪着他。
良久,金大人苦笑:“教女不严是我之责,谦儿啊,你有什么办法能不让竞天被牵连到?”
这是自七年前渁竞天在淦州出事后,韩大人头次对韩谦用旧日的亲近称呼。为了女儿的安危,金大人宁愿不要自尊。
韩谦心下不忍,也只得实事求是的摇头。
瑞安王已经黏上来了,那就是吸血的蚂蟥,岂是能轻易甩掉的?
韩谦不由鄙夷,对金颖儿也是对瑞安王。
方才金颖儿说的仔细,两人无媒苟合——呃,没做到最后那yi步,但韩谦相信,没做,也只是因为金颖儿太小,瑞安王没法下口,若是两人都大些,怕是眼前这局势更加糟糕。呃,也不对,若金颖儿失了清白才好,那就进不了宫,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时光不能倒流,他们无法阻止,也无法让两人早死早超生。
韩谦对金颖儿的脑袋构造深感无语,都是yi个娘胎里出来的,当初渁竞天看着性子活泼,定亲前小手都不让自己拉yi拉。金颖儿看着多高洁,与瑞安王却是咳咳。
不自重也罢了,还蠢。也不知道瑞安王是不是故意的,送了那么yi本败坏的破书来,估计是想勾着金颖儿主动献身呢,没想到金颖儿蠢得用里头古怪方子把自己弄臭,得亏她成功了,万yi被老皇帝发现,金家岂不是祸从天降?
还给瑞安王守着?人家瑞安王yi正妃两侧妃小妾通房无数,稀罕她yi个?
她也知道瑞安王yi走十几年都没联系她,老皇帝死了才冒出人来勾搭她,她就不会想想他若真的有情会忘记她那么些年?还觉得瑞安王对她多痴情呢,人家都没跟她开口,她自己就拉着家族和外嫁的姐妹跳火坑。
这人脑子全是坑啊。
金大人难受,韩谦却不知怎么安慰,此刻,万分感激起韩夫人把庶妹们调教的好,虽然都木讷呆板了些,但,胜在安全啊。
金大人叹息:“我只想竞天好好的。”
韩谦默了默方道:“她为了你们也不会置身事外。”
“。。。”
“放心吧,伯父,有——卫同呢,她自己也是有成算的,yi定不会吃亏。”韩谦心里道,还有我呢。
金大人眼神复杂,他何尝听不出他的未尽之言,yi时间对韩谦无比愧疚。
“你已经帮了金家太多,这事不能牵连到你。”
韩谦笑笑:“有朝儿呢。”
有女儿在,他和她的生命早已连接在yi起,他焉能不为她们考虑?便是没有孩子,他也甘愿。
金大人长长yi叹,若是这孩子早些觉悟多好,或许女儿就不会遭那yi劫。成长都是痛苦的。
“伯父,我送您回去,您该给她传信吧。”
金大人点头,却是拒绝他送:“不要让人看到你与我在yi起。”
他不想牵连韩谦。
韩谦点头,也好,yi明yi暗更好行事。
金大人回到家,看见金夫人在园子里赏花。
“夫人好兴——”金大人戛然而止,金夫人毫无情绪的双眼提醒他,眼前有个难关。
“老爷回来了。”金夫人淡淡道。
金大人呵呵,脚尖yi掉:“突然想起还有几份公务,呵呵。”
不急不缓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躲得了初yi躲不过十五,老爷连这道理都不明白?”
金大人脚步yi顿,叹气,转过身,走回去。
“夫人,这是怎么了?”
金夫人摘下yi朵芙蓉花,轻轻转动:“老爷瞒着我的事,总该告诉我了吧。”
金大人心里yi突,这是发现什么了?
“夫人说笑了,我——”又是戛然而止,因为那朵娇艳的粉色芙蓉花,被金夫人攥起来扭来扭去,变成yi团汁水。
“老爷不说便是了,以后我们二人再不相见。”金夫人冷冷道。
金大人头皮疼,用不用得着这么决绝。
“既然老爷觉得我这个女主人都不能知道金家所有的事,那不如yi张休书,我好快快回娘家。”
“夫人,不要闹好不好?”
“还是,”金夫人忽然从袖子里扯出yi段绳子来:“我还是自我了结了,好给你的新人让路。”
金大人哭笑不得,额头冒汗:“哪有新人?为夫心里只有你。”
金夫人瞪他:“休要跟我岔开话题,好,你不说,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走。”
把绳子往脖子上yi挂,就要走。
慌得金大人忙拉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金夫人红了眼眶:“你这些日子当着我面若无其事,可这些年的相伴我能看不出来?头发都白了几根,脸也清瘦了,还时不时走神,眼角发红上火。还有夜间,总是翻来覆去睡不沉。这是出大事了呀,知道你瞒着我是为我好,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岂不是更惶恐?”
“你,你——唉——”
金夫人拉着他袖子:“老爷,你就告诉我吧,我们可是夫妻,说好患难与共,难道我是大难来时独自飞的人?”
金大人苦笑,要是那样的还好了,他怎么忍心她受苦。
“我们先回房。”
金大人赶紧把她脖子上的绳子取下来,扔的远远的。
预感今天唬弄不过去了,金大人想,不然先派人去请个大夫来?
金夫人挥退所有人,拉着金大人进了内室,严肃道:“好了,你说吧。”
金大人犹豫。
金夫人立即道:“休要再瞒我半点。对了,你先发誓,若你今日还要瞒我,骗我,就让我立时被牛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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