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现在在哪?”
“我在京华汽车租赁公司这呢。”姬年回道。
“汽车租赁?什么意思?你要租车用吗?”李炜阳不禁问道。
“是啊,我要出去一趟,这没有车不太方便,所以就想过来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老四,找我有事吗?”姬年知道李炜阳家就是中海市的,前段时间据说出去旅游了,想必是刚回来闲着没事找自己玩呢。
“原本是有点事,不过听你的意思这都要出去了,也就没事了。不过话说回来,听你这口气似乎没租到合适的车啊?”李炜阳笑着问道。
“是啊,我本来想租一辆越野车,可惜都没有了。”
“要越野车啊,嗨,那还租什么车,我把车给你开得了,不过我这可不是什么豪车,是我妈给我开着玩的国产长城哈佛,,你看行吗?”李炜阳漫不经心道。
姬年眼前顿时一亮:“这行吗,那你要是没车不是不方便了。”
“怎么不行,这多大的事,我在家难道还怕没车用啊,咱们兄弟之间难道还要见外,玩矫情吗。行了,不说那么多废话,给我具体地址,我过去找你。”李炜阳直截了当说道。
“你也别过来了,这个地方还不太好找呢,咱们就学校门口见吧。”
“行,没问题。”
原本最麻烦的问题就这样在三言两语中轻松解决了。
东州医科大学门口,半个小时后,姬年见到了开车匆匆赶过来过来的李炜阳,一米八几的个头,魁梧健硕,留着板寸短发,容貌硬朗的李炜阳可以算得上是个标准的型男,而且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他是个不缺钱的主。
身为本地人的李炜阳,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境算是颇为殷实。这辆崭新的长城哈弗H6也是放假后刚买的,之所以会开这车,并不是买不起好的,而是她老妈说还没毕业呢,不能太张扬,所以不肯买贵的,本着国货的原则,李炜阳就选择了这款造型还算不错的车。
“你这背个包准备去哪儿?”下了车,李炜阳斜靠着车门问道。
“去趟紫槐县。”姬年指了指远处说道。
“紫槐县?那穷乡僻壤的山野有什么好去的,还不如咱们兄弟几个一起玩玩呢。得了,你要去就去吧,车给你了,我还要去约会呢。过来的赶急了,没有加油,你注意看着点油表。”李炜阳将车钥匙丢过来,姬年翻手接住。
“谢了。”
“多大点事,客气什么,走了。”李炜阳转身直接一招手,坐上出租车离开了。
看着李炜阳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姬年心底涌动起来一种感动,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是要看做的不是说的天花乱坠就行。
万事俱备,启程上路,姬年坐进车内,娴熟的开车驶进车海中。
石头村,我来了。
大梦山,我来了。
15信不信由你()
作为中海市的下辖县区,紫槐县之所以会叫做这个名字,和一种树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种树就是槐树。
整个县里到处都栽种着槐树,小到每个村落,大到县城公园,只要触目所及的地方,都会有一棵棵高大茂密的槐树。每年的四五月份,就是槐花盛开的季节。那时候的紫槐县宛如一片槐花的海洋,一串串洁白的花朵缀满树枝,随风摇曳,丝丝素雅绵柔的清香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槐花自古就受到文人墨客的喜好,留下了很多吟诵槐花的诗歌,像是白居易《秋日》中所说“袅袅秋风多,槐花半成实。”杜荀鹤的“客路客路何悠悠,蝉声向背槐花愁。”以及裘万顷的“槐花满地无人扫,半在墙根印紫苔。”
所以咏槐咏叹的是一种情调人倍添几分文雅,而紫槐县也一直坚持做好槐树的栽种工作,这不单单是有缅怀历史,发展旅游业的原因在,还有更的是槐花有非常强的食疗价值和药用价值,栽种槐树不仅美观,还能带给老百姓发展致富的机会,当地政府自然会抓住这个机会。
“以紫为首,取紫槐之意,是因为这座县城以前是某位姓紫的官员封地,但具体这个姓紫的大人物是谁,却没有办法考证。即便是紫槐县的县志都无迹可查。”
姬年一边开车,一边在脑海中回想着梁安福一次闲聊中说起的故事,不由得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还是开车方便,按照这个速度,差不多下午三点钟就能开到紫槐县县城,福伯说从县城再开到他们村,不比高速,得坐上一个小时的大巴车才成,这么算来的话,我四点左右就能赶到石头村了。”
午后两点,紫槐县高速服务区。这眼瞅就快到紫槐县县城,姬年也就不再忙着赶路,况且因为出来的早,这会肚子也是饿得咕咕直叫,当然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方向盘一转,一个拐弯就开进了服务区,由于服务区的餐厅比较小,桌子也没几张,偏偏这个时间点吃饭的人又比较多。姬年端着一份盒饭,扫视过去,发现只有一张桌坐着三个人,旁边还有一个座位,就径直走了过去。
“打扰下问你们这边还有人吗?我吃个饭一会功夫就好。”姬年站在桌前,望着三个人中间的那位老者说道。
这三个人是两男一女的组合,其中坐在一边的那对男女年龄明显年轻,应该比姬年大个三四岁的样子。男的相貌端正,板寸头,穿着件蓝色短袖,女的长发飘飘,面容清秀,虽然不属于惊艳类型,但却比较耐看。听到姬年的问话,他们两个便看向对面老者。
这个老者大概六十岁的年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双眼炯炯有神,面相温和。听到姬年的话,他微微一笑着说道:“没有,小伙子坐吧,别着急,这里又不是我们家,我们也没有资格赶你走啊。反正我们是点的炒菜,总要等会功夫才能上的,你先吃你的吧。”
“那好。”姬年没有扭捏做作,直接坐下掰开筷子就吃起来。
老者是无所谓,女孩也没有多少情绪,倒是那个板寸头男的,看到姬年真的坐下来后,虽然没有多说什么话,但眉宇间却还是闪过些许不悦和厌恶。我们好好的在这里吃饭,却冒出来你这样一个鲁莽家伙,真是惹人厌恶。
“小伙子,你是准备去紫槐县吗?”老者侧身坐着主动攀谈。
“是的,我就是准备去紫槐县的,您怎么能猜到?”听到老者问话,姬年先是放下筷子,将嘴中的米饭全都吃完后,才恭敬的应答,并没有一边吃着一边说话。
“你都说是猜的,我可不就是猜的呗。”老者手指敲打着桌面说道。
“那您老猜的可真准。”姬年没有急着吃饭。
“其实也不能说是猜的,这条高速公路沿线停靠的地方原本就没有几个,一般说来只要是走这条路的,差不多都是从中海市出来的。你要么是去中海市的下县,要么就是绕路去那边新修的高速上。但我听你的口音,带着点中海味道,加上年龄也不大,相信是在这条沿线上走的。前面就只有紫槐县,不是那儿还能是别的地方吗?”老者笑眯眯道。
姬年聊天的兴趣不由得被撩拨起来,这分析的头头是道啊,竟然连自己话中有点中海市味道都能听出来。
“你们几位不会也去紫槐县的吧?”姬年顺口问道。
“你问的有点多吧。”看到姬年还搭话,板寸头莫名有些不悦喝道。
“陈建飞,老师都没有说话,你胡乱插什么嘴。”女孩皱眉说道。
“鲁米,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陈建飞急忙辩解,看到鲁米脸色仍然难堪后,就赶紧看向老者,“白老师,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咱们行踪。”
白老师?
姬年没想到这位老者竟然是个老师,只是不知道是哪个院校的老师。当然他也从陈建飞如此直接的口气中听出了不满,对这个他倒是能理解,毕竟人家没有道理告诉自己目的地。
就在姬年准备抓紧时间将饭吃完赶紧走人,省的留在这里让人家内部搞的有些不开心的时候,那位白老师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陈建飞。
“建飞,我当初说你可以留在学校博物馆做整理工作的,是你非要跟着出来。既然出来就要听我的,多听少说别胡乱插话。什么叫做暴露行踪,咱们难道做的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吗?”
“是是,老师教训的是。”陈建飞赶紧起身恭声说道。
“站起来干什么,没必要这么讲究,坐下来说话。”老者不悦的挑了下眉角说道。
“是。”陈建飞又急忙坐下。
只是这一起一坐,陈建飞看向姬年的眼神分明变的不善,流露出一种浓烈的厌恶光芒。也就是现在场合不对,否则陈建飞非要张口大骂,甚至都会动手教训姬年。
至于吗?姬年感受到陈建飞的敌意,心底不由得暗暗发笑,这真的是无妄之灾,你有必要对我这样吗?我和你素不相识,难道说就因为我坐在这里,你便要针对我?你可真是小鸡肚肠,做男人做到你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前途。
“小伙子,不好意思,是我的学生出言不逊。我们也是去紫槐县的,和你顺路。”老者略带歉意说道。
“别别,我根本没在意,您老可别这样说。”姬年哪里敢领受老者的赔礼。
“紫槐县虽然说在中海市的十个县区中经济不算最发达的,但环境保护却是最好的,而且有历史,留下很多名胜古迹。我曾经去过紫槐县几次,那里有几个地方是不错的,像是紫槐九林,松下问泉,大梦山…你要是没去过都可以看看,也算是旅游。你别看着我,吃你的,我说着你听着就是。”老者挥手说道。
“好的。”姬年实在是有点饿,也就不再迟疑,边听边吃起来。看到他这种吃相,陈建飞心底鄙夷着,哪里冒出来的土包子,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真是让人倒胃口。
几钟后,姬年就将盒饭吃完,老者的话也宣告一段落。
“老师,咱们的菜已经好了,赶紧吃吧。”陈建飞趁机招呼道,并且狠狠的瞪了姬年一眼,那意思就是说吃完就赶紧滚蛋。
“老人家,你们吃吧,我就不打扰了,不过在临走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姬年脸上笑意盎然,将面前的不锈钢饭盆整理妥当后说道。
“说啊,有什么话不能对人言。”老者大方道。
“如此我就直说,您要是相信的话就信,不相信就当我没有说过。”
姬年眼神清澈。
“我虽然不知道您这次去紫槐县是做什么的,但最好不要去那些阴冷潮湿的地方,尤其是终年不见太阳光的更是要止步。要是没什么的事,就趁早回家,您要是中海市的回去后就去岐黄阁找个老中医看看,调养下身体,这样差不多一个来月您就会没事。”
老者闻言神色微变,看向姬年的眼神忽然多出一种莫名的戒备。
陈建飞敏锐捕捉到老者神情变化后,心中暗暗窃喜,早就的话语冷声问出,“说吧,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们?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会报警把你抓起来。”
“什么,报警抓我?”姬年不禁愕然,随即面颊上涌现出一股怒色。
简直就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咱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跟踪你们?说的你们好像是什么国家秘密人员似的,我有必要跟踪吗?我连你们是谁都不清楚,说的哪门子跟踪。我刚才说了,说出来的话你们愿意相信就信,不愿意就算了,看这意思你们是不相信我的话,那也无所谓。不过老人家,我还是建议您能听我的话,那样对您是有好处的。您的问题倒是容易解决,至于说到这位,啧啧,问题就严重了。”
姬年瞥向陈建飞的眼神,带出一种漠然。
陈建飞当场炸毛了。
16石头村()
虽然作为男人,但陈建飞的心胸并不广阔。
作为一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他平常都生活在伪善的世界中,戴着两张甚至有需要还能是多张面具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能够更好地面对这个社会。
这是他的为人处世之道,是在多年求学和家庭熏陶中培养定性的。他喜欢身边坐着的鲁米,他想要成为眼前这个老者最得意的门生弟子,他想要得到这些,就要尽最大可能的杜绝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人。
虽然只是初见,但从老师的神情中,陈建飞能捕捉到他对姬年是颇有好感,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即便心中对姬年有所抵触,陈建飞也会克制一下,因为那张伪善面具要求他不能冲动,最起码是在知道老者态度后,不能再贸然表态,但姬年无缘无故的主动挑衅,却是给了他借题发挥的借口。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诋毁我?你诋毁我就算了,还敢在这里恐吓白老师,你肯定心怀不轨,白老师,鲁米,你们也听到他刚才说的话,要我说咱们就报警警察过来把他带走审讯。”
鲁米神情迟疑。
老者微微错愕过后,看到姬年那双清澈的双眼后,不由挥挥手。虽然直觉告诉自己姬年不是什么坏人,但他说出的话却是有些过分,哪里有刚见面都不认识便诅咒人生病的。
“人家只是说两句话,咱们喊警察干什么,小伙子你走吧,以后见人可不要再信口开河啊。”
“呵呵,信口开河?”
姬年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知道这位老者肯定没有听进去他的话,算了,反正该说的我说了,听不听信不信由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要问心无愧就成,总不能逼着你们去看病吧。
“你的情况真的很严重,阴气缠体,不重视后果不堪设想。话留在这里,你们随意听取。老人家,再见。”
姬年端着不锈钢饭盆离开,放好后就走出食堂。
“装神弄鬼的家伙,肯定是个骗子,听他满嘴跑火车就知道说出来的话不靠谱。这都什么年月,还相信鬼神,阴气缠体,我这浑身阳刚之气旺盛的很,哪里来阴气之说?老师,咱们不要被他坏了心情,菜来了,咱们赶紧吃饭吧,紫槐县那边的人手都已经准备妥当,咱们一到立即就能展开工作呢。”陈建飞义愤填膺的说道。
“算了,吃饭吧。”老者原本心中还有些怀疑,但听到陈建飞的这番话后也就不去多想。
姬年回到车上,侧脸瞥了一眼食堂,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笑容,摇了摇头,直接发动起来驾车离开服务区,在路上脑海中还在回想刚才那幕情形,不禁想起爷爷姬平生以前曾经叮嘱过自己的一段话,其中最振聋发聩的两句就是医不叩门,道不轻传。
说实话以前姬年还认为这话有点夸大其词,,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你好心好意的想要当好人做好事,提醒对方要去看医治病,结果却因为太过热心主动,而被误会成为别有用心的坏人。
这到哪儿去说理去?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事儿就当是个插曲罢了。
接下来的路况很是顺畅,姬年沿着省道开向石头村。虽然紫槐县不算富裕,但在交通建设上不遗余力,县城里面开展的村村通政策,已经基本得到落实,想要去一个村庄,都有路可达。
就在姬年一路奔赴石头村的时候,在紫槐县县城内最高档宾馆的会议室中,他在服务区遇到的那位老者,正稳稳坐在中间主位上,在他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几个人,陈建飞和鲁米也赫然在列。
“白教授,咱们今天是肯定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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