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哲脸色铁青的站在病床前面,沉默不语。
“说话呀。”
“说什么?还吵什么吵,现在有什么事比治好儿子的病更。你放心,只要他的病能好起来,我就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咱就怎么做。不就是不读考古专业吗?行啊。”陈斯哲强忍心中暴躁,压低声音说道。
“你说这中医院靠谱吗?不行咱们就去京城?”
“去什么京城,咱们东州省的那些医生在全国都是排上的,这里不行,难道去京城就能查出来病因吗?”
“那总不能这样干等着吧?”
“先看看中医再说吧。”
“啊呀,我苦命的儿子,你咋就不听话,早听我的不去追那个鲁米,也不会发生这事。”
“你少说两句,这事和人家女孩有什么关系。”
“能没关系吗?”
……
恰好就在这时走到病房外面的鲁米和姬年,清楚的听到房间中的对话,鲁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姬年看了看鲁米的脸色,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用,现在就进去。”鲁米不加犹豫的拉着姬年手臂便走进病房。
看到他们两个进来后,刚才还满脸愤怒的莫敏,脸上不由闪现出一阵尴尬。身为长辈在背地里说晚辈坏话本身就不好,更别说还被人家听到。
“鲁米来了,赶紧过来,刚才你阿姨说的话都听到了吧?你别在意啊,她其实没有坏心思,只是因为着急胡言乱语。”陈斯哲狠狠瞪了莫敏一眼,冲鲁米赔笑道。
“陈叔叔,我能体谅莫阿姨,我没生气。”鲁米摇头道。
“没生气就好。”陈斯哲赶紧说道。
不正常啊,凭着陈斯哲的身份需要如此卑躬屈膝的和鲁米说话吗?难道说鲁米的身份不简单,逼得陈斯哲不敢指责。
“陈叔叔,建飞是我同学,他如今这个样子我也很着急,毕竟没有谁想发生这种事。我知道你们心情焦虑,不过不要紧,我已经请来人专门给建飞看病,我相信有他再,建飞绝对能治好的。”鲁米说话间就将姬年从旁边让出来。
“鲁米,你说的医生不会是他吧?”陈斯哲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珠。
“就是他,姬年。”鲁米肯定道。
“不行,我不同意让这个人来看病。”莫敏蹭的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喊道:“鲁米,你是不是怨恨我刚才说的话,所以想要对我们家建飞打击报复?要是这样,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他都已经这样,你难道还忍心对他落井下石?”
“莫阿姨,不是您想的那样。”鲁米满脸焦虑,急忙摆手说道。
“不是我想的那样?老陈,你来评评理,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就这样一个小年轻,岁数还没有建飞大吧?就敢说能治病救人,这不是笑话吗?”
“别当我啥都不懂,他戴着的胸牌上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实习生吗?鲁米,你让一个实习生来给我们家建飞看病,还敢说不是落井下石,谁相信啊?难道说他能比东州省那些名医教授们都要强吗?”莫敏在情绪激动下失声叫喊,看向鲁米的眼光流露出强烈的怨恨。
哪怕是刚才对鲁米讨好的陈斯哲,此刻脸上也露出不悦神情。虽然鲁米你的家庭背景是不错,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陈建飞去学什么考古,他学考古为的不就是能够和你好上吗?
可现在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却还做出这种不靠谱的事来,这就有点过分了吧?不管是谁来说,都不可能认为区区一个实习生会是一个能够妙手回春的名医吧?
“鲁米,我知道你也是为小飞好,所以有些心急。但让这样一个实习生来为他看病,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刚才脾胃病科的邱主任已经来过,说一会儿针灸科林主任会亲自过来给小飞扎针。你要是没事,可以在这里等等。至于你……”
陈斯哲和鲁米说话时还能控制住心中愤怒,但面对姬年时身上那股公司总裁的强大气场便展现出来,冷然道:“我不知道你和鲁米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但生病的是我儿子,我不准许你对他做出过分之事。想要拿我儿子当试验品,更是想都别想。现在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会就这事向中医院反映。一个实习生就想治病,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底气。”
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
至于动怒?姬年根本不会,他在过来前就已经预知到会发生这种事,换成他是陈斯哲也会这样想,一个实习生想要治好那么多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的病,听起来就像是笑话。
“两位别激动,鲁米就是随口说说,你们不要当真。我和她是意外遇上的,听说她有同学在这里住院,就跟着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忙。”
“她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况且就算是她让我治病我也不会答应,我们医院是有规章制度的。我要是那样做,恐怕实习的资格早就被剥夺了。”姬年反正是无欲无求,倒是宽慰了陈斯哲夫妻一番。
听到姬年这番话,陈斯哲和莫敏愤怒的情绪都稍稍减缓了,是啊,自己刚才是有点关心则乱,就算是让这个实习生动手,他也不敢啊。那么多专家教授都无能为力,他敢出头吗?
叮铃铃,就在这时陈斯哲的响起,看到是公司那边打过来的后,就冲莫敏说道:“是公司打过来的,可能是有急事,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在这里照看一下。”
“好。”莫敏点头道。
陈斯哲走出病房,找到个角落就开始接听电话。
莫敏没有再跟鲁米生气,反倒是招呼着她坐下。
鲁米拉着姬年坐下,低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答应我好好的,说是要给陈建飞看病的吗?为何会变卦?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为难?我…”
“啊…”
鲁米的抱怨还在,谁想就在这时陈建飞的身体突然间开始剧烈颤抖,喉咙中发出阵阵咕咕声音,双手猛的抓住病床,手背上青筋暴露。但即便如此,他的双眼依然死死紧闭着。
“小飞,你别吓唬妈,你这是怎么了?”莫敏惊慌失措的想要抓住陈建飞的手臂,却当场便被弹开。
“阿姨,我们两个摁住他,您赶紧喊医生。”鲁米立刻起身冲向病床。
“好,你们看住他。”莫敏脸色苍白,着急的冲门外跑去,拉开房门就大声喊叫,“医生,医生在哪里?护士,赶紧喊你们科的医生过来啊。”
鲁米使劲的摁住陈建飞的手臂,但那股力量实在太强,强到她随时都会被弹开,她扭头冲着姬年就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啊,我一个人摁不住他,咦,你拿着的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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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惊鸿一现的主宰()
“让开。”姬年手中拿着每间特护病房中都会放的一盒专用针灸,神情严肃的说道。
“你想给他针灸?可以吗?”鲁米惊愕的喊道。
虽然说在楼下的时候她心情激动的拉着姬年上来,就是陈建飞治病,但现在她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
想想也是,姬年的年龄摆在那里,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几种职业很特殊,从业者年龄越老越让人觉得信任。比如说珠宝鉴定师、比如说医生,一般说的老中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就是这个道理。
冒冒失失的让姬年这个实习生动手救治,出了事后果谁能负得起这个责?
“鲁米,虽然说咱们只是刚刚认识,但你看到没有?我要是现在不给他针灸,他恐怕病情会更加严重。”
“你不知道他的阴邪侵体拖延到现在已经有些严重了,如果不赶紧救治的话,肯定会有生命危险的。你如果相信我,就让我来动手给他扎几针。别的不敢说,撑到针灸科林主任到来应该没问题,我保证只是扎几针就能压制住痛苦。”姬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不来也就算了,既然已经来了,姬年自然也不会还为陈建飞当初对自己的蔑视而耿耿于怀,还是救人第一。
“可是…”
“让他扎…我信他…对不起…一切拜托了…”
就在鲁米的犹豫迟疑中,谁想原本昏迷不醒的陈建飞突然间睁开眼,脸色狰狞恐怖,却依然坚持说出来这句话,说完后双眼充满哀求的盯着姬年。
陈建飞现在生不如死,别说姬年如此肯定能够缓解压制他的痛苦,即便是出了意外而死掉,他都不会抱怨。
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建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鲁米这话问出后就捂住嘴巴,这话问的太白痴。
陈建飞眼神幽怨的看过来,内心是崩溃的,你说我现在能感觉咋样,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姬年不再犹豫,当即伸手捻起一根细针准备试试针灸,突然,他身体微颤,眼中爆射出两道惊喜光芒,一种无法言语的兴奋油然而生。
针灸他会,以前爷爷给自己传授中医的时候,就曾经将针灸当成一门系统学科来教,只不过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施过针,可就在刚才捻起细针的刹那,掌心有些微弱的元气本能的开始旋转,随后他能清楚的捕捉到丝丝缕缕的元气融入到细针中。
紧接着令人惊讶的奇迹发生了。
当元气游走细针中时,姬年震惊的发现,这根细针的材质构造不但清楚的映现在脑海中,更的是细针仿佛变成他身体中的一部分,就像是自己的手指一般,竟然有种如臂所指的感觉。
只要姬年想,就能娴熟无比的控制细针,要说以前他施针时的动作叫做熟练,那么现在就是出神入化。
“这莫非是元气的第三技能…”
姬年被这种变化所刺激,几乎就要当场兴奋的吼了起来,他比谁都清楚这种技能的出现,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改变。
一根细针他能完美掌控,那么其余的东西是不是也是如此?等到他元气足够雄厚,能够控制一辆跑车时,岂不是说他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赛车手?
这种技能简直逆天,宛如上帝,主宰天下。
“没错,就叫做主宰。”
姬年当下就给第三技能命名,而就在他的激动中,掌心元气又变淡不少。这让他着实有些心疼,便不再犹豫,深吸口气,控制住激动情绪之后,手腕抖动间那根细针便唰的刺出,扎进陈建飞左手臂上的阳池穴。
当细针扎进的瞬间,陈建飞剧烈抖动的左手就立刻安静下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额头上有滴滴的汗珠向外溢出。
“有效果了,姬年,啊。”旁边鲁米看得不由得挥舞双手喊道。
姬年深吸一口气,将第二根细针捻起,主动调起元气涌出,果然和第一根完全相同,这根细针就好像是陪伴姬年多年的伙伴,即使他闭着眼,都能知道如何施针。
唰唰!一根根细针在元气主宰能力的爆发中,从姬年手指中飞快的落下,双手手背上的阳池穴,双脚上的太白穴,头上的印堂穴,前前后后数十根细针将陈建飞扎的宛如刺猬。
一根接一根的细针就这样布满陈建飞全身鲁米看得有点心慌慌的,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她,感觉紧张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这样扎不会死人吗?
当然扎不死,而且还能治病救人,没看到陈建飞现在的情绪已经安静下来,刚才的那种痛苦折磨已经消失殆尽,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淋漓。从紫槐县回来后,他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轻松。
“对不起,谢谢你。”陈建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带着几分愧疚和一丝激动说道。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一会针灸科的林主任会过来,到时候让他为你取针就成了。至于你的病,我虽然能治,但却不是现在,你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医治。”
“如果你相信我,这两天就先静养一番,把身体调理好,到时候我来给你治。还有我这里有张方子,你就照方抓药调理就行,其余的东西别乱吃。”姬年说着就从兜中拿出来一张药方。
“你早就写好了?”鲁米惊诧喊道。
“是啊,我早就写好,在紫槐县的时候我就写好,随身带着。只是你们却不相信我,也算是缘分吧,没准再过几天我就会将这个药方丢了。”姬年笑着把药方递给鲁米。
听到这话,陈建飞和鲁米脸上都露出尴尬神情。
是啊,人家姬年当初早就提醒过,是自己不相信,这才受了这种折磨,能怨谁?责怪姬年吗?人家要是不想帮忙治病,会随身都带着这付能救命的药方?
“实在是太谢谢你了。”陈建飞感动不已,眼眶也开始变得湿润。
“行了,别这样哭哭啼啼的,还有女同胞在呢,你要是哭的话就太丢人。”姬年笑着摆了摆手。
随着一阵音乐,姬年的忽然间响起,说声抱歉后拿了起来,看到是胡璃打过来的,就走到旁边接通,说了两句后就挂掉电话,“鲁米,你就留下来照顾一下,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行,你有事就去忙吧,不好意思耽误你了。”鲁米连忙说道。
“多谢多谢。”陈建飞像是要将以前对姬年的不敬全都转化为谢谢,这一会功夫就说了好几个谢谢,态度十分恭敬端正。
姬年挥挥手,随意一笑,转身离开病房。而就在他刚走进电梯的同时,旁边电梯也打开了,几道身影急匆匆的走出来,冲着特护病房而去,赫然是莫敏和她去找来的几位医生。
“邱主任,你们赶紧看看小飞他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突然发狂,我都控制不住,啊,怎么这样,是干得?”
莫敏和陈斯哲陪着几位主任走进来后,看到全身扎着细针的陈建飞,心疼的当场就尖叫起来,说话间就要走上前将针都拔掉。
就在她想动手时,眼疾手快的陈斯哲一下抓住,沉声喝道:“你别乱动,针灸的针不能乱碰。”
作为脾胃病科主任邱毅德看到这种情景,声色俱厉的喝道:“谁是这里的护士?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是哪个医生为他进行的针灸?我不是强调过,在林主任没过来之前,谁都不能随便动病人。”
“邱主任,我是这里的专职护士,但刚才我没在这里,而是和陈夫人去喊您的。”一个小护士战栗的急声道。
“胡闹。”邱毅德冷喝道。
“鲁米,病房中只有你,你说是谁做的这事?啊,那个实习生没在,你不会告诉我,这些针全都是他做的吗?”莫敏一把就抓住鲁米双臂,双眼布满血丝的喊道。
“我告诉你,要是小飞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我…”
“妈,我没事,你别跟鲁米嚷嚷了。”看到这幕后,躺在床上的陈建飞赶紧喊道。
“儿子,你没事?”莫敏一把就松开鲁米,急急忙忙走到病床前面,想要握住陈建飞的手,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细针后又不知所措,只能是着急的手足无措。
“妈,真没事,我现在感觉非常好,比以前要好的多。”陈建飞或许是大病一场的原因,说出来的话都带有一种温和,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狂妄自大的语气。
“精湛啊,你们说这是谁施的针?”就在这种乱哄哄的氛围中,针灸科主任林秋礼突然间走上前惊声喊道,一根根细针在他眼中就像是艺术品般,征服了他的眼球。
病房中刹那安静。
“老林,你说这些针没问题?”邱毅德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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