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不管耳钉是不是造成我变化的原因,现在必须得赶快找到它才行。倒不是说那个耳钉有多么值钱,而是因为这可是我十八岁那年,爸妈送我的成人礼,在我心里可是贵重的很。
然而从昨晚开始,我就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搅得心烦意乱,居然连这个耳钉啥时候摘下来的,放到哪儿去了都记不清。
“你这又是找啥呢?”卢浩然看着我翻箱倒柜。
“还能找啥,耳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耳钉的来历。”我此刻心急如焚。
“这个啊,那你就没必要找了。”卢浩然的语气听起来很奇怪。
我不禁直起身,看着卢浩然,发现他明显在强忍着不要笑出来。
“你笑什么?”
“笑?我没笑啊。”卢浩然还在勉强自己。
“行了别装了。你今天咋回事儿?古怪的要命。”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男生了。
这个人,真的是我相识了二十年的,那个叫做卢浩然死党吗?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看你严肃的样子。呐,耳钉给你。”卢浩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一个白金材质镶着黑曜石的耳钉。
我从卢浩然手里接过,仔细端详着,没错,正是我遗忘了的那个:“你从哪儿弄来的?”
卢浩然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从宾馆拿到的。昨天你跟我说了之后,我就在想说不定在宾馆里可以找到一些相关的线索,就自己去了一趟。不过明确的线索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你这个马大哈忘记的东西。”
不对,卢浩然这话听起来挺合理的,也比较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但是,这里面有几点说不通啊。首先,我昨晚可没有告诉他我具体的位置,他是怎么确定我在哪家宾馆的哪家房间呆过的?总不可能一家家地地毯式搜索吧?
而且,退一步讲,即便他真的找打了我曾经和江蕙呆过的那个房间,宾馆也不可能如此随便地就放他进去东翻西找吧?
虽说我知道卢浩然比我的逻辑思维要强很多,但是这种行为模式,已经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畴了。再加上他今天的表现反常,我敢说这家伙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了?你不戴上试试,看看有没有变化?”卢浩然催促我。
如果说他表现得稍微正常一下的话,我说不定还真就戴上了,虽然我对此并没有多少期待。然而现在,我掂量着手中的耳钉,心里直犯怵。
怎么办?要戴吗?不不不,眼前这个人明显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卢浩然了,我做不到对他的话照单全收。可是,不戴吗?他现在就在我眼前,而且一脸期待的样子,要是不戴的话,总得找个合理的借口吧。
突然间,我有了一个想法。
我一下子躺倒床上,捂着肚子,蜷缩着,努力把眉毛挤成一团。
“嗯?怎么了这是?”卢浩然显然还没有明白。
“突然间觉得肚子疼,而且是很奇怪的疼法。”我故意咬紧牙关,还不断吸冷气,装出疼痛难忍的样子。
卢浩然看起来彻底懵了:“肚子疼?怎么会?你是吃错东西了吗?”
无语了,这家伙是有多啥,非得我把戏演到底吗?
“不是,和那种的肚子疼感觉不一样。总感觉现在是小腹那里冰凉冰凉的,然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继续一张苦脸。
最后一句我保证是实话,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毕竟我现在其实好好的。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可能是阑尾炎?”卢浩然显然一头雾水。
啊,谁来拯救一下这个货。
“我觉得不是,你忘了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还用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吗?”我真恨不得给卢浩然两脚,这家伙怎么这会儿变得这么迟钝。
不过他显然也没那么迟钝,经我这么一说,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你该不会是要来那个了吧?不太可能吧?”
卢浩然一脸惊恐中掺杂着慌乱的表情,我看了心里暗爽。
“怎么不可能?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个女儿身啊。而且你昨天自己不也提过有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吗?”我忍不住想嘲讽他。
“我昨天那不是以为你在开玩笑,所以就顺着你的话随口乱说的吗?哪儿知道你真的会来大姨妈啊?”卢浩然显然彻底乱了方寸,说话也已经不管不顾了。
看他这个样子,我就知道戏演成了,是时候把他支走了:“行了,废话先不多说了。你先帮我去买点东西。”
“买啥?不会是大号创可贴吧?不行不行,这我可买不来。”卢浩然脸色变得很难看。
“谁让你去买那个了,我这儿就有,不需要你去买。我是想让你去买点儿能缓解痛经的东西回来。”
看来这家伙是彻底没主意了,连昨晚的对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这算是痛经吗?”卢浩然虽然不再冷静,但是怀疑精神还在。
啊,这家伙究竟是有多难对付。
“你丫的还要废话到几时?非得看着我疼死才甘心吗?”我故意抬高声音,表现出愤怒地样子。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你坚持一下啊。”说罢,卢浩然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还好这家伙没谈过女朋友,对女生生理期应该是什么反应完全没有头绪,才会这么容易上当。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也对这种事情没有头绪。虽然和江蕙交往了半年之久,但是每次一到这种时期,她都会躲着我。
现在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机会难得,趁着卢浩然离开了,我还是抓紧时间从这里逃走吧。
第二十四章 人与人之间
这个卢浩然明显不对劲,虽然不知道他倒地瞒着我什么,但是能感觉得出来他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安全起见,现在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会儿出门应该也不会迎面碰到返程的卢浩然,我抓过背包,迅速收拾好几样东西之后就离开了出租屋。
临走时我确认了一下房门紧锁无误,然后给房东发了个短信,说我出去逛几天,这几天不在。房东没有给我回复,我也没指望他回复。反正这个房东,就每个月收租的时候格外积极,然而一旦有正经事找他,却每次都跟个死人一样。
这出租屋里看起来是呆不了了,我在考虑要不要会宿舍去住。本来我现在这个样子,住男生宿舍会有各种不方便,尤其现在是夏天,天又热,大家穿的又少,甚至有人只穿个裤衩就在走廊里来回晃。
可是如果不会宿舍的话,现在去哪儿安身是个问题,主要是钱的问题。而且,宿舍的三个伙计,目前还不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借用他们的智慧和人脉资源。
就在我犹豫许久的时候,有短信来。
“你去哪儿逛?啥时候回来?房租怎么交?”是房东发来的。
前面两个问题纯属客套,这房东实际上只关心房租的问题。我此时本就心情不爽,十分想义正词严地怼回去。不过想一想,毕竟这里还有许多我的私人财产,要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损失,就得不偿失了。
我告诉房东,房租我还是会按时用微信转给他。
没有回音。
果然这无量房东只记挂着自己的房租问题,从来不担心房客的安危。我深深地觉得,只要有时给他转账,他估计连房客的死活都不会去计较。
现在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陌生的人与人之间难道就只剩下纯粹的利益关系了吗?人性深处那些美好的东西都去哪儿了?
啊,说起来我也没有资格说别人什么。毕竟我本人也是那种碰到老人摔倒不敢扶,只会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的那种。
算了,现在思考这些完全没有意义,我还是尽快回那个能令我安心的宿舍来吧。
仔细想想,感觉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是被宿舍的兄弟们发现了也无所谓吧。
张凯自己有女朋友,对他的那个小学妹可以说是视若掌上明珠。不仅在生活上,而且在学业上也很照顾她,常常在外面彻夜给小学妹开小灶,大家都懂的。
杨浩吧,平时看起来挺随便,但实际上对他的一个同学一往情深,手机屏幕和电脑屏幕都是那个女生的照片。照他的话说,天下的女人他都看不上眼,那个姑娘除外。
至于老大严宏杰,我个人感觉是个异**流能力九级残障的主。我们学声乐的,有时候会跟女生搭配对唱什么的。平时老大对声音的音色音域掌握的都是无人能出其右,然而一到这个时候,就跟个卡了带的老式录音机一样。要让他更加亲密地和异性接触,感觉他可能会直接窒息而亡。
综上所述,我觉得现在回宿舍藏起来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端倪。毕竟我们宿舍里没有谁又暴露癖,而且也没有随便扒兄弟们衣服的陋习。
看看时间,这个点杨浩应该在宿舍,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但是每天的这个时间,杨浩绝对雷打不动地坐在电脑前刷副本,意志之坚定感觉就是宿舍楼发了火灾他也不会挪一下位子。
有一句话说的好,叫人算不如天算。
当我兴冲冲地赶到宿舍的时候,却发现宿舍里空无一人,谁都不在。虽说我有宿舍的钥匙,但是现在我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感觉相当不安。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之前我甚至有过因为在床上睡午觉,他们三个没有注意到,以为我不在宿舍而出去吃饭把我一个人反锁在了宿舍里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我都没有觉得慌乱不安。
可是现在,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自己急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陪在身边。然而现在,我又不能肯定究竟谁才信得过。
毕竟连那个我相识了二十年,觉得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的卢浩然都让我产生了动摇,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还可以信赖谁。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宿舍的三个弟兄目前看起来是最可靠的。首先,他们不知道我现在变成了女生。其次,就算他们知道,这件事跟他们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
其实按理说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很正常,但是这个时间点一个人都没有就不正常了。尤其是杨浩,难道这家伙在我不在宿舍里住的期间接受了“雷电法王”的治疗,戒了网瘾吗?
“咦?谢冠歆?你啥时候搬回来住了?”宿舍外传来一个声音。
是隔壁的一哥们儿,我们专业的同学,然而老实讲我并不清楚他叫啥,毕竟跟我不在一个班。但是,我知道他是杨浩的战友之一,也是个沉迷游戏无法自拔的主,他居然也没有刷副本,而是在走廊里瞎晃悠。
“啊,临时回来住几天。怎么,今天没去刷副本?”我试探着问他。
这哥们儿叹口气,无奈地摇摇手:“别提了,刷不了啊,今天游戏维护,全服务器停运。”看起来他和杨浩比起来,网瘾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管我玩儿不玩儿,就已经开始涛涛不绝了。
我是没有心思听他讲游戏的事情,听也听不懂,因为这游戏我不玩儿。不过最起码这个消息能让我安心一些。
原来如此,我说呢,杨浩怎么没有守在电脑前迎接我的回归。有那么一瞬间,我还觉得是不是这杨浩也知道了些什么,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现在看来纯粹是我多心了。
都怪这个卢浩然,搞得我现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
“你们宿舍的人都出去了,我只知道张凯是去见那个小学妹了,毕竟人家都找到宿舍楼下来了。啊,对了,告诉你一声,这两天宿舍的管道维修,各个宿舍内的卫生间都用不了,上厕所的话得到每层的公共卫生间去。”这哥们儿挺热心的。
“嗯,我知道了。嗯?”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大危机。
第二十五章 安全污
搞事情吗?宿舍管道早不维修晚不维修,偏偏这个时间点维修。校后勤处的人你过来,我们来谈谈理想。
“有没有通知说啥时候能修好呢?”我心中隐隐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今天管道维修就能结束了呢?
隔壁的哥们儿摇摇头:“不知道,没给通知。不过我感觉应该还得一段时间吧,你没看吗?那个工程车就在宿舍楼后面停着呢,看着也没有要收拾摊子的意思。”
啊,这可如何是好。我总不能一整天都憋着不上厕所吧。而且,就算我今天能成功憋下来,那明天呢?后天呢?
回宿舍之前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这可能是个大问题。
宿舍的卫生间用不了,意味着就只能去公厕了。可是,到了公厕该怎么办?小号的话,男生是不会蹲着的,当然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就另当别论。而我如果进了隔间,万一有什么居心不良或者爱好特殊的人从声音来判断我在里面的大小情况,那该怎么解释?
其实这也不算是我多心,毕竟我也曾经有过因为宿舍厕所被占用,而我又拉肚子,所以在公厕隔间蹲了比较久的时候。结果刚结束战斗出来,就被一关系还不错的同学怀疑是不是在里面解决什么生理需求。
话说这些人的内心戏也太足了好吗,就算是解决那种需求,我也不可能到公厕来吧。毕竟我本人,还是有那么一丝洁癖的。
不对,现在不是去回顾过去的时候,现在要注意的,是该怎么样解决这个窘境。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只能尽量减少水分的摄入吧。毕竟“量入为出”,排水也得有水可排吧。
现在为了躲避卢浩然,我是想着尽量不要出宿舍比较好。不过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时候,那就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我躺到自己的床上,减少不必要的身体活动,同时努力排空杂念,认真回想着卢浩然的反常表现,想要从中找到一些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我刚躺下没多久,甚至连卢浩然的脸长什么样子都还没有完全回忆起来,宿舍门就被推开了。
我懒得动,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张凯他们三个。
“老三你开的门啊,我还以为宿舍里进贼了呢。”张凯的声音。
“对了老三,之前你突然跑出去是干啥了?你该不会是去找那个孙文茹算账了吧?”杨浩听起来有些担心。
严宏杰也开口了:“老三你可不能干傻事啊,要说孙文茹做的这事儿确实不对,但她毕竟是个女生,你可千万不敢冲动啊。为了这件事再背上个什么处分,不值当。咱们好男不跟女斗,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听得出来这三个还跟往常一样,张凯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杨浩依旧是爱揽事儿还怕担责,严宏杰则仍然是对其他人关怀备至。
确定了他们一切正常,我稍微安心了一下。要知道刚回宿舍的时候我也是相当的忐忑不安,总觉得宿舍里的几个可能也和卢浩然一样。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是我多心了。
“你们啊,太多心了。我想是心理承受能力这么脆弱的人吗?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跟一个女生斤斤计较啊,好男不跟女斗嘛。”
这话虽然是由我说出来的,但是其实我自己都不大信。说真的,如果当时孙文茹就站在我面前,我估计自己早一拳上去了。至于好男不跟女斗这话,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算是个男生吧。
“那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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