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程中,他们也听到了东京城的混乱,呐喊声杀声已经传到了皇宫里,朝班的钟鼓点已经敲响了。
多紧张。
高登身为一个不大的小官,随着他爹,会合一起汇报了彼此情况。
“捉一群契丹兵,他们什么都不说,但是不少证物,行动总是有收获。”
“那好,上殿!”
“走。”
大家随着皇帝的命令上了朝班。
“爹,您是不是还让禁军就在那儿集结着呢?您这样有点像兵谏的意味啊,但就怕有人在朝班上提您这点。”
“怕但蔡京都欺负到你老子头上了,若不这样我们高家就完了,我现在身上还有毒……反正今天和蔡京,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高登惊讶的发现,原本一向以老实著称的他爹高俅,竟然露出来爪牙,凶狠到极点的样子。
“就是还不知道,蔡京,官家,还有六贼会怎么对付我们。”
“怕者何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这个时候,徽宗和蔡京经历了一种叫“绝望”的情绪。
老蔡京阴险的说着:“官家,高俅带了禁军数万兵马,他要造反呢!”
“你别乱说了,我听说是你们家蔡条先把给辽送兵器、送银子的事给捅露了,还敢明目张胆的把耶律大石给放走了?”
“老臣有罪!”
蔡京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他有点慌了,这官家似乎比他想的还不好对付,并不好骗。
徽宗突然脸色一变,义正辞严道:
“如果朕不是过度纵容你胡来,残害大臣这种事,朕还会被你蒙在鼓里吧?但朕有女儿先说与朕听了!高俅被你下了毒!这种事儿谁能忍?”
徽宗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刚刚接受了高登的好多礼物。当做最珍贵物品的玻璃杯,高登一次性给她了十套!
本来这个帝姬对高衙内就是好感连连。
重礼之下,帝姬觉得这简直是定情信物的存在,啥蔡京的坏话都跟徽宗说了。
所以徽宗这么来气:“蔡京你太胡来了,人老糊涂了吧?这次能够免除一难,我相信一定是高俅他慈悲心发作了!换谁都跟你拼命!”
“臣该死!”
“你该死一万次了!”
徽宗大步离开了吓得体如筛糠的蔡京。
徽宗他心里暗中得意,我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为何几次把你这个奸臣废了?哼你觉得自己人五人六的狂到头,其实在朕的眼里,你和你儿子蔡条、蔡攸、孙子蔡行,都是我的狗,我还暗中挑拨你儿子和你关系呢!你不知道吧,这就是我的驭臣之道,帝王心术。这次……
又是威武雄壮的早朝过程,人们个个肃穆,走完了手续,太监尖尖嗓子喊道: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啊!”
“臣,有本!”
第176章 蔡京真失宠了()
“陛下臣等参奏蔡条卖国投敌,太师蔡京严重失职,其家人掌握的玄天鉴,向辽国偷运出去朝廷禁物多种。”
清流向蔡家发动了总攻,且这次向皇帝禀报的策略,是通过大家联合起来一起研究过的。
比如说参奏一个官员,只要你捉到了他致命的一个罪责,比如杀人,其余的真的不重要,只要这个官员没了官职过上一阵子,剩下不缺落井下石的人。而你若把所有大小罪过都搬出来,相反会让人纠结在某一细节上,使问责陷入死结。
比如你非要加上绯闻,确实可以有,但若纠结在这上,这官员也会找出一堆证据说没有的。
现在清流在高登、吴用这些高智且有经验人士的指引下,改了策略,目的很明确就是杀掉蔡条,让蔡京下台而不是马上要他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嗯……”徽宗赵佶果然没话可说,只有跟着问道,“可有证据?”
“证据确凿,”高俅也跟着上前跪倒然后把所有得到的证物,让人件件拿了上来,向辽送货的账本,不少人的口供,缴获的违禁兵器摆满了朝堂,这让谁都无话可说,另外高俅还补刀道,“另外蔡条明明发配他却出现在东京城里,简直也是目无大宋律条,请陛下明察。”
“哦?”徽宗有很多事儿他也不知道,听了这么清楚的罪行也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好孽障,当杀!”
“陛下蔡京身为太师,纵子作恶,一切他都逃不了关系。”
太子和康王都上来参奏:
“这里有全国各地,状告蔡家人非法圈地,横征暴敛,打着陛下您要伐辽的名义,私加赋税中饱私囊的各种证据,请陛下明察!”
“好,好,好……”徽宗听着蔡京这种极为贪腐,坏得太过劲儿的各种罪证,他也情知再不收拾蔡京怕连他这皇帝都要危险,于是徽宗马上变脸,义正辞严的怒斥蔡京道,“朕把你当成股肱之臣,而你却辜负朕意,当真让朕失望啊!”
“陛下!”蔡京情知道眼前的灾难是躲不开了,因为他们和高家开始争斗的那天,就意味着风险,他早知道会有这结果不过仍然努力自救道,“臣承认确实太溺爱四子蔡条,本以为他在京城能够苟安衣食,过个普通人的日子,谁知他……臣愿把他捉来领罪。”
“陛下臣有本!”朝中那还有无数的蔡家一党呢,刚才看皇帝大发雷霆都没敢动,这回也不能不说话,排班第一位的宰执王黼马上启奏,“陛下玄天鉴是蔡家下人私下做的,也许蔡太师并不知情,至于什么全国的告状,那些乱民已经造反他们什么不敢说啊!”
“陛下,即使蔡太师有罪,那太尉高俅私自调兵,难道就没有图谋不轨的意思吗?”
这时候,又有以江南节度使朱偭为首的一群官员跪下,反咬了这一口,有的官员简直口不择言:
“太子和高俅私交极好,臣有手下人听说,高俅私下对太子说过,愿意起兵对他黄袍加身,扶太子替代您!”
“大胆!”徽宗气得把桌子要拍碎了,那个乱说话的,跪倒在地,吓得浑身抖成一团。
“把这个……”徽宗手指人都指不利索了,这话太诛心,“这个妖言惑众的……打、打、打死!”
太子赵桓早吓得跪下大喊:“父皇儿臣冤枉!绝无此事!这个官员这般诬告,不知道是何居心!”
那大臣一见皇帝眼看要他命,拼命的叫了起来:“陛下,臣的下人可以替臣作证,绝对听到了,请陛下传这个人证!”
“拉出去……”
蔡京看来是真失宠了,蔡家人对高俅的指责,徽宗竟然充耳不闻。
相反,还果断的当场宣布:“蔡条勾结辽国,叛国投敌证据确凿,目无律法放走敌将,着全国通缉,蔡京太师的官职免除,罢相,永不再用!高俅,太子等官员,察明罪证有功,予以嘉奖!谁敢再乱散谣言,斩!散朝!”
在欢呼万岁的声音中,群臣退去,有小太监发现,皇帝久久的站在那儿好像身子僵硬冰冷,动不了了!
“陛下……”
而还有一个人也僵硬在那儿了,是蔡京,老迈了的他遥遥的看着皇帝,一脸可怜的样子。最终看到了太监梁师成把徽宗老皇帝给扶走,在那儿至此一句话也没和蔡京说过。
也许,皇帝真就不想再用他这条狗了?
“爹爹!”
“爷爷!”
蔡攸和蔡行,过来要搀扶蔡京,显然蔡家受到了多年以来最严重的打击,在政坛上“永不再用”的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实在太伤蔡京的心了,其实清流的意思是把蔡京杀了,挫骨扬灰他们才痛快,但大宋的政局走成这格局,人们又迷惑了。
“蔡京的权力空出来,谁会接替他太师的官职?”
“王黼?”
“朱偭?”
“都是罪大恶极的家伙,但是这些人没有蔡京那般有深刻的控制力,搜刮百姓不够彻底,那皇帝已经建了一半的金明池,耗资巨大的奢侈项目难道要暂停吗?”
这些疑问高登觉得都很关键。他的作坊工厂的前途,急需要一个很明朗的未来前景。
“父亲,您说我们今后要怎么办?”高登跟着高俅下了朝,想着这些关键问题,一个劲儿追问他爹,但是发现高俅的脸色非常不对,“爹,您怎么样,您没事吧?您……倒说话啊!别吓我!”
“……”高俅只是脸色极惨白的一个劲儿狂走,走得越来越起劲儿,高登天天练长跑的青年竟然跟不上他爹。
“您怎么了,样子这么吓人呢?”
终于到了一片人迹稀疏的所在,高俅唰一声疾停下,然后看着高登直勾勾的看他良久,脸上由可怕突然变成惨笑,同时嘴一张:
“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爹!”高登抓着高俅的胳膊,异常的无助,他爹给他用巨大的身躯,聪明才智给高登在朝堂遮风挡雨,怎么身体还要不行呢?
“爹不是身体不行……”高俅却在吐血后马上解释,“爹刚才是一股急火,心火,有件关键的事儿那就是蔡条跑了,还有那个耶律大石,爹我在朝上真的是差一点被官家杀了,因为爹拿出来的证据里,有一点是关于那个账本的,我看到,官家明显身子抖了一下……”
“您说,我去河北,和辽决战,能打仗赢了吗?压燕云十六州占地利……”
“夺不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账本咱能拿到手,官家就不敢拿你爹我的这个太尉官衔怎么样!”
高俅突然神色变得清明,但他吐血后,胸口好像一起一伏,这吐血的毛病……
“爹我们不要这个官了行不,”高登眼泪下来了,“爹我们辞官告老,我们去江南,或者是岭南,海南,甚至南洋!为何非要拼着命的你争我夺?”
“傻孩子……”高俅抹了自己嘴角的血,摸摸高登的头,“你不觉得老蔡京官职永不再用,是你爹我的胜利吗?蔡家这棵树倒一半了,干得不错!”
第177章 黄袍加身?()
“你叫王灵官?”高登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壮汉,“不是王检典吗?”
“我原名王令关。”
高登特地派人把这么一位表现出色的家伙请到了太尉府,这位还真是很洒脱,太尉府欢乐多了!
高登听了他名字后哭笑不得,还以为重生回了西游记里,里面挡孙悟空的就有这个角色。
守城门的王检典差点捉到了耶律大石,还捕获了几十个契丹兵,这个功劳直接让他由守城门的小官,升到了禁军都统领,七品武官的官职,这功劳是高俅向上报上去的,批下来第一时间高登送这个消息。
而王灵官问起来,原来他本名叫王令关,高登一讲西游记,孙悟空闹天宫多拉风,但王灵官交手被挡在南天门外,这王姓的城门官听迷了,恨不得把自己本名改了。
“俺就说俺这辈子弓马娴熟,不能当个把门的当一辈子,迟早能遇上贵人,衙内您让俺守南天门,行啊!俺以后就叫王灵官了。”
“别别别,”高登笑了,“我就是开个玩笑的。”
“不要!”
王灵官认上死理了道:
“大宋的所有武人,他们头一次见识契丹人被大宋人给追杀得如此狼狈的场景。”
高登哭笑不得:“名字你爹妈起的,行……你觉得没事就随意吧!”
“衙内您就是俺重生的爹妈,放心吧,俺跟定您了,别管谁孙悟空来了我能给你挡门外,如来佛来了也不好使!”
“一边呆着去,”青面兽杨志很不服气的往前一挤,“谁是衙内的第一号保镖?你就个看门的!”
青面兽杨志,也因为在捉拿耶律大石的战斗中表现出色,连着他斗史文恭、捉大石,一把大刀在京城又杀出了大宋武人的士气,也被升为七品武官官职,他的官竟和城门官王检典的一样,但这次他高兴极了,又洗白了重回了编制是他多少日子的梦想。
但是,等王灵官上门,对这个王灵官还真不服:
“老子在太尉府当大官儿的时候你还……”
“咱比比刀呗,这位兄台!”
“好,院里走着!”
叮当五四这两位到院里就打了起来,真不错,打成平手!王灵官主要是锐气太盛,而青面兽稍有点没放开,但一时分不出胜负。
“别打了!”大伙把他们分开。
看得高高兴兴,军师吴用进来,手里抱着一堆书信,文件,还有后面的很多随从,拿筐挑着各样的武器图谱。
还有,不少的北国地图。
纸做的地图,羊皮做的,还有沙雕模型军用的地理图。
“衙内,三哥要找的东西都来了,”小二号军师吴能跟在这些人后面,吩咐人把沙雕模型给摆好,“衙内咱很快向北,咱要到达的这地方,在这儿!白沟河呢,在这儿!刚传来战报,我军好像兵败了?”
“嗯,我军大败,败得很惨……童贯指挥不利,据说他本人差点被耶律大石给活捉了。”
“唔,这么快?这大石回去这么利索就和咱开战了?大家快,安静说事儿了!”
大家聚在一起,吴用、吴能、李左手,老人周侗也被高登请来了,带着小岳飞,还有高俅病情吃了药压住了,现在大家都觉得蔡家新被打败,听说蔡京回去后,一病不起,眼看这个老人要完的节奏,高登知蔡京历史上寿命八十多岁,但是现在难说了。
“对辽之事我儿说吧,家里可以放心了我儿可以安心北行,蔡家被抄玄天鉴被毁,他们没什么实力敢对付你爹我了,只要你能得到那个至关重要的账本,一切都好,最好杀掉蔡条。”
高俅苍白着脸,说完,被人搀着休息去了。
“我爹吐血倒好了,他因祸得福啊。”
高登看下大家,周侗说过北国的人参鹿茸之类的补药,可以恢复回高俅的元气。反正一时家里安顿差不多了,那现在他成了所有人的主事人:
“兄弟们,怎么办?大家说说,有什么看法?”
吴用始终没忘了他代表梁山来替整个梁山寻一个活命的出路:
“现在六贼退缩了一大步,朝廷暂时出现了一种清明的感觉,他们向百姓伸出去的横征暴敛的手退回点了,但是……这么说吧衙内您愿意治标治本?”
“你都直说吧三哥,咱这屋里没外人。”
大家都看着吴用,智多星,谋划对敌,收拾蔡家各个方面,高家的行动在他的安排下节节取胜。
高登眼里不揉沙子:
“你说根本解决之道,你不会说是把……”
高登看一眼上面,大家心照不宣,一定是推倒徽宗重新立皇帝,但这种事儿由臣子提绝对是大逆不道的,就算是正确的行动也不能随口说。
“那您还是直说,眼前我们大家要怎么做吧?”
“快打胜仗,取燕云。就这么简单。”
“童贯弄权,他瞎指挥,燕京很难被拿到手,”好几个人,包括周侗都摇头,“而金人我猜也迟早会背信弃义。”
“形势明摆着,所以衙内不是有狙击神弩嘛,有的事就像上次太尉调动兵马,论理是调不起兵的,可是我们不还是取得胜利了儿不如突然发作……”
吴用做了一个手往下砍的动作,大家都吓一跳。
青面兽杨志,赤面兽王灵官,晃晃脑袋:
“把童贯废了?”
吴用神色平静:“狙击弩可厉害……”
“唔……那阵前杀主将我军还不得大乱啊?”
“种师道可是名将。我大宋军不乏名将。”
话这么说,高登等人都倒吸口冷气,这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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