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本不是新做的,但一开始就是假的,你拿这个直接告上去,官家恼羞成怒,再打你一个多事和诬告的罪名,您的官就危险了。这就叫阴阳账!”
他看账本认真计算尽管都是繁体字,而且都用怪异的计算方法入的账,但这仍是个账本,发现有些小问题但不致命,高登看这,才是找到了本行的自信,他是一个财务经理穿越来的啊!这是撞到高登枪口上了!
吴能眉头一皱回想起认识高登的整个过程:
“哎还真是,一直我奇怪呢,衙内您好像对这领域,特别在行吗?”
“何止在行。”
高登他前世可是这行专家,有注会资格,各大所排行有名的人,别的没自信,账的真假,能逃过他火眼金睛?
“表面看蔡条是贪了,但是我们凭这,想告倒蔡家,凭这本阳账还不行,得拿到致命的真账!阳账上有分成,那蔡条拿了阳面份额,我猜可能是官家默许他的,或行规?总之回扣明写着了,敢给人看,那就不会成为致命伤!”
大家都愣了,对账本都不太懂,高俅说:
“那要么……我把这给明白人再看看?”
“看也是同样结果。”
“你这孩子……为父想跟蔡家翻脸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偏说这账本不够有威力。”
高登无语,他都说这么明白了他爹还是不太信,你老人家可别乱往坑跳啊!现代多少很简单的陷阱,一个电话冒充熟人冒充公检法骗钱的事儿,仍然太多人上当?最好的办法太简单了,就是不信就完了。
“爹,林冲,吴能,这本账本也不能说毫无任何价值,我们慢慢研究,或许能再找到些蛛丝马迹。但做这个账的可能也是业内高手,所以一定需要时间。”
“衙内的奇才我佩服,刚是冲动了,”小军师吴能,还有刘参赞都看林冲,“这回冷静了就想嘛,也是啊,我说怎么你得来的这么容易?豹子头你当卧底还欠些功力,衙内能识账这种功夫,是咱都学不来的。”
“你什么意思?”林冲脸顿时红了,“俺也冒了生命危险……”
“人家挖的陷阱,诱饵不香你会舍得往里跳?”两个谋士都明白一些了。
高登想想现代做假账的常见手法可比古代花样多多了:
“或许蔡条贪墨的会是表面的十倍百倍!他那个账才不敢给人看!”
高登鼓励林冲:“冲哥您这份心意确是热心,但您还是从那衙门退回来吧,咱不冒这险了,真正让蔡家灭门的见不得人的隐私,得流多少血才能搞到?我们不能没您林教头,倒不如我们闷声发财,要治蔡家等待别的机会?”
吴能也道:“就是,衙内总说‘术业有专攻’这话,各行各业怎能没点区别?”
“蔡条这祸国殃民的货,俺一个林冲死要能换他一身腥,也值了!”林冲真急了,脑袋上青筋直蹦。
“怕就怕白牺牲!”
“我要去偷那个真账本!”
“哪那么容易?”
“别吵了!”
林冲噗通给高俅跪下,眼睛通红的,又急又气先抽自己两个耳光,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求太尉责罚,林冲无能,刚才差您一家陷入危险境地,若不是衙内有才就要酿成大祸了!”
“你这……”高俅其实还处于“脑袋发懵”的状态下,“林冲你快起来,高登你说,为父我还是不太懂凭啥就判断那么多,看个账本你能猜出这些东西,你老子我混朝廷多少年了,我咋不懂你话呢?”
“怎还这么乱啊?”
第88章 做掉林冲()
“c你娘蔡行你小子给老子跪下!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大学士蔡行的脸上,那可是当朝最红的大官啊!众目睽睽的所有人都傻了!蔡行雪白面皮上顿时泛出了五指掌印,在这人面前也不敢太硬,只是梗着脖子:
“四叔,好好的你打我做甚?”
“跪下!”那位瘦高的文士,工部二品官员,蔡条脸上的难看程度让任何熟悉他的都心惊,脸色儿都绿了,“你派人把看守给支走,让谁把我虞部的年账给偷出去了?”
“哦,我当什么大事了,你丢了年账你报案啊,赖上我做甚?真是,再说我可听说了,某些人心眼儿极多,丢个年账你就再补一本呗,反正也都是假账怕什么……”
“你放屁!”
“……四叔您可是堂堂正牌科举出来的真学士,话语这么粗鄙,我这受皇封赐个学士的侄儿,倒是不解了。”
“别废话,你干这勾当,你搞什么鬼我都不管你,你那善于邀宠的爹还有你,不是在官家面前混得好好的吗?但你别把我扯!进!去!听明白吗?走找你爷爷评理去!”
“我不去!哎!你别扯我了!”
蔡条气极败坏的死不饶人,死拉硬拽要找老人蔡京,总当家。
“老四你这是做甚?”这一闹蔡攸也闻知风声了,但出来劝亦没用,蔡条他狂傲起来,根本就看不上没真本事的蔡攸,他总觉得家里钱都是他赚的,就该他说一不二。
“老大你给我也进来,你们父子都给我站那儿,今天在爹爹面前好好评理!”
蔡条真急了硬拉蔡行到了爷爷的大屋,蔡京亦知道了情况来龙去脉。
“蔡行你干了什么事儿啊!”蔡京拿起那边玉如意对着蔡行头就砸了过去,而蔡行还真就不敢躲,“啪嚓”一声头上金冠玉碎冠掉,狼狈极了。
“爷爷孙子知道错了,孙子不该为跟高登赌气,把四叔的账本偷送出去,诱骗高俅拿这个去告四叔,不过孙儿想了这账本他们也看不出破绽,一本假账四叔你至于吗?”
蔡京听到蔡行这么说,猫般两个凶狠的大眼袋眯缝起来,突然一睁眼放出一道凶光:
“今天上朝,大郎、四条你们,看高俅还有别人有拿这账本告状的吗?确实,官家私下向我们许诺了,给我们蔡家近半的红利!这事儿本是暗许,若真有人捅了出来哼……”
“真有人敢捅破,官家的脸放哪儿放!”
蔡行他爹蔡攸嘻嘻笑了一下,自己觉得得意的看着蔡条,语气里又嫉妒,又骄傲:
“老四条呀,你这油水捞得够多了,若不然我叫官家把我和你的官儿换换,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伴君伴虎’,官家一个劲儿催我动兵征北,我哪儿找钱去?你又不支持我,我倒想像你那般的,躺在家里钱就流来了呢!”
“老大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并且你这么说有多少回了?”
蔡条气急败坏加伤心的样子:
“别人不知道只看外表我风光我油水足,但谁知我艰难?人家的官当得耀武扬威的,像你河北宣抚使……”
“停,我是副使,我上面还有童贯啊!”
“那又差什么,你在京城多威风,我呢?整天的风餐露宿,围着大山沟沟打转,采个矿容易吗我?就算赚钱多我也累啊!可叹你吃着我的,还骂我!你这儿子还卖我!爹你管管老大!呜呜……”
“别闹了!”
蔡京简直教子无力,当着下面多少人,还有仆人还有家人呢,男女一群人,这两个儿子一个孙子在闹,蔡京感觉心力交瘁他使劲敲桌子:
“我就问,今天上朝,有人上官家那儿告状了没有?”
“那倒没啊!”
蔡攸、蔡条都是一愣,互相看看:
“高俅那小子有贼心没贼胆吧?或者他怕咱家权势,不敢告?”
“确定是林冲把假账本偷出去了?”
“没错啊!”
“八成是高俅不敢告!不告是他便宜!想法把账本拿回来就是了,没事!”
“我就说嘛,高俅他除了会踢个球玩儿还会啥?”
“哼!你们小看高俅了,他本事不小,不过他本身能看破这个陷阱倒让我奇怪,”蔡京又闭眼想了良久,把眼睛睁开,眼光灵光,“或是他身边有能人?”
“得了吧!”
下面人都笑了,高俅身边的能人多半也是踢球界的精英吧?要不然就是打马球的?
“不,高俅的儿子高登,他心思诡异,发明的什么望远镜、香皂、硼酸药水、新琉璃,样样心思超凡,这个高衙内你们不能小看啊!”
“爹爹!”
“爷爷!”
所有人又都笑了除了蔡条:
“您多虑了,他这小打小闹的,搞出来些挣银子的花招,这比他爹用踢球讨好官家,有什么区别?甚至不如他爹啊!没鸟用!”
“不对!没鸟用我们现在担心成这样又是为什么?”蔡京从座上站起来,拧着眉头站在屋里眼睛叽里咕噜乱转了半天,突然停下,直勾勾的盯着蔡行问,“你说是谁把咱家账本偷走了?”
“什么账本?”蔡行竟一时都忘了这茬了,“啊,那是林冲干的,高登的爪牙,我是勾搭了高家投靠过来的一个虞侯,陆谦,这小子卖友卖主求荣,我假借他把这事儿呀传出去,本来我自己做了一个更假的账本哪知道……”
“嗯?”
“谁知道林冲并不傻,他识破了我明摆在桌上的假账本,竟然能够用手硬生生拧断了铁锁,打开了铁柜拿到了四叔向官家上报的那本‘真账本’,有两下子,不过他还是中计了。”
“林冲究竟是谁?”
“八十万禁军教头!高俅的爪牙。官家这次北伐,他高俅好像也要单独领一支队伍,禁军这年头还能带起来,多亏林冲,可惜了不为我所用。”
“嗯……”蔡京又把眼睛闭上了,良久,看看蔡条,“你想怎样?”
蔡条冷着脸,人们看他才慢慢的吐出来几个字,但异常坚决:
“做了他。”
“啊?”
“对,”蔡京点头了,“可以吧!”
蔡条一拍桌子:
“爹,就等你这话!”
“手脚干净点,蔡条你拿两万银子,布置个说得过去的场面。警告打击高俅,也让他好老实的归到我们蔡家这边来。”
“是!”蔡条领了命令,又狠狠瞪了蔡行一眼睛,“再惹我你们家的钱路我就给你们断了!”
“四叔叔慢走!”蔡攸、蔡行都不敢多说话了,确实有点惹不起蔡条。
爷爷蔡京让四条叔叔做掉林冲,就充分说明,蔡条软的硬的都拿得出来,这份杀气,蔡攸蔡行都怕了。
蔡条到了自己官邸,毫不耽误马上找来了心腹,幕僚外边杀手一群人:
“这是一万两银子,让你们找五百死士,我安排你们杀掉一群无辜的人,然后你们都去北方吧,去当辽人或者金人都行反正永远也别回来!但你们五百人一定给我杀掉一个人。”
“杀谁?”
“林冲。”
第89章 生死托付()
“林教头您偷过一次账本,已经引起蔡家人注意了,您还呆在那个衙门甚至还想偷二次,啧,”高登带着吴能,一个劲儿劝说林冲,“太危险了林教头,您不知道蔡家人多狠啊!”
“衙内,您对俺林冲的恩情没齿难忘,俺也想着早些把蔡家邪恶的力量铲除啊。”
林冲眼神儿里充满了坚定的光线,他虽然感谢高衙内人家的善意,但他林冲同时还是个侠客,侠义精髓怎么可能轻言害怕二字?
但林冲很快发现了,蔡条这个朝中大官想害他,那实在是太凶险了。第三天的时候,林冲被蔡条亲自点名派去查看某矿区,林冲刚到那儿近百大喊着杀贪官的百姓,各拿锹镐菜刀,扑向了林冲!
“乡亲们俺是来听你们说实话的!”
林冲带着刀了,那把削金断玉的宝刀就在身上背着,但林冲怎么可能拿出来杀老百姓?显然这儿是让蔡条给压榨苦了,矛盾激化到了这儿,百姓们不辨真假乱杀上来,林冲怎么能再拿刀杀人所谓正当防卫?
“啪啪啪啪……”
也就是武功超神的林冲,换二个人都得死在这儿了,林冲避无可避施展开了生平所学的功夫拳脚,拳不伤人,打得多潇洒酣畅,但是人武功再好也不能做梦,那是百余百姓成年做工的壮劳力!
林冲将百人都打倒在地,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嗓子眼发咸,像是内伤又像要吐血的前兆,他面色惨白的强压下去逃离了险地,明知是蔡条要害他,但更懂了人家官大你能如何?
除非是真正的拿到能要蔡条命的账本,可那要命东西怎么能轻易拿到?
“官人!”林娘子见丈夫头一次这么狼狈的回家,惊得花容失色,“您这是跟谁动手了?”
林冲跟人动过手,但生平最爱干净,打倒多少人身上一点灰土印都不会沾上,说让人一大脚印踏胸口上,人没事脸都丢尽了,而这次,林冲身上狼狈极了,血迹,人的各种体液,脚印,还有几片地方撕破了,再往林冲脸上看,雪白!
“官人您说话啊!您可别吓我!”
“嗯哼……”林冲强压着胸口一股吐血冲动,对林娘子吩咐道,“你……想办法叫高衙内到咱家里来。我求你快去!”
“是!”林娘子强忍着要哭出声的样子,叫小仆人带了她,亲自去高府,请高衙内!
“这怎么回事啊!”
高登万没想到心中的美人林娘子这么慌张的请自己去她家!
见了林冲这样子,高登的心也快碎了,他疯道:
“林冲我不说了吗?我不让你冒这个险,你有个三长两短,对我是最大损失,高府安全谁来守护?再说你替林娘子想过吗?蔡家那么好扳倒早有人下手了,这条路怕是不行的!”
“不,高衙内您有商场远见,但侠义精神您还不是很理解,”林冲执拗道,“昨天我见到李纲大人,还有宗泽老人家了,他们对我晓以大义,六贼不除天下不安,而您,就算您不也一样受六贼困扰吗?”
“我是……”高登语塞了,因为确实随着高家生意的深化,高登的产业比如琉璃生产、硼砂、香皂用的纯碱矿石,然后还有计划中的军工产业,高登提过了,无矿不立,而一切矿产都归蔡条管,你说蔡条有多误事,“但您这样也太危险了。”
“衙内我猜明天,或者后天,蔡条亲自安排我的公干,是去护送一批金银铜矿到另个地方,感觉这差使就危险,但我想我恰好可以看看,蔡家的阴阳账里,这样的东西要把账入到什么地方……只是俺还唯一惦记着的,是娘子……”
“这……”
高登上下打量林冲,看着豹子头林冲高大威武的身躯,不由得内心敞亮了起来,这林冲对他难道要“托妻献子”?
这样的汉子,这份明知是死也要硬扛的,那才是传说中的真英雄吧?
“不不不,林教头,我绝不同意你这样做!不行,我不能让你冒这么大险,去蹚这种危险的混水!”
高登直接站了起来,语气极坚决的拒绝林冲,而身边跟的吴能、李左手都沉默不语,表情凝重。
“您记得吗?曾经我带您上我师父周神仙家去的路上,那次交谈,”林冲眼向天,“您给我讲透了,大宋如今的颓势皆因奸贼当道,不管文人武人都无用武之地,我当时怯懦了怕惹祸甚至不让您说下去,有吗,您还记得不?”
“我记得。”高登点点头,确实他还遗憾看林冲这种懦弱的样子,想起水浒里记载他娘子被原来高衙内调戏时,一听是高衙内那么高人物都手脚软了,而更何况是想说蔡家做坏事,对付他们如何如何!
“过去我是只图自保,苟图衣食无忧就行,但自从跟了高衙内您,让我……”
“打住!”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