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传记- 第68部分

　　　　“是，大人！”

　　　　边上士卒冲上来两个，五花大绑，将张虎绑在了一根巨木上。

　　　　随后，有一个小兵掏出一把锋利小刀，先是将张虎给阉了，然后朝着张虎胸口割了一片薄薄的皮肉下来。之后又朝着他的左右双腿各自割了一刀。

　　　　顿时之间，张虎就哀嚎起来，疼痛难当，血如涌注，求饶道：“王大人，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您饶我一命，我愿归降，我愿归降。”

　　　　“归降？哈哈哈，天下谁都能归降，唯独你和那个苏安不行。”王莽看着惨不忍睹的张虎哀嚎，心中还不解气。

　　　　于是从一旁拿起一根粗壮木头，猛地对着张虎的膝盖砸了下去。

　　　　一连砸了数下，张虎的膝盖完全被废，骨头断裂产生的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听的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王莽敲碎了张虎的膝盖后，微微歇了一口气，又对着士兵道：“给我找个郎中来替他止血。免得他提前死了。”

　　　　站在两旁的战将和谋士，比如董武、严尤、陈寿、公孙策、何进等人见到王莽下如此狠手，心中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先前王莽在他们眼中，那一向是大仁大义，讲究以德服人，是个完美人物，从不施以酷刑。

　　　　但是现在，他们像是重新认识了王莽一样。发现王莽其实也是一个俗人，甚至比一般俗人更为狠辣。

　　　　在这一刻，众将心中都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招惹谁都不能招惹王静烟，要不然下场定然凄惨无比。

　　　　王静烟就是王莽唯一的逆鳞，触怒了逆鳞，只有死路一条。

　　　　众将对王莽的这个做法都不怎么赞成，皆都认为应该给张虎一个痛快，或者折磨个两三天也就算了，没必要折磨那么久。

　　　　当然，这个想法他们是不敢开口表达出来。

　　　　有人不赞成，那么自然也有人赞成，甚至还可以说是十分欣赏王莽的做法。

　　　　赞成之人有三个，一人乃是杀手秋桐，一人乃是公孙策的妻子聂霜儿，一人乃是山贼二当家孙娇。

　　　　她们一致认为，王莽此举做得好，做得对。对待辱骂自己女人之贼，就应该下狠手，越狠越好，不必讲究仁义道德。

　　　　在她们看来，要是对待这样的人还去讲究什么仁义道德，那简直就是虚伪到了极点，不配做男人。

　　　　她们皆都认为，既然女人嫁给了男人，那么男人最起码也得要竭尽全力去呵护。不说能够给女人带来多少富贵，但最起码也不可使得自己女人受到委屈。特别是这个委屈还来自别人身上，这更不行。

　　　　折磨了一阵子张虎，王莽领着众人返回到了大帐，劝慰了王静烟几句。

　　　　然后就风淡云清下来，对着众人道：“诸位将军，现在战局稍微偏离了我们原先的设想，不知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众人思索了一阵子，谋士何进率先开口道：“大人，以属下愚见，战局并未偏离我们原先设想。今日他们虽然损失了一员大将，退兵而回。但他们明日应该还会继续前来挑战，我想邳彤应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从而中断原先的计划。”

　　　　王莽点点头，又问道：“那依你之见，明日是我们先去挑战为好，还是等他们前来挑战为好？”

　　　　“这。。。”何进摇了摇头，表示还未有什么合适的意见。

　　　　王莽扫视了众人一眼，当见到众人眼神当中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淡笑道：“诸位大人，你们是不是觉得，我那样处置张虎太过狠辣了一些？”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连忙齐声道：“属下不敢。”

　　　　“虚伪！”

　　　　王莽哼哼道：“我敢保证，你们这些人当中，绝对有一大半都认为我对张虎的处置太过狠辣了一些。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若是让我再来一次，我还会那样下令。

　　　　自己的妻女受到别人委屈，我们身为丈夫都不替她们出气，那么谁还能替她们出气？女人嫁给我们，求得也只是希望我们能够给她一个呵护，给她一个温暖。

　　　　我们不仅仅是战场将士，不仅仅是国之上位者，我们更是一个女人的丈夫。我们能给予妻子最好的东西，那就是绝对的平安。

　　　　我们要拍拍胸膛豪言壮语保证，天下没有一个人敢肆无忌惮打我们妻女的主意。谁敢打主意，哪怕是皇帝，我们都要把他拉下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换句话说，若是我敢打你们妻女的主意，你们也要千方百计将我抓住，然后施尽手段折磨。若是你们不这么做，那算是我看错了你们。

　　　　你们且想想，若是我们兵败了，那我妻子静烟会不会遭到那些人所说的那个下场？若是换作你们妻女遭到那个下场呢？你们又是否能够平心静气下来，给予敌人一个痛快？“仁”并非迂腐，“狠”并非无情。”

　　　　“大人此言甚是有理，民妇赞同！”

　　　　公孙策的美娇妻站了出来，她把一双杏目放在了公孙策身上，一字一顿道：“公孙策，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可以无视王大人身上任何优点和缺点，但是他的这个维护妻儿念头，你必须要原原本本一点都不能遗漏学会下来。

　　　　我可不希望万一哪一天我遭到别人羞辱，作为我相公的你还能无动于衷。我不求富贵，我只求你能够给予我一个最为安宁的环境，能够保证我不受外人欺辱。。。”

　　　　公孙策闻言，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十分尴尬。

　　　　本章完

第122章　退而有序，谋而有章（六）（）　
公孙策踌躇了许久，然后才苦笑着道：“霜儿，我哪里还敢让你受到委屈？你尽可放宽心，王大人就是我的榜样，我必定依照他的说法去做。”

　　　　“嗯，这还差不多。”聂霜儿满意道。

　　　　公孙策不欲多说这些闲话，对着王莽道：“王大人，至于战局之变化。依理说，我们大胜一场，明日理当趁势追击。但是属下认为这样并不妥，属下建议大人可传令下去，依照计划，现在就退兵十里。只在此地留守许些兵马掩人耳目，迷惑他人。”

　　　　“这是何意？”陈崇问道。

　　　　公孙策回道：“我军实力本就不足，若是因为借势胜了一场，就主动出击，未免有些太假。毕竟先前两次，都并非我们主动出击。现在我们主动退后，倒是能够给邳彤一个错觉。让他去纠结我们究竟有何安排？

　　　　陈大人你且想想，若是你坐在邳彤位置上，你面对这样的情况，又会如何去想？恐怕也肯定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吧？因此，你面对这样的情况，定然是只有稳扎稳打，一步一步缓缓进兵，慢慢将我们逼回虎牢关，一劳永逸。

　　　　先前我就说过，任何计谋，都不可轻易改变初衷。邳彤想要将我们逼回虎牢关，让我们背负拖百姓下水的不仁不义名声。而我们则要拖延时间，等待援军杀来。只要我们不偏离这两点，中途灵活运用一下策略又有何妨，反正我们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此计不错！”

　　　　王莽点头道：“诸位，公孙先生言之有理。我们后退，只是为了保存实力，等待时机。邳彤避进，只为压迫我们，让我们退回虎牢关。现在我们小胜一场，反而后退，有可能会让他更加认为我们军心不稳，或者在图谋其他一击必杀之奸计。

　　　　因此，他面对这种情况，更是会稳妥行事，以滚滚大势碾压我们，迫使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董武回道：“既是如此，那末将就领一些士卒留守此地，王大人您可和其余诸位大人先行后退。”

　　　　“嗯，你留守之时，无需全面封锁我们后退的消息，尽量摆出一种难以掩盖之势，要让邳军得知我们再次后退。”王莽嘱咐道。

　　　　…

　　　　邳彤军帐，子朔来到此间，将上官凝萱忽然出现，擒拿张虎之事说了一遍。

　　　　邳彤听得言语，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女人本事不小，要想杀她，须得同等厉害高手合围才行。”

　　　　“大人，那现在我等该如何计较？”子朔问道。

　　　　“计划不变，明日你可依旧领兵前去叫阵，我料定那个上官凝萱应该不会再次出阵。还有，既然她有那等言语，你让人叫阵之时注意些，莫要再惹得她动怒。这种人物，只能想办法暗中击杀。以大军压迫她，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反而受害。”

　　　　邳彤冷冷道：“她手持天下九剑当中的柳剑，这就表明她的命运早已注定，只有死路一条。数月前，姬云奉令出山，寻找真命天子，夺取九剑。我这就修书请他前来，让他牵制上官凝萱。”

　　　　谋士张士元进言道：“大人，您在此坐镇统领大军已久，恐有些不妥。我观要想让王莽彻底退回虎牢关，还需一些时日。因此我认为，大人您还是选一时日，早回商丘郡主持大事为好，以免我军后方出现漏洞差池。

　　　　当然，若是大人您想处理完了此地之事再返回商丘，那么是否可以让大军全面进兵，加快速度逼迫王莽退兵虎牢关呢？”

　　　　“张先生所言不差！”右翼统领孙凤点头道：“大人，我也认为张先生此言颇为合理。此地之事，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大人您何必在此耗费过多心神？我军后方商丘郡才是根本，不可使其长期处在无主状态当中。

　　　　末将不才，愿立军令状，同张先生等人在此领兵，势必要将王莽逼回虎牢关，一劳永逸。”

　　　　“此事我也正在考虑。”邳彤点头道：“商丘郡八城，近日来的确问题不少，大意不得。”

　　　　众人说了一阵子，有一个小将走了进来伏地道：“启禀邳大人，刚刚属下探明，王莽大军已经撤离，其营寨之地，只留守数百余人。”

　　　　“什么？他撤离了？”邳彤一惊，有些疑惑。

　　　　“是的大人。”小将回道：“留守领兵之人乃是董武，王莽领军撤离这个事情十分隐秘，若不是末将在他军当中安插了一个探子，此消息也难以被我等发现。”

　　　　邳彤思虑了许久，过后却哈哈大笑起来，十分畅快。

　　　　“此乃兵不厌诈之计，企图让我军深入追赶。且他们目前所退兵之位置，多有山林，极其容易伏兵。

　　　　由此可见，王莽黔驴技穷矣。子朔，等到了明日，你可继续叫阵，试探底细。并逐步推进，但不可操之过急。只等他们退到了难以伏兵之地，你便可以加快速度逼进。”

　　　　“是，大人！”

　　　　此刻子朔也和邳彤想的一般。在他看来，王莽要兵无兵，要粮无粮，只能行此小计，冒险行事。企图借助地势，伏兵下来，扳回大势。

　　　　有了定计，子朔心中大定，重新回到前线阵营，主持大局。

　　　　到了第二日，苏安照例出来叫阵。

　　　　董武何他大战一场，然后借势诈败，退兵十数里。

　　　　子朔领军追赶，半途又遇王莽伏兵，只得停下，调整兵马，来日再战。

　　　　一连十余日下来，王莽已经退军足足有百余里。至此，他离虎牢关已经不足四十里路程，近乎一步之遥。

　　　　到了第十四日，王莽也有些焦急。因为此去虎牢关三十余里之地，再无可以伏兵之处，全是平原。

　　　　更为重要的是，他求援的大军还未传来丝毫消息。

　　　　要是此刻邳彤大军一旦倾巢出动杀来，他将再无退处，只能驻扎在虎牢关。

　　　　这样一来，他也就宛如拉了虎牢关百姓下水。使得原本虎牢关无灾无劫的百姓陷入到了战火当中，仁义全失。

　　　　“公孙先生，我等现在已经退无可退。明日若是邳军全军杀来，我等何以抵挡？”陈崇忧心忡忡道。

　　　　公孙策此时也有些慌张，苦笑道：“陈大人，到了现在，我也无甚办法了，全看天意。若是援军不到，或者迟到，我等此次和邳彤之争，也就彻底大败亏输。届时我等在天下百姓眼中，也就成了假仁假义之典范了。”

　　　　本章完

第123章　退而有序，谋而有章（七）（）　
一切计谋，一切算计，皆都需要依托一定的力量才能得到效用。

　　　　公孙策之谋略成功与否，同样如此。

　　　　若是豫州援军不到，他的奇谋也就失去了效用。

　　　　王莽看着眼下局势危机万分，叹了又叹，“陈大人，公孙先生已经尽力。邳彤率九千精兵拦路，而我们只有四千士卒，身后还有四万余百姓要护佑。

　　　　自当我们和邳彤争斗之日起，到现在也快有一个来月时间过去。我们之所以能够坚持这么久，这也全靠公孙先生之谋略。否则我等怕不是早就被逼进了虎牢关。”

　　　　“哎。。。”

　　　　众将面对此等大势，皆是一筹莫展，长叹连连。

　　　　严尤冷声道：“诸位大人，既然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待到明日，我便领军和他们决一死战。”

　　　　王静烟摇头道：“严尤将军，既然事不可为，那何苦还要拖将士下水？先前相公和公孙先生要争，乃是因为当时还有可争之地。现在已经没了丝毫取胜之望，争也无用。

　　　　此刻时辰刚好，百姓还未歇息，你可同诸位大人前往军营，让诸多将士和百姓明日清晨一同投奔虎牢关。想来邳彤也不会仗势为难你等。倘若你等忧虑邳彤不择手段，可四面散去藏身，苟安性命。”

　　　　“此言大善！”王莽点头道：“邳彤主要抓捕的对象是我和陈崇以及公孙策等人，并非你们。明日一早，你们四面藏身也好，退进虎牢关也好，应该无事，可保平安。”

　　　　“王大人，你这话是何意？”

　　　　陈寿喝道：“莫非大人以为我等是那无忠无义之辈不成？当日我和大哥严尤在铁笼山立下誓言，生死皆都追随大人，永无二心，此刻我等岂能背离大人而去？”

　　　　“不错，我也愿誓死追随大人，决不背离大人逃难而去。”燕羊和董武等人也纷纷开口，视死如归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何惧一死？王大人，等明日护送百姓进城之后，我等誓要同您一起对抗追兵，保大人无忧。”

　　　　王莽苦笑道：“诸位有此心意，我自是欣慰，只是你等实没必要为我妄送性命。邳彤得李忠所托，非要取我性命不可。眼下局势不利，你等若是继续跟随与我，难逃一死。因此你等可保留有用之身，等日后遇到仁义之主，再去投奔。”

　　　　众将皆都摇头，誓不从命，还要再说。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声音，这阵急促的声音当中夹杂着许些激动。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人带着满头大汗来到帐内，对着王莽道：“启禀王大人，属下来迟，使得大人受惊，还望大人赐罪。”

　　　　王莽一见来人，大吃一惊。

　　　　不仅是他，大帐当中其他所有将领皆都大吃一惊。

　　　　王莽急问道：“袁庆，你怎的现在才来？援兵之事如何？我叔叔可曾派遣兵马前来接应？”

　　　　袁庆回道：“启禀大人，虎威将军以令王元海将军引领一万精兵前来接应。在来之时，虽有公孙先生数位好友相助谋划引路，但还是遇到许多阻碍，因此才迟到数日。现大军就埋伏在邳军左侧大营三十里处，随时待命。”

　　　　“哦？我岳父大人亲自领兵前来接应？”

　　　　王莽大喜，哈哈大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啊。若是他们再晚到一日，只怕我命休矣。”

　　　　袁庆道：“王大人，虎威将军怕大人有所闪失，另外特挑选出数十位大将高手前来护卫王大人周全，此刻他们皆在帐外侯命。”

　　　　王莽喜道：“快快让他们进来！”

　　　　“是，大人！”袁庆起身来到帐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