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了!坐王进地船去就是了!”武植回的话,心里却叹口气,十几日搜捕三妹,上京的情报网被破坏殆尽,最后传来地情报是韩明被契丹人拿住,当场斩杀,至于扈三妹白马被捉住之类的情报,却不再是自己在上京地情报网提供的,却是听得辽阳军报,至于扈三妹袭击上京,韩明等人暗中点火呼应武植是知道的,不过现在韩明被杀,上京的局势自己一无所知,这种瞎子般地感觉委实难受。
“相公,你不是说…不是说…”金莲欲言又止。
武植笑道:“答应先皇不带兵么?我这次坐商船去,又哪是带什么兵了?”
金莲如释重负,刚到汴京时,七巧无聊,缠着武植回河北领兵,武植无奈,说了答应先皇不再领兵,不过金莲和玄静私下谈起,也隐隐猜出了其中关窍。
“相公,我和你一起去吧!”七巧有些兴奋的道。
武植摇摇头,七巧本来还想耍赖,金莲拉了拉她衣袖,七巧无奈地叹口气,虽然她没见过扈三妹几次,但也常听金莲说起她,见相公神色黯然,知道是担忧扈三妹,也就不敢再纠缠,怕惹得武植烦心。
“相公,你带七巧去吧!”玄静突然提议。
武植愕然看向玄静。
玄静道:“这次去来州不似以往,路途凶险,有七巧照顾相公我们也放心!”
金莲微微点头:“妾身以为相公该把七巧和玄静都带上,只恨妾身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追随相公身边!”说着话轻轻低下头。
武植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想来此行也无事,就算你们说的路途凶险,真遇到能要我老命地危险,多了七巧和玄静又济得何事?那七巧和玄静陪着我岂不是白白送死?”
七巧嘻嘻一笑:“就算相公丢了老命,有我和玄静姐陪着也热闹一些啊!”
玄静呸了七巧几声,骂她乌鸦嘴。
金莲却是温婉一笑,“相公若是去了,我们姐妹还能独活么?”
武植一愣,却见竹儿,玄静,金芝微微点头,金莲又道:“若是相公不想咱们五姐妹一起抹脖子,相公此行就要加倍小心!”
武植愕然道:“金莲,你这是怎么了?怎会说出这等话?”
金莲眼圈一红,低下头轻声道:“相公,是金莲不好,可是…可是金莲不知怎地,心中老是不安…昨晚…昨晚还做了噩梦…”
武植叹口气,轻轻把金莲揽进怀里,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七巧拉拉玄静,玄静愕然回头,七巧对门口努努嘴,玄静这才会意,起身向外走去。
七巧跳到武植耳边,小声道:“相公,明日我和玄静陪你启程,你多陪陪金莲姐她们吧…迟疑了一下,咬牙切齿半晌,正当武植奇怪她搞什么名堂时,七巧仿佛下了偌大决心,咬咬牙,不情愿的道:“还有…还有…今晚…相公不要来七巧房里了…陪金莲姐她们好了!”
武植哭笑不得。看着七巧依依不舍看了自己一眼,撅着嘴走了出去。显然话虽这般说,心里还是很不甘心的。
当晚,武植留在了金莲房中,软语温存。春色无边。
而同时间的太后寝宫中,却是冷冷请请。王贵妃坐在软榻上呆呆出神,半晌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柜子前,打开柜子,掀开层层叠叠的锦被,从柜子最底层拿出一个黄绸布包裹,走到软榻前,把包裹放于几上,缓缓解开。
包裹中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铜匣,王贵妃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慢慢打开铜匣,最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黄色卷轴,轻轻展开。卷轴上宇迹访瘦,正是赵佶地“瘦金体”。最下方有玉玺大印。
王贵妃呆呆看着卷轴,不自觉地叹口气,眼神变幻莫定,好久好久之后,她才把卷轴卷起,轻轻放回铜匣,靠在软榻上,目光忽然落在自己的右手上,柔弱无骨地小手,纤长细腻的五指,鲜红艳丽地指甲,一切都是这般完美,忽然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一丝潮红涌上脸颊,王贵妃轻轻啐了一口,眼神却变得说不出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武植就命人收拾行装,同时写了书信,命侍卫送到武家庄,信中命朱武挑选精锐,由林冲和花荣统领,在登州会合,至于李逵,还是莫要去地好,那是个惹事的祖宗,能不带在身边最好。
七巧早早地就收拾利落,看着金莲几女都红着眼圈和武植告别,昨日一晚上的不情愿早就烟消云散,心中自有小得意。
就在武植和几女依依惜别之时,宫娥忽然进来送信,有太后懿旨到,武植慌忙出去接旨,七巧忙着劝解金莲几女。
“金莲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相公的。”虽然七巧想努力作出劝慰的模样,奈何能和相公一起出门,实在兴奋的紧,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几斤蛮力么?”金芝房里的宫娥为主母不平,小声嘀咕,她自以为声音很低了,却不想七巧耳朵尖,愣了一下,回头看了那宫娥几眼,笑笑道:“要不要和我比比力气?”
宫娥脸色一下惨白,虽然进王府没多久,叶王妃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那些资历老的宫娥讲起王府轶事来,叶王妃地话题要有一多半,贵王府宫娥第一守则更是“莫被贵王妃盯上”。
“扑通”跪倒,宫娥连连磕头:“王妃饶命,小的知错了!”
旁人都没听到宫娥的话,愕然看来,七巧嘻嘻一笑:“今天本姑娘…本王妃心特好,放你一马!“她若看哪个宫娥不顺眼,可不管是哪房地,就是金莲正房,那些自以为是正妃娘娘宫里的,高人一等地新晋宫娥,被七巧整治的也不在少数。
“谢王妃娘娘!谢王妃娘娘!“宫娥灰溜溜爬起,闪到了后面。
“竹儿啊!以后你的差事我会做好的!”七巧看竹儿可怜巴巴,大咧咧说道,说完才觉不妥,果然竹儿眼圈一红,低下了头,七巧这个心疼啊,急忙过去抱住竹儿安慰。
正在这时,珠帘一挑,武植走了进来,满面笑容道:“这下妥了,不用坐商船了…”
几女忙问端详。
武植笑着道:“太后懿旨说,此次我为安抚使,北上辽阳激励军心,哈哈…”
众女听了大喜,有这层身份总比自己雇商船去辽阳府安全许多。
“什么?”七巧的嗓门一下高了起来,睁大眼睛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七巧,玄静,这却是不能带你二人了…”
七巧推开怀里可怜巴巴的竹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武植奇道:“怎么了?”
金莲上去劝慰,“七巧,此次既然变成了军事,自然不能带家眷,下次相公出远门再带你好了!”
七巧撅着嘴不说估,伸手抹泪,大喜到大悲实在让七巧接受不了,方才心中的小得意全化作了大悲戚。
金莲把七巧楼在怀里,好一通安慰,良久七巧才被哄的渐渐止了抽泣,却又抽噎道:“那,那昨晚…昨晚怎么算…”
金莲和武植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摇头苦笑。
金莲低声在七巧耳边道:“等相公回来我赔你好了!”
七巧抽噎道:“金莲姐…赔…赔两晚…好…好不好?”
金莲无奈的道:“好,赔你两晚好啦!”
七巧伸袖子抹泪,嘴角却多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第020章 … 玉儿之争
宣和二年五月末,安抚使贵王武植抵辰州,浩浩荡荡的船队除去同行的一万禁军,更有大批粮饷,辰州码头,面对前来迎接的宗泽及众将官,武植宣称“本王绝不从水路回南朝”。
贵王的誓言如旋风般传遍了河北军,绝不从水路回南朝!更成为河北军最响亮的口号,将官士卒,甚至火夫杂役,一扫数日来的低迷士气,贵王亲临前线安抚军心本来就使得河北军士气激荡,在那时代,皇帝督军对士气的激励作用是不可想象的,贵王虽然不是皇上,但在皇族中,乃是除去幼皇,太后外的第三号人物,河北军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贵王对河北军的影响未必就比皇上差了。
如今贵王更说出“绝不从水路回南朝”的言语,那是誓与河北军同存亡了,河北军中,本来也有一些杂音,要求从水路退回南朝,免得在这里全军覆灭,武植的话彻底绝了这些人的念头,人人都知道,河北军背水一战的时刻到了。
武植更在辽阳府见了岳飞及三百二七名轻骑,被契丹人数次围剿后,岳飞率残部退回辽阳府,虽然岳飞在很大程度上牵制住了上京辽军,但主将失陷,却是功不低过,被重重打了五十军棍后贬为军士,若按武植和宗泽制定的禁军军规,战中,主将失,副将为帅,敢于逃命者一律斩首。岳飞等虽算不上逃命,但把主将弃于险地。也确实违犯了军规。
当然宗泽这般重罚岳飞也有爱护之意,他可是知道扈三妹和贵王难以言说的关系,虽知道贵王豁达,但也难保贵王盛怒下不拿岳飞开刀,宗泽听岳飞残部讲起袭上京经过和岳飞率一千多人如何妙计迭出。把上京辽军闹得鸡飞狗跳时大起爱才之意,岳飞可是难得地人才啊,竟然用一千轻骑牵制二十多万辽军达半月之久,若不是亲耳听得军士讲述,宗泽还真不敢相信。如此良才,他自然要护得岳飞的安危。
不过宗泽显然多虑了,当武植见到岳飞。详细问起袭辽的经过后,对岳飞赞不绝口,当场提议提拔岳飞为指挥使,也就是五百人队指挥,虽然武植如今不过安抚使,不属军队编制,对军中事物也无权过问,但在河北军中,武植的影响力可不是说说的。他地话宗泽自然遵从。本来爱惜岳飞,既然贵王提议,何乐而不为?
一场小风波化为无形,宗泽又献上岳飞交回的无金剑,武植看着黑色长剑久久无语…”
宣和二年六月初,西北经略种师道提兵巡边,宋和西夏的局势一下紧张起来,西夏帝崇宗李乾顺婉拒西辽皇帝耶律淳的苦劝,将偷偷支援西辽的西夏军召回。以防范种师道部。耶律淳立时成了惊弓之鸟,再没余力去牵制幽云兵马,而是龟缩兵力。以防南朝对自己雷霆一击,经过幽州之战和上京之战。耶律淳对南朝的奇袭可是忌惮的很。
宣和二年六月十六,宗泽率部对锦州发起猛烈攻击,万马军中,贵王武植立高台擂鼓助阵,众将士奋击,一日激战,克锦州,土军直逼中京大定府,南方,幽云军童贯部出长城,慢慢蚕食中京道地州县,大定府风雨枫摇,在锦州损折了大半兵力的耶律大石退守大定府,并急报上京求援。
不想萧奉先嫉恨耶律大石抗命,拒不发援军,反而遣萧米远提兵攻克黄龙府,自称为围魏救赵,黄龙府宗泽不过留下象征性的数千兵马,毕竟北伐军十几万人马若是在辽阳府和黄龙府分散开,怕是会被一一击破,黄龙府守军在探马报得见到辽军大队后,马上依计放弃黄龙府,退回通州,萧米远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黄龙府。
此中内情自然难为外人道,拿下黄龙府的辽帅萧米远号称大破宋军,斩宋军万余人,上京城一片欢腾,萧奉先也因此役声望大振,隐隐成了耶律越后契丹第一权臣。
与上京的欢腾相比,中京却是愁云惨雾,耶律大石苦候援军不至,情知大势已去,就算自己死守中京,也难免身裂城破,尤其是就怕死后上京的权臣们还要给自己安上叛逆之类的罪名,左右思量下,耶律大石率自己的亲信将领及万余名亲兵逃离大定府,逃到西辽大同府耶律淳处避难。
中京守将逃逸,辽军再无斗志,等宗泽大军抵达中京城下时,城头已经布满降旗,于是,中京城就这般戏剧性的回到了南朝手里,至此,环渤海州府尽归大宋疆域,辽国意外攻陷黄龙府,长白山脉和乌苏里江以西原本金人领地重新被辽人占据,虽说治下颇不安定,但对几年来士气低迷地契丹人来说,却无疑打了一针强心剂,勉强挽回了天朝大国地一丝面子。
大定府一处官署中,简单的几把桌椅,桌乎上摆放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的武植的脸色也阴晴不定,宗泽坐在下首,拿着茶杯默默不语。
武植把手中的信笺放下,冷哼一声道:“上京我是本来就要走上一遭的!只是萧奉先信里提也不提黄龙府,哼哼,莫要惹得我火起!”
几日前,萧奉先遣使送来书信,邀武植赴上京,信里连连致歉,言道耶律大石擅自攻打中京,事败后逃入西辽,此事和辽国不沾半点干系,请求武植来上京会商,解决两国之间的小纠纷,不过信里却丝毫不提契丹破黄龙府之事,明知道是托词,武植还是微微有些愠怒。
宗泽笑笑:“贵王执意去上京,下官自不好阻拦,说起来也是与辽国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武植微微点头,在后世常听说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现在看来丝毫不假,经过连番大战,南朝也是该修养生息了,不说再打下去河北军以疲惫之师能不能横扫辽国,就说能口但若真地露出执意灭辽之意,怕是西夏,西辽马上会与辽国结盟,抗拒南朝,唇亡齿寒地道理谁又不懂?
不但西夏,西辽,若南朝真一扫往日温文形象。露出狰狞霸气,西南大理,吐番等国怕也会不安起来,毕竟伐金乃是和辽国的盟约,但若灭辽不但师出无名,背弃盟友更招人话柄,若依自己以前计较,灭金后闪电般平了辽国也就罢了,若陷入僵持战。对大宋毫无益处。
现今该是遣使出使各国。用外交捞些好处地时候了。武植默默思索着,宗泽方才也是担心武植执意灭辽,和武植分析利弊”苦口婆心相劝,武植朦朦胧胧的一些念头经宗泽分析,也渐渐请晰起来。
攻陷辽阳府后,大宋与高丽接壤,听闻高丽本来已经遣出使者。准备向南朝称臣,只是南朝中京得而复失,高丽才扰豫起来。看如今形势,高丽不会再扰豫了吧?
西辽和西夏更要派出使者捞些好处。西辽多半也会臣服地,西夏吗?就要看使者地本事了。
至于辽国,自然要自己去走上一遭,武植看着北方,轻轻叹口气。
“贵王放心,冠军将军她吉人天相,定会无恙的。”宗泽在旁劝慰道。
武植微微点头,起身走出屋外,看着北方星空,默默无语。
宣和二年七月中,大宋贵王武植出使辽国,抵达上京,萧奉先率官员亲自出城相迎,将武植一行车队送入驿馆。
武植简单梳洗一番,来到了驿馆客厅,萧奉先果然如自己所料,还在客厅相候。
武植方坐下,萧奉先已经拱手道:“贵王千岁,小女蒙你照顾,小王这里谢过了!”
武植摆摆手,萧奉先又叹口气:“扈将军一事,小王实在无能为力,还望贵王海涵!”
武植“哦?”了一声,“怎么?”
萧奉先道:“不瞒贵王,这一个多月,上京无时不在搜寻扈将军踪迹,都是徒劳无功,上京城中,就是豪门大族也被挨家挨户搜过,却没有发现扈将军蛛丝马迹”
武植盯着萧奉先,并不说话。
“贵王,小王所说可是句句实言!”萧奉先毫不畏惧的回视武植。
武植点点头,“玉儿呢?”
“玉儿?”萧奉先不解的问道。“玉儿是谁?”
“就是被你们抓住的白马。”武植按捺着火气,或许是因为贵王做久了,很久很久没有受过挫折,如今想起玉儿在对方手上心中就一肚子火气。
“啊,这个…”萧奉先面有难色。
“郡王千岁,明天我要见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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