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武植摆摆手,看着吴用道:“你出去吧!”吴用微微颔首。转身行了出去,看着吴用背影,武植叹口气,自己又何尝是为什么前途地位担心?不过这些话却是不能和吴用说,在他心里的自己,怕是野心勃勃吧?这样也好,最起码他可以提醒自己一些自己没想到的事。
武植一直坐到天擦黑,才慢慢走出书斋,看看天色已经晚饭时间,信步向西院的饭厅走去,经过一座偏院时,忽然听到假山后有抽泣的声音,武植愣了下看过去,假山后隐隐露出一片衣角。
“是谁?”贵王府还没有身份高的宫娥欺负新晋宫娥之类的事情,武植暗暗奇怪,听声音是女子,能是谁呢?
“叔父…”,假山后走出一名绿裙少女,手忙脚乱地擦眼泪,正是萧芊芊,耶律淳自立,却是苦了萧芊芊,无法回归故国,也只有留在了北京。
“芊芊?你怎么了?”武植奇怪的问道。
“没事…”萧芊芊摇摇头。
“又想家了?”武植却是没见萧芊芊哭过,只听金莲说萧芊芊开始哭闹过几次,不过这两年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况且她一向粗枝大叶,多愁善感的时候也少。
“不是…是有点想家…可是…”萧芊芊难得听武植温言询问,眼圈又红了。
武植笑道:“有点想家,却不是为此,那为何伤心?说给叔父听,就当我是你父亲就是。”
萧芊芊低着头,好半天才轻声道:“芊芊是在想,芊芊太不中用了,看着金莲姐,七巧姐她们,一个比一个漂亮,芊芊不但长得丑,脾气也坏…”,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武植愕然看着她,这…真是没法子啊,在金莲这些大美女的照耀下,萧芊芊这种拿出去怎么也算上等美女的姑娘竟然开始自卑了!想来是数年不能归家,一是想家伤感,二来估计被谁触动了心事,十九就是七巧不知道又说她什么了。这才惹得她自怨自怜,偷偷躲起来哭鼻乎。
“谁说芊芊丑的?芊芊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脾气坏?那好啊,总比竹儿整日被人欺负好!”武植笑着道。
“真…真地吗?”萧芊芊有些不相信。
“当然,叔父会骗你吗?”武植露出个自以为慈父般的微笑。
“谢谢叔父…呜呜呜…”萧芊芊猛地扑进了武植怀里,痛哭起来。
武植无奈地轻抚她的头发,哄说了几句,想想她也够可怜的,堂堂的郡主流落在异邦,虽然府里人都对她好,但怎么说也不是自己家。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萧芊芊如今也是十八丸的大姑娘了,身材丰满的很,在武植怀里时间长了,那温软滑腻地感觉不由得令武植一阵心猿意马。
“大哥,你在做什么?”千叶子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萧芊芊慌忙擦去眼泪,看着千叶子“哼”了一声,对武植恭恭敬敬道:“叔父,我先走了。”
武植点头,萧芊芊甩开想拉自己手地千叶子。向西院走去,千叶子撇撇嘴,颠颠跑到武植身边,伸开双臂:“我也要大哥抱!”
武植摇头道:“多大地人了,还要人抱?、还不快走?再晚可没饭吃了!”
千叶子嘟起嘴:“大哥偏心!”
“偏心就偏心吧,就是不抱你!”武植笑着走向西院,也不怪武植不抱她,千叶子正在发育。胸前两只小馒头已经很明显的耸了起来,偏偏她叫武植抱的时候身子扭来扭去,没一点要成为少女地觉悟,搞得武植尴尬不已,以后就再也不抱她了。
千叶子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把小手伸进了武植宽大地手掌里,武植笑笑,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千叶子见武植没有甩开自己的手,这才开心地笑了,一蹦一跳的跟着武植向西院走去。
晚饭饭桌和平时一样。欢声笑语中度过,每次看着席上众女嬉戏,武植心中总是热乎乎的。不过这两年武植多了件烦心事,几年了。自己还是没有子嗣,有时候几女谈起来,都有些自责,武植却知道,问题是必定出在自己身上了,唉,有时候还真怀念后世满大街治疗不孕不育的小广告。
“老爷,您怎么不吃菜?”竹儿把别去鱼骨的鱼肉夹给武植,关心的问道。不管怎么叫竹儿改口,竹儿就是不改,平日也总是以侍女自居,大家都拗不过,也只好随她。
“没事。”武植笑着扒了一口饭。
“相公,父亲来书信说想见见你…”七巧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啊,很久没见泰山了。“武植笑笑,又转头问金莲:“叔父地生意怎样了?”
金莲笑道:“昨日来信,又在涿州开了家分号。”
武植‘啊”了一声:“生意却是越做越大了,敢明儿咱们要是没钱了,倒可以和他借钱周转周转…”
几女都笑了起来。
“玄静你呢?最近和家里有没有书信?”
玄静点点头:“有,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妾身明日去买些布料,姐妹们该做春装了。”金莲见提起家人萧芊芊和千叶子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就是金芝也有些黯然,急忙换过估题。
“布料?府里还用去买布料吗?”武植奇怪的问道,要知道贵王府绫罗绸缎可真是数不请了。
金莲笑道:“相公这就不知道了,自己买的布料穿着才舒心…”
“老爷…”,旁边上菜的宫娥轻轻唤了一声,武植回头看去,饭堂门口的青石道旁站定一名宫娥,神色惶急,只是怕打扰王爷用膳,不敢进来。
武植示意众女继续,站起身走出饭堂,问宫娥道:“怎么了?”
宫娥急急道:“京城来了旨意,正在前府等呢。”
“旨意?”武植一愣。
“听侍卫大哥说,好像…好像是召老爷回京,有要事商心“”,
第002章 … **刚刚开始
武植到得客厅,石秀正陪一白面宦官喝茶,宦官见得武植出来,慌忙见礼,武植笑着摆摆手,吩咐石秀道:“摆香案吧!”
宦官拦住,赔笑道:“这却不必了,圣上吩咐只管把密诏交与王爷就是。”
武植听赵佶尚能吩咐说话,这才微微放心,毕竟鲁成在京城的情报网却是渗不进皇宫,只知道赵佶数日未上早朝,却不知道病情到底严重到何种地步。
宦官把密诏交与武植,当即起身告辞,武植送到客厅门口回转,展开密诏,黄色绢绫上是赵佶清瘦的笔体,武植心事又放下一分,还能动笔写字,病情也不会太严重,赵佶只写了一句话:“兄病重,二弟速速回京。”
武植拿着绢绫反复看了几眼,忽然一愣,绢绫右下角隐隐有一点血迹,虽然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但武植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正是血渍,心里一下沉重起来,皇兄他咳血么?
武植此时也没心情再去吃酒,吩咐石秀和后院宫娥说一声,叫金莲她们自己尽兴就好,又遣人去唤吴用到书斋议事。
书斋中,吴用把密诏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眼睛也盯到了那丝血渍上,叹口气:“圣上病得不轻啊!”
武植微微点头。
“王爷准备如何做?”吴用问道。
武植叹口气。“明日回京…”
吴用呆了一下。皱眉道:“王爷何不现在与北国开战?”
武植看了吴用几眼:“你是认为我回京不妥?”
吴用点点头:“王爷这几年虽然与蔡相交锋中占了些便宜,那不过是圣上恩宠,但如今情势却不同了!”
武植看着吴用不说话。
“圣上病重,考虑地自然是后世之事,王爷与圣上兄弟之情虽深,却比不上圣上地万世基业啊…”
“恕小人大胆,王爷坐镇河北经年,坐拥重兵,声势更如日中天。此时圣上召王爷回京,怕是…”吴用不敢再说下去。
“鸟尽弓藏么?”武植笑笑道。
吴用微微点头:“就算圣上没这般心思,但有蔡京等人在圣上面前吹风,只怕王爷回了京城就会大权旁落…依小生见,莫如马上挑起边境争端,军务最重,王爷大可托词不回京城…”,
“那样圣上也忌惮我,更有万民悠悠之口。不会下旨办我,如此拖到皇兄去了,新皇年幼,我这贵王大可以托孤之臣,新皇叔父的面目出现,如新皇不敬,更可以在民间造势,言新皇幼小,信用奸佞云云。甚至清君侧之类的把戏也可以玩玩?”
吴用连连点头,却见武植脸色越来越难看,吴用叹口气不语。
“明日我回京城。王府的事你多照看点。“武植摇摇头,虽然恼怒,也没怪吴用的理由。他也是为自己着想。
“王爷有此决断,小生不敢多言。小生这就给王爷写一份辞呈。“吴用叹口气说道。
“写辞呈干嘛?”武植摇摇头。
吴用叹道:“辞去河北军务,如此才可使得圣上安心…”
武植看了吴用半晌,轻轻摇摇头:“我不写那劳什子的辞呈!”
吴用急道:“王爷不可意气用事啊!”
武植摇头,摆手示意吴用退下,吴用不敢再说,叹口气走了出去。
武植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汴京,在贵王府稍稍洗漱一下,就匆忙进宫,看到太监领着自己走向御书房,武植心中大奇,皇兄怎会还是在御书房见自己,莫非病情并不严重?
御书房中,赵佶端坐在书案之后,笑看走入的武植,他脸色异常苍白,气色却不显萎靡。
“皇兄,你…你没事吧?”武植看着赵佶苍白的脸,心中忽然一酸。
“没事,还死不了,哈哈…咳咳…”大笑地赵佶忽然咳嗽起来,旁边的太监大急,急忙上前送上手绢清水,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就向外跑,想是去叫御医,赵佶咳了几声,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武植却看得清楚,被太监拿走的白手绢上一团乌黑的血渍。
“皇兄…”,武植呆呆看着赵佶。
“坐吧…“如今我却是笑也笑不得了。”赵佶叹口气,示意武植落座,又摆手示意旁边的太监退出去。
“有一个月没出来走动了,每日都被御医逼着躺在床上,今天还是托二弟的福,才勉强出来走走…”,赵佶微微摇头,脸色有些黯然。
“皇兄怎会染疾?”
“不知道,御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每日只是咳血…前些日更见到了先皇…我这才下决心召你回京…”
“皇兄定会没事的…”武植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是这般苍白无力,说到半截低下了头。
“你也莫伤心,想大宋在我治下,国富民强,收回幽云,更指日就可北伐,就算现在去见列代先皇,我也无憾矣…”赵佶微笑看着武植。“不说这些了,把你地辞呈给我看看吧…”,
“啊?”武植呆了一下。
“没写?”赵佶好笑的看着武植。
武植微微点头。
“二弟啊,你的幕僚办事不怎么得力啊!”赵佶笑着道。
武植见赵佶心情甚好,挠挠头道:“也不怪他们,来京时却是提议叫臣弟写的,不过臣弟懒,就没写。”
“为何懒就不写?”赵佶有些奇怪。
“皇兄若是想臣弟回京。臣弟就是不写辞呈一样要回京。若是皇兄仍想臣弟去河北,臣弟写辞呈又有何用?”武植振振有词。
赵佶想笑,却怕咳血,只有拿手帕捂了嘴,看着武植无奈地摇头,眼里却多了几分欣慰。
“二弟,河北你不能再回去了。”赵佶沉默了一会儿后,正色对武植道。
武植微微点头。
“这是我为你好,更是为二弟子孙后代好!”赵佶道。
武植笑笑道:“臣弟并不愚钝。知道皇兄这是一片爱护之心。”
“恩,说起来啊,我最大地憾事就是不能亲眼看到二弟把北方四夷尽灭,唉…反而要把二弟召回…”赵佶有些自责。
“皇兄放心,河北西北禁军强横,扫灭四夷也不过转眼之事…”
赵佶笑笑,“这些功绩就要给桓儿了…”忽抬头对武植道:“二弟,你答应我一件事。”
武植道:“皇兄请讲。臣弟一切听皇兄的。”
“答应我从此不得插手军务!”赵佶看着武植一宇字说道。
武植看着赵佶,默默点头。
赵佶一笑:“二弟以后可莫忘了今日的承诺。”
武植点头。这时书房门轻响,太监领着一名六七岁的孩童走了进来,小孩儿生得很是俊俏,和赵佶有几分神似。
赵佶笑着对孩童招手:“桓儿过来。”孩童笑着跑过去叫道:“父皇。”
赵佶指了指武植,“去给叔父磕头。”
武植慌忙站起来,眼前正是赵佶长子赵桓,虽然自己名义上是他叔父,但赵桓早被册立为太子。磕头之礼却是受不起。
赵桓走上几步,一板一眼地给武植跪下,武植急忙拉起。对赵佶苦笑道:“皇兄莫折杀我。”
赵佶不理武植,对赵桓道:“桓儿,以后记得要听叔父吩咐!”
赵桓小脑袋用力点了点。好奇的看了武植一会儿,笑道:“叔父我知道你。”
武植愣了一下。赵桓围着武植转了一圈,还掀起武植袍子看了下,说道:“还以为叔父是三头六臂呢,能把那些长毛的夷人治得服服帖帖,原来叔父也是两只手,两只脚…”
赵佶和武植莞尔,武植笑道:“叔父可没尾巳。”
赵佶笑着道:“快带他出去吧。”太监也怕惹得圣上吐血,牵着赵桓地手把他领了出去,赵桓听话的和赵佶武植行礼后走出,武植见赵桓聪明伶俐,笑着点头。
“唉,皇后体弱多病,怕是难以辅助桓儿啊!”赵佶看着赵桓地背影叹口气。
赵桓地母亲王皇后,是德州刺史王藻的女儿,十五岁时成为赵佶地发妻。王氏端庄忠厚,好色风流的赵佶对她没多大兴趣。王氏虽然成为皇后,但是在后宫中当家作主的却是赵佶的宠妃郑氏王氏。为了进一步打击她,后宫宦官居然造谣说皇后行为不检,有亏妇德。虽然最后查无实据,但王氏遭此飞来横祸,本已抑郁的心情雪上加霜,一病不起。
武植自然不知道这些详情,只知道当今王皇后不怎么得宠,赵佶最宠爱地却是王贵妃和郑贵妃,赵佶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赵佶若真的去世,则皇后升格为太后,有辅佐幼皇听政的权柄,若是太后病病怏怏,甚至早逝的话,皇家权威势必受到挑战,甚或会产生什么权臣把持朝政。
“皇兄想这些太早了!”武植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只有劝慰赵佶。
赵佶出了会儿神,摆手道:“坐吧,和我说说这些年的经历…”
两人这一聊就聊到了掌灯十分,直到御医和贵妃几次三番催促,赵佶才略带疲惫的和武植告别,武植出了皇宫,直奔北城门,想起赵佶的言语,“二弟啊,我一个多月没见到师师了,你去看看她吧,还有啊…以后照顾好她…”,武植心中叹口气。
院中的树木还是那般请幽。精致地小阁楼还是那般清雅山,李师师还是那般秀丽,只是消瘦了好多,面色十分憔悴,见到武植,李师师眼睛一红,转身擦泪。
领武植走入阁楼,楼中淡淡地香味似曾相识,昏迷的那些日子这种甜香一直在陪伴武植。
“大姐,你还好吧…”武植坐下后看了李师师几眼,叹口气。
“还好。圣上…圣上他没事吧?”李师师亲手给武植泡上香茗,轻声问武植。
“没事,大姐放心吧。”武植强笑着说道。
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