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美女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看武植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凝重,少了几分轻视。口里勉强按礼节说了句:“请多指教。”手中长剑一抖,照武植胸口笔直刺出。武植正琢磨怎么乱侃几句把她们的怒火消消,却不想人家说动手就动手,长剑疾如闪电,快如流星,武植见势不好,一个经典招式“懒驴打滚”就用了出来,极其潇洒(委琐)的躲开了红衣美女这一剑,逗的旁边黄衣少女咯咯直笑。
武植见红衣美女挺身又要扑过来,急忙双手乱摆,叫道:“安宁哈塞哟(韩语你好),安宁哈塞哟!”
红衣美女眼睛却是一亮,自从她离开泉州码头,就很少遇到会说高丽语的宋人,这时突然听到武植的朝鲜语,以为遇上同胞,张嘴就叽里咕噜一阵。
武植看她态度变缓,暗里抹把冷汗,心说多亏那时候自己多看了几部韩剧啊,要不今天小命儿还有危险。装模做样的点头道:“很抱歉小姐,请和我说汉语,本人不喜欢说蛮夷之语。”正气凛然的说着,心里那个爽啊,几百年后***自己因为不会说外语被多少人耻笑,老大都说自己没文化,想不都也会有自己教育别人的一天。却看见红衣少女脸色有点儿黯然,心里微觉不忍,自己却又真不会几句朝鲜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黄衣少女这时候插嘴道:“公子是阳谷县人么?”看武植点头,又问道:“那公子肯定知道阳谷最近出现了冒充江南叶员外的骗子一事吧?”
武植心中一凛,不由得问道:“姑娘是?”
黄衣女子得意一笑:“本姑娘就是开封府第一捕头叶七巧,特来阳谷追查冒充江南叶员外一案。”
武植听了一愣,没听说宋朝还有派捕快跨县查案啊?就是派那也是钦差办案,只要阳谷没要求上面派人来协查,断没有派人来的道理。不由得问道:“是阳谷县请叶捕头来协查办案?”
黄衣女子摇摇头道:“本姑娘就是喜欢办理这些难度颇高的案子,听说阳谷出了这样的案子,又事关家…,因而来查探一下。”
武植听她说的不明不白,正想追问。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红衣女子道:“叶员外是七巧妹妹的父亲,我的伯父。所以我们看看一起…”
武植这才恍然,感情这是叶家的小姐啊,只是怎么她又成了捕头呢?一边想着,一边和二人闲聊起来,两个小姑娘又哪是他的对手。不一会武植就把她们的来历打听的明白。
七巧是叶家的掌上明珠,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七巧自幼就酷爱枪棒,叶员外对她疼爱无比,一切全依她的性子来,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而她在武术上天分也很高,所有教她的老师最后都被她打的落花流水,终于几年前再没人敢去教她什么了。七巧又缠着父亲非要去做捕快,叶员外没有办法,只好通过关系给她在开封府挂上了号,只是个挂名捕快。七巧却从此以开封府第一捕头自居。在江南屡屡闯祸,让叶员外头痛不已,这次她听下人说起阳谷出了这么一件案子,就偷偷抓上李玄静溜了出来,发誓要查出谁这么大胆,敢冒充她开封第一女捕头的父亲。
红衣女子叫李玄静,却是高丽王朝大族李家的小姐,李家在高丽影响甚大,李玄静爷爷这一系属于这个庞大家族的旁支,主要是为李家经商,维持家族庞大的开销,力气出的最大,地位却是最低,属于出力不讨好的。毕竟在高丽,要获得尊重只有高居庙堂之上,商人却是没什么地位。宋朝商人地位虽也不高,比高丽却要好上很多。李玄静名字里带静,为人却很泼辣,从小喜欢剑术,拜过很多名师,被称为高丽天才剑士,因为受不了家族里这种势利关系,几年前就跟随父亲往来宋国经商,李家和叶家关系密切,李玄静认识七巧后,更加不愿意回李家,常年就和七巧混在一起。
当然这些详情武植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知道了二人的大概来历。心里忖度了一番,七巧这小丫头倒是可以利用下,给那西门最后的一击,想着不由得微笑起来。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李玄静突然道:“公子,你去过我们高丽吗?”
武植心说几百年后倒去过,嘴上道:“一直心向往之,奈何无缘一去啊?”李玄静迷惑的看着他,又看看七巧,七巧扑哧一笑,道:“没去过!”
李玄静疑惑道:“那你说我们的语言?为什么会?”武植微微一笑,道:“我有个高丽朋友,教了我几句常用的高丽话,就这样啦。”
李玄静面露失望之色,叹口气道:“可惜我的汉语,说不好老是…”武植嘿嘿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这个朋友不教你吗?”说着看了看七巧。七巧这时候过去抱住李玄静,笑道:“玄静姐姐,以后我好好教你就是了,你这样叹气小妹可是罪孽深重了哦。”
李玄静无可奈何的捏了她鼻子一下,道:“你老是教我错的…”
武植一听就明白了,感情这个七巧肯定是特别调皮的那种,教李玄静的时候肯定老是在故意骗人家取乐。武植想了一下对李玄静道:“其实学汉语很简单的,如果你有时间,我倒是可以教你几天。”
李玄静了大喜,雀跃道:“太好了,今天终于找到了会用心教我的老师,武植公子,请你教一下我…”七巧气的一个劲儿拿眼来瞪武植。
武植心里一阵得意,嘿嘿,这外国妞儿的剑术好象不错哦,以后带出去比龙五他们可拉风多了。微笑道:“好吧,我就以后会好好教你的,不过呢,这个宋人拜师可是有规矩的。”
李玄静有点疑惑的看看七巧,七巧“哼”了一声,道:“难道还要摆香案?选吉日不成?”
武植摇摇头,道:“这些仪式不过是世俗之见,我可没这么多讲究,不过你既然要我教你呢,这几日就要听我的,要对我恭敬,明白吗?就是要称呼我老师!”李玄静听了急忙点头答应,自从和七巧混在一起,她的汉语水平不但未见增长,反而有倒退的迹象。盖因七巧就喜欢听她这种错洞百出的汉语,老是和她胡说一通,七巧家的下人得七巧吩咐,更是不敢教他,这时候好不容易有人肯教,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十章 再见,西门大官人
武植拱手告辞,李玄静道:“老师,我们恰好也要去阳谷,不如我们一起同行吧。以后玄静还要老师多多指点呢。”七巧轻笑道:“你总不会就这样丢下你的宝贝徒弟吧?本姑娘查案正需要有人帮忙,看你也算机灵,就勉强跑跑腿吧。”
武植也不计较,心说正希望你们跟着来呢。当下就欣然同意,和二人同行进了阳谷。
武植带二女快步赶到了武家四合院,他可不好意思穿着乞丐装还和平日一样在大街上遛弯儿,进了院门,自然免不了给金莲她们介绍认识七巧二女,也免不了金莲等女看他这身装束后的大惊小怪。看玉兰正在金莲身后感激的看着自己,武植微一点头,就匆匆进了后宅换衣服。
客厅里金莲和七巧聊的不亦乐乎,李玄静毕竟语言不甚熟练,在一旁静静聆听,偶尔才会插上几句。武植看她们的样子,对李玄静的好奇基本已经转淡,不再和刚进来的时候一个劲儿盯着打量了。
金莲的样子很开心,武植能理解她的心情,能多几个闺中密友恐怕是她最高兴的事情吧。
说话间就到了开饭时间,七巧从武植进来后就不时冷言挖苦他几句,倒把旁边的侍女弄的心里偷笑,想不到在阳谷只手遮天的武大官人也有吃瘪的时候。
饭桌上热闹非凡,气氛融洽,特别是七巧吃到金莲亲手作的糖醋鲤鱼后,已经没有闲工夫和武植计较了,而是大吃特吃起来。看的武植一个劲儿摇头,这就是宋朝千金吗?简直还没有几百年后的古惑女更淑女。
吃罢喝足,看着还一个劲儿摸小肚子的七巧,武植实在忍不住道:“好吃吗?还想吃吗?”看七巧一个劲儿点头,武植叹口气,道:“可怜的阳谷人哪,恐怕以后几天吃不到鲤鱼了。”七巧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小脸一板,正想发威,李玄静却在一旁问道:“老师,为什么阳谷人要吃不到鲤鱼?”
武植无奈的指指七巧的肚子,道:“如果七巧小姐发挥出她那宰相肚量,那阳谷的鲤鱼会被她吃光的。”
众人皆笑,七巧低头看看自己微微突起的小肚子,也觉不好意思,这时金莲拉住她的手道:“妹妹别听他的,在这里多玩几天,姐姐天天给你烧菜。”七巧冲武植做个鬼脸,得意的一笑。
当晚,武植和金莲**正浓,在武植的强烈要求下,金莲羞涩的轻轻转过身,半趴在床上,武植这个得意啊,说起来这种姿势在几百年后是很正常的,谁知道金莲死活就是不同意,说有伤风化,看着现在自己面前微微摇动的香嫩翘臀,武植鼻血差点流出,正要挺枪上马。突听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武植吓了一跳,心里骂着娘,本不想去管,金莲却已经脸红红的转过身来,推武植道:“相公你快出去看看啊。”
武植无奈,只好披上衣服板着脸出了卧室,院子里天井旁边,李玄静正抱着脚皱眉在那里坐着。武植被弄的心情不爽,语气自然也好不了,道:“李小姐今天拿剑刺我的劲头儿哪里去了?飞来飞去的大侠也会扭了脚?真是好可笑啊。”说着学电视里周星星的语气冷笑了几声,笑完才觉不妥,这丫头发火可不是盖的,可能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吧,心理上就觉得安全感大增,早忘了“懒驴打滚”之类的了,把她的剑也当作了烧火棍?现在笑完再后悔已经晚了。
他本来以为李玄静那火暴的脾气,肯定会当场发作。已经做好了喊救命的准备,料想就算她发火有温柔贤惠的金莲在旁,她也不能把自己怎样。谁知道李玄静却是默不做声,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自己房间走去。走了没几步,脚下一软,又蹲坐下去,揉着自己的脚,一脸的痛楚。武植看的不忍,上去拦腰抱起她,李玄静刚“啊”的一声,武植已经在低声喝道:“叫什么叫?我送你回房!”说着不管她涨红着小脸挣扎,抱着她就向西客房而去。
把她放在客房外厢的椅子上,道:“你喊叶小姐扶你进去吧。”说着就走了出去,心里却在暗叹这个时代就是好啊,要是几百年后遇到这样情况,肯定会直接送进房间顺带按摩腿脚,如果自己是色狼没准还能闹个一夜情,现在抱一下估计人家还认为自己唐突呢!
第二天,武植在金莲的恳求目光中无奈的作了七巧的跟班。而为了不引起太多人注意,把李玄静留在了家里。
二人在阳谷进行了一天的详细调查,走街传巷,基本把案子的始末弄了个清楚。看七巧累的气喘吁吁,却咬牙坚持的样子,武植倒有些不忍,但总不能告诉她我就是幕后大黑手吧。又想起自己想好的利用她对付西门庆的办法,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东西,又一想,反正她又不会损失什么,自己也是在为民除害。想到这儿又心安理得起来。
当日无话,第二天,七巧就带上他直扑西门家,用七巧的话说“受害者的讲述是最权威的。”
西门庆听到叶家的大小姐又是开封第一捕头亲自到来,急忙亲自迎了出来,虽然看到武植很不爽,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如今家道中落,人家是阳谷最红,只好也客气的打着招呼,把二人迎了进去。
武植暗暗点头,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能屈能伸。看来自己的计划是必须实行了。
三人分宾主落座,西门庆就开始讲述起来,苦大仇深,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把自己的悲惨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倒博得叶大小姐一阵唏嘘。
这一说就到了午间,西门庆咬着牙拿出钱叫小厮去酒楼买几个好菜回来。虽然七巧极力要求她去酒楼请客。奈何前西门大官人是极要面子的人,最后只能顺了他的意。
不多会儿,小厮把酒菜呈上,三人就吃喝起来。不知道为何,七巧和武植都说今天的酒却极为味美,二人喝的不亦乐乎。西门庆虽觉得自己的酒似乎也微有甜味儿,却也并不强烈,不过看二人喝的舒畅,也只能陪着多喝了几杯。然后就觉得头晕眼花,暗道这酒好大的后劲儿,就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门庆慢慢清醒过来,从桌上慢慢抬起头,心里就是一跳,就见客厅到卧室的门口放着一只小巧的淡黄绣花鞋,以西门庆如电色目,早就认出这是七巧的鞋子,虽然七巧没注意,不过西门庆可是偷偷把这美女上下打量了个够。西门庆慢慢站起来,看看左右无人,就慢慢走进了卧室,首先看到的就是门口躺地上打着呼噜的武植,再往里一看,可不是吗,七巧正躺在卧室的床上酣睡,一只脚没有鞋子,秀气的小脚上着一只白袜,煞是可爱。
西门庆心如电转,她肯定是喝多了迷糊进了自己房间,自己该怎么做呢?看着七巧睡着的娇憨,西门庆牙一咬,拼了,反正自己翻身已经无望,而如果能搭上七巧的关系,那自己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看今天七巧对自己好象谈不上厌恶,把好事做成,她也只有任命跟了自己吧。又看看脚下睡的死猪一样的武植,心里一阵冷笑,心说今天估计是我运气来了,等我时来运转再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边想着一边拉起武植的腿向外拖去,把他扔门外,别搅了大爷的好事。谁知道武植睡梦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双手乱抓,抓住门框死死不松手,把西门庆这个气啊,心说难道你他妈真是我的克星,只要是大爷的好事你都要搅和。想着不由重重踹了武植几脚。武植还是死不放手,又去死命拉武植的手,拉了个不亦乐乎。
武植现在心里在暗暗叫苦,他买通了西门庆的小厮,在二人酒杯里放了蒙汗yao,西门庆的酒杯只放了一点,本来估计七巧自小习武,应该能早点醒转,谁知道倒现在还没有反应,自己被西门庆拉的手生疼,心里一阵乱骂,自己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正郁闷中,瞥到七巧的眼眉动了一下。武植大喜,急忙松开抱住门框的手,西门庆用力过猛,倒差点自己摔个筋斗。
武植被西门庆狠狠扔出来,然后听见西门庆重重关上门,一边哼着小曲,好象是什么“我的小美人”什么的,武植可是死死听着里面的动静,七巧可千万要醒过来,要不然自己只好冲进去了,可不能叫西门庆真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
西门庆的小曲刚哼了没几秒,就听里面“扑通”一响,然后就是西门庆杀猪般的惨叫声。武植心里一笑,用脚指头也知道这是七巧在毒打西门大官人呢。
又一会儿,门被重重拉开,七巧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穿上门口的鞋子。武植急忙闭眼打酣,然后一头冷水浇下,武植才假装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七巧拿的茶壶气呼呼的样子,武植脸一板道:“你用水泼我做什么?”
七巧恨恨道:“咱们走,这种无赖真是该骗!”又回头对屋里喊了一句:“姓西门的,你等着挨板子吧,”然后拉起武植就走。
路上七巧才慢慢说起事情经过,当听到西门庆给二人下了蒙汗yao,多亏七巧练过武术,体质硬朗,提早醒了过来才没叫他奸计得逞的时候,武植义愤填膺,指天发誓要帮七巧做证,去县衙告他**之罪,非把他充军边荒不可。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七巧心里一暖,倒没来由的对他多了一丝好感。至于七巧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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