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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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长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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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芩冷厉的看着她,又看向后面赶回来的裴老头,“让陈家的人好好的来赎她闺女!”拎着陈氏就往小院去,根本没打算把陈氏给老宅。
  孔氏睁大眼。婆婆做出这样的事,本来就落了把柄,让他们也跟着丢人,要是再闹的陈家的人也过来……
  裴文丽和裴文博哭骂着叫放开陈氏,却不敢再上前去。
  裴芩把陈氏拎回小院,一脚踹到地上。
  留在家里看门的四丫,拿着锁就锁上了门。
  苗婆子几个人外面指点着议论纷纷,说啥裴文礼去县学里念书了,要花不少银钱,陈氏又打裴芩的主意了。还有说裴芩这样打大伯娘,还让叫陈家的人,有些过分了,亵裤也没被送给谁,都是姓裴的,说开了,道个歉也就是了。
  陈氏趴在冰寒的地上,呜呜的哭,心里恨的滴血,又后悔的不行。不是后悔做的事,后悔没有在刚拿到亵裤的时候,就赶紧给钱狗剩送去,或者塞给那张大郎,到时候张婆子死咬着不让那个小贱人进门,她不死,说不定张婆子就让她给张大郎当小妾。赔上钱去给人当小妾,张婆子又恨死了她,也会可劲儿的折磨死她!
  孔氏很着急,现在事情是堵不住了,只能把影响降到最低。不能让陈家的人过来。陈家人来受辱,他们脸上更难看,还会影响相公的名声,影响科考。
  朱氏只知道一味的哭骂,把裴芩和方氏娘几个从上到下骂了几十遍。
  “现在哭有啥用!?不想办法还在这添乱!”裴老头怒沉着脸喝斥。
  “那个小贱人弄出这事来,耽误了大郎赶考咋办!?大郎要是受了影响,我跟她们拼命!”朱氏哭喊。
  反倒怪裴芩了。若不是陈氏整出这事,也根本不会有这回事儿。
  几个人虽然都心里知道,却都没有说啥。
  “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二婶和大丫,让村里的人别乱传话。”孔氏幽幽叹口气道。
  裴厚理出去干活儿去了,裴老头已经让人去喊他了。
  等裴厚理听说家里出事,急匆匆的赶回来,不大的后山村都已经传遍了。听朱氏和裴文丽几个添油加醋说骂完裴芩,裴厚理看向裴老头,“爹?”要不是陈氏干出这事,也不会闹到这一步。早就跟她说了,在大儿子考中功名前的这些日子,让她消停,竟然还捅出这样的篓子!
  裴老头就是等他回来,商量看咋办。现在村里的人估计都知道了,想要圆回去,必须得从二房那边。
  “我先去那边看看。”裴厚理起身,到小院这边来。
  陈氏还在地上趴着,不敢动。
  一把砍刀,一把菜刀全在地上插着,裴芩就坐在屋门口。
  “你说的话在老娘这屁用都没有!别自以为是了,让陈家的人来领!否则老娘就打掉她所有的牙!”裴芩最不屑的就是跟裴厚理说话。
  看她鄙夷蔑视的眼神闪着寒光,裴厚理那种被她看低到泥土里的感觉又升上来,所有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说不出口,只能僵硬的道,“大丫!咱们始终都是一家人,你大伯娘不对,你打也打了,我代她给你赔礼道歉,你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裴芩拿起一旁削尖的树枝飞镖,直直朝他甩出去。
  裴厚理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一个愣神,躲闪不及,尖尖的树枝擦过脖子飞落,瞬间脖子上就多出一道血印子。裴厚理倒吸口气,捂着伤口,不敢置信的看着裴芩,“大丫!你……”
  “觉得我不能打你们,还是觉得自己身份持重,只能你们提要求,我们只有服从和听命,还手就是不对!?”裴芩深深的嘲讽。
  村里的人站在墙角看着,小声议论。
  朱氏看到儿子受伤,又叫骂起来,可她自己却不敢过去小院说话。
  裴老头看着,只有亲自出马。
  看他终于过来,裴芩冷冷嘲讽的哼了声。
  “大丫…”裴老头语重的开口。
  “您最好还是别这么称呼我!大房的都是双字,文开头,到我们姐妹,就是大丫三丫四丫,起个名字还都是草带头的!”裴芩呵呵。
  除了裴文东是孙子,随着大房几个娃儿的名字叫的,裴芩,裴芫,裴茜,全部都是草和菜。
  裴老头看着她坚毅沉静的小脸,稳坐不动,却气势隐隐逼人,忍不住恍惚了一瞬,即便是村里的里正,都没这份气势,“你爹死的早,你们娘几个……”
  “是啊!我爹死的早,你们就逼着我娘兼祧,美其名曰让二房有子嗣传承香火。自己孙子孙女,马马虎虎养了几年,就觉得我们欠你们大恩了!”裴芩打断他的话,她倒要瞧瞧,这老家伙敢不敢多说啥!
  说到兼祧,裴老头确实不敢多说,他要是一句‘方氏自愿的’,裴芩那边就能把陈氏做的事传的人尽皆知,长孙的名声也毁了,一个不慎,明年科考就可能落榜。
  说情说不通,裴老头抿了嘴直接到,“那你说你想咋办?我们总归都是一家人!”
  “让陈家的人来领!”裴芩沉声道。
  “事情闹大了,对你们名声也有损。”裴老头声音有些冷。
  裴芩挑眉,“我乐意杀敌一千,自损三百!若不是犯到我手里,老娘懒得瞧你们!”
  说来说去,就是说不通。
  裴老头面色黑沉的回了老宅,商量让裴厚理去叫陈家的人来。
  孔氏不想让事情闹大,站起来,犹豫道,“要不…我去劝劝二婶?”
  她很能在方氏跟前说得上话。
  朱氏让她赶紧去,一定要说动方氏。
  孔氏刚走到小院门口,看到裴芩冷嘲的眼神洞察似的直视着她,顿时头皮一紧,觉得她说啥都是自取其辱,还是不说了,转身又返回来,“软手碰上硬钉子,只能皮破血流!”
  连她都说不上话,裴厚理也只能去叫陈家的人过来了。
  可陈家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叫的。从裴厚理兼祧两房,虽然暗中许了大房的前途,但陈家的人却一直捏着这一点。尤其是方家放出话,再不认方氏这个闺女之后。这也是陈氏之所以在老裴家气焰强盛的原因。
  裴厚理跑到陈楼村,把陈婆子和陈老汉,连同两个嫂子一块接过来。
  裴家老宅顿时热闹了起来。
  陈婆子和陈家俩嫂子是气焰嚣张的准备过来拿方氏兼祧,捏死方氏和裴芩姐弟。
  裴老头和朱氏,连同裴厚理都不同意。当初的事情是咋定下来的,三人都很清楚,真要是逼急了,方氏要是受辱死了,裴芩几个大闹起来,那方老秀才也不会真的不管。到时候裴文礼的前途,连裴文丽和裴文博的亲事,都要毁了!老秀才的名头不好用了,可毕竟裴文礼连功名都还没有。
  可想让陈家人去领陈氏,受这个屈辱,老裴家不可能一点不表示。
  天快擦黑的时候,陈婆子和陈老汉几个,连同裴厚理,朱氏几个过来小院。
  方氏和三丫在厨屋里做饭,四丫把屋门锁上,防着陈家的人突然闹起来,闯进她们屋里。
  裴芩翘着二郎腿,大模大样的坐在院子里,“我懒得听你们废话,你们只要大声回答我一个问题,人,你们领走。”
  “老裴家的大丫头,真是好大的本事!”陈婆子和陈氏一样的三角眼阴阴的盯着裴芩。
  “老娘本事有多大,你们以后自会看到!”裴芩等了一下午,实在不耐烦了,“陈氏偷了老娘的亵裤,送去钱寨,你们只要回答得上来后果!”
  后果!?后果只有两个,要么裴芩嫁给钱狗剩去给人当后娘,要么只有死。
  准备了一肚子话的陈家两个嫂子没想到裴芩这么厉害,一来就先堵住他们的嘴,直捏要害。有了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就算有再多辩解,说出来也是没啥用了。
  “都他妈哑巴啦!?”坐的屁股疼了,裴芩踢了把砍刀,拿着站起来。
  “大丫!这次是你大伯娘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裴厚理先站出来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还特么要官府干啥!?吃白饭啊!”裴芩怒骂。
  陈家的人却误会她要告官,不由的气势短了些。兼祧是当今皇上都下的旨意,官府肯定是说不过去的。而偷亵裤这事,也的确是陈氏被抓住了。不是当场抓住还能抵赖,现在却没有辩解的余地。
  “老娘问的问题,回啊!”要是在现代,别她小衣丢了,就算贞操丢了都没啥,大不了把人打成残废。但这是个啥时代?一条手帕都能害死人的封建社会,拿她亵裤送男人,分明是想弄死她!
  看她拿着砍刀,那架势马上暴躁的要砍人了,朱氏气恨的咬着牙,“你要么嫁给钱狗剩,要么就去死!行了吧!?”
  裴芩笑了起来,“那你们说,她都想弄死我了,老娘要不要再打掉她几颗牙!?”
  一群人都脸色发青。
  方氏出来,眼神冰冷含恨的瞪着朱氏一群人,“芩儿!让他们把人领走吧!再有下次,我这条命就不要了,咱们衙门见!”
  陈家的嫂子一句过分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凭良心说,过分是小姑子,只她们必须得站在她这一边。
  一家人把陈氏抬回了家,都深刻见识了裴芩的彪悍恶狠。不单老裴家的人怨怪陈氏弄出这事,连陈家的人也埋怨陈氏让他们娘家人也跟着出丑,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到鼻子上羞辱。
  陈氏浑浑噩噩的,哪还有反驳狡辩的气力。
  朱氏咬着牙拿了一串钱,抓了家里的两只老母鸡给陈婆子他们拿了回去。
  陈婆子还不堪满意的样子,要不是朱氏指责起陈氏惹出的事,她还得再要走一只鸡。
  陈家的人走了,外面传言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在老裴家一片愁云惨淡中,裴芩娘几个正在吃饭。
  剩下的肉有点味儿了,方氏切了俩冬笋,拍了姜蒜,炒了一盆子。
  看裴芩大口吃着饭,心里怒恨难受的吃不下的方氏,忍不住也多了点食欲。
  “把别人气死,咱过的快活,那才叫过的日子!”裴芩一向不为那些事发愁,发生的事已经过去,能解决的就解决,解决完的更没必要愁了。还没发生的,谁知道会不会发生,等发生了再说吧!
  “对!娘快吃吧!咱硬气了,他们就欺负不了咱的!”三丫怒绷着小脸,夹了一大筷子肉给方氏。
  方氏深深吸口气,“娘听你们!咱过好咱的日子!吃饭!”
  裴文东这才敢松开气,吃饭速度也快了点。
  四丫一直没吭声,已经睃了裴芩好几眼了。想到她对上老宅和陈家的人都不怯势,还让他们都说不出话来,觉得这个长姐确实变了。以前闷不吭声的,没想到摔了下脑袋,闹起来变成了这个样。以后是不是,她们就不用怕老院的人了?
  次一天她们出去摆摊的时候,老院这边正请了郎中抓药给陈氏,她半夜发烧,折腾了半夜都没好。而且村里的人也要防止她们乱传话,见到有人议论,不管议论的啥就说是误会。就算掩耳盗铃,那也要把耳朵掩上,至少能补救一点。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外面人,说不定信的就是他们!
  话,裴芩娘几个是一句没说,做好了心理建设,她们只管摆摊挣钱。
  又到了逢集的日子,孙婆子出来帮忙。忙过人最多的时候,让裴芩腾出手来,和孙铁柱,邹兴一块去县城送货。
  拉了两大车,裴芩都是挤在车辕上坐着,一路赶往县城。
  虽然集市快下去了,但还有不少人,看着都纳罕不已。
  在街上摆摊卖起子和木盆木桶等物件的裴厚理震惊的睁大眼,直直的盯着几人拉了两大车东西走。他们这一下子拉那么多,这是要卖到哪去?就算一下子拉到县里,也不可能一下子卖出去吧!?还有这两大车的东西,一下子得卖多少钱!?裴厚理两个眼都烧热了。
  他摸不清的事,倒让裴文礼摸清了。
  正和新结交的同窗在外面吃饭,就见裴芩,孙铁柱和邹兴兄弟几个停在王家杂货铺卸车。
  掌柜的看过手拉车和手推车,听是常员外家定的,眼神闪了闪,倒也没说抢生意的事,笑着跟他们结算了滑板的银子。
  卸下大半车,另外的又全部拉到常家农具铺子,掌柜的提前得了话,对他们更加热情,让伙计上了茶,还有点心。给他们结算银钱。
  银子拿到手一下几十两,几个人没敢在县城吃饭,邹兴买了一摞烧饼,又切的卤肉夹在烧饼里,给裴芩又另多买了个鸡腿。揣着银子,就往家赶。
  裴文礼亲眼看见王家和常家的掌柜送他们出来,一副礼遇的样子。他是听说了手拉车的事,裴芩不愿意教给大房的做,他们也没有办法。却不想,他们不仅搭上了常员外家,连王家那样的世家大族都搭上了。
  滞留在镇上等着打探消息的裴厚理,在镇上吃了晌午饭,没过多久,就见几个人拉着空车子回来,一脸高兴的都去了孙铁柱家。
  等裴芩和方氏几个从孙铁柱家出来,分了七两四钱银子。因之前说,谁卖掉一辆车子,就给一分提成。这两笔生意都是裴芩谈下来的,抽成被她定在两成,但提成却是没少,才能分了七两多银子。
  娘几个高高兴兴的回家,方氏和了发面,给裴芩几个烙了葱油饼。
  次一天,方氏请了孙婆子帮忙,裴芩则拿着一筐子饸烙面,一大早赶往县城。
  王庭看到满满一筐子饸烙面,忍不住包子脸上带了满意的笑,“昨天他们几个就买了滑板回家,今儿个我们去街上滑吧!”
  城北不远有个拱桥,那一段路都是青石板,新修不久,很是平整。往外面宣传宣传,也能让滑板卖的更多些。
  裴芩就领着几个小萝卜头来到城北拱桥这边。
  王家的家丁,从桥两边拦住了行人,让别人绕了路。幸亏天阴,人少,没几个人抱怨。
  见裴芩领着几个锦服的小少爷,还频频侧目。
  桥不是很拱,弧度不高,裴芩两脚带着滑板,很快冲上桥中间,飞跃着滑下来,还能在半空掉转一下滑板,滑出花样来。
  看的几个小萝卜头惊叹不已,又羡慕的不行。那滑板在裴芩的脚下像活的一样,还听话,让咋着就咋着。在他们的脚底下,却滑溜溜的,站都站不稳,只能一只脚慢慢的滑着往前走。
  等裴芩炫够了,那几个小萝卜头都拉着王庭也要学,说了一堆好话,许了一堆东西,王庭这才一脸得意又勉为其难的让裴芩教给他们几个。
  “先说好,玩这个可是要摔跤的,要是摔倒了哭鼻子,我可不会哄人啊!”裴芩看着围上来的几个小萝卜头,有些头大。啥时候她的孩子缘这么好了!?
  王庭也摔倒过,虽然听说摔倒有些担心害怕,但对新玩具的执着,别人有自己没有,别人会自己不会的自尊让几个小少爷都斗志昂扬。
  裴芩先从最基础的教,简单的玩法,不用脚瞪地,就能让滑板自动往前滑动。
  这边教了半天,就有人听说了跑过来看,都奇怪的不行。
  裴芩陷在几个小萝卜头中间,指点完这个,提醒那个,还要防止他们谁摔倒,磕着碰着了。这些都是尊贵的小少爷,要是让他们摔了,纵然提前说好了,她也少不掉背锅。幸亏不要束脩钱,不然束脩扣了,还得倒找钱给人家。
  玩了大半天,王庭又让他们跟着回王家吃饸烙面。
  裴芩也不管他们,是在累得慌,捞了一大碗面条,浇上麻辣牛肉汤,码了一层肉,先把自己肚子填饱。
  刚吃完饭,几个兴致高昂的小萝卜就又围着裴芩,让她继续教,因为王庭说了,裴芩好几天才来一次。
  街上路上的人就看见,裴芩一个大的踩着滑板,后面跟着几个小少爷,再后面跑着一群小厮仆从,往城北去。
  “原来那王家的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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