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想想也对,“娘不是在教我画小鸡吗?”
“翻过年你就四岁了,人家三岁都会背《三字经》和诗词了,你却连算术都不会,丢不丢人!?你大姨小姨和舅舅他们都是娘教的,你看他们多厉害!你多笨!”裴芩忽悠她。
一说她笨,九儿皱了小脸,“我不笨!我也能学!你看我的小鸡画的多好了!黄秋,雪冬和奶娘都说我画的好!张庚山都说能卖钱了!”
她们那是恭维她,光说好听的哄她呢!
“好!那娘就教你!啥时候你也能考个功名了,就能给娘养老了啊!”裴芩笑着朝她招手。
九儿眨眨眼。
偷笑的黄秋几个对视一眼,忙笑着接话,“大小姐聪明着呢!学东西一学就会了!”赶紧拿了纸笔过来。
把喜儿喂饱,裴芩就一边盘账,一边教九儿简单的算术加减。
奶娘看着喜儿,黄秋和雪冬出来准备热汤和点心,“夫人…。是说着玩的吧?”大小姐是女子,就算才学非凡,也不能去考功名的。那些说夫人没儿子的话,夫人心里还是难受了!?
“夫人应该是想大人了!这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回来!?”三小姐一嫁,家里更加冷清了。
哪知道墨珩这么不经念叨,当晚就赶了回来。
床边一塌,裴芩猛的惊醒,“谁?”
“是我。”他话音落,冰凉的唇下一瞬就侵了上来。
“墨…。”裴芩惊诧他咋会突然回来了,刚张开嘴,他长舌就长驱直入,凶狠的横扫起来。
裴芩推着他,心里忍不住骂娘。吃春药了!?一回来就发情!?她喜儿呢?
墨珩一进屋,就把在娘亲被窝睡的正熟的喜儿抱出去给奶娘了。任由她的手推打,颀长的身躯紧紧把她压在身下,深深啃吻着他,手上也转眼撕了她的里衣。
都快半年没同房了,裴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偏他还横冲直撞的,恨不得要了她的命一样。
“妈蛋!老娘要死了!”见他刚停歇喘口气,还要再来,裴芩不愿意了。
“不会!”墨珩贴着她耳边轻吻着,慢慢撩拨她,“芩儿,我想你!”
“滚…。”裴芩狂想把他踹下床。真是精虫上脑了!回来一句话不说,就先上床。想你妹啊想!
等墨珩意犹未尽的抽身起来,裴芩已经睡死过去了。
出来要了水,墨珩抱她去沐浴。
裴芩全程没有睁眼,她要是撑开眼,这个禽兽肯定再来一次,她今儿个就可以死在他身下了。
揉着她娇嫩的身子,墨珩心猿意马,一路从西宁赶回来,路上根本没怎么休息,明明乏累的很了,可是回到家里,闻着熟悉的气息,渴望的人儿衣襟松散,慵懒的睡着,他心里就再也忍不住,立马就想要她,想把她拆骨吞进肚里!
“禽兽…。”裴芩呓语咒骂。
“嗯。”墨珩笑着拥紧她,之前纵然她身子骨硬,也不太能承受他,初次时伤着了她,后来就总想着克制些。生了喜儿后,两人才契合起来。墨珩这才肆意,不再克制着,偏偏又要去西宁,如果不是路途远,颠簸厉害,那边也时常暴乱,他真想把她和女儿带在身上。
天明起来,喜儿睁开眼见是奶娘,不是在娘亲的被窝里,哇的哭了起来。
裴芩听小女儿哭,瞬间醒过来,伸手就去拉床头边的皮袄,套上就起来。
刚站起来,两腿一阵酸软,扑通一下倒了下来。
墨珩伸手把她抱个满怀,“我去。”
裴芩看他脸贴着她,张嘴照他脖子上咬了两排牙印子。
墨珩深吸口气,暗着眸光把她盖进被窝里,他起来去抱小女儿。
奶娘已经给喜儿穿好了衣裳。
“把小小姐抱过来!”墨珩打开门。
奶娘应声,抱了喜儿过来。
墨珩接过小女儿,把她抱到屋里哄。
喜儿满月没多久他就走了,根本不认识他这个爹。看着陌生的男子,喜儿两眼盈泪,睁着看他。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看她越长越像裴芩,墨珩心里柔柔的抱着她哄。
喜儿看了一会不认识,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她饿了!”裴芩没好气道。
墨珩蹙了蹙眉,这才把她抱进内室。
到了娘亲怀里,喜儿哭了两声,自己伸着小手就扒她的衣裳,自己找吃的。
墨珩看她吃的欢快,纵然是长得像裴芩,还是忍不住皱眉,“是不是该断奶了?”
喜儿小萝卜才六个多月不满七个月。
裴芩懒的白他,打个哈欠,困的眯着眼。
这边喜儿刚吃个差不多,还没饱,墨珩就把她从裴芩怀里拽出来,又抱出去给乳娘,“给她再喂点辅食,别太多了。”
乳娘应声,抱了喜儿回屋去喂蛋羹。
墨珩回了内室,捞起裴芩,盖好被子,“再睡会。”
裴芩睁开眼缝瞥他一眼,没听喜儿再哭,闭上眼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墨珩陪着她又睡了半晌,见她还没醒,轻声起来。
九儿也半年多没见过爹了,不过一顿饭,就爹爹长爹爹短了,“爹!娘不想算账,要我算账呢!”
“那你学了什么?”墨珩问她。
九儿才刚开始学,只学了几个简单的加减数。
墨珩到书房一看,一沓的账册在书案上堆着,才刚盘了一点。她都是懒到尽了,把这些堆起来的活儿一口气干完。心血来潮干点啥事儿,也多是三天热度。
把账目整理了下,上半年的还是他盘的,就接着盘账。
等裴芩晌午睡醒,她的账册已经盘了过半了。
家里伺候的人都喜笑颜开的,大人回来,夫人也高兴了。起码今年过年,不用夫人带着弟弟和两位小姐自己过了。
墨珩却没准备在家里过年,他部署了几个月,忍了大半年没有回家,不可能把功劳拱手让人。
“明天就走?”裴芩挑眉。
墨珩俊脸黑了黑,“后天!”还没回来一天,就开始撵他,真是一点都不想他!
“明天后天还不都一样!”裴芩让厨房晚饭做他喜欢的菜,没有的明天去买。
张庚山一大早就已经买回来了,公子这几年基本不挑食了,只要是夫人做的,他之前不喜欢的,也都面不改色全吃完。
裴芩歇息了的一下午,晚饭给他做了几个菜。
墨珩吃完,夜里上了床,又有精力体力折腾她了。
次一天,裴芩扶着腰起来,把某个神清气爽的男人咒骂了一顿,心里扎了一通小人儿,“想吃啥自己做去!爱吃不吃!老娘不伺候!”
墨珩看她眼圈发黑,叫着九儿去给他帮忙递东西,到厨房煲了汤,蒸了奶黄包和牛乳馒头,又熬了米糊,炒了几个小菜。
裴芩哼哼一声,抱着喜儿娘俩坐在屋里等着吃。
裴文东和萧雍,常咏麟回来,赶上了一顿。
马上年末要岁考了,虽然裴文东和萧雍的学问已经扎实不成问题,但也不妨会遭人暗算。常咏麟过完年还要参加春试。常员外还指望着等他考了功名,好给他说亲。
墨珩考校了三人的学问,又着重指点了常咏麟一番,晚上一家人坐一块吃饭。
“就剩这几天了,长姐夫还要走吗?”裴文东在县学里筹备岁考,三姐也嫁了,家里就只有长姐带着九儿和喜儿娘仨,太冷清了。
“嗯。等忙完这一战再回来。”墨珩必须得去看着,部署了那么久了。
裴文东想他是去做武官的,势必要上战场,也不说让他在家过年的话,让他保重安全。
裴芩又给他装了一包的炸弹,一把老式手枪,一大包子弹,“这个给你拿着防身用。枪上我做了消音器装上,雨天的时候到山里试了下,效果不怎么好,也勉强凑合能用。”
墨珩拿着看了看,做工略显粗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只做了这一把吗?”
“想要多的自己去做!”裴芩瞪他,她捣鼓了半个多月,才做成了这一把能用的。
墨珩按住她的头,俯身吻住她的唇。他不喜欢她总想着沈颂鸣!见她为沈颂鸣着想,他就嫉妒!他希望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有他!怕他久不回来,在她心里的地位下降,还不如个旁人。
“你特么还没上战场,就精尽人亡了!”裴芩抓着他不老实的手,照他身上踢了两脚。
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下一次又要几个月,就想一次捞够本。
到最后,裴芩还是没挡住,让他得逞了一回。
墨珩这才抱着她睡了会,天不亮,就起来,带了封未和两个护卫离开。
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裴芩,抓着枕头就是一通锤。上辈子她可不记得欠过别人钱。墨珩这个死闷骚,肯定是被她打死的,这辈子才让她过来受他压制!
不过她的账目给她盘算好了,还算有那么点用处。
黄秋和雪冬拿着一大包的皮毛过来,“夫人!这些都是大人带回来的,可以做两件大毛衣裳了!”让她看咋办。
大毛衣裳裴芩想想恶寒,她又不是贵妇,穿成那样干啥去?让给裴芫和裴茜送信,把她们俩叫来分分,一人做一件皮袄穿。
信送到,俩人很快就来了。裴芫还带着高兴。
几个人说了会话,裴芩问裴茜余氏去看耳朵的情况,“说能治好吗?”
方留明和裴茜带着余氏去了一趟临府,找能大夫给余氏看耳朵,也才刚回来。
裴茜摇头,“治不好了,只能好一点,拿了一堆的药回来,先吃吃看。”
“大舅呢?”裴芫问。
“还在寺庙里呢!过年接回来。”裴茜提起方立就没好脸色。
“他倒是也呆得住,但愿能明白姥爷的苦心。”裴芫叹口气。
“能明白就怪了!”裴茜从来不看好方立,只巴望着他早点死。
几人正商量做成通袖的还是缝袖子的,绣啥样的花纹。方家,红夏派了小丫鬟来报信,“少夫人!家里闹起来了!大老爷回来了,说是那杨寡妇怀了他的娃儿,要娶杨寡妇呢!”
☆、第二百零一章:进门可以
裴茜忽的站起来,“人不是在寺庙里,杨寡妇咋怀的孕!?怀的谁的孕!?”心里已经恨恼死了方立,老不要脸的东西,跟个淫荡的寡妇厮混,还要娶她!?
裴芫也皱着眉,“大舅现在人在家里吗?”
小丫鬟应声,“大老爷已经回家了,现在正在家里闹着要娶杨寡妇呢!”
“我们去看看。”裴芩直接起身道。
裴茜也待不下去了,那个杨寡妇,涂脂抹粉的,她看见就恶心。方立更让人恶心,早死早干净!可他们要是闹事,一家人都没脸!
裴芫让奶娘看好了高兴和喜儿,九儿三个,她和裴芩一块过去。
等三人赶到方家村时,杨寡妇正在家里哭的满脸泪痕,两眼红肿,说方家的人打她了。
方立硬着脖子,指着余氏大骂要休了她,娶杨寡妇也不要她,“…。你个恶毒的贱人,玉兰已经怀了身孕,你竟敢动手打她!?老子今儿个不休了你,你以后更猖狂狠毒!我们方家早晚毁到你这个贱人手里!”
余氏两眼乌红的看着他,心里绝望到冰寒,气的握着拳头浑身发抖。她根本就没有打杨寡妇,是她跑过来抱着她的腿跪求让她进门,她就掰开她的胳膊,闪到了一边。方立,现在已经老眼昏花到,睁着眼颠倒黑白了!
方婆子承认,“是我打的!是我拉了她,推了她!你个逆子,你也把我打死吧!你能耐也来教训我这个当娘的吧!”
看她哭着捶胸,方立无动于衷,怒咬着牙,阴恨的瞪着余氏,“我要娶玉兰过门,你这个贱人根本没有资格拦着!要不是看你生了大郎,老子早就休了你!”
方老秀才气的胸口起伏,喘着气,满脸发青,“孽畜!孽畜!”
外面看热闹的人挤了里三层外三层,不少人指责谩骂方立没良心,余氏虽然娘家不富裕,但她嫁到方家来,生了俩儿子一个闺女,方留明更是两榜进士,做了官。家里啥活儿都干,从来没跟公婆红过脸,在村里人跟前也都笑呵呵的好说话。方立竟然为了杨寡妇就要休了原配媳妇儿,太不是东西了!
还有人骂方智,方老秀才家的事,又跟他没啥关系,他瞎掺和个啥!?
方智还在给方立助威,“方大哥是大老爷,就算方老秀才还健在,他也是长子,早晚都要当家的!他想娶个女人回家,你们还都骂,连当家大老爷屋里的事儿你们都拦着,方大哥在家里没一点地位了!”
“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你们也动手打,是不是把娃儿打掉了,你们就想着能拦住了!?方大哥是男人,是当家大老爷,会连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娃儿都护不住?!让你们恶毒的下了手!?”
裴芩下了马车走过来,正听见方智伸长了脖子吆喝,扒开人群进来。
众人见她来了,都让开来。她们姐妹肯定都是站在余氏一边的,这是来给余氏撑腰来了!
方智还在说,“多少男人三妻四妾,方大哥一个官家的大老爷,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伺候都没有,你们…。”话没说完,见眼前走过来的人,顿时到嘴边的话噎在了喉间。
看她睥睨的眼神,方智咽了下气,“就算原阳夫人来,也不能插手到大舅舅房里的事儿吧!?”试探防备的看着裴芩。
“你又算什么东西,插手到别人家的事?”裴芩问他。
方智脸色一阵涨紫,“我是方大哥的弟兄,见不得他不好过!”
“原来是条狗!”裴芩骂了声,抬起拳。
“你敢打…啊…”方智是没见过裴芩打人,更没挨过,心里纵然防备着,也还是想着,当众之下,她不敢无缘无故的殴打他。
他们都已经闹到当众之下了,裴芩才不管当众不当众,上手一拳狠狠打在他鼻子上,抡起一脚,狠狠踢在他下巴上。
方智惨叫着,吐了一口血,被踢到的侧脸,大牙生生掉了一颗,嘭的摔在地上,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裴芩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拽起来,又一拳打在他眼上,摔在一边地上,“搅合事儿之前,你就应该想到会被打的!”
方智疼的浑身发颤,伸手指着裴芩,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还一直口水流个不停。
众人看着,都觉得方智活该。不中用还搅合事儿,想发财想疯了,撺掇方立。也不睁眼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裴芩不再看他,径直和裴芫裴茜进了门。
方立看她过来掺和,还一来就先打了方智,更是怒恨的眼里冒火。
裴芩冷眼看着,又瞥了眼杨寡妇,见她哭的可怜,“二三十岁的人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样子,大舅看着,竟然也不觉得倒胃口?漂亮的年轻的多少,非要这老婆娘!”
她一副嫌弃鄙视的样子,让杨寡妇脸色僵硬,恨恼不已。
方立也阴沉着脸,咬牙冷道,“裴芩!你是来捣事?”
裴芩笑了下,“捣事我没那个闲心,就算闲,也没那个心情管你房里的事。只不过听说了,过来说一声。裴厚理和孟氏通奸,被孟氏婆婆告到官府,依律打了八十大板。”
“你要去告我!?”方立瞪大眼,他根本没想到这一茬儿。
“你觉的用得着我去告你?”裴芩呵呵。
方立脸色难看,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了,那过不多久就会有更多人知道,总有看不惯他和方家的人出来,告了他,让他被打一顿板子,丢个大脸。
杨寡妇也脸色僵硬,隐隐发白。
“八十大板也没啥,可以打轻点。不过大舅还是先想想,这事儿若是闹开了,被御史弹劾一本,你这官家的大老爷,也当到头了。”裴芩嘲讽。
方立最得意的,就是大儿子考中功名,做了官,出门都觉得比别人都高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