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之孤身一人进了庄园,司机依旧留在车上等着他,进了庄园,穿过长长的前院,来到中央的一处别墅,进了门,客厅中坐着一位六十五岁六岁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衣,斜靠在沙发上,头发黑白相间,脸色红润,手中拿着一堆玉珠,正在来回的拨弄着。
听到脚步声,老人头也不抬,淡淡的道:“云冲之,你没事来我这里干什么?”
“乔爷,我这次来是有点事。”云冲之陪着小心道:“我知道您老人家早已经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不过这次我们京云门面临生死存亡,我也是不得已。”
“生死存亡!”老人缓缓的坐直了甚至,手中的玉珠转动的越发的快速,脸上依旧是满不在意,轻哼一声道:“你真以为我是瞎子,你不是和东华帮的铁军勾搭,打算吞并锦江集团吗,怎么好端端的却又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别忘了,我虽然你和你们京云门有点交情,却不是你们京云门的人。”
“我自然知道。”云冲之急忙道:“原本这件事还算顺利,奈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东华帮的一区人竟然对他客客气气,口称“宁爷”,对方已经放出话来,给我们京云门一天时间,让我一天之内解散京云门,要不然他就亲自动手。”
云冲之身为老江湖,说话自然不会那么老实,而且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不好惹,而且和他们京云门交情不深,只是因为上辈的原因,欠京云门一点人情,除非京云门面临生死存亡,要不然绝对不会出手,如若不然,有这位出手,东华帮早就被他们京云门灭了。
这次云冲之也委实不想贸然惊动这位,奈何宁远太过神秘,他是一点也莫不清楚头绪,而且又被宁远气得不轻,这才咬了咬牙前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动了这位,即便对方是青帮大佬,他也不怕。
“年轻人,青帮大佬!”老人手中转动的玉珠停了下来,缓缓的问道:“知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师承何人?”
“师承还没有搞清楚,只知道他叫宁远。”云冲之陪着小心,心中也着实苦涩,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就把他吓的不轻,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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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江湖八门
虽然铁军并没有向云冲之介绍宁远的名字,不过以京云门的能耐,要调查宁远的航班记录并不是多么难,因此云冲之还是知道一点。
当然,京云门能调查出来的也仅仅限于宁远的姓名,别的他们却调查不到,这倒不是说京云门的情报没有东华帮厉害,而是东华帮调查的时候宁远好歹已经透露了底细,他们知道宁远是清平道人的弟子,一开始就有了针对性,然而京云门却不可能知道这些。
“宁远!”乔松年看了云冲之一眼,有些不怎么高兴:“我说云老大,你好歹也是京云门的门主,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仅仅一个名字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乔爷,对方毕竟是青帮的人,能让铁军那么客气,来头必然不简单,我这也是不想给京云门招惹麻烦,青帮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云冲之只能继续陪着小心。
“罢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这次我就帮你们最后一回,以后无论京云门遇到什么事,也不要来找我了,我年纪大了,也不想操心这些破事情。”乔松年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道。
云冲之闻言,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这次前来,竟然惹得对方这么不高兴,有心再说两句好话,却知道这位的脾气,一般说出的话,很难收回。
既然是最后一次帮忙,云冲之也狠了心,咬了咬牙问道:“不知道乔爷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明天我会找人去联系东华帮,晚上请那个青帮的来吃个饭,帮你们说和说和。”乔松年重新靠在了沙发上。手中的两个玉珠再次轻轻的转动了起来。淡淡的道:“行了。你回去吧。”
云冲之是满脸的不甘心,他还打算借机让这位出手,把东华帮收拾了,奈何也知道这事有些不好办,而且眼前这位也是他得罪不起的,只能悻悻的告辞离去。
云冲之离开之后,乔松年才向着外面喊了一声,刚才迎接云冲之的哪位青年人走了进来恭敬的道:“乔爷。您有什么吩咐?”
“给东华帮打个电话,就说我明天做东,请他们东华帮的几位管事和那位青帮的小青年吃饭,地点就在他们东华帮的茶楼。”乔松年淡淡的吩咐道。
青年应了一声,走出客厅,拿着手机直接就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心中则是一声叹息,看来乔老毕竟还是向着京云门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请客的地方选在东华帮总部,这是**裸的打脸啊。
京云楼的听海阁。这时宁远和铁军一群东华帮的大佬已经吃过饭了,正准备起身告辞。铁军的手机再次响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铁军当下脸色大变,眉头皱在了一起,不过看到边上的宁远,又松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喂,瞿先生吗,我是铁军,不知道瞿先生打电话有什么吩咐?”铁军很是客气的说道。
“铁爷,乔爷让我告诉您,明天他请几位和青帮的前辈吃饭,就在你们东华帮的茶楼。”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只说了一句,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铁军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早就听说京云门和林海山庄的那位有关系,却没想到这次云冲之动作这么快。
“怎么了?”宁远看到铁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淡淡的问道。
“云冲之请了林海山庄的乔松年出头,刚才的电话就是乔松年让人打来的,说是明天做东,在我们东华帮总部请我们几人和宁爷吃饭。”铁军苦涩的道。
“林海山庄,乔松年?”宁远一愣:“他很有来头?”
几人听到宁远竟然不知道林海山庄和乔松年,都有些讶异,晋军牢都不禁多看了宁远一眼,这林海山庄连他都听说过。
愣过之后,铁军倒是很快释然了,宁远不是他们天京本地人,而且又比较年轻,不知道乔松年倒是很正常。
他只好解释道:“这位乔松年是江湖八大门的人,而且是风门的一位长老,一直隐居在天京市的林海山庄,一身功夫据说已经进入内劲,不过却很少插手天京市江湖上的事情,没想到这云冲之竟然能请得动这位出面。”
“江湖八大门!”宁远愣了一下,没想到天京市还有这么一位人物。这江湖八大门他自然不陌生,事实上这江湖八大门以前并不是什么正经的门派,而是一种江湖手段的划分。
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上至庙堂之上,下至市井之间,皆称江湖;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风波,人世间一切行事之术,皆可称江湖术,因此自古就有八大门之说。
这江湖八大门在之前算是江湖术的划分,然而自清末民国以来,所谓江湖术已经沦为流浪艺人骗口饭吃的小手段,成为了狭义的江湖八门,至今世人所谈的江湖八大门已经完全是狭义的了,同时也因为时代变迁,江湖各派遭受到了打压,很多同种手段的江湖人士拉帮结派,成立了新的江湖八大门,彻底把以前的江湖术演化为了帮会门派形式。
自古混江湖的,每个人都有一些手段,所谓三教九流,市井无赖,什么人都有,整个江湖可以说就是一个大染缸,鱼龙混杂。
这江湖八大门别是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门,包括走江湖混饭吃的各种手段。当然真正的江湖八大门可不止这些,这八门不过是最常见,最为世人所知的罢了。
惊门算是江湖八大门之首,主要是研究吉凶祸福,为人指点迷津,之所以称之为惊,就是因为惊门中人最常用的就是惊,比如,您眉带凶兆,有血光之灾,这样的话往往容易震住人,真要说起来,眼下的江湖玄门宗派都算是半个惊门中人,只不过铁军口中的八大门已经成了帮会组织,玄门各派可不会有人认这个。
眼下江湖中的惊门,其实大多都是一群靠着看相算命厮混的骗子,同时也有一些无门无派的玄门散修,上不得大台面,却也小有势力,在真正的玄门宗派眼中是跳梁小丑,在一些小门派眼中却也算是庞然大物,算是二流势力。
疲门讲究的是行医济世之道,算是八门中的第二大门,可以说天下所有的郎中大夫都算是疲门众人,当然这只是广义的,眼下江湖上的疲门自然不可能让所有的杏林名医加入,却也不容小觑。
瓢门讲究的江湖游走,四处漂泊,在古代,所谓的戏子和歌妓,都可以算是飘们中人。飘门的祖师爷原本是孔子孔圣人,一开始飘们的意思指的是云游求学,后来慢慢变了味,这恐怕是很多人想不到的。
册门指的则是考证古今,真正的祖师是司马迁,眼下江湖上贩卖古董的,盗墓的,造假的,买卖盗版光碟的也都自称册门,原本的意味也已经变了。
眼下册门势力最大的就是西海省坪山镇,宁远当初初到上江市,点评江氏集团分公司门口那一对花瓶,正是坪山镇八大庄尤新泉的手笔,这尤新泉是当代的造假高手,整个坪山镇也是国内赫赫有名的造假胜地,算是册门在国内的势力地盘。
风门指的就是勘察地利地脉,也就是风水师,走风水堪舆一脉的都是风门中人,所以之前说眼下的玄门中人算是半个惊门,自然也算半个风门,因为凡是玄门之人,大多精通占卜和风水,两者都有涉猎,不像那些江湖骗子,这乔松年既然是眼下风门的长老之一,那么应该也略懂风水,搞不好也会一些秘法。
火门的祖师是葛洪,走的是炼丹一道,所谓的炼丹炼金术都可以称之为火门,之前大街上经常有卖大力丸,卖假药的,基本上都是火门中人,眼下江湖八大门最没落的也就是火门,毕竟炼丹在现今社会已经吃不香了。
爵门的祖师是鬼谷子,走的是纵横之术,爵门中人经常混迹官场,在古代跑的是卖官的买卖,同时一些研究机关之术的或者木匠都算是爵门中人,现今的爵门也是机关之术主导,算是比较神秘的一门。
至于要门,说的就是乞丐叫花子,古代的丐帮正是最大的要门帮会,即便是现代也各处能见到要门的人厮混各地。
只不过现在的要门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有些被人鄙夷,很多要门中人不惜买一些儿童孤儿,砍掉双手双脚沿街乞讨,性质也早就变了,八大门中宁远最不待见的也就是要门。
现今江湖上的八大门都自成帮派,虽然顶尖的高手不多,却因为人数众多,势力很大,盘根错节,影响也不算小,除了眼下正经的一些大帮派,就数江湖八大门最为难缠。
这江湖八大门在铁军几人眼中自然算是大势力,招惹不得,但是在宁远眼中,却屁都不是,特别是惊门和风门,不过是招摇撞骗的一群家伙罢了,真正有本事的早就进了正经的玄门门派了,哪里会看得上什么江湖八大门。
“嘿嘿,既然是风门中人,我倒要见识见识,明天我会准时到场。”明白了这个乔松年的身份,宁远不屑的一笑,扔下一句话,站起身,径直向包间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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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再遇高学民(三更)
看着宁远离去,铁军几人对视一笑,都紧跟其后,乔松年虽然了不起,但是在这位爷面前确实不算什么,有宁远撑腰,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出了京云楼,宁远坐着晋军牢的车扬长而去,铁军等人目送着晋军牢的车子离开,这才陆陆续续的离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京市市医院的一间病房内,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一只手拿着手机,一边看着门口的几个保安咆哮:“你们真的不让开是不是,别忘了,我是锦江集团的总经理,小心我让你们一群人全部滚蛋。”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被宁远打了一个耳光,之后又踹了一脚的风韶钰。
当时在锦江集团,风韶钰真是被宁远一脚踹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宁远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那么打她。
宁远那一脚算不上重,也算不上轻,风韶钰被送到医院一直觉得自己脑袋发晕,挂了一瓶吊瓶,这才清醒了不少,打算离开病房,没想到竟然有保安守在外面。
“风总,请您理解一下我们好不好,这是董事长亲自下的命令,您和董事长我们可都不敢得罪。”其中一位保安满脸苦涩的哀求道。
“好,很好,晋军牢,你有种。”风韶钰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走到病床上坐下,拿起手机翻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心中是说不出的愤怒。
电话拨过去,大概过了一分钟,一个浑厚的中年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过来:“喂。小妹。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哥。我被人打了,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风韶钰拿着电话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可怜兮兮的说道。
“被人打了?”那个声音一愣,随机有了些怒气:“说说,怎么回事,竟然有人敢动手打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是一个小青年”风韶钰带着哭音把宁远打他的经过和晋军牢对他的态度说了一遍,当然免不了添油加醋。
“你说晋军牢就在边上。竟然不闻不问?”中年人质问道。
“不错,他不仅不闻不问,而且还找人把我软禁在了病房,此时我的病房门口就有公司的保安,他们根本不让我离开。”
“什么?”中年人怒喝道:“他晋军牢这是打算干什么,真是好大的胆子,真以为锦江集团是他晋军牢一个人的?”
“哥,晋军牢这明显就是没把我们风家放在眼中,竟然向着一个外人欺负我,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风韶钰哭道。
“放心吧。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在病房。我这就给晋军牢打电话。”中年人安慰了风韶钰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晋军牢的车子此时刚刚在宁远所住的酒店门口停下,宁远还没来得及下车,晋军牢的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晋军牢眉头一皱,接了起来笑道:“风先生”
晋军牢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冷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晋董,您是什么意思,欺负我风家无人吗,我妹妹当着你的面被人打了,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风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宁远原本打算打开车门下车,听到电话中的声音,就猜到是他下午打的那个女人的事情,看向晋军牢,询问他要不要自己帮忙。
“风先生,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当年我锦江集团遇到危机,你们风家落井下石,拿了我锦江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这几年我也一直百般忍让,难道你们风家就觉得我晋军牢好欺负?”晋军牢向宁远摇了摇头,冷哼一声,对着手机毫不客气的说道。
眼下宁远已经算是把锦江集团外部的矛盾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内部矛盾,到了这个时候,晋军牢也展示出了他的魄力。
风韶钰是宁远打的,晋军牢自然要维护,宁远帮了他大忙,他若是连这件事都摆不平,那也真的有些对不起宁远出的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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