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冥动了几下,最后觉得无趣,两人十指相扣,就这样并肩行着,穆冥走了几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脑袋看向顾景柯。
她就这样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而顾景柯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她,问道:“怎么了?”
“我发现她说的不错,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很没安全感,太有钱了也很没安全感。”穆冥嘴角向上扬起,眉眼弯了弯。
顾景柯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淡淡的笑道:“安全感这种东西不是男人给女人的么?”
穆冥认真的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
“既然这样,那么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你才胡思乱想的?”顾景柯蹙了蹙眉道:“你说说,我哪点不够好,我立刻改。”
她转动着眼眸,那张生冷的脸有些愁绪,她似乎在很认真的想着顾景柯说的话,最后淡淡道:“我现在还没有发现你的缺点,暂时不用改。”
“这可是你说的……”顾景柯口中喃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双眸子幽深无比,可此刻却含着深刻的笑意。
他抬着脑袋,穆冥并不能看见,没多久,村长带着两人走到了另一处房子,走进一看,才知道是熟人。
这房子的主人就是给警方报警的曹远,此时他正吃着午饭,而他的老婆正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乘凉,一看到三人来立马就走了过来。
先对着村长一笑,快速的转过头看向穆冥三人:“警官,你们今天来是干嘛?”
她语气较冲,根本没将几人放在眼里,小警官蹙了蹙眉眼道:“我们是来调查一些情况,你不用太紧张。”
村长一听警官都发话了,瞪了眼女人道:“让你家曹远出来说话,这次警官不是来抓他的,你大可放心好了。”
女人一听,差点爆粗口,她怎么放得下心?一提到警察她就想起昨天的报警,之后又是血淋漓的场面,那些都让她做噩梦。
可在村长面前她还是不敢太过放肆,这让三位警官有些怔愣,这女人不大声说话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是警察,而是因为有村长在。
村长看女人还不肯动,立马瞪大眼道:“你没听见吗?警官找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昨天报了警,是来向你们了解曹顺家的情况的,真是不懂事的女人!”
他气得有些怒火,看着女人哼了哼,自己走上前朝门口叫人:“曹远,我来找你了!”
在里面吃饭的曹远一听是村长大礼的声音,立马端着碗筷走了出来,这下看到了三位警官,又看到拦在门口的妻子,眉目一沉。
这场景若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真是傻子了,他拉了一把妻子,让她退到后面去:“别捣乱,没做过的事,你咋就这么不听话,跟防狼似得!”
女人嘴角微微一撇,警察对于她而言,不是狼是什么?她就是要防着!
心里超级不痛快,女人狠狠的瞪着眼站在一旁,她不退后面去,否则警察抓了自己的男人该怎么办?
村长无奈的叹了口气:“曹远,警官找你了解一下曹顺家的情况,你家女人就是不让人进门。”
他脸色有些难堪,他是这里的村长,带着人上门居然被堵在了门口,真是怪丢脸的。
曹远连忙道歉,侧过身将人请了进来道:“警官不要生气,村长你不用理她,她的脾气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是为了护着他,没有其他的意思,曹远必须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我替她对你们道歉,你们赶紧的进来。”
几人走了进去,曹远的妻子还是没有给好脸色,一个人坐在竹床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摇着,根本没有招呼的意思。
她心里现在就是希望几人快点走,免得招惹了麻烦上身,那可是得不偿失!
村长有些不满意她的态度,重重的咳嗽一声:“曹远,你家没有一杯水吗?”
都不上水,像什么话!
穆冥三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并没有因为受到这样的待遇而气愤,反而淡定如常的笑了笑:“村长,我们刚喝了水,现在还不渴。”
村长心中一跳,竟然觉得几人是生气了,立马给曹远使了个眼色,曹远受到暗示,站起身,看都不看坐在一旁的妻子。
曹远的妻子看到这一幕,暗暗地咬了咬牙,拿着蒲扇重重的往竹床上一拍,等几人看过去后她轻轻的笑道:“没事,我在赶蚊子呢。”
这话里的比喻水都能听得清,也被端了水回来的曹远听得一清二楚,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道:“你出去走走,我不会有事的。”
他话里话外透露着发怒的征兆,女人有些委屈的朝门口走了出去,淡淡的道:“你有事就叫我,我就在不远处。”
她怕自己的男人生气,也不敢多说一句,缓缓的朝大树底下走去,坐在大树底下看着这边,身体绷得笔直。
曹远将水递上去,充满道歉的意味道:“对不起,我家婆娘不会说话,还希望你们别太在意。”
顾景柯接了水,轻轻的笑了笑,这小事他还不放在心上,根本就不会生气,这样关心人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放在他身上,或许也会用自己的手段护着想护着的人。
只不过这女人的手段不够高明,一点不拐弯抹角罢了,他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看法,而其他几人也并没有看法。
反倒是曹远和村长的担心过多了。
“你们住在曹顺家旁边,有没有听到他在家里是怎么生活的?”小警官坐在旁边,一字一句的问道。
他刚刚是接受到了两位上司的暗示,否则就不会轮到他问话了,这上司很明显就是给他历练的机会。
曹远细心的想了想道:“他其实没哟什么秘密,那点事都被传开了,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的人品。”
“你对他的看法是什么?”小警官顿了顿,眉眼冷肃的盯着曹远,“我要真实的感受,还希望曹先生别隐瞒。”
曹远瞥了他一眼,嘴角抿了抿道:“他对待自己的儿子就像是在对一个外人,根本没有一点父爱可言,那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那么疼爱他的外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曹远心思有些沉重,像是又想到了昨天看到的场景,血淋淋的似乎能让让人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小警官又道:“他打骂孩子的程度是怎样的?”
“有几次他用扁担打孩子的腿,那整条腿和胳膊都是淤青一片,若不是我们去拦了,孩子恐怕腿都要废了。”
小警官心中一凛,照葫芦画瓢的道:“打人的时候是你亲眼所见?”
曹远吞了口吐沫道:“人都是我拦的,肯定是我亲眼看见的啊。”
小警官充满歉意的笑了笑,淡淡的道:“我只是确认一下,你别见怪。”
曹远并不在意,点了点脑袋,几人不知道问了多久,从曹远家离开时,曹远的妻子几乎要拿着鞭炮欢呼一阵。
她冲到自己男人的面前,前前后后的扯着他打量了一遍,问道:“你没事吧?”
“你想多了,警官找我真的只是为了了解那家的情况。”曹远看了看曹顺家的楼房,女人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没有直接那家的名字,但是在用行动告诉她,那家就是那座楼房——曹顺家!
“那你怎么说的?”女人又急匆匆的问道:“有没有乱说话!”她还是怕自己的男人牵扯进去,所以有些郁闷。
“我只是老实的说了而已,没有什么大事。”曹远轻轻的松了口气,“曹顺那样对待孩子早就遭到报应了,若是警官把他带走了其实更好。”
女人看了眼自己的曹远,哼道:“人家的事你还是别多管,管好自己才是正事儿。”
曹远抱住女人的腰,安慰道:“我说你啊,以后千万不能这么强势,得罪了人是小事,被人打了是大事,这几个警官都是好人、明事理,你压根就不用太担心了。”
“我看着他们就没有好心情!”女人低低的说完,叹了口气道:“你赶紧去吃饭,我去外面走走,和她们唠嗑一下,”
穆冥几人走到村口的大树底下,那里坐着不少妇女在休息,这次她们谈论的事基本就是昨日发生的那场命案。
其中穿着黄色衣服的女人道:“听说曹顺家的丈母娘死的可惨了,脑浆都蹦出来了,这可是曹远家的说的,这报警都是她们做的。”
红色衣服的接过话道:“是吗?这么残忍,可我咋听说是摩托车给撞得,那摩托车的司机就成林坪里的人呢,似乎就叫做成林,他现在都被警察看起来了!”
绿色衣服道:“可我听我家男人说成林还在正常上班啊,这事情恐怕和他没有关系……”
几个妇女坐在一起众说纷纭,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几个女人,压根就可以搭无数台戏了。
顾景柯三人和村长站在一旁,就静静的听着,不发表看法和观点,像是在看戏一般。
突地一个女人惊讶的道:“你们说这凶手究竟是谁?我咋觉得背脊发凉,寒冷的很呢!”
“别说你,连我都有些生寒,我现在一个人都不敢走那条路了,感觉阴森森的,以后还是得让自己家里的孩子远离那,否则遇上了什么脏东西可就……”
女人没有将话说完,其余的女人就接过,连忙道:“这话你说的对,一定要小孩乖乖的躲开走,否则被勾了魂那就不好办事!”
众位女人担惊受怕的动了动肩膀,轻轻的道:“这事也奇了,唉,不知道是哪个吓得了手,听说成杰可不相信是摩托车车主杀的人。”
“你们说若是连家属都不信,那么这个凶手又会是谁?”
女人打开了话匣子就闭不上了,不将话给说完就觉得浑身难受,有个花衣服的女人接过话,一脸神秘的道:“我可是刚刚看见三位警官往曹远家的方向去了,你们说,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几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个人道:“我觉得真的可能是他,平常就看他不太尊重人,就连成芳也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可是他有这个胆子吗?那可是他的丈母娘啊!”有个女人惊讶的叫出声来,立马引得几个女人的视线注视。
“怎么没有这个胆子,他可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敢害啊,丈母娘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看啊,八成就是他害的!”
有个女人奇怪的问道:“他怎么害的,不是说他丈母娘一个人走的吗?那摩托车司机又是怎么一回事?”
另外的女人叹了口气:“可能是被人冤枉了也说不定,这样的事我们也只能瞎猜一下,等曹顺回来了我们可不要乱说,否则惹了麻烦更是不好啊。”
其余的女人深以为然,纷纷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些事我们说说就行了,不能当着他面和小孩子的面手,不然保不准惹了麻烦进家门。”
“那你们说这人是不是他杀的?”有女人还是比较专注这件事,顿了顿又问道:“如果是他,我们村子里可是住了一个杀人犯!”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有几分诡异,几个女人同时静下来心,心中泛起冷意,试想一下,若是杀人犯真住在了自己的村里。
而且还是住在不远处,那能谁的好觉吗?不被折磨死或许都要说是万幸!
众人在这一刻心中闪过太多的复杂情绪,若真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办,要时时刻刻的防止一个杀人犯吗?
那这日子该怎么过的下去!
几人的心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其中一个女人道:“他的心毒的很,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他也不配在这里住下去,若不是他爷爷有些地位,早就被赶了出去!”
众位女人连连点头,眉目紧了紧:“我们以后看见他可要避着走,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女人虽然没有直接说曹顺是凶手,可从这表现已经可以看出来,她们都已经信了,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再和曹顺来往,一定要划清界限!
“你们说以后成芳该怎么办,她可还有两个儿子。”有个女人弱弱的道,对成芳是觉得她无比的可怜。
“这是她的事,我们少管,反正劝不过她,希望她能长点记性!”另一个女人更加大义凛然。
穆冥和顾景柯在旁边听着,树下的一个女人突然看到了村长的影子,杵了杵旁边的人道:“大礼和三位警官都在旁边呢……”
她的语气中饱含惊讶,似在想这几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得,众位女人又开始想象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女人给村长使了个眼色:“村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几位是谁?”
知道是谁也要问一下确定,更能从旁侧推敲出几人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错。
村长轻声咳嗽,小小弧度的摇了摇头:“刚来不久。”女人看他摇头,心下知道没啥事也就放下心来。
“这几位是来办案的警官同志,都是走路来的,可辛苦了。”村长又补充道:“现在他们正要回去,大树、二狗、三毛家的,你们男人都在家吗?”
“在家,怎么了?”女人听不懂暗示,可是转念一想,刚刚被点名的人都是有摩托车,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我就去叫我家男人开车送送几位警官。”说着,三个女人就要从树下离开,顾景柯在这时道:“不用你们忙了,走出去锻炼身体。”
众位女人听他这么说,立马就觉得警官和善的很,眨了眨眼想说句没事,却被他笃定的语气弄得说不出话来。
三人从成林坪离开,还引得众位女人轻笑:“这几位警官可真好,没有摆架子,这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警官了。”
另外的女人立马笑着道:“你总共见过几次警官?就这一次就说他们好。”
女人反驳道:“我以前赶集的时候见过一次,那警官可凶了……”
这些议论声,穆冥三人没听到多少,她们此时正在走路梳理思绪,按照王菊的说法,足以将她的话变成证词。
可若是里面有虚假的成分,又该如何?
不过王菊说的不是假话,毕竟她可是当着村长的面说的,还有那些人所说曹顺虐待孩子的事,只要带着孩子去医院验伤就好。
做个鉴定也可以将规定为家暴的性质,就是不知道成芳这个女人是站在哪一边的……
几人心下怔忡,往案发现场走去,小警官很懂礼貌的走在前面,连头也不回,更别说是搭腔了。
穆冥和顾景柯对视一眼,将自己心里的心绪交换。
“犯罪嫌疑人该把曹顺给加上去了。”穆冥轻轻的动了动唇,说的平缓就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只不过这件事关乎着一个人的性命,还有一个人的嫌疑。
顾景柯手指屈了屈,似还在留恋那种感觉:“加上那个人就不用去掉了。”
“你想到要他承认的办法了?”穆冥别过头看向他,又淡淡的转开去看旁边的景色。
别的不说,农村里的景色、环境比城市那些的绿化强的太多,城市的空气简直是不能和这里比。
穆冥微微挑了挑眉头,轻轻的吸了口气,那模样做的自然无比,她走着路抬着下巴,不顾身后的人。
“待会你就知道了。”顾景柯轻轻的勾了勾唇,趁着她放松的时刻走上前去将她十指紧扣。
“刚才那位大姐说的对,男人有钱太帅可能会犯错,但是自己的女人也要被自己抓牢在手上,你说对不对?”
穆冥愣了愣,眉眼微扬:“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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