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千岁爷,万岁今日身子”太监瞄了太子一眼:“不太爽利。”
太子蹙眉:“还是不见起色么?”
太监暗暗摇头,不敢多言。
忽然,空气里飘来一阵异香,气味不算太浓烈但清冷魅惑,闻着令人心旷神怡,几乎上瘾。
太子疑惑:“寝殿今夜焚香了?太医不是说要让万岁静养,不可焚香起乐么?
太监战战兢兢:“回千岁爷,殿内没有焚香。是”瞄了一眼太子的脸色,那冷冽的视线如刀子般射来,他顿时打了个寒颤,低下头来:“是花贵妃刚刚进去探望万岁。”
太子语气更冷了:“万岁不是吩咐过静养期间谁也不见么?”
“这这是万岁御准,奴才也不清楚。”皇上自从病重以来就将自己锁在寝殿谁也不见,就连向来最信任的太子也被拒之门外。只有花贵妃独被恩准觐见。也难怪太子心下气闷。
“万岁这是病糊涂了!”太子闻言,拂袖而去。
大太监战战兢兢恭送盛怒之下的太子离开,依然守在殿外噤若寒蝉,里面发生的任何一切事情都不是他能知道的。
寝殿内,偌大一张龙床只有病入膏肓的皇帝一人躺在上面,苟延残喘,哪里有那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但空气中一直有那清冷魅惑的异香在飘荡。
·
考虑到不知道要在这时空逗留多久,每天都住客栈实在不划算,他们在城里一处小院落租了间房子住了下来。
房东大娘家里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叫小虎。小孩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招人喜欢。
步闲庭是家中独子,父母都是科研人员,平常非常忙碌,鲜少在家。步闲庭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初中就开始入读全封闭式学校,整年住校。培养出了他独立的个性,他又遗传了父母聪明的头脑,在外人来看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但有谁知道,他也曾内心迷茫,孤独寂寞;也曾经渴望有一个温馨的家庭,给他安定与温暖。成年之后他也能渐渐理解父母的不易,他们不是不爱自己,只是实在太忙碌了。但,也许因为童年时期的孤独,步闲庭特别喜欢孩子,小时候自己一个人过家家,总想着要是自己有兄弟姐妹就好了,可以陪自己一起玩。所以,他喜欢照顾人,可以从中获得当哥哥的满足感觉。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弟控。
一见着小虎,步闲庭就被萌翻了,这才是弟弟的理想原型啊。李玄霸那种身材的弟弟实在是太凶残了。
“小虎快过来,大哥哥做了酱牛肉,你不是说最喜欢吃酱牛肉么?”步闲庭端着一碗酱牛肉到门外诱拐小朋友。
小虎流着口水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步哥哥,真的给我吃么?”
胖嘟嘟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45度角仰视,简直萌杀步闲庭啊。步闲庭差点变成痴汉脸,笑得八颗牙齿都露出来了,夹起一筷子牛肉就塞进小虎嘴里:“当然是真的,哥哥专门给你做的。”
将一碗牛肉都喂到孩子肚子里,又给他擦干净手和脸,最后在孩子苹果般红润的小脸上偷了一个啵。这才心满意足了。不想此时,房里却传来了清脆的“咔嚓”声。他疑惑地回房。
只见地上有一双被折断了的筷子,满桌的菜才根本就没动过几筷子。这是一件完全不科学的事情啊!
“怎么啦?”难道身体不舒服?
李玄霸三白眼冷冷瞪着他,默不作声。
这是什么反应?孩子难道到叛逆期了?
“怎么不吃饭?今天胃口不好么?”吃货也有胃口不好的一天?
李玄霸从嘴里挤出两个字:“饱了。”气饱了。
饱了?怎么可能?他一直觉得李玄霸的胃大概是跟宇宙黑洞相连的。步闲庭再迟钝也看出来,赵王殿下这是生气了。他好笑地道:“你这是在吃小虎的醋么?”
李玄霸没吱声,依然瞪着一双三白眼。
步闲庭只好哄小孩:“好了,你是哥哥嘛,应该大方一点。你放心吧,我不会偏心的,你看我不是还做了你最爱吃的烧鸡吗?”
李玄霸的表情还是没有缓和。
步闲庭重新给他拿了一副筷子,夹了一只烧鸡腿到他碗里:“再说了,小虎我又不能带走,他又不能跟我去旅游,我的保镖可只有你一个啊。”
他这么一说,李玄霸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虽然他也明白,恐怕步闲庭对自己的想法,与自己对他的想法完全不是一回事。但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他也不急,可以慢慢来。
他没有动筷子,努了努嘴。
步闲庭突然意会了,笑着夹起鸡腿塞进李玄霸嘴里:“人家小虎是孩子,你这么大的人还要人喂,不害臊啊!”
赵王殿下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害臊,心安理得让步闲庭伺候自己吃饭:“我说,你就是太闲了,一天到晚招猫逗狗的。要不出门找份活计吧?”
什么招猫逗狗?人家小虎可不是动物!不过步闲庭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上次李玄霸赚钱养家,这一次该轮到自己了。总呆在家跟个家庭主妇似的,自己这样下去迟早得闷成个深闺怨妇。不过他能干什么活计?
还是房东大娘有主意:“步小哥,你不是识字么?可以给人家算卦写家书啊。”
步闲庭觉得大娘言之有理,当即拍板:“好!就干这个。”怎么说他也跟四有那神棍混过一阵子,坑蒙拐骗的功夫倒是学了个七、八分。再说,他本身也对风水命理学说有所涉猎,要糊弄一般人混口饭吃大概还是能成的。
大娘又道:“你要是真干这个,就得去千机巷,那里生意保准好。”
第二日,步闲庭带着李玄霸扛了个简易的书写摊子前往千机巷。里面果然人头攒动,但仔细一看,卧槽!来看相的人不多,倒是整个巷子全是密密麻麻一模一样的招牌——铁口直断布衣神算!
步闲庭那一个“书信、算命”的招牌完全淹没在众多招牌之中。尼玛!这里难道是神棍产业一条街么?!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我的节操着想,表误会所谓情敌不是小虎,另有其人。
有读者问起菊花宝典,它不是柯岩的。事实上,故事是这样的:
菊花宫代代宫主都是女的,其中有一代的宫主是个腐女,她珍藏了一堆bl小黄书。一日,她的徒弟发现她在枕头地下藏了本书,名叫菊花宝典。小徒弟不敢私自打开掌门的书来看,就旁敲侧击询问宫主。
宫主为了面子,只好说:那是本门秘笈,只有每代宫主可阅。
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了江湖上传言的那个版本
另,通知:
从明晚开始,发文时间改为每天晚上8点。每天中午下班赶回去发文实在时间太紧了。希望同志们谅解。谢谢。爱你们的作者红果果留。@@##l&&~xtlwxs520 ……》
36异闻4尸魅香之谜二()
“正宗布衣神算!”
“祖传十八代;最正宗布衣神算!”
“本地第一家;绝对最正宗布衣神算!”
“开天辟地首家;唯我正宗布衣神算!”
步闲庭被囧到了,那自己是不是该改一改牌子,改成——他们都是假的;我才是神算?
“唉唉唉;前面那位公子;我瞧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最近定有血光之灾啊。”旁边那家“开天辟地首家;唯我正宗布衣神算”摊子的老板,喊住路过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面露不屑:“你们这些神棍见谁不说这一句?”
那看相的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唉,公子此言差矣。你最近是不是诸事不顺?家里生意冷清、老母卧病在床、老婆红线出墙、儿子痴呆发傻、你自己怪病缠身。”
那男子双目圆瞪,马上在那摊子坐下:“高人啊!全都被你说中了!大仙烦请指条明路;帮我一一化解啊!”
看相的一副高人做派:“公子八字太轻,时运又低,命该如此,恐怕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你了”
男子非常焦急,痛哭失声:“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天要亡我?!”
看相的安慰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救”
“大仙有何化解之法,直管尽述,我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
看相的摆手:“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开天辟地首家最正宗布衣神算岂是贪图钱财之辈?这样吧,我给你做个法化解化解,你只需给点香火钱便成了。”
男子感动得痛哭流涕,扑到看相的身上:“大仙你就是我再生父母啊~~~~”
根本就是你亲生老爹吧?步闲庭围观了整个过程,卧槽!这也太小看人民群众的智商了。那两人长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眼就看出两人绝对是父子关系。这演技也有待提高,太夸张了。做托也做得不专业,差评!
那一边,又一场好戏上演:“这位公子,你今年命犯太岁,命中天煞孤星入主。你家老娘活不过今天了。”
男子拍案而起:“你再胡说,我就拆了你这破摊子!”
正说着呢,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冲了过来:“少爷少爷,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她去了!”
“啊?!竟然真被你言中了。大仙你果真是最正宗布衣神算啊!”
尼玛!谁家死了老娘能像你这样一点都不悲伤,还记得给人家算命的打广告的?演技太差,差评!
这偌大一条千机巷里除了看相的和托,到底有没有真的顾客啊?正当步闲庭在考虑,要不要入乡随俗让李玄霸配合自己也来演一出的时候,一名男子坐在了他的摊前。
男子衣着打扮朴素,长相倒是帅气英挺,气宇轩昂。
步闲庭打量了一番才问道:“这位公子想看些什么?”
男子冷眼瞧他一会才道:“不是神算么?那你觉得在下想看些什么?”
这可是成心为难了。旁边那些摊子算命的都在看好戏。这新来的小子该吃不完兜着走了吧?
步闲庭沉吟片刻道:“我观公子天庭饱满、金风玉质、奇骨贯顶,此为帝王贵胄之相。再观公子印堂发黑,乌云盖顶,最近定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听到步闲庭的第一句,男子似乎略为诧异:“哦?”了一声,再听到他后面的话,倒像是信了七八分。
“那先生认为在下到底有何难处?”
步闲庭故弄玄虚:“天机不可泄露。我已参透内力玄机,但不能透露,此事还是公子自己道出吧。”
男子闻言轻笑:“有点意思。那在下下回再与先生讨教。”说着,留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开。
旁边那些看相的见没有预期中的砸摊子事件发生,表情都略带失望。
只有李玄霸疑惑:“你还真懂得看相?”
步闲庭笑了,朝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哪里啊?那公子虽然表面衣着简朴,但我见他坐下时下摆露出了内着,是淡黄颜色,上面还绣着金龙。龙和黄色岂是一般人穿戴能有的?可惜没有看清是几爪,不然他的身份能更明显一些。”
李玄霸没想到这黄毛倒还挺能糊弄人的,连自己都给唬住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最近不顺?”
步闲庭好笑:“他要是诸事都顺,还来这里找算命的干嘛?好了,今天赚了这么一大锭银子,够我们吃好一阵的,咱们收摊吧。”
这句话顿时引来方圆十米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只是没想到,两人于回家的途中竟然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卧槽!不是吧,光天化日就敢在闹事拦路抢劫?步闲庭护住钱袋,李玄霸护住他。
为首一人下马对步闲庭道:“主上想邀先生入府一叙。”
步闲庭从李玄霸身后探出头来:“敢问你家主上是?”其实他心里已经有底了,他们来这里时间不久,能认识什么权贵?
头领神情倨傲:“你去了就知道了。啰嗦什么?”
李玄霸闻言眼里泛起杀意,就要摸上背后工兵铲。步闲庭将他按住:“民不与官斗,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讨不到好。没事,我们就跟他过去看看。”他想多半就是刚刚那贵公子想请自己回去算个命。
“那就烦请大人带路吧。”
·
果然,如他所料,请他们过去的正是千机巷里那为公子。只是步闲庭没有料到,请他入府却不只是算命这么简单。
那公子身份果然不同凡响,所谓的入府一叙,入的竟然是太子府!如此说来,那贵公子很可能就是当朝太子咯?!
大厅里黑压压站着一群人,道士、道姑、和尚站了一排。还有几个人从打扮来看,应该是步闲庭的同行。
这是搞毛啊?难不成太子殿下想搞法术交流大会么?
太子端坐于上位,抿了一口茶才道:“诸位皆为我府于全国网罗回来的得道高人。我想见识一下各位的神威。如若真有神通,大大有赏!”
此话一出,大厅众人皆大喜过望。
没等他们高兴太久,太子话锋一转:“如若滥竽充数想要浑水摸鱼,那你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顿时,像步闲庭这样的神棍都坐不住了,不是开玩笑的,这可是玩命啊!
太子放下茶盏:“谁先来?”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通通低下头来。
“罢,既然无人自告奋勇,那便由你开始一直往后吧。”太子指了指排第一的和尚。
步闲庭松了口气,幸好他们来得最晚排在最后。
和尚表演了一套十八罗汉拳。太子鼓掌:“好功夫。”
和尚得意一笑。
太子朝手下道:“拖下去。”
和尚被人架住拖下去,这才发现大难临头,慌忙高呼:“冤枉啊!千岁饶命!千岁饶命!”
太子又抿了一口茶:“让你表演神通,你给我耍拳?冤枉你什么了?”复又笑着朝其余人道:“你们继续。”
这一出杀鸡儆猴,吓得下面的人腿都软了。后面又有人表演了喷火、跳大神、小鸟算命,都被一一拖了下去。只有一个表演了隔空取蛇,太子殿下表示略感兴趣,不过他招来自己府上的杂耍艺人,很快就揭穿了对方的把戏。又一个被拖下去。
最后只剩下步闲庭与李玄霸。
太子手肘撑在几案上,一手托腮,姿态随意:“两位大师又会些什么?”
大厅门外有两座汉白玉的石狮子,李玄霸上前一掰,狮子嘴里的球叼着的石球就轻轻松松被掰下来。他大掌一抓,石球崩裂。然后把碎石攥在手里一捏,流下来的全是粉末。
太子似乎挺满意,点头道:“不错。”又看向步闲庭:“你呢?”
步闲庭可是正宗神棍啊,冷汗流了一背。不过他也早有准备,他取下背囊,将一张椅子塞了进去,又将茶几塞了进去。
“妙极!”小小一个布袋竟然能塞进比它体积大好几倍的东西。太子站了起来,招呼府上杂耍艺人上前查看。艺人查看半天没找到破绽,只得朝太子摇了摇头。
“看来两位是真有点本事,今日大师在千机巷给在下看相,当时你道天机不可泄露,此时可否点破?”太子盯着步闲庭的眼神带着点探究与热切,李玄霸野兽一般的直觉,令他警觉地将步闲庭护在身后。
步闲庭也知道对方虽然是询问,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我家孩子被开水烫到大腿脱皮了,送去医院,大事倒没有,就是我抱了一晚上,孩子啼哭了一晚。我睡觉的时候手酸得不得了,今天起床果然疼死了。看在我身残志坚,依然奋战在码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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