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涅问道:“西北军真的有你说的那般好吗?”这段时间,韩建业说了很多西北军的事。而罗老跟罗涅一直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没办法,受残害太久也太厉害了,心里有了阴影。
韩建业笑着说道:“这事口说无凭,等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罗涅听了这话,点了下头说道:“外面风大,你现在还没有痊愈,还是进去休息吧!”万一受凉什么的,可就麻烦了。
韩建业点了下头:“罗兄弟,你也早点睡。”得到云擎快要打过来的消息,他也心安了,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
罗涅提着灯回了他们住的木屋,跟罗老说道:“阿爸,若是西北军真如秋野所说军纪严明赏罚分明,我想参军。”罗涅有一身的武艺,他不想这样荒废了一身的功夫。
罗老其实早就知道儿子动了心思,过了半响后说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若是秋野说的是真的,我不拦着你。”顿了一下,罗老又道:“秋野这人并不简单,若是你真要参军,你可投入他的门下。”儿子对秋野有救命之恩,有这层恩情在,投入到秋野的门下就不会受到排斥。夷人不喜欢汉人,而同样,汉人也很排斥夷人。想要在汉人之争得一席之地,单靠自己不成。
罗涅心头一震,问道:“阿爸,你觉得秋野这人有问题嘛?”这段时间,他觉得秋野这人性子挺豪爽的,是个值得结交的人,不过罗涅很相信他爹的眼光。
罗老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不过我觉得他藏了很多事,不过他跟我们毕竟不熟,会隐瞒一些事很正常。”虽然韩建业说自己只是一个五品的武将,但罗老却知道这话不尽其实。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五品武将,怎么可能会被派来蜀地呢!不过罗老也没生气,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会对他们提防之心很正常。至于到底是什么身份,等西北军到来,他们就知道了。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罗老也知道韩建业是个重情义的人,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所以虽然韩建业隐瞒了一些事,但罗老对他还是很放心的。
六天以后,云擎正在军营之跟下属说话。就听见斯伯年在外面扬声说道:“王爷,韩建业韩将军求见。”
云擎听到韩建业求见立即丢下手头的事,从营帐里走出去:“确定是本人了吗?”玉熙在信里告诉了他说韩建业失踪了。
斯伯年点头说道:“王爷,我已经去见过了,确实是韩建业将军无疑。韩将军说他当时遭遇土匪,在逃跑的时候不慎落入陷阱之。后来被夷人救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夷人那里养伤。”若是没确认过,他也不会贸然来回禀。
云擎忙说道:“快请人进来。”韩建业能主动来找他,证明并没有什么妨碍了。这也算是意见喜事了。
见到韩建业,云擎松了一口气:“二哥,这段时间因为你失踪的事,玉熙彻夜难眠。”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云擎以为韩建业已经出事了,只是这话他却没敢跟玉熙说。
韩建业说道:“也是侥幸得了一命。”寒暄了几句,韩建业问起了地图的事。
云擎说道:“这地图你是怎么拿到手的?”那张地图他也看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谨慎起见,云擎还是会先派出伺候先去刺探情况。
韩建业将过程说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莫非地图有问题?”按理来说,这地图不该有问题才是。对卢林,韩建业还是很相信的,不至于拿张假的地图给他。
云擎将原因说了一下:“我担心有诈,所以并不敢用这地图。”关泰那边有一份地图,虽然没有韩建业给的这份详细,但他用起来放心。
韩建业有些郁闷,他差点丢了一命得来得东西竟然都没派上用场。不过这事很快他就抛之脑后了,跟云擎提了一个要求。
听到韩建业自请为先锋,云擎摇头说道:“二哥,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先养好伤。打仗的事,等你养好了伤再说。”韩建业要拿命去博军功,这事他可不敢答应了。
三天以后,韩建业平安无事的消息就送回到镐城。玉熙知道这事以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要是韩建业有事,她真不知道如何跟娘开口了。
许武笑着说道:“王妃,我早就说过韩将军吉人天相的。”玉熙这段时间因为韩建业失踪的事都上火了。
玉熙这会也放松下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了?”既然还没有痊愈,那还是早点回西北养伤为好。
许武听到这话,笑意立即收敛了,说道:“王妃,王爷说山城的那张地图有问题。至于锦州的那张,现在还不确定。韩将军说,他对那一带的地形很熟悉,得等这一仗打完以后才会回来。”刚知道这消息的,许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王爷真用了这地图,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玉熙神色很平淡,说道:“这也正常,军事地图那么重要的东西哪里能那么容易泄露出来呢?”顿了一下,玉熙说道:“这都马上六月了,希望能在六月底之前打完这场仗了。”这到了七月,天气热了这仗就不好打了,到时候,这战场就要拖得很长了。
许武摇头说道:“一个多月的时间,王爷定然能拿下锦州的。只是山城,却不一定。”山城多山脉跟丘陵,周晋鹏占据有利地形,而且对方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想要攻破山城怕是又要一场恶战了。
玉熙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院子外面一阵喧哗声。玉熙皱着眉头说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一会,许大牛进来说道:“王妃,是老夫人来了。老夫人说要见你,我们说要通报才成,老夫人发了脾气。”秋氏非常愤怒,见众人拦着她不准见,谁拦她就用拐杖敲谁。许大牛也挨了一棍,到现在后背也隐隐作痛。别看秋氏五十多岁了,但力气却不小。
玉熙脸色很难看,走出屋看着秋氏还在那里挥舞这拐杖,脸立即黑了。玉熙说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秋氏看到玉熙,立即丢下拐杖抓着玉熙的胳膊问道:“玉熙,你老实告诉我,你二哥是不是出事了?”
玉熙一听这话就知道秋氏得了消息,当即扶着她说道:“这是听谁胡说八道的?二哥好好的,谁这么咒他呢?”虽然心里着恼,但秋氏是她娘,心里再恼怒她也不能跟秋氏发脾气。不过这事,也让玉熙心生警惕,那就是韩府太乱了。
秋氏非常生气,甩开玉熙的手说道:“我都知道了,你让你二哥去了蜀地。蜀地那么危险,你为何要让你二哥去?玉熙,我知道当年的事是你二哥对不起你,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现在也儿女成群了,为何还放不下。”这话分明是在指责玉熙故意送韩建业去送死。
玉熙眼闪现过一抹历芒,不过很快消失不见了:“娘,我说了二哥没事就没事,你不要去相信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话。”见秋氏抬头望着她,玉熙说道:“进屋说吧!”那么多人围观着,说什么都不方便。
走了两步,玉熙转头望了跟来的李妈妈还有一个让她眼生的丫鬟,说道:“李妈妈也一起来吧!”至于那丫鬟,没有玉熙的发话,就在外面等着了。
李妈妈刚才一直拦着想让秋氏别过来,可拦不住。等秋氏发脾气打人,李妈妈心里叫苦不已。事情闹这么大,老夫人是王妃的亲娘没人敢怪罪,可他们就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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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9。第949章 叛变()
一进屋,秋氏就问了玉熙:“你刚说你二哥没事,是真的不是骗我?”她今天听到这事的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失子之痛让她失去了理智,就想着找玉熙要一个准确的说法。
玉熙嗯了一声说道:“娘,二哥现在正在王爷麾效力,等蜀地的仗打完就回来。”
秋氏还是半信半疑地说道:“你没有骗我?”之前她一直以为韩建业在榆城,还收到了韩建业的亲笔信。不过事实表明,这一切都是在骗她的。
玉熙说道:“娘,我骗你做什么?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去信让二哥回来。”
秋氏犹豫了一下说道:“回来就不必了,你让他给我写一封信。”秋氏很想韩建业回来,但韩建业去蜀地打仗是为了建功立业。若是现在让他回来,可就耽搁了正事,到时候儿子一定肯定会怪罪她的。
玉熙点头答应了:“娘,我想让二嫂带着孩子回镐城,你觉得如何?”从今天的事足以看出,韩家现在是乌烟瘴气。等卢秀回到镐城,也能改变下韩府现在的状况。
之前没提这茬,是因为这事秋氏还不知道,顾忌着秋氏。如今话都说开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这话深得秋氏的心意:“那让你二嫂赶紧回来。”小孙子都几个月打,她还没见过呢!而且这次回了镐城,估计不会再走了。
玉熙问道:“大嫂最近怎么样了?还没起色吗?”叶氏现在是三天两天的不舒服,镐城数得上号的大夫都看过,都没用。
秋氏摇头说道:“她那是心病,很难治得好了。”若不是挂念着七七,怕当时就要跟着小孙女一起去了。
没说两句话,美兰在外面说道:“王妃,柳大人求见。”
玉熙一脸歉意地说道:“娘,这边有事,我先去处理事情了。等我得闲了,再过府好好跟娘唠嗑唠嗑。”
秋氏知道玉熙很忙,倒也没说什么:“那你忙去吧!我也回去了。”至于刚才打人的事,秋氏没好意思再提。
玉熙望着李妈妈,淡淡地说道:“李妈妈,照顾好老夫人。”这次的事,他会让许武好好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谁在娘身边嚼舌根头。也是这段时间太忙,她也没功夫去关注韩家的事。却不想让人钻了空子。
李妈妈后背升起了一股凉意,说道:“王妃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老夫人的。”这次也是她大意了,没想到竟然让上院进了一个祸殃子来。
这都六月了,下个月就丰收了。柳必元这次过来,是为了夏收的事。谭拓太忙了,现在农事这一块都交给了柳必元。
谈了近一个时辰,柳必元才离开。玉熙这才叫了许武过来,问请大夫了没有。
许武笑了下说道:“不就挨了几下子,再者老夫人年岁大了也没什么力气,哪需要请大夫?”这跟他们往常的训练相比较,压根不算什么。
玉熙说道:“让贺大夫给他们看看,若是有问题也好能及时医治。另外再给他们每人发二十两银子,再休两天假。”人被打了,她若是什么都没表示,岂不是让人心寒。
许武也没推迟,笑着说道:“这下他们可都赚了。”别看玉熙往常很节俭,但对下面的人却从不吝啬。赏赐从来都是厚厚的,从不小气。下面的护卫跟家丁婆子,逢年过节,也都有东西发。
玉熙说道:“话不是这么说,这是他们应得的。”不管如何,秋氏打人就不对。
许武笑着应下了。对许武来说,这真是一件小事。
天气灰蒙蒙的,瞧着天是要下雨了。而城墙上的战事,仍然没有停歇。
卢林说道:“大哥,已经五天了。”从云擎攻城到现在,已经打了五天了。这五天,他们死伤了四万多人,而西北军的伤亡只多不少。最重要的是,锦州的防守还是很坚固的,丝毫没有落败的迹象。
卢刚沉着脸说道:“三弟,你真打算投靠云擎吗?哪怕为此要背负着不忠不孝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卢林点头说道:“大哥,你不用再说,我已经想好了,不会后悔的。”
卢刚拍了一下在卢林的肩膀上,说道:“既然你决定了,大哥也不再多说。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投靠云擎的利弊卢刚已经跟卢林分析的清清楚楚。而卢林听了以后并没有改变主意,卢刚也就不再多说其他。
当天半夜时分,卢林打开城门放了西北军进城。卢刚无奈之下,只得带了剩下的兵马往山城撤退。
卢林跟其他投靠西北的将领不一样,因为他以前在云擎手下当过差。见到云擎,卢林右膝跪在地上,说道:“末将参见王爷。”
云擎走过去亲自将卢林扶了起来说道:“不必多礼,快起来。”要不是卢林主动打开城门,他们的伤亡肯定要翻倍。锦州的防守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坚固,可能付出惨重的代价也未必能将锦州攻下来。
云擎点了卢林为正三品的参将,这个品阶跟韩建业是一样的。
谈完事,卢林就去见了韩建业:“之前听说你失踪的消息我很担心。”韩建业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妹妹可就要守寡了。生了三个儿子,加上韩玉熙的身份,他妹妹都不可能改嫁。
韩建业是没一点阴影的,爽朗地笑着说道:“等再过段时间,就能跟你一起上阵杀敌了。”对于之前受伤的事,韩建业只字不提,都过去的事,提也没意思。
卢林笑着道:“好,我等着。”
斯伯年将一封战报交给云擎。
云擎看完战报以后,脸色非常难看。关泰在曲镇遭遇埋伏,死伤四万多人。山城一带山林很多,地形复杂,哪怕关泰之前有派人勘察过还是了埋伏。
斯伯年听到关泰遭遇埋伏,有些忧虑地说道:“王爷,这样看来,山城那绝对是一块硬骨头了。”若是攻城时死伤数万人很正常,但都没开始攻城就死亡了数万人,他们之前还没吃过这么大亏。
云擎说道:“不着急。”锦州打了下来,山城那边暂时打不下来也没关系。慢慢耗,总能将他们耗死。
锦州境内地势平坦,河纵横,物产丰富,是蜀地最繁华之地。现在锦州全部都落入他们手,周晋鹏固守山城,一时半会没问题。可若是时间长了,却是支撑不住。
云擎掌兵多年,深知没钱的苦楚。山城内可是有那么万兵马,到时候周晋鹏根本没有足够的银钱开养这么多人。
斯伯年知道云擎所想,说道:“若是如此,那得尽快送信过去给关将军了。”信件及时送达,损失也能减到最小。
云擎点了下头。
卢林叛变锦州落入云擎手的消息,几天以后就传到京城了。孟年面色难看地说道:“我们一直防着卢刚,却没想到最后叛变投诚的竟然是卢林。”
燕无双将手上的茶杯重重扣在桌子上,说道:“卢林跟西北那边肯定早有往来,可我们的人竟然都没查到?”这是他们情报的重大失误。
孟年说道:“王爷,卢林在西北呆过好几年,我们的人一直都在密切注意他的动向。在此之前,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当。”有卢刚帮着善后,别说云擎的人,就是周晋鹏的人都没发现不妥当,之前失踪的两个人,也只是让周晋鹏怀疑卢刚,而没怀疑到卢林身上。
燕无双过了半响后说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卢刚的苦肉计?”按理来说,若是卢刚之前就有异动,他们跟周晋鹏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除非是有人在暗地里护着,而这个人非卢刚莫属。
孟年面有惊惧之色,说道:“王爷的意思是卢刚也投靠了西北,这次特意带兵逃亡山城,到时候跟西北军来个里应外合?”
燕无双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锦州的情况跟山城差不多,都是易守难攻,而且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若不是出意外,云擎根本拿不下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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