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闵氏就一阵气恼。她儿子容貌才情样样出众,结果却栽在一个乱贼的女儿身上。
哪怕云擎跟玉熙谋得天下,可在闵氏心中他们也是乱臣贼子。只是这话她只藏在心中不敢说出来。毕竟,她还有丈夫跟儿子。她死无所谓,可不能牵连了丈夫跟儿子。
婆子在外说道:“夫人,大奶奶求见。”江刘氏是闵氏千挑万选的,不仅长得好脾气也温柔。当然最重要的是身体好,且胸翘好生养。可惜刚进门的时候挺好的,可渐渐的脾气越来越坏。
闵氏黑着脸说道:“让她进来。”若不是刘氏这个蠢货招惹上云婳,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她虽在云婳面前那般爽快地同意烧了那些画,可要不想露出马脚也得谨慎处理这事。要不然,儿子就会知道了。
闵氏脾气很大,规矩也很多。从嫁到江家,除非刘氏生病,否则每日晨昏定省都不能少。这也导致了刘氏很怕闵氏。
挥退了丫鬟,闵氏问道:“俊儿今日怎么样了,精神可还好?”回来的时候,闵氏将江刘氏骂得狗头淋血。还是江以俊派人来找她,闵氏才放她离开的。
刘氏低着头说道:“相公今日精神不错,刚才喝了两碗小米粥跟两个花卷。”江以俊常年吃药,肠胃很不好,平日都是吃的粥这类容易克化且养胃的食物。
听到这话,闵氏神色稍松。
刘氏壮着胆子说道:“母亲,那些画不能烧。要不然相公他肯定会受不住的。”
听到这话,闵氏一阵气恼:“你以为我不知道?可不烧,你觉得她会罢休?”韩玉熙的女儿,又岂是善茬。一怒之下牵连整个江家,那儿子就会成为江家的罪人了。没了家族的庇护,他儿子以后又岂能过得好。
刘氏不敢说话了。
过了两日,江以俊的书房着火了。里面的东西,烧得一件不剩。
江以俊听到这个消息,吐了一口血,然后晕死过去了。
刘氏后悔得恨不能自杀。若是她那日没被妒火迷了心去找云婳,丈夫也不会吐血了。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昏迷了一天一夜,江以俊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书房里的东西全都烧了吗?”那里面有不少他的珍藏。
刘氏难过地点了下头。
其实书房里的东西,贵重的全都收起来了。只有那些不贵重的以及柳儿的那些画作,全都烧了。只是江以俊那般聪明,若告诉他东西都完好肯定会怀疑的。
江以俊心疼得无与伦比:“我的手稿,我的手稿还在书房。”
刘氏听到这话却是心头一松,说道:“夫君你不记得了,手稿前两给你拿到卧房了。”说的这个手稿,是江以俊写的诗。这些年,江以俊作了不少的诗,其中还有一些是情诗。虽然江以俊年岁并不大,但他写的诗却很受人追捧。前些日子他的几个朋友劝他,让他出版诗集。
江以俊也觉得这是好事,至于江家的人那更是没意见了。江以俊名声越大,对家族越有利了。不过江以俊很慎重,说要将这些诗再修改修改。因为江以俊身体不好,所以进展缓慢。
江以俊对此庆幸不已,不过很快又说道:“可惜了爹送我的那块洮砚老坑石,不知道烧成什么样了。”说这话的时候,江以俊神情别提多沮丧了。
江鸿福对这个嫡长子非常疼爱。得了好东西,首先就想着他。这块洮砚老坑石江鸿福自己也喜爱得很,可却还是转头派人送给了江以俊。
刘氏看不得江以俊难过,忙道:“这砚台是石块,不会被烧毁的。等东西全都清理好,我去给你拿过来。”
刘氏也是看不得江以俊伤心所以露了马脚。那砚台就算是石头,在大火之下也有毁坏的可能。
趁着刘氏出去的空档,江以俊叫了贴身的随从阿炳:“去查一查,看看书房着火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巧就前两日妻子劝自己将手稿拿到卧房,且还信誓旦旦地说肯定能找着洮砚呢?再有,妻子前两日那脸也肿得不正常。
怎么看,这事都透着蹊跷。所以说,聪明人不好糊弄。
阿炳对江以俊最忠心了,既吩咐他去查,自然用心查了。
闵氏虽然身体不好,但府里的事没一样瞒得过他。知道阿炳在查书房着火的事,她就直接将真相告诉了江以俊。
江以俊听到柳儿到了江南,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怎么来江南了?”
闵氏看到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她是陪着夫婿女儿一起来的江南。至于为的什么来江南,我也不清楚。”这话有些剜心,但她不能让儿子再心存妄想。
江以俊面露苦涩:“我知道,她怎么会来找我呢?”他早就知道柳儿不喜欢他,这些年都是他一厢情愿。
“儿子,这样冷血无情的的女子你又何必记着?雪梅对你一片痴心,你该珍惜她。”虽然越来越不喜欢刘氏,但相比而言,她也不希望儿子继续将心放在云婳身上。
江以俊仰头看向闵氏:“娘,公主是怎么知道我有她的画作的?”
闵氏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书房珍藏了她的画,雪梅早就知道了你心里有人。前几日雪梅出门碰到她,就想求了她来见你一面,好解了你的相思之情。可是那女人不仅不为所动,反而掌掴了雪梅二十掌,然后叫了我去,要我将这些画作全都毁了。”
江以俊定定地看着闵氏:“你说雪梅前几日那脸上的红肿是公主打的?”刘氏说是自己摔着的,可那模样一看就不是摔的,而是打的。只是江以俊还以为是闵氏打的。
闵氏点头:“云婳与她那娘一样,都是冷血无情的女人。俊儿,她不值得你惦念这么多年。俊儿,你将她忘了吧!”
“若是能忘,我早就忘了。”有些人有些事,越是想忘越记得清清楚楚。
闵氏眼眶一下就红了。
江以俊知道闵氏性格刚强,见状说道:“娘,你放心,我会跟雪梅好好过日子的。”妻子虽然柔弱了些,但心肠却是极好,对他也是一心一意。
闵氏忙道:“那你早些让雪梅怀个孩子。”江以俊是四年前娶的刘雪梅,可到现在还膝下空虚。
江以俊沉默了许久后说道:“娘,若是孩子也跟我似的身体虚弱,他将来指靠谁去?”他有个好父亲,养他一辈子都没问题。可是若他的孩子身体也这般差,那他的孩子将来能靠谁。
闵氏心头大痛,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不会的,雪梅身体健朗,孩子也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江以俊跪在地上说道:“娘,我想从沣弟那过继一个来。”若孩子也跟他一样体弱,那是在造孽。他自小饱受病痛的折腾,不想再让孩子也跟他一样。
闵氏听到这话差点跳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
顿了下,闵氏放缓了语气:“过继的,哪有亲生的靠得住。俊儿,你有没有为雪梅想过?若是过继来的孩子不孝,雪梅以后老了怎么办?”
江以俊又沉默了。其实当时他不愿意娶妻,是闵氏跪下来求他,最后没办法才同意。如今,他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俊儿,你就这样剥夺雪梅当母亲的权利,对她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知儿莫若母,她知道江以俊吃软不吃硬。
顿了下,闵氏又道:“再者你身体不好,都是因为娘的缘故。可雪梅身体却很好,以后你们的孩子肯定会健健康康的。”
江以俊沉默了许久后说道:“娘,我只要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只要一个。”
“娘答应你。”只要孩子生下来健健康康的,到时候不用她说江以俊也会再松口再要孩子的。
ps:其实我挺喜欢江以俊的。可惜六月不擅写感情戏,每次都写崩,泪奔oa;o
第1725章 柳儿番外(10)()
八月的天,这太阳跟个火炉似的,不过坐在百年的大樟树下,却非常凉爽,都感觉不到炎热。
娇娇靠在柳儿身上,嘟囔着嘴说道:“娘,爹怎么还没来呀?”都说了两天到,这都过去三天了人还没到。
“估计是有事耽搁了,这两日就会到了。”如今天下太平,柳儿也不担心。
哦了一声,娇娇说道:“娘,我想弟弟了。娘,你想不想弟弟呀?”
当娘的,哪能不想自己的孩子。柳儿说道:“等下次出门,我们将弟弟也带上。”这次也是豹哥儿太小,不敢带。等过两年豹哥儿大了,也带出来玩。
正说着话,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娇娇忙站起来,朝着马蹄声的地方跑去。
柳儿愣了下,忙叫道:“娇娇,那么热的天你跑什么?”跑出一身的汗,回去又得洗澡换衣裳。在家一天换十套衣裳都没问题,可出门在外就没那么方便了。
话一落,就出现了一队骑马的人。为之人从马上下来,就将娇娇抱起来了。
娇娇原本很高兴,可闻着封志希身上的味却是一脸嫌弃地说道:“爹,你好臭呀!”
看到封志希一头的汗,柳儿说道:“怎么不先去客栈梳洗下再来?”她们这地方,离客栈也就小半刻钟的路程。
封志希将娇娇放下,改牵她的手了:“想你们了。”分开一个多月思念入骨,就想先见到人,哪还有心思去洗漱。
柳儿心头一颤,笑着道:“这一身的臭汗,赶紧回去洗个澡。”这味,闻着都要臭晕过去了。
路两旁都是耸入云霄的大树,将阳光都给遮住了。风也不时地吹过来,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别提多舒服了。
封志希说道:“这里真是避暑的好地方。”八月的天,在这里都感觉不到炎热。
“可惜这里离京城太远了。”要不然这里真是避暑的好地方了。
洗完澡换了一身衣裳,封志希觉得神清气爽。一家人正准备用午膳,就见二河走了进来。看到封志希在,二河面露犹豫。
看着二河欲言又止的样子,封志希皱着眉头说道:“有事就说。”做的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瞒着柳儿做了什么事。
事实恰恰相反,二河是不想让封志希听到他的话。
“说吧!”
二河这才开口说道:“刚得了消息,江以俊的书房着火,里面的东西全都烧毁了。据说江以俊知道以后,急晕了过去。”
这书房,都是放重要东西的地方。烧了书房,换谁都得着急了。
柳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也下去用膳吧!”其实那些画她并不是真的在意,烧没少都不重要。因为烧了,江以俊仍可以再画。她要闵氏烧了这些画,只是表明她的态度。
见封志希一脸疑惑的模样,柳儿说道:“这事,我晚些与你说。”这事,她并不准备瞒着封志希。由她自己告诉封志希,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的。可若是由二河或者其他人说,没事也会折腾出事来了。
封志希虽有些奇怪,倒也没多想。
娇娇有午觉的习惯。用过午膳没多久,娇娇就去睡觉了。
让又新将娇娇抱到隔壁的房间去睡,柳儿朝着封志希说道:“志希,江……”
封志希将柳儿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这事晚些时候再说。”说完,就亲了下去。
分开这一个多月,他每晚都想得不行。此时娇妻在前哪还忍得住,先办了正事再说。
秋生跟水生在外面听着动静,两人面色有些绯红。要知道,两人可还是黄花大闺女。不过职责所在,两人虽害羞倒也没走开。
过了许久,听到屋子里面叫着打水。秋生忙叫了又新,让她端水进去。
见封志希又动手动脚,柳儿拍开他的手说道:“不行,娇娇马上就醒了。”
封志希舔着柳儿的耳朵说道:“那咱晚上继续。”这一个多月憋着的火,一次哪能灭得了。
柳儿羞红着脸,轻轻地点了下头。
封志希最爱柳儿这模样了,亲了下将柳儿放开:“二河说的江以俊是怎么回事?”不仅仅是女人敏感,男人也一样很敏感的。江以俊,一听就是个男人名了。再有什么烧书房,肯定是有事了。
柳儿将这事原原本本地与封志希说了,没半点隐瞒。
封志希心情顿时不好了。任哪个男人听到别人惦记自己的妻子的,能高兴得起来。
封志希没怀疑过柳儿跟江以俊有什么,因为他们两人定亲以后就时常通信。婚前有了感情基础,成亲以后更是恩恩爱爱的。
想了下,封志希问道:“你以前都不怎么出门,他怎么会见到你?”柳儿当姑娘那会除非交际应酬,平日都呆在王府的。他跟柳儿定亲以后,想见都见不着。
柳儿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我爹跟他爹是表兄弟,虽然没血缘关系,但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他到了镐城,自然是要来王府拜见我爹的。”
封志希还真忘记这么一茬了:“没血缘关系?不是说是嫡亲的表兄弟吗?”
“江鸿福的母亲,是我太爷爷收养的。”这事,还是玉熙跟他们姐弟说的。
封志希还真不知道这事:“他是在王府里见到你的?”王爷跟王妃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在王府让他们见面倒也说得过去。
柳儿点头道:“我与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这种事比较敏感,还是说得越模糊越好。
“就见了一次,他就对你恋恋不忘?”说这话时,仿若打翻了一缸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跟他有什么?”虽然是对江以俊有好感,也在江以俊面前却从没表露过什么,更没有逾越的地方。所以,她问心无愧。
封志希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就说那家伙胆大包天竟然敢觊觎我媳妇。”
柳儿长得美又有才名在外,加上又能干性情也好。封志希尚主后,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他。
当然,最重要的是明朝驸马能参政。要不然,再是天仙也不会有人羡慕了。
柳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最开始江刘氏指责我负了江以俊,我当时气得让人掌掴了她。可事后想起了一事,我这又有些愧疚。”
封志希觉得这话不对了,忙坐得直直的:“怎么回事?”
柳儿说道:“好像是江鸿福想亲上加亲,我爹也同意了。”有些事,还是早些坦诚的好。省得以后知道,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这事?”他自知道柳儿差点跟崔伟奇定亲了,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后来怎么没成了?”虽然心头泛酸,但一家有女百家求。当时他还没跟柳儿定亲,这事也轮不到他置啄了。
柳儿说道:“是我娘见江以俊身体不好,就没同意这门亲事。这事我当时并不知道,还是后来嬷嬷与我说的。嬷嬷还跟我说,为这事爹娘还吵了一架呢!不过因为事隔太久,我都忘记了。”云擎想允亲这事,柳儿确实是在成亲以后才知道的。
顿了下,柳儿摇头说道:“也是因为这事,我娘不准我爹插手我们几人的婚事了。”
封志希笑道:“母后慧眼如炬,不管选的女婿还是儿媳妇,都是一等一的好。”
柳儿笑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先是江以俊,后是崔伟奇。柳儿对云擎的目光,也是不相信的。
封志希相信柳儿与江以俊没什么,但防备江以俊找上门来,他还是决定尽快离开杭州。这点小心思,他自然是不会表露出来:“出来这么久了,我也想豹哥儿了。柳儿,我们回去吧?”
离京也两个多月了,柳儿也非常想念儿子了:“可是我答应娇娇,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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