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解释道:“这不是前些天才修改完吗?娘,你想听的话,我现在弹给你听。”
玉熙这会有空有闲,自然也想听柳儿谱的新曲了。儿女成才,对父母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曲子弹完,柳儿抬头一看玉熙紧皱的眉头,忙问道:“娘,怎么了?”
玉熙没接话,而是走过去拨弄了下琴弦。很开,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柳儿抓着玉熙的手问道:“娘,你做什么呢?你这样会将琴弦弄断的。”虽然这琴没她用的那把名贵,可也是一把好琴。无端端的弄坏了,她心疼。
玉熙笑了下坐回到原处,问道:“觉得我刚才弹的怎么样?”
柳儿委婉地说道:“娘,我不知道你在弹什么?”还弹得怎么样,完全是噪音。
嗯了一声,玉熙说道:“我刚才也不知道你在弹的什么。”刚才那根本不是乐声,而是噪音。
柳儿脸色瞬间就红了,羞的。
玉熙说道:“你以前谱的两曲子,听了让人感觉到身心愉悦。可今日这曲子,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简单来说,柳儿这曲子就是没有主题思想。一曲子没有主题思想,就跟人没有灵魂一样。不过玉熙对音律并不精通,不能那么精确地表述出来。
柳儿是相信玉熙的判断:“请来的三位琴师,真是不靠谱。”她娘的欣赏能力还是很高的,既说不好听,那肯定没错。
玉熙说道:“你的水准已经达到琴师级别。可你要知道,琴师跟大师虽只一字之差,可却有天壤之别。你想要在这上面有所建树,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走。”
柳儿问道:“娘,那我该怎么做?”
玉熙对音律了解不多,没法帮柳儿,只是说道:“这个,你应该问精通此道的。”问她这个门外汉,也给不了太多的意见。
柳儿的老师孟老先生五年前就过世了。可当世的琴艺名家,没一个在京城。也是玉熙跟云擎并不喜好这些东西,逢年过节都没歌舞表演。京城不大盛行这些,名家自然也不会来了。
回去以后,柳儿将谱的曲子弹给封志希听。弹到一半见封志希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柳儿停下问道:“有那么难听吗?”
若玉熙是门外汉,那封志希就是一窍不通。不过他不想柳儿生气,忙说道:“好听,非常好听。”
柳儿听到这话,气恼道:“好听你还蹙着眉头?不好听就说实话,做什么还骗人?那些琴师不说真话就算了,连你也骗我。”
“我一个大老粗,哪懂得欣赏这个。你让我评价,不是为难我吗?”说完,封志希搂着柳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谁说了不中听的话?敢让我媳妇不高兴,你告诉我,我收拾他去。”
柳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娘听我弹的这曲子,说不知道我到底在弹的什么。”
“柳儿,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啊!”收拾丈母娘,别说动手,就是这个念头都不敢有啊。
柳儿掩嘴直笑。
几日后柳儿听说了封莲雾想要掌国公府的中馈。
“就她,也能料理得了国公府的内务?”不是柳儿瞧不起封莲雾,而是封莲雾就没那个本事。
这日晚上,柳儿与封志希说她想去江南一趟。理由都是现成的,想去江南拜访名扬天下的琴艺大师管一老先生。
柳儿说道:“夫君,一直听阿佑跟大姐说江南风景如画,我们姐弟六人就我还没去过。趁着这次拜访管老先生,也顺便领略下江南的风景。”拜访管一老先生是真,避开国公府那一摊烂事也是真。
封志希不愿柳儿去江南,可是当日是他说的让柳儿钻研琴艺,早日成为大师。
想了下,封志希问道:“娇娇跟豹哥儿怎么办?我要当差,可没法看顾他们。”
这个,柳儿已经想好了:“我娘经常说孩子应该多到外面看看,能增长见识。娇娇已经四岁了,我准备带了她去江南。至于豹哥儿,就给爹带吧!”封大军将虎哥儿带得很好,所以柳儿也放心将虎哥儿交给他。
“大概要多久?”
柳儿想了下说道:“入冬之前肯定回来。”如今已经快五月了,到入冬之前回来,那得分开五个多月了。
封志希很不情愿,可还是同意了。
第1718章 柳儿番外(3)()
要出远门,柳儿肯定得跟云擎跟玉熙报备了:“爹、娘,我想出去外面多看看。说不准看得多了,就能谱写出好的乐曲出来。”
云擎跟玉熙没有意见。
玉熙说道:“除了带好人手,最好带着一个大夫。”大人还好,生个病还能扛几天。这孩子要生病救治不及时,会有性命危险。所以,随身带着大夫稳妥。
柳儿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的,娘。”
云擎有些不舍:“早些回来。”年岁越打,反而越受不得分离。好在柳儿只是出去游玩,几个月就回来了。
云擎跟玉熙都同意了,封志希自然也就不反对了。
封大军知道这事,没拒绝帮着带豹哥儿一段时间,只是与封志希说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陪二公主去一趟江南。”
封志希也想陪着去,可是他有差事在身呀!总不能为陪二公主去江南,就请长假。
封大军笑骂道:“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蛋,你跟皇上说不放心二公主一人带着孩子去江南。讨个去江南的差事,不就两全其美了。”这么蠢,都不好意思说是他儿子。
封志希一脸怀疑地问道:“爹,你为什么怂恿我去江南呀?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总觉得他爹有啥阴谋。
“滚犊子,难道我还会害你?”说完,封志希笑道:“二公主这么漂亮,你就放心让她一人去江南?不怕那些狂蜂浪蝶。”
这点封志希还是有自信的:“公主心里只有我,只有这个家。”嗯,还有她的琴。
话是这么说,不过封志希决定跟着柳儿一起去江南。虽然放心柳儿,可也得防着那些狂蜂浪蝶。
柳儿听到封志希跟她去江南,非常惊讶:“你不用当差吗?”
“江南御史弹劾军中有人吃空饷,皇上正准备派人去查这事。”正巧封志希说要陪柳儿去江南,所以就让他帮着钦差查这事。
柳儿蹙起眉头说道:“军中的将士的待遇那般高,这些人竟然还敢吃空饷?”耳濡目染之下,政务跟军务也都知道一些。不过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就是了。
“查过才知道。”空穴不来风,不过他希望这次是污蔑。
封志希说道:“明日我去跟娘说这事吧!”怕柳儿去了国公府,心头又会不舒服。
柳儿笑了下道:“不用,我去跟母亲说。”
常氏不同意柳儿去江南,可她知道这个儿媳妇自己管不了,只能用哀兵之策:“你大嫂去了桐城你要也去了江南,家里的事谁来管?”明明有两个儿媳妇,结果她生病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要一想到这个,常氏心头就泛苦。
柳儿轻笑道:“公主府的事,有人打理的。至于国公府,不有大姐吗?娘你可以将庶务交给大姐料理呀!”她又不是表姐,什么都由着常氏说了算。
常氏给噎了下:“那娇娇跟豹哥儿?两个孩子你交给谁带?”
“娇娇也四岁了,我正好带她出去出门增长下见识。至于豹哥儿,公爹已经答应帮我带这几个月。”都不知道公爹那么精明厉害的人,怎么会娶了婆婆这么一个糊涂虫。
正说这话,就听到辛妈妈说封莲雾过来了。看到柳儿,封莲雾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你来做什么?”
玉熙听到这话,淡淡地说道:“母亲生病了,我过来探望下。还有,这里是封府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来就什么时候来。”分家了,她也是封家的一员。
封莲雾冷笑道:“你还知道娘生病了?人家婆婆生病了,儿媳妇都会在床前伺疾。可你呢?娘都生病多长时间,连人影都没看见你一个。”
柳儿转过头看向封莲雾,笑着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封莲雾最讨厌七七跟柳儿笑了,感觉那笑好假好虚伪:“我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在跟鬼说话?”
柳儿面色瞬间冷了下来:“颜嬷嬷,对公主不敬该如何惩处?”
跟着柳儿来的颜嬷嬷说道:“轻则掌嘴二十,重则四十大板。”
封莲雾立即炸了,大声叫道:“你碰我试一试。”也是柳儿之前将她无视,让封莲雾以为柳儿好欺负。
柳儿这次根本不准备再给常氏以及封莲雾留任何脸面:“掌嘴二十。”
颜嬷嬷跟她身边的另外一个嬷嬷立即走上去,将封莲雾从床边拖了出来。一个扣住她双手,一个刮大耳光子。
常氏也是惊得不行,反应过来厉声问道:“公主,你想做什么?”
柳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常氏,问道:“本宫可不是大嫂,由着她在这大放厥词。本宫之前一直忍让不是脾气好,是看在志希的面子上。可这脸她自己都不要,我又何必再给。”老虎不威,真当她是病猫。
“啪……”颜嬷嬷是下了死力气,没几下封莲雾的脸就肿了下去。
“住手、住手……”常氏见颜嬷嬷仿若没听到她的话,忙让辛妈妈跟几个丫鬟去阻止颜嬷嬷。
辛妈妈跟几个丫鬟,想上前阻止,结果却被柳儿带着的一个面生的丫鬟全都撂倒在地。很明显,这丫鬟是个练家子。
辛妈妈跟几个丫鬟也并不是真心想上前帮忙,只是常氏的命难违。这会被撂倒在地上,哪怕对方没用力,但她们还是全都躺地上不起来。
常氏见状想爬起来去阻止,可惜她全身都软绵绵根本没有力气。
颜嬷嬷下手可没半点手软。封莲雾不仅脸肿得跟猪脸似,牙齿也被打落了两个。
封莲雾怒视柳儿:“你……”
柳儿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么了?说啊,我听着?”
以前,柳儿是不想用暴力的。可对这样的人,不用暴力不行。封莲雾这样的人你跟她好好说没有用,只有像关老太太那般将她打怕了,她也就老实了。
封莲雾吓得一个哆嗦,爬到床上握着常氏的手,呜呜地哭。那模样,好不可怜。
柳儿嗤笑道:“嫁到丁家,被打得起不来床。改嫁到关家,人家不要给送回来。你除了能在娘家耍横,你还有什么本事?封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话像刀子,戳人心肺。
常氏气得指着柳儿,说道:“你走,你走。”她不敢骂柳儿,只能让她离开。
柳儿整理了下衣服,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婆婆你保重好身体,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带着一干人扬长而去。
封莲雾握着常氏的手,眼泪刷刷地落:“娘、娘……”
常氏见辛妈妈一干人还全都坐在地上,骂道:“还不赶紧去拿药,给大姑奶奶上药。”打成这样,没半个月好不了。
上好药脸不再那么疼,封莲雾恶狠狠地说道:“娘,这恶妇不能再留了。娘,你让志希休了她。”
辛妈妈听到这话,垂下了眼睑。
常氏的手一顿,然后说道:“这话以后不要再说。”那是公主,别说休了,就是和离都不可能。而且她就算对柳儿不满,也不能违心地说柳儿不好。除了在封莲雾一事上表现得很过分,其他真的无可指责。
封莲雾在家里可从不会控制脾气:“娘,你生病她不伺候你,我不过说她两句就动手打我。娘,这样的毒妇你不休了她,还留着她做什么?”
也是巧了,封志希怕柳儿过来又受气,处理手头上的事就赶了过来。到院子的时候,也没丫鬟婆子通禀,他就这么直接走了进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封莲雾的话。
掀开帘子,封志希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说谁毒妇?你说要休了谁?”封家总共就两个儿媳妇,大嫂去了桐城,那这毒妇除了指柳儿还能有谁。
封莲雾此时心里满是怨恨,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看看我被她打成什么样?这样恶毒的女人,不休了她还留着做什么?还留着她将家里的人全都祸害吗?”
封志希根本不搭理封莲雾,而是看向常氏问道:“娘,你真要一直留着这个祸害在家里?”
常氏翻来复起就一句话:“志希,她是你大姐。不让她留在家里,难道还能看着她去死吗?”
封志希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也什么都不想再说:“娘,既如此,那你就好好跟她过吧!”说完,转头就走了。
母子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陷入了冰点。常氏擦了眼泪,朝着辛妈妈说道:“你去请了老爷过来。”
封大军正陪着虎哥儿玩,对虎哥儿这个长孙,相处时间越长封大军就越疼爱。现在一日没见着孙子,饭都吃不香了。
听到辛妈妈求见,封大军叫来冬娘看着虎哥儿,他走了出去。
封大军听到常氏叫他过去,问了辛妈妈:“什么事?”他回来已经两天,除了回来时去了一趟后院,就再没去过了。
辛妈妈垂着头说道:“公主过来与夫人说要去江南,大姑奶奶出言不逊,还说公主不孝。公主一怒之下,命人掌嘴二十。”
封大军转动大拇指的扳指,问道:“还有呢?”不知感恩的东西,公主前脚帮他解决了事她一点恩都不记,转头就骂人。两个儿子都好好的,怎么封莲雾就这般蠢呢!
辛妈妈声音都不由低了起来:“公主走后,大姑奶奶怂恿夫人休了二公主。”
顿了下,辛妈妈又道:“说这话的时候,正巧二爷过来给听到了。”大姑奶脑不清醒也就算了,可夫人听到这话却没呵斥,可不也跟着头脑昏了。
其实今日封志希会听到封莲雾的话,不仅仅是巧合。封莲雾回来想接管中馈,虽然常氏没同意,但她却为难起管事的婆子。不过是七八日,后院就一团乱。辛妈妈虽然知道,但却没管。封莲雾之前抓破她脸的事,她还记着。
封大军说道:“跟夫人说,我很忙。”封大军可不会给她擦屁股。既执意留下封莲雾,那后果她自己咽。
第1719章 柳儿番外(4)()
封志希是既气愤又寒心。封莲雾已经疯了,她说休妻这话可以不理会,可让人糟心的是他娘竟然没有怒骂呵斥封莲雾。这表明什么?表明他娘对公主也很不满。
柳儿看到怒气冲冲的封志希,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了这是?”也不知道是谁惹的罚这么大脾气。
将腰间的佩刀取下来,封志希说道:“没什么。你收拾下东西,后日我们就启程去江南。”去江南也好,省得封莲雾闹出事来又要他老收拾残局。这么多年,他真的厌烦了。既阻止不了,那就只好避开了。至于说常氏是否会被封莲雾气出个好歹,他是不管了。就如他爹所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柳儿愕然:“这么急?”她还想等豹哥儿先与封大军熟悉了,再离开呢!
“早些走好,要不然天气热了不好赶路。”如今都五月了,再耽搁下就六月。大热天赶路,也很遭罪。
柳儿也没多想,听到这话说道:“那你现在就带了豹哥儿去爹那里。”叫封大军为爹,叫常氏为母亲,亲疏一目了然。
孩子都是喜欢跟孩子一起玩的。看到虎哥儿在骑小老虎,豹哥儿也蠢蠢欲动。
封大军叫了封志希出去说话:“刚才的事,我都知道了。”
“爹,娘她实在太过分了。”柳儿虽然是有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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