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辈?”
“论身份地位,她肯定远远抵不上公主。”
“然后呢?”
“然后,”万弓延没有想到宇文徵会这么感兴趣,一问一逼,硬是让自己反应有些跟不上,打住犹豫了一下,才又欣然地继续讲:“然后我的心里就只有她一个了。”
宇文徵笑了,又是无奈地笑了,突然一声不吭的,默然喝起了酒来。万弓延见状,忙趁机给宇文徵满上了一碗,但愿能用自己的行动来补偿宇文徵的面子。因为今天这顿酒,他已经将宇文徵的脸面给焚烧殆尽了。
宇文徵明白他的用心,却是更加难过,这正表明,万弓延是在越走越远。
不过很快,宇文徵便调解了情绪,转而便正色地讲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为难你,不但如此,我还是要提拔你,给你个大将军当当,你要是愿意子承父业的话,就留下来帮我,尤其是在我急需要人力的时候。”
万弓延淡然一笑,也急转了情绪,正色回道:“王爷抬举,论兵法谋略,弓延一概不知,这可真的当不了,要是王爷不弃的话,只要王爷吭声,需要帮忙的地方,万弓延力所能及之处,一定不惜余力。”
“呵呵,终于听到了一句爽快的话,好,有你这句话,本王也欣慰不已了。”
万弓延所能做的,便是他这时说的,他会把对兰宁的惭愧尽数转化到这力所能及的事上,这一切也是出于他自己的安心。难得又让宇文徵发自内心的笑了,万弓延也自觉心中无愧了许多,陪着他便喝了一碗。
看起来万弓延并不喜欢喝酒,但他强忍着,还是一干而尽。
第03章 相父龙寿()
东华山的工程按部就班的进行,所有的工人,一切都听从楚青青的安排,她在这一日,还真就抽出了十个人给了无名,让他瞎折腾。总之东华山都成了这般场景,地心牢就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又有何妨。
然而地心牢这边儿又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让东华山恢复原貌,至少山上的人也得有个地方住,楚青青知道主次,便放纵了无名。可无名要的十人,却不是在哪儿刨啊挖啊,竟是让他们挑水,一桶一桶的将水灌进地心牢里,看样子,不把地心牢搞塌誓不罢休。
不解无名这样做的,有很多人,包括这挑水的十人,也包括了瘸一脚与残一手。他们两个在一侧的山顶上看着,且看无名这疯老头子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大哥,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不对,是他原本就是一个疯子。”
二人在说道着,瘸一脚的嘴里还正在吃着一个鸭梨,相对于那些做活的人,他们兄弟二人可是够舒坦的。不过也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东华山暂时还周全,独四方没有来找麻烦,其余的人也相当安生。
上面不停的灌着水,地心牢的下面可惨了,阿鲁阿鲁哼又是在地心牢的最深处,没有多久,大水便淹没了它,令人惊叹的是,这还是无名有意为之。无名自信十足的这样做,自是有他的道理,可拿阿鲁阿鲁哼的命来当赌注,万弓延若是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他这样胡闹。
“放开我,快放开我——”
龙宫大太子敖浪被几个虾兵蟹将押着,押进了龙王宫。路上没少挣扎,可他们这些小兵小卒,丝毫没有给这大太子面子,反而在其极力的反抗下,卖足了力气。加上那捆仙绳,硬是让这大太子都无力挣脱。
龙王殿内,除了原本的二王子敖灌,八王子敖滢,此时又多了三王子敖涟、四王子敖淇、五王子敖浮,以及几乎是跟着敖浪他们一同进入的七王子敖洭。敖洭一身武将的打扮,挺了一个大肚子,一跟着进来便大大咧咧地叫嚷了起来:“住手,都给我住手,这是怎么回事?”
敖灌等人整齐地站了一排,见他们都走了进来,不免都迎了上去,敖淇与敖浮则直奔敖洭,还冲其使了使眼色。被绑着的敖浪,不免在这时又怒喝:“为何要绑我,还用上了捆仙绳,父王呢,我要见父王,我要问清楚,这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给他们这些该杀的下这样的号令。”
“是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敖洭不知,脱口又急切地问。
这时敖涟站了出来,一脸肃然地便回道:“没有父王的号令,谁敢动用捆仙绳,七弟,休在这里无礼,快退下吧!”
此言一出,敖洭顿时又紧缩了眉头,不禁看向了被捆绑的敖浪,脸上的不解丝毫未减,突然又在想这眼前的大哥究竟又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而被捆绑的敖浪听得,他随之便急问:“是父王的号令?我不信,我要见他,我要当面跟他理论。”
敖灌几个皆是一面肃然,到现在敖浪都感受不出龙宫殿内的气氛不对劲,此时敖灌便又走出来两步,跟着回道:“你拿回来的舍利子,险些要了父王的命,是父王在遭受重创前下令让抓的你,什么时候能见你,恐怕还得等相父给父王疗完伤之后再说。”
一听到此,敖浪与敖洭都是大惊,敖洭更是不敢相信:“什么,二哥你说的是真的?”
敖洭也就是激动地问一问,就算是真的,他也顶多发一句牢骚,不敢针对其大哥敖浪半分。敖灌正是明白这一点,他并没有理会其话,而是又到了敖浪的面前正色地讲道:“你取回来的舍利子,不但是假的,里面还隐藏了来自于鬼族的摄魂药,幸好父王的功力深厚,不然现在他早已是一个只知道疯狂屠杀的厉鬼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敖浪忽而发疯般地在反驳着。
可他这时也看了出来,他面前的这几个兄弟,已经用同一色的神情否决了他的极力辩解,固然这辩解显得有些蛮不讲理。
“这天地间,还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突然在这时,自龙宫殿后的屏风后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个兄弟都凝视了过去,对此突然显得毕恭毕敬。然而此声音明显不是龙王敖恒的,自是那敖灌刚刚提到的相父发出的无疑,这人在龙宫里的身份可见一斑。
龙宫的相父,名曰龙寿,是龙宫里除了龙王敖恒之外,权力与能力最大的一位,知道敖恒因舍利子出了事,他自然要站出来。而龙寿毕竟不是龙族的嫡系,他的出现,却也招致了几个王子的皱眉。尤其是大太子敖浪。偏偏在这时他说这句话,也是说给敖浪讲。
龙寿说了一句,便走了出来,敖灌见得,便率先上前问道:“相父,父王他怎么样?”
敖灌是顺从的那一个,看样子,他还是最敬仰龙寿的那一个。
“还能怎么样,有老头子我在,死不了。”龙寿竟傲慢的回道。
龙寿说着,便又走近了被捆绑的敖浪,看敖浪一副理直气壮的神色,他反倒也皱起了眉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而被其看着,敖浪禁不住便怔怔地问:“不会是你在中间搞鬼吧?”
敖浪都成了这般,他还敢对龙寿无礼,更加表明了他对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寿不屈服,甚至心中有恨。几个弟弟深知他心中所想,不免为其说出的话担心,因为他们同样知道,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龙寿也不是好惹的。
面对敖浪的质问,龙寿竟笑了出来,二话不说,只是在笑着。
敖灌等人不解,敖浪的面色却更加气愤,这龙寿的笑,在他看来,是**裸的挑衅,他们之间的过节,也绝非三两日能养成。在这时,他们一个笑着,一个愤然着一张脸,显然龙寿是暂时占了上风。
上风占尽,龙寿还真不给这龙王大太子一分面子,待龙寿笑着笑着,突然打住了笑,扭头就走,走出两步便又大声喝道:“将他关押到珊瑚牢里,没有老头子我跟龙王的号令,不准放他出来。”
他话音未落,便离开了大殿,容不得任何人的求情。
敖浪听得,似乎是习惯了,大为失望,而敖灌几个的脸色却显得慌乱了起来。此时龙寿能说出来这样的话,看来他们父王即便是死不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他几个意思啊!”这时敖洭忍耐不住,脱口而出。
第04章 突遇幻境()
万弓延离开之后,叱卢东倌与慕橙姐妹两个继续向西而行,当叱卢东倌赶着马车相安无事地行至到一地时,隐隐约约地哭喊声,让他预感到了不祥之兆。明知道是不祥之兆,他便故作没有听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由得让他赶快了马车,希望能躲过此劫。
马车里慕橙姐妹两个在昏睡着,他更不想惊扰到她们。
可那哭喊声明显来者不善,渐渐地,叱卢东倌反而听得愈加清楚,又一时,竟吵醒了昏睡中的慕橙。慕橙突然听闻到了一声女子的哭怨,便警醒了三分,顺着窗外看去,便又在想这是行至到了何处。
叱卢东倌见得慕橙醒了,不免在前相问:“是不是赶车太快,吵了你的清静?”
慕橙在后,忙回道:“不,我好像听到了谁在哭。”
“对,就是有人在哭,不过你得塞上自己的耳朵,或者不要相信你听到的。”叱卢东倌看声音是挡不住了,率性慢悠悠地回道。
慕橙一听,警觉性已让她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忙将窗上的帘子扯了下来,希望这哭怨声不要再将她的妹妹慕杺吵醒。她能塞住自己的耳朵,甚至可以装作听不见,可她不敢保证,只有九岁的妹妹会不会。
“啊——,啊——”
可怕的是,不远处的哭怨声,却像是跟上了他们,哭个没完没了。
正当叱卢东倌潜心于听而不闻地驱赶马车之中,眼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场景,令他紧缩起了眉头,他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注视着四周,才发现他早已进入了无尽的轮回,前面的路,他竟不知在刚才走过了几遭。叱卢东倌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境遇,便略显出了慌乱,更糟的是,他还要分心去照看慕橙两个。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叱卢东倌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该如何是好,他只是意识到了刚才听到的是假音,可他没有想到,就是这眼前的场景,也早已不真实。凡是幻境,必有缺口,是他这时唯一还坚信的。
“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情的慕橙感觉到马车慢了,便在马车内担心地问。
“我们这次好像真的遇到麻烦了。”叱卢东倌先是说了一句,随后顿了顿,便又紧跟着正色讲道:“照看好杺儿,从现在开始,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
叱卢东倌说罢,竟让马车直接停了下来,而他一跃,跳落到了马车前的空地之上。这下让慕橙不自觉得便靠近了妹妹慕杺,此时慕杺即时醒了过来,慕橙忙又吹了一下自己的食指,示意让她不要说话。慕杺虽小,但她一点就明,安静地看着,很快,她也听到了女人的哭怨声,又在无形中让她生出了畏惧。
叱卢东倌听着这哭怨声,左右寻思不知是从哪里而来,便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在感受着。与慕天谕的天眼通不同的是,他的注意力全在耳朵上,而不是心,故而此刻的他也是高度的警惕。
当叱卢东倌正在感受着,在其正前方忽然跳出来白茫茫的一片,他们身着孝服,披掛着白绫,是十几个看似是普通人却又显得不一般的怪人,正组成一支送葬的队伍朝着叱卢东倌而去。中间的几人还合力抬着一口棺材,而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个年轻的少者一蹦一跳撒着开路的灵钱,兴奋异常,这场景实在让人看着不搭调。
更惊悚的是,叱卢东倌他们都听到了女人的哭怨声,这十几个人里面,却没有一个女人,十几个男子,还都是白白净净的,没有一个年龄大的。
开路的灵钱漫天飞扬,也就在他们一行人行至叱卢东倌十余丈左右的时候,叱卢东倌才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初次照面,他却显得异常的冷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叱卢东倌没有退缩半步,只是淡定地看着,且等着他们靠近。
叱卢东倌是镇定的很,但他忽视了马车前的马匹,那马匹突然长嘶了一声,险些掀翻了后面的马车,叱卢东倌跟着也听到了慕杺的尖叫。忙退后了两步,叱卢东倌将受惊的马匹拉在了手上,马车随其连连退后,却未让叱卢东倌因此乱了方寸,至此他都是把目光对着那一群送葬人。
“你们没事吧?”叱卢东倌还顾得上问道。
“没事,我们为何不快些离开这里?”马车里跟着传出了慕橙惊慌的声音。
叱卢东倌依然目视着前方,不禁回马车里的慕橙道:“你放心,我们会离开这里的。”
叱卢东倌并非十分有把握,但他就是十分自信,在他那淡定的眼神里,透露得是无尽的光芒。而且到了现在,他还没有暗运内力,丝毫没有要迎敌的架势。
送葬人的队伍渐渐靠近,叱卢东倌感受到了些许清凉,这伴随着邪风阵阵而来的,同样还有死亡的味道。当一缕阴风自叱卢东倌的脸上刮过,才让叱卢东倌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随之,他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
开路的灵钱已经飘落到了叱卢东倌的面前,这些人就如同视而不见,不悲不喜继续朝着叱卢东倌而来,在最前首的两个临近丈余的时候,叱卢东倌终于忍无可忍,动了手。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一抬手,胳膊竟然不能动弹,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让他伸出去的手顿时泄了力。
不但如此,叱卢东倌又感觉到了口鼻呼吸不畅,迫使着他想退后却又迈不起步子,只得又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撒灵钱的少者自自己的身旁跳过。
他左右看着,显然无力阻拦,哪知在这时,在他的正前方,那几个抬棺材的突然加速,带动着那棺木一下子就撞向了叱卢东倌的身子。叱卢东倌见得,一时间竟无法动弹,只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几乎就在那眨眼的一瞬间,叱卢东倌的鼻子前突然又来了新鲜气,面前的一道风飘过,他便又再次睁开了眼睛,而这一次,他面前的无形力突然没了,险些让他摔出去。叱卢东倌迈出了半步,强行站在了那里,在他面前的,却已然换了一副情景。
他能看得见不远处的炊烟袅袅,他还看到了与之前不同的山丘,当辨清楚自己走出了幻境,他却又预感到了不妙。回头看马车还是马车,拉开了马车后的帘子,却让他大吃一惊。
不知发生了什么,马车里的慕橙与慕杺姐妹两个竟然凭空不见了,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退开一步,叱卢东倌忙又环视起了四周,之前的淡定换成了此刻的惊慌失措,叱卢东倌断然无心顾及自己的言而无信。
正当他慌乱之时,他又隐约听到了打斗声,辨清楚了声音的方位,他弃下了马车,朝着一侧山丘便两个飞跃轻松跳了上去,果不其然,在那里他看到了两伙不同的人。其中一伙,他似曾相识,正是同刚刚那些送葬人一样,浑身都披挂着白绫,像人更像鬼。
这些家伙少说也有十几个,跟他们对打的,竟是三个道姑,叱卢东倌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南陵山的人。
同为四大仙山之一,南陵山并不比东华山差,尤其是其掌门人无心师太,甚至还要比慕天谕更加受人敬仰,其门下的弟子虽众多,也不见得抵不上东华山慕天谕七弟子里的任何一个。仅仅是从东华山遭遇劫难而南陵山没有也能看出,南陵山要比他们更加不易被欺负。
别看她们大都是些弱女子。
眼前的打斗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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