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地避开她亲昵的举动,珈蓝吩咐依琳安排客人之后,率先一步走向了马车,站在原地的野蔷薇一下子就尴尬了。
瞪了依琳一眼,三两步跟上了珈蓝的脚步,马车又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海边的风突然大了起来,最后一丝阳光已经被海水淹没,陷入一片黑暗。
平稳的马车里,短暂的沉默,野蔷薇手里捏着她的手包,犹豫着是否把那个视频给珈蓝看,这边珈蓝已经忍无可忍了。
“野蔷薇,展小姐在哪儿?”
珈蓝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可怕,甚至看起来没有半点让人放心的地方,就像是一头带有攻击的形的狼,危险而强大。
“你今天就想跟我谈这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
野蔷薇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凝,果然不出她所料珈蓝喜欢上那个小丫头了,女人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幸好她已经把人处理掉了。
燃着鲜红指甲的手来回的抚在金色的手包上,妖娆绽放的蔷薇花朵透着祭祀血红的诡异,看起来像极了野蔷薇的眼神。
“她现在在哪儿,立刻带我去把人找回来,我能不跟你追究这些,否则……”
珈蓝的眉皱了起来,他知道野蔷薇根本不怕他,也正是因为他这些年对她的纵容让她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展茜茜说得对,是他错了!
“否则什么?杀了我替她报仇?还是让她处置我,嗯?”鲜红的指甲掐进手上的手包里,蔷薇花瓣被撕碎,变成红里透黑的色泽,更多了几分血腥的美感。
被质问的珈蓝也是一怔,他这是在迁怒她吗?
“你怎么对她的,我就怎么对你。”
珈蓝瞥了一眼满脸怒意的妖娆脸庞,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张不施脂粉的素雅小脸,实际上如果论美貌的话,野蔷薇算不上是最美的女人,比方说那个展小姐就比她更美上几分。
“嘭!”
黑色的手包掉在了地上,连带着里面的手机一起滚了出来,珈蓝捡起来她的手机,却没有递还给她,只是按下了被暂停的视频播放键。
夕阳下的顶层客房间里,一位身着米白色西服的客人脱了外套之后转身进了浴室,再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珈蓝觉得莫名其妙,浴室把视频播放跳着往后拖动了半小时甚至一小时,卧室里都没有出现第二个人,好奇怪……
“看完了?还给我!”
野蔷薇看着珈蓝手里的视频什么都没有,心底也松了口气,毕竟她从没见过珈蓝这样暴怒,更见过珈蓝这样在乎一个女人!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马车,朝着宫殿后面走去,只留下马车里脸色苍白的野蔷薇。
后殿的客房,顶层塔楼。
浴室里趋于疯狂的白小米已经失去了最初的耐性,根本不听战天泽跟她说的今晚有计划之类的事儿,一心只想着一件事情——吃了他。
节节败退最后被困在窄小的盥洗台角落里不能动弹的战天泽从来没想过这丫头胆儿那么肥,不过这会儿她脑子大概也不清醒吧。
“小米,咱妈都答应了订婚的事儿了,咱们回去是不是挑个日子把婚定了?然后去领个证呢?”
战天泽避开白小米往他身上一阵乱啃的小嘴,深吸一口气谈着条件,心里想着这两小时该怎么过。
“唔……嗯……。”
白小米这会儿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么长的一句话她怎么记得住,猩红的双眼只剩下一片暗红的世界,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战天泽以为伽蓝香和普通的那种催情药没什么差别,但是这会儿看白小米越来越不对劲的模样,心里也急了,二哥的药都不管用的话,麻烦就比较大了。
“小米!小米!你听我说。”
伸手拍着白小米通红的脸蛋儿,猛然看到她猩红的眼眸,战天泽也着急了,她之前两次中的药分量都很大,但是用了解药之后过了两个小时就没什么事儿了,可是今天却很不正常。
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放进了浴缸里,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拧开了凉水的阀门,直接放进浴缸里。
看着手舞足蹈的白小米,战天泽跟着坐了进去,抱着她跟她说话,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见。
战天泽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不过这会儿他为了让白小米保持清醒,不得不把他小时候跟小四儿的事情抖了出来,因为除此之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回忆了……
“小米,冷不冷?”
怀里一开始挣扎的白小米渐渐地清醒了一些,透心凉的水没有直接浇在身上,但是浸泡在里面还是够呛,虽然这会儿已经五月份了,不过这和岛上的温差还是很大,这会儿太阳一落山,就开始冷了。
“嗯……”
白小米全身滚烫,闭着眼睛所在战天泽怀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的人这会儿也累了,没什么劲儿再折腾了,但是伽蓝香的药劲儿却又上来了,凉水根本就压不住。
“我跟你说我消失的事儿吧,你想听什么?”战天泽抱着白小米,手放在她额头上,时不时的弄点儿凉水给她拍一拍,生怕她把脑子烧坏了。
“嗯……好……听你的糗事儿……”
白小米这会儿也清醒多了,知道她这会儿这样在智能咬着牙挺过去,不然她跟战天泽留在这里的话,就会成为敌人最大的筹码,战天泽肯定不愿意丢下她一个人走的。
“那就给你讲讲我的糗事儿。三岁的时候我跟小四儿被皇太后赶出了家门,直接送进了军营,和那些正规的军校生一起训练,不是少年军校生,是成年的军校生,都在十六岁以上。”
战天泽顿了顿,心底苦笑了一下,反正说了她也记不住的,也没什么……
“嗯……”白小米眯着眼睛听,她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始终在发烫,而且是越来越烫了。
“三岁的孩子,本应该在父母跟前儿撒娇的岁数,被母亲遗弃了。小四那个时候很爱哭,每天抱着我要妈妈和爸爸,我只能跟她说,哥哥就是妈妈和爸爸,有哥哥在,其实我心里也很害怕。”
战天泽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的白小米,把她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随手把她头发一盘,去了一根发卡固定住了。
这是小时候给小四梳头发学会的,他只会这么弄,因为小四头发太长了她也不愿意减掉,只能每天给她梳头发。
“过节的时候,别的军校生都会回家过年,可我和小四坐在军营门口,从天亮等到天黑,始终没有人来接我们回家,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来过一趟,但是因为皇太后说孩子不能娇惯,否则以后不会成器,撑不起战家的未来,所以爸爸把东西交给教官之后离开了,但是教官因为并不知道我们是战家的孩子,送过来的东西被别的孩子吃掉了。”
战天泽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事儿一点儿都没意思,于是侧了个身,把白小米也连带着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小米,你听得见吗?睡着了吗?”
伸手拍拍白小米滚烫的脸,战天泽的眼睛里已经只剩下想杀人的冷光,他过来了六天,显然收获很大,尤其是那个人见人爱的野蔷薇!
“嗯,后来呢?”
白小米迷迷糊糊的答了,她都听见了但是因为实在是没力气回答,所以就没吭声,心里却很痛很痛……
“有一次,一个孩子跟小四炫耀他过生日的时候他家里送来了一个蛋糕,小四就问我,蛋糕是什么,那头晚上原本有集训,我偷偷地溜出去想给小四买蛋糕,只是只有六岁的我不知道我们训练的深山里,出了部队的范围就没有路了,哪里买得到什么蛋糕……”
战天泽揉了揉白小米的小脸,见她看起来像睡着了,在她脸上亲了亲,在等一个小时,接应的人就会进来,到时候他们就能离开了。
“天泽,回去我给小四买蛋糕吃,告诉她……”白小米迷迷糊糊的想到了那个活的很自我的小四,想着他们兄妹小时候的经历,突然觉得她的生活简直是在天堂。
她虽然没有生在富贵家庭,没有锦衣玉食,但是她有个全天下最好的妈妈,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给她付出了大半生的女人!
“好,那我的呢?”
战天泽轻轻地揉了下她的脑袋,把她的头搁在自个儿肩窝里,捏着她的脸不让她睡着。
“给你做饭,大男人喜欢蛋糕吗?”
白小米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很幼稚,然后趴在战天泽肩上彻底的晕过去了。
咬牙坚持了三个小时,还是撑不住了。
下了马车后直接往后面的宫殿赶的珈蓝半途中被管家叫走了,因为今晚的客人似乎比较反常,好多客人都期待着最终的节目和最终的舞会公主的出现,野蔷薇似乎深得人心,所以客人们希望珈蓝快点去主持大局。
晚宴上,珈蓝的脸色很难看,他好几次想离开都被客人绊住了,而野蔷薇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和客人们谈笑风生,甚至一直到最后一支舞,珈蓝都是和她一起跳的。
舞会的公主是谁大家都不关心了,看样子他们说的没错,野蔷薇才是这所宫殿的女主人。
依琳领着客人们绕过宫殿,往岛后面的避风港去了,这个地方是珈蓝吩咐的,却也早已经在那些人的控制之中,他只是把他们送进来而已,换一个珈蓝。
晚上七点之后,白小米就始终是昏睡着的,期间醒来过一次,恰好是战天泽换了身衣服之后给她穿戴整齐。
十一点整,就在大殿里整个晚会最热闹的时候,一名仆人装扮的人进了战天泽所在的房间打扫,战天泽把白小米放在推车里之后,跟打扫房间的仆人前后离开了客房塔楼。
因为今晚的特殊客人到来,宫殿里的雇佣兵几乎都去了后面的避风港,战天泽顺利地带着白小米和接应的人员汇合,最后和另外九个姑娘一起上了飞机。
战天泽让房程程帮忙照顾白小米,自己又返回了岛上,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直升机从海平面上升起,惊动了外围驻守的雇佣兵,双方直接开火,分散了岛上的注意力,白小米在昏迷中跟后勤部的九个姑娘一起离开了,直到深夜才到达特种兵总部。
之前就接到了舒易联系的战小四和战天寻带着林包子在战天泽的办公室等着,白小米被担架直接抬到了战天泽的休息室里,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战天寻吓得赶紧给她抽血化验,医疗大队的一切设施第一时间配合他使用,战小四带着林包子照顾昏迷不醒的白小米。
守在床边的战小四始终没合过眼,她知道这个姑娘对于哥哥来说有多重要,所以就算是她跟二哥拼了命,也要把她完好无损的交给明天回来的三哥。
睡着了的林包子在战天泽的宽大椅子上躺着,小小的一团盖着一件大大的衣服,就像一只宠物,桌上还放着他每天都要抱着的奶瓶,里面有牛奶,他醒过来要是口渴了就会喝上几口。
战天寻在隔壁临时辟出来的实验室里做着实验,他旁边的连夏给他打着下手,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整整一夜,战小四守在床边,不时地给白小米物理降温,然后又是一轮静脉注射。
因为不放心展小姐的安危,珈蓝在午夜钟声响过之后,立刻陪人挨个儿检查塔楼客人的住所,最终没有发现白小米的踪迹,但也因为这件事儿他并没有参与生意的交易和合同的签署,在避风港的游艇上被抓的人里面只有今天那些客人和野蔷薇。
下令把野蔷薇带回特种兵总部审讯之后,战天泽立刻启程赶回去,进门看到的却仍然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小米。
战天寻脸色很难看,这么多年来,他自诩没有他治不了的病,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可是今天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查不出来她中的毒里面究竟有什么成分异常,也差不出来为什么她昏迷不醒。
“你们都先回去吧,回去歇歇,我守着她。”战天泽表现的很平静,摸了下林包子撅着嘴的小脸,示意战小四和战天寻都先回去,他们需要睡觉。
它们都知道战天泽的脾气,也明白他这是关心他们,所以一起走了,整个一号楼里只剩下沉默的声音,以及闭着眼睛的白小米。
翻看着一整夜的报告单和化验单,战天泽的目光停留在大脑中有血块儿凝固导致昏迷的字,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拨通舒易的电话,战天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舒易,你亲自审野蔷薇,我要知道她给小米下了什么毒,具体的成分。她落网的消息全部封死,不往上提交,发布通缉令,大肆追捕,把珈蓝引出来。”
“是!头儿,您放心吧。”
那头刚把审问报告打出来的舒易直接销毁了,按照他们惯用的手段封死了消息,看样子头儿这会儿是动了真怒了。
——
满心欢喜的等着外孙女婿上门提亲的战家老爷子等了一周,却根本不见林潇有什么动静,甚至林家根本没公布有喜事儿的欣喜。
战家老爷子急了!
电话一个接一个的给战小四打,今天战小四实在是受不了战家老爷子催命似的连环夺命扣之后,终于把手机转接到了林潇的电话上,于是林潇正在给儿子买玩具的时候,接到了战家老爷子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林潇。”
林包子竖着的耳朵一下子就听出来电话那头的熟悉声音,因为这几天战家老爷子总给麻麻打电话,所以他也接了不少……
“爹地,是麻麻的爷爷。”
林包子用夸张的口型对着林潇说完,捂着嘴转身挑玩具去了,爹地惨了!
麻麻的爷爷连麻麻都怕,更何况是怕麻麻的爹地呢?林包子的逻辑虽然很简单,但是总是直接有效。
果然,林潇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摔了手里的手机,幸好他反应快扶住了旁边的萝卜头林包子:“战爷爷,您好您好,我是林潇,您是找小四吗?”
林包子观察了一下爹地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电话肯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林潇?小四呢?我打她电话怎么会转到你这儿来?”
战家老爷子疑惑了,如果说这两人在一起和好如初了的话,那小四为什么躲着他一周了,不接电话也不回家,对什么时候跟林潇结婚的事儿更是只字不提!
惹毛了谁也不能惹毛了战家老爷子,如果说战小四是战家的小霸王,那么战家老爷子就是老霸王……
“呃,战爷爷,小四儿她今天去她公司了,您找她有什么事儿我一会儿转告她吧。”
林潇是战家老爷子从笑看着长大的孩子,五年前他从陆军总部离开的时候他还很惋惜,这会儿他一点儿都不为这小子冤枉了。
“我是找她有事儿,不过找你也是一样的,林潇,儿子都已经五岁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难不成要我老头子入土为安之后你们才结婚吗?”
战家老爷子的不管他们是不是误会了或者是怎么了,他觉得林包子那么可爱的孩子,他们俩儿冤家无论如何也会结婚的,人生能有几个五年能蹉跎得起?
林潇顿时泪了,他明白战小四为什么把电话转给他了,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搞定她爷爷,儿子给他玩儿几天,搞不定的话,晚上就来接儿子……
“爷爷,您是不是太着急了,小四儿她……”
林潇的话还没说完,那头战家老爷子已经暴跳如雷了,拍着桌子跟他吼了起来:“林家小子,别以为你老子宠你老子就不敢收拾你了,啊?老头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揍你萧子还是可以的!咳咳咳咳……”
电话那头传来站家老爷子咳嗽的声音,吓得林潇连忙安慰:“爷爷您别激动,您听我把话说完,您在来揍我也不迟啊,先消消气儿啊。”
一边儿抱了个模型已经刷完林潇的卡的林包子朝他爹竖起了大拇指,麻麻每次听到曾祖爷爷说到这一句的时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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