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你,好不好 (岁月如此装x)[出书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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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你,好不好 (岁月如此装x)[出书版完结]-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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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哪的事,大家都是哥们习惯了。”

罗依然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真的没事?”

“真的。”张扬加重了语气强调说,“我们能有什么事?”

“我们是好朋友,你要有什么会告诉我的吧?”

“那肯定了。”

罗依然看着张扬笃定的神色,微微松了口气。

从这天开始,罗依然会刻意地避开周子良。

远远地看见他在道边,她会绕路走;有时候回头能碰上他的目光,不对,似乎她每一次回头都能与周子良四目相接,这个时候她会迅速地移开目光,假装在看另外的同学。

第二天上午,张扬和罗依然表达了自己打算去文科班的决定。

她似乎在一夜之间就下定了决心,这让罗依然感觉很奇怪,“你之间不是还没定吗?怎么突然就决定了?”

张扬低着头,闷声说:“我文科比理科好多了,没什么好纠结的。”

张扬离开的时候,罗依然抱着她大哭了一场。

“张扬,我会经常去看你的。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你记得要来找我。”

到了高二,学习气氛已经开始紧张。

即使分在两个班,罗依然和张扬经常相约在课间的时候去操场放风。俩人共用一个随身听,一人一只耳机听《五月天》的歌。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把那些情歌的句子仔细地抄在精致的日记本上,那本本子有她忐忑的心情,和许多不经意留下的“LY”。

有一次从操场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林佑和一个女生在操场边说些什么。

昏暗的灯光在女同学微红的脸上打下剪影。

傻瓜都能猜到他们在干什么。

罗依然心里突然有种小小的冲动,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份冲动压下去,对自己说:高考结束之后,她要去向他表白。

张扬从文科班转回理科班是两个月之后,她在新班级呆得很不开心,执意想回来。因为这件事,她和父母闹得很僵,罗依然看见她在偷偷地擦眼泪,她很少见张扬哭,想帮忙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不停地说:“张扬你放心,要是理科题目有什么不会的,你就问我好了。我可以给你补课。”

之后的生活波澜不惊,所有人的重心都在学习上,日复一日。

周子良的离开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他似乎是在某一天从视线里突然消失,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连罗依然也没有。

但临近高考,他这样的消失只足以引起一时的议论,尔后便没人关注。

最后一次摸底考是在高考前一周,罗依然的水平照常,班主任眉开眼笑地对她说:“只要照这个水平发挥,清华北大没问题。”

回到座位上,她忽然就按捺不住了,她想知道林佑报考哪所大学,她想和他在一起,即便不在一起,在一个大学也好。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生了根发了芽一样开始在脑中蔓延,抵挡不住。

罗依然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地把字条递给张扬,“张扬,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递给林佑。今天放学之后,我在操场上等他。”

这个晚上是罗依然的噩梦,以至于之后很久很久她都不去回想。

时间当真是万能的,最后在她的印象里只留下一个没有灯光、肮脏得找不到出口的街道。

罗依然赴英国前,最后一次和张扬相聚的那天晚上,把这些曾经轻描淡写的时光都回想了一遍,那些心动紧张莫明的瞬间、那些脸红心跳的不期而遇、那些模糊捉摸不透的情愫都纷至沓来,让她怀念得想哭。

她一直认为林佑在高中多少对她是不一样的。他们一起合唱过《屋顶》,一起跑过接力赛,一起去过夏令营,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他当着大家的面问她“初夜还在不在?”。

整个高四一年她都心存这样的期望,直到去了北大看到王晓雨之后,她才发现这些都不算什么,这些就是学生时代里一个个元素而已,躲不掉,逃不过。

我们都曾经臆想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也喜欢自己,而且抱着这个臆想心心念念了好久。

张扬和林佑结束得这样快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不想去刨根问底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感情,因为这似乎比高考前林佑的拒绝还要来得疼痛。

初到伦敦的某一天,她想要用网络电话打电话回家,可是一时弄不好,只好问林佑帮忙。

林佑带她到自己宿舍,把电脑借给她:“我电脑里装了skype,用这个直接拨好就可以了。你用我的打吧。”

她点开那个软件,里面一整串号码很熟悉,日期不同,时间也不同。他似乎每隔2…3天就会给她打个电话,照顾到有八个小时的时差,电话总是在早上拨出,通话时长都很短,很少超过一分钟,看样子都没有接通。

她愣在座位上,思绪纷杂。

林佑替她倒了杯水,搁在手边。

“林佑。”她叫住他,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她已经换了号码?

“嗯?”他抬头的侧脸安静好看。

罗依然突然有些犹豫,她的指尖摩挲在杯沿,慌乱得无措。

“我想和你说,其实张……”

有敲门声传来,林佑起身道:“等我一下,有人找我。”

隔壁的同学要去中国旅行,来问林佑有没有什么推荐。

林佑倚在门边,和友人介绍中国一些比较有名的地方。

罗依然看着他,听见他用流利的英语介绍说:如果和你女朋友一起,一定要去湘西的凤凰。

他们交谈了很久,直到林佑再转身回来的时候,似是想到什么,问她:“你刚才是不是要和我说个什么事?”

罗依然愣了愣说:“是么?我不记得了,等哪天想起来再和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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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实体书版结局和实体版番外(番外有部分重复)

番外(旧物柜)

1999年9月3日,太阳很大,晒得人有点昏沉。

这天是学校的开学日,四中的校门口挂着大大的横幅。

校园里人很多,不少家长领着孩子来报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林佑孩背着个书包,额角的头发被汗打湿,低头踢着石子。

他在同龄的学生之中算高的,有点瘦,挤在人流里抬头找教室,初一(3)班。

突然书包被人拽了一下,他扭头过来。

“几班的?”眼前是个矮个子同学,吃力地抱着一撂语文课本,是新学期的教材,叠起来把前面人的大半边脑袋遮住,只露出来一双大大的眼睛。

林佑说:“三班,初一(3)班。”

眼前的这撂书摇摇欲坠,似乎每过一秒钟就多了一分轰然倒塌的危险,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那双眼睛弯了弯,“我们是一个班的,你快帮我拿一下,我手酸死了。”口气很急,一点也不客气。

他伸出手刚要从上面拿过来几本,突然前面的人手一放松,一撂书应声“啪啦”全掉在地上。

听见一声“啊”,林佑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去,终于看清眼前人的脸:是个短头发的男孩,罩在宽松短袖里的身材单薄,手肘上涂着红药水,膝盖上还有块不大不小的疤,刚结了痂。

他有些沮丧地蹲下去把课本一本本捡起来,地上并不干净,不知道谁洒了一地的水,混着灰尘沾在底下的书上,显得有点脏。

他看上去有点着急,只能用手和衣袖在弄脏的课本上擦了擦,再抱起这撂书,嘴巴里嘟噜:“早知道分两次拿了。”

叹了口气,抬头对林佑说:“前面就是三班了,我们正在发书,快过去吧。”

林佑跟着他进了教室,教室里很乱,每个人都带着初来乍到的兴奋和紧张,一片嘈杂,混着窗外的夏虫鸣唧让人更加燥热。

他终于把书四平八稳地放在了讲台上,林佑都替他松了口气。

“我叫张扬,我坐在那里,倒数第二排。现在老师还没有排座位,大家都随便坐,我那边有空座,你坐我旁边吧。”他伸手把座位指给林佑看。

座位是临时随便挑的,来得早的同学都选靠前的座,教室里现在只剩下后面三排还有空座。

林佑转头朝他应了一声,往座位走。

张扬大声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说:“我叫林佑。”

张扬依旧没有听清楚,“什么?你快先去座位上坐着吧,要发书了。”

随后还有其他的同学陆续把课本抱进来,这几个领书的人就成了小领导,临时干起了发书的活。

林佑朝教室外面看了看,许多家长站在教室外面,有的看着自己的小孩,有的脸带笑意在互相交谈,还有的在关照老师多多照顾。

林佑的心情不算好,今天是他父母正式离婚的日子。

他们从他小学四年级开始出现感情破裂,林佑有两年的时间在父母的吵架声中度过,直到开学当天在法院正式离婚。

从情感上讲,他更希望和妈妈在一起。

但他妈妈在离婚后即将要嫁给同城的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他曾经见到过他未来的弟弟妹妹,有一次“见面”饭局上'。 ',他们看到他都露出生疏的表情,让他在这个“合成”家庭面前止步不前。

林佑最后的选择是和他爸爸一起生活。

今天他父母还有一些法律上的流程要处理,两人都无暇顾及他。事实上,他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已经逐渐独立,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在家做饭洗衣,比同龄人要早熟许多。

张扬很活跃,进进出出卖力地搬着课本,他的额角渗了细汗,抬手一擦,半张脸被擦成了花猫,林佑看见他的样子,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课本陆续发下来,初一的课程不重但种类很多,一套11本教材,放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

随着班主任进来,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

张扬回到座位上,扭头对林佑做了个鬼脸。他低头在课本上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名字:张扬,初一(3)班。

林佑瞟了一眼,很想告诉他他应该找本字帖练练字。

教室外的家长陆续离开,林佑时不时地朝窗外看看,心里期盼或许有人来接他放学。

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肘,他转过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张扬小声在他耳边说:“你是不是因为拿了这个课本不开心啊?”

他伸手指了指书面上的语文课本。课本的角上都沾了泥,很脏。发书的时候,课本是从发书的同学手上一路传下来,干净的都被前面的人挑走到,传到林佑手上,只剩下几本弄脏了的书。

林佑没有答话。

张扬拧着眉心,一副有点纠结有点愧疚的模样:“早知道我就替你拿一本新的了。我的比你还破,没法和你换。”

林佑看了看他的语文书,那应该是刚才摔在地上被弄得最脏的一本,封面上有大大的一滩污渍。

张扬凑过去翻开他的课本,“你怎么不写名字?我借笔给你。”

语毕,他很大方地递过来一枝圆球笔。

林佑接过来,低头写下一个“林”字,字迹清隽。

他抬起头想告诉张扬他的名字的时候,听见老师叫到“张扬”。

身旁的人大声应了一句。

“你坐在第三排,周子良旁边。”

张扬伸长脖子朝第三排看了看,利索地收拾好东西,向林佑摆了个笑脸,有点惋惜地和他告别:我太矮了,不坐前面看不着。

这以后很久,他们工作之后再到四中相聚,张扬怅忆往昔细数她同桌的那些人儿,有周子良、有罗依然、有同桌半个学期就转学的杨清、还有幼儿园时候的陈洁,独独没有提到过林佑。

他们一度在初中开学的时候同桌过半个小时,她借过一枝笔圆珠笔给他,他至今也没有还。

上学的时间总是过去得很快,以林佑为中心的男生小团队初渐形成规模。

林佑很快成为大家眼中的焦点:成绩好,爱玩,走到哪都能叫上一伙男同学。

这个时候年轻的男孩女孩已经有些情窦初开,校园里会看到低头红脸的心动和蠢蠢欲动的情愫。很难说清楚那时候的心动是从哪节体育课上他的一个灌篮,或者哪个午后一个不期而遇的背影,总之,林佑吸引了很多女同学的目光。

那时候他总是逃课,下午最后一节课不上,叫上几个人一块去网吧游戏或者打球。很多次周子良会被巡逻而来的父母拎着耳朵带回家,但林佑不会,他爸爸似乎有新的对象,偶尔能看到一个年轻的阿姨在他家里出入。

从周子良口中得知张扬是个女孩的时候,林佑禁不住抚额角,为自己当初的判断感到可笑。他还在这之后留意看了看她,她总是留着短发,行事作风和男孩无异。林佑在上课的时候,抬起头来总是能看见她和周子良在抢文具盒,或者用笔敲在周子良脑袋上嘲笑他的考试分数。

周子良和张扬的关系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最开始他还只是偶尔抢一块她的橡皮或者修正液,后来开始用修正液在她桌子上画乌龟。这个矛盾在一次体育课上彻底激化然后崩盘。

10月下旬,天气开始转凉,但阳光依然充足。

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是人最少的一节课,经常有同学上着上着,趁老师不注意,就拎着书包偷溜回家了。

张扬刚跑完400米,额边上渗着薄汗,气喘吁吁地跑到操场边的水笼头洗脸,转过头就看见周子良还有几个男生提着书包要溜。

她玩心四起,冲周子良大声喊:“周子良,这么早就拿书包走啊?老师说提前下课了吗?”

周子良有点窘,紧张地往老师的方向看了看,生怕被抓了个现形,“你小声点。”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们这么多人是不是又要去网吧?”张扬有点得意。

周子良远远地看见体育老师朝他们这边走过来,转头压低了声音和张扬说:“你别打小报告好不好?”

张扬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想趁机出口恶气,“你做梦。”

眼看着一伙的男同学都已经溜到停车场了,周子良沉不住气,放低了口气说:“怎么样你才肯不告状?”

张扬的眼睛亮了亮,扬着眉毛说:“怎么样都不肯。”

周子良恼了,“那你去告,我不走了。”

他有点泄气地低着头往回走。

忽然他停住脚步,盯着张扬看了一分钟,皱着眉大声道:“张扬你怎么屁股流血了?!”

这句话立马引来操场上同学的侧目。

张扬脸“唰”地红一片白一片,指着周子良说:“你胡说什么?”

“真的,你看你,裤子上有血。”周子良还特意走近了一些,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把屁股摔烂了吧。”

张扬对这个下午记忆犹新,清楚地记得她转过头看到男同学的一脸坏笑,和女同学的窃窃私语。她不知所措,差点就要哭出来,眼眶红红的,听见身边周子良报复性质地起哄说:张扬把屁股摔烂了。

“别说了,快点走,要不然就给捉住了。”周子良被人拉了一把,林佑拿好单车催促他快跑。

周子良现在的注意力已经转移,比起逃课,取笑同桌更来得有意思。

他扬着眉抱着胳膊观察张扬懊恼的表情,从中得到报复的快感。

林佑是知道的,他本来就比同年纪的人要懂得多。

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张扬,从来没见她这么难堪过,脸涨得微红,又气又恼,完全没有往日大大咧咧男孩子的模样,好像下一秒钟就会哭出来。

黄昏的夕阳在远处铺开,林佑发现她的眼角有些晶莹,他心里突然莫明地一恸,用手搭在周子良肩上,拉着他往前走,皱眉道:“这有什么意思啊,走啦。”

“啪”周子良的后脑勺被一本作业本狠狠地打了一下。

他捂着脑袋转头,看见一个穿蓝色裙子白衬衣的女同学,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周子良被她看得有点心虚,没底气地问: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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