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玄源又说道:“碧灵液归我了,这匹织锦我也先拿走,可以给你做身新衣服……齐罗姑娘?南荒蛇女?除了那位阿南之外,怎么又冒出来一位蛇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对我详细说过,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有什么关系……?”
虎娃只得又详细解释了一番,他与蛇女齐罗结识的经过以及所打的交道。其实此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剑煞杀了那几名众兽山弟子,还命红锦城主把人头都挂上了城门,那也是虎娃与众兽山结怨的源头。
但是巴原上的传闻,重点提到的也就是这些,有关蛇女之事只是一带而过,根本就没涉及齐罗的名字。而玄源关心的重点显然不一样,仔仔细细地打听了一番,最后才靠在虎娃怀中连声感叹,夸赞了自家夫君几句,重点是夸他既未见色起意、亦未被美色所迷。
虎娃岔开话题道:“看见这艘比翼飞舟,我倒有了一个主意。先别着急把兽牙神器里的东西都挪过去,而是这里的东西都挪到兽牙神器中。我们可以改走水路,它就是一艘现成的船。”
玄源:“对呀,飞舟不仅可以在天上飞,展开了也可以就当做一艘船。不当飞天神器使用,船上还能装不少东西呢。”
这件神器可化为飞天之舟,但使用时比较麻烦,需要先把里面的东西清空了,展开后再装回去。但里面若堆满了杂物,不仅乘坐不便,而且施展其他的神通妙用也不方便。平日它做为空间神器时,其空间就相当于一艘大船的船舱。
虎娃并非想借助神器飞天,而就是把它展开当成一艘船,而且里面的东西也不必装在船舱里,都可以挪入兽牙神器中。两人说干就干,穿过相城后便离开了原先的大道,驱车直奔一条河流边的渡口。
这是个连接大路、很热闹的渡口,来往的人很多。虎娃的车马路过,所有人皆跪拜行礼,他们有幸目睹了彭铿氏大人与玄煞大人的真容。车帘挑开了,虎娃挽着阿源走了下车。阿源素手一招,水中便出现了一艘华美的楼船。(未完待续。。)
008、虎娃的宝贝(下)
此船有五丈多长、两丈宽,除了最底层的船舱,船舷上方还有两层楼阁。虎娃挽着玄源上船登上了二楼,藤金捧着金杖红节将之插在了船头,藤花将马车也牵进了船舱中。这艘华美的大船,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破浪而去。
船是逆流而行,到了河流中央时,两侧船舷上张开了一对硕大的羽翼,可以向下如巨桨击水,也可以向上张开如一对风帆。船楼上的窗户打开了,虎娃与玄源并肩而立,向着码头上跪拜的民众挥手示意。
对在场所有人而言,这都是终身难忘的一幕,他们亲眼见证了仙家高人手段!很多民众一直跪拜到天黑,还有人陆续闻迅赶来,在码头边向河中洒下祭神之酒。当此事流传开来,此地便被称为仙人渡,数千年之后犹有其名。
改走水路之后当然快了很多,且可以日夜不停。巴原上的民众大多靠水而居,建造村寨的地方必有水源,河流两岸亦是人烟密集处。见到这艘楼船经过,沿途民众亦在河岸上行礼跪拜,但没有人再能靠近这艘船,更无法再拦路献上礼物了,使虎娃的行程无阻。
沿河的民众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华美的船,更别提船上还有两层楼阁了,皆以为神迹。在遥远的东海,很多渔船上已出现了最原始的风帆,但巴原内陆的绝大部分民众还没有见过风帆呢,平日行船只依靠划桨或撑篙,如今也算是开了眼界、受到了启发。
此船本是一件飞天神器所化。从这里直接飞到步金山都可以,此刻就当成一艘普通的大船行在河中,有风时便扬起风帆。无风时稍加法力催动,根本就不必虎娃和玄源操心。藤金和藤花还稍微控制了一下行船的速度,好让沿途民众能看清,以示彭铿氏大人正在代君出巡。
离开相城往西北方向走,这一带是虎娃从未涉足的地方,但他却认识路。当年在武夫丘上见过武夫祖师留下的巴原巨图,有一条河流就发源于步金山中。渐渐汇聚了很多支流形成一条水道,流过相城最终汇入大江。
五百年来,巴原上大多数地方的地形地貌并没有太多改变。虽然有些河道已与当初不同,但这条水路还是直通的。虎娃与玄源一直没有再露面,他们在修炼,更确切的说是在“双修”。
虎娃虽已行遍巴原五国。但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到过。比如船行的前方,之所以不需要向导引路,只因他看过武夫祖师留下的巴原巨图。此刻的虎娃在定境中,所展开的元神世界景象,就是眼前不断迎来的“新世界”。
这是一种奇异的定境,元神世界展开,就与此刻身处的世界重合,而阿源在定境中也进入了虎娃的元神世界。一个人怎会走入另一个人的定境。这在通常情况下是非常凶险的,比如是遭受了对手的元神攻击。
虎娃和阿源显然不是这种情况。他们的定境相融、神念互感相通,这也是一种极高境界的双修。所谓双修之法,并非仅指男女欲乐之事。
行船不断走向未知之地,虎娃越来越佩服当年的武夫大将军。能留下那样一副巨图,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必然是走遍了巴原各地,将山川景象尽收于元神,这是一番惊人的成就、亦是一场修行。
山神当初叮嘱虎娃要行遍巴原五国、以求机缘突破大成修为,虎娃所做到的已远远超出了山神的预期。他不仅行遍了巴原五国、到了很多地方,而且几乎都是脚踏实地走过去的;不仅将山川人烟景象尽收眼底,也在行游中放开形神融入天地灵息。
回忆起武夫大将军当年所留的巴原巨图,虎娃的元神中也出现了另一幅巴原图景,它是由连续的足迹所铺展而成,就是虎娃所走过的地方。与武夫丘大将军当年留下的巴原图景相比,尚显得很不完整,但已经相当惊人。
它在定境中展开成元神世界,便成了虎娃的巴原。随着虎娃的心念,他可以回到曾走过的巴原任何一地。这虽只是元神世界里的经历,并不是他真的出现在了现实中那个地方,对他本人而言却真切如实。
这个“巴原”的轮廓可以缩小,恰好到达虎娃的元神世界能容纳的程度;也可以放大成任意一处局部的景象,他便身处其中。而虎娃此刻的修炼,就是让定境随身边的现实世界一同展开,随着船行,元神世界中“他的巴原”也在不断的延展。
虎娃已经意识到,武夫大将军当年就曾以此手段粹炼元神,待到修为境界更高之时,若修炼到极致,恐是一门不可思议的仙家大神通。就算以他如今的境界,这般修炼也可不断地壮大元神。他还将最新的感悟告诉了阿源,两人神念相通,将她引入了自己的元神世界双修。
虎娃尚不清楚,想当年武夫大将军踏过登天之径后、飞升登天之前,在人间主要就做了三件事。一是在武夫丘道场中布下了锁山剑阵;二是炼制了十四柄武夫神剑;三就是以此方式修炼元神、最终绘成了那副巴原巨图。
前两件事,以虎娃如今的修为都是无法效仿的;而第三件事,是最不容易也是最耗费功夫的,却恰恰是如今的虎娃和玄源能去尝试的,他们已经开始如此修炼了。其实这就是一门仙家大神通的根基,是仙家构筑“灵台”之功的源头。
玄源在定境中进入了虎娃的元神世界,两人之间完全是心念直接交流,但在这元神世界所呈现出的场景里,是他们在凭窗而谈。虎娃沉吟道:“以修行中的见知构建元神中的世界,无论是在人间开辟仙家小世界,还是历代天帝开辟帝乡神土,其根基应源于此。”
玄源:“难怪你能自悟历代天帝所创的法诀!展开元神世界,内景与外景相融,本不是什么惊人手段,难得你能悟出另一层玄妙、窥见更高境界的仙家神通。”
虎娃:“这也是得自武夫祖师的启发,因为他在武夫丘主峰上留下了那样一副地图。此番前往步金山,我当然也在想——那小世界是如何打造成的?仓颉先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如今就在求证这个答案。
这门仙家神通,当然也是从修行境界中演化而来。但以你我如今的修为,眼下也仅是锻炼元神的一种方式,待到将来修为境界更高之时,倒可以做更多的尝试。届时继续修炼这门神通妙法,说不定也可以打造我们自己的仙家小世界。”
玄源亦有化境修为,在元神世界里双修,虎娃便等于将自悟的这门秘法同时传授给了她。玄源笑道:“我们现在就可以试试。”
她轻轻一弹指,河岸上出现了一头奔行的胭脂虎。虎娃也一弹指,胭脂虎的身边又出现了另一头斑斓猛虎。这是元神世界中独有的变化,而在他们正走过的现实巴原上,并没有这两只虎奔行于河岸。
玄源若有所思道:“这两只虎,只出现在元神定境中,于身外的巴原并不存在。……可是对于你我而言,它们又是真切而存,只是与他人无关。”
虎娃:“突破大成修为,便足以自了,得证人间大超脱。修为继续精进,方知另有层层玄妙。”
他们在交流一个问题,为何突破六境会被称为大成?因为此时人已能堪破妄境,当然也掌握了妄境神通,在定境中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入境后只要心想便能事成,唯一的限制便是每个人想象力的极致,而想象力的极致又来源于现实中的见知。
所以虎娃用足以“自了”,来形容大成修为。在定境中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真切如实的世界,普通人是无法想象的。现实中哪怕只是深山敝履、荒野孤庐,大成修士自我享受的世界,亦可与人间帝王无异。
若只追求人生“自了”,拥有大成修为足矣。但若修为继续精进,破真空、脱胎换骨之后,又会发现这个世界与凡人所见并不一样,可拥有更多常人无法想象的见知。
虎娃今日自悟了仙家灵台妙法,虽然以他如今的修为尚是不可求证,但也是将来开辟灵台世界的根基、如今修炼元神的方式。另一方面,在元神世界里,他与玄源也拥有了属于他们的巴原,以曾经堪破的妄境为根基,但这个世界已超越了妄境。
这是一种大成就,也是一种大享受,是他人无法体会的。虎娃从来不是为了修炼而修炼,他一直在思考世上为何会有登天之径,答案也许就在层层境界的演化中。
……
虎娃奉君命持金杖红节“巡视”相地,出发后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相室国朝中。相室国如今的都城,名义上只是临时的陪都,是位于步金山脚下的彩图城。对于彭铿氏大人的来到,在相室国朝会上已有多番商讨,如何应对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争论得很激烈。(未完待续。。)
009、步金山(上)
这一天,朝会上又谈其了此事,扯皮了多日,已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兵正舆轩大人说道:“刚刚收到的消息,彭铿氏十日前到达了相都城,他一路将金杖红节插在车前,接受万民跪拜。”
坐在宝座上的相君紫沫不动声色地问道:“兵正大人有何话想说?”
舆轩愤然道:“在我国境内,绝不能允许这样的场景出现。应下令沿途民众家家闭户,让那位彭铿氏大人自知无趣、明白这里不是巴室国。”
紫沫点了点头到:“在他所过之处,令民众闭户,自无不可。就算不下这个命令,也不会出现夹道相迎的场景。但他身为少务派来的国使,本君究竟是见还是不见,又该怎么接见?”
辅正大人宫羊插话道:“主君当然是要见他的,少务毕竟在百川城之会上获胜了。而且来的是彭铿氏,陪同他的还有玄煞大人。这两位就算不是少务的国使,无论到了巴原各国,国君也应该礼待,并无主动开罪的必要。”
舆轩不悦道:“他们毕竟是代表少务国使,人可以上堂,但那杆金杖红节却绝对不能带到我们朝堂之上。除非他们愿意另换一根花节,以示两国间的平等地位,而非主从之间的巡视。”
宫羊又唱反调道:“彭铿氏大人的金杖红节,巴原上已无人不知,你让他换一根节,又派谁去提出要求呢,难道兵正大人要亲自去说吗?莫不如含糊过去,他愿拿什么节就拿什么节,谁也另提这岔,就当没看见。……唉!若不是主君在百川城之会输了,今日也不必有此尴尬。”
舆轩忍怒道:“那就按辅正大人说的办,其他的一切礼节,就按招待国使的规格。主君见他一面、听明他的来意即可。……他不是要巡视吗,就让他自己去巡视吧,国中不必派人随行伺候,各城廓也不必迎见。”
宫羊又摇头道:“各地怎能不迎接呢?依礼招待是必须的,不论礼数多么隆重,都以招待仙家高人的名义,莫提代少务巡视之事即可。”
若大朝堂,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说话,其余群臣都没开口,就连国君紫沫插话也不多。辅正宫羊与兵正舆轩看似在互相争执。实则是一唱一和,正话反话都让他们给说了,看样子就打算把事情这么定下来。
相君紫沫心里明白,这两人平日在朝堂上看似经常见解不和,实际上是一伙的。宫羊就是相穷死后、当时监国的舆轩大人另立的新君,后来因百川城之会而退位,在国中享十爵之尊、可面见主君不拜。
照说宫羊退位之后,就不应该再插手国事了,否则会让下一任国君很尴尬。可是在兵正舆轩的支持下。宫羊退位而未退朝,竟然屈尊担任了辅正大人。这两人,一个掌政务、一个长兵权,分明就是想架空国君继续把持国事。
紫沫在百川城之会后仍能坐稳国君之位。一方面是得到了残境三座城廓的当地势力支持,另一方面也得到步金山宗主三水先生的支持。但由此也能看出相室国如今的内部矛盾,想当初樊室国的樊翀在位时,已退位的先君樊康可是赋闲在家。樊翀也不能允许他再影响朝政。
群臣正在议事,突然有人来报——彭铿氏大人一行,昨日已抵达相室国境内!
堂上君臣皆大吃一惊。怎会来得这么快?按原先的预计,彭铿氏与玄煞在路上还得走三个月呢,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不紧不慢地商量对策。但如今的相室国消息太闭塞了,外界的传讯手段有限,虎娃离开相城之后便改走了水路,十天之内便到达了边关。
兵正舆轩赶忙问道:“他们是否在边关受阻?”也难怪有此一问,如何迎接彭铿氏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在两军对垒期间,相室国的关放肯定不能放人进来,边关守军可不会服从巴君少务的命令。
不料那报信者却答道:“彭铿氏大人由水路到达,在关防前登岸,受到了巴室国驻军的迎接,然后直接穿过了我国关防……”
相君紫沫亦变色道:“什么!君命未至,关防就直接放他们进来了?”
信使方才的话还没说完,连忙接着解释道:“彭铿氏大人乘车来了关前,未报国使身份,却出示了三水先生的信物,声称受三水宗主之邀拜访步金山。……他们入境之后便收起车马,展开一艘神舟,飞天径往步金山而去,守军也无法阻拦啊!”
众人错愕万分,他们正在商量如何应对彭铿氏大人一行,对策还没来得及布置下去,对方却不需要等这边的商量结果,人就已经来了,令相室国君臣感到措手不及。彭铿氏明明是国使身份,怎么又受到了三水先生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