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女主的战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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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女主的战逗力-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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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沈筠石在桌前提起画笔,仅仅只落了几丝墨线,就把画纸揉成一团扔掉。

    “所以我就说,应该画我大破群魔的英姿……”

    “不是的!”沈筠石突然大声道,随即又充满了互相矛盾的低语:“那时的你,眼睛流淌的是朱红的血泪,满头青丝顷刻化雪,一举一动都是刻骨铭心的悲伤,连无恶不作的魔道妖人都被你侵入了神智,我仅仅只看了一眼,就被你攫取了整个心与灵魂……那种姿态,和现在完全不同!”

    “那种美丽已经超越了凡俗,既让人痴迷,又让人畏惧,我想看那时的景象,但又害怕自己再次被你控制,所以就想着,要是你不像那时一样不近人情就好了……难道是因为我这种叶公好龙的思想不对吗?”

    夏元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因为很明显沈筠石正在面临一个转折,或许是突破的机缘,或许是堕劫的心魔,一切只看他得到了什么提点,然后从中又悟出了什么东西。

    正当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原本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薛景纯说话了:“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还请阁下放弃吧,现在她是不可能做到了”

第362章 归来·因陀罗(十一)() 
“阁下是”沈筠石这才第一次正眼看了之前一直被自己手动忽略的男子。

    “监护人。”薛景纯顺手摘下自己面前一幅画,轻轻将之卷起来,“先生佳作,在下甚为喜爱,求赐墨宝,望不吝割爱。”

    他语气淡淡的,完全不像是十分欣赏艺术品的样子。

    沈筠石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理由?

    “挂在这里的都是些失败作,如果你想要几乎完全再现当时的场景,必要让玄玑道长协助我,那时不说一幅,就算是再多我也画给你!”他大步走来,急切道。

    但薛景纯只是摇摇头:“只要我在世一日,就不会让这事再次发生……走了,玄玑。”

    “咦?哦……对了,这位沈道友,我也不知道你要求是什么样子的,像当时很多想法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很遗憾没办法帮你。”

    沈筠石呆呆看着二人走出去的背影,脑子里一团乱,在想到底是哪里不对。

    现在的她固然还是很美丽,但比起当日的场景,却流于凡俗,再无那种摄人心魄,仿佛吸引人飞蛾扑火般的危险之美。

    究竟是什么,把美丽的神明变得泯然众人了呢?

    初春时节,不一会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薛景纯随手从摊位上买了油纸伞,将夏元熙拉到自己身边,撑伞罩住,动作自然而然,显得两人的气息无比和谐交融。

    “为什么不给我买一把?”夏元熙不满,但钱袋被他收着,也毫无办法。

    “勤俭节约是好习惯,玄玑应该以此自勉。”

    “小气……话说师兄,你看我也是有粉丝的人了,有没有觉得瞬间肃然起敬呢?”

    师兄?

    好像当日的白发悲魔,口中也喃喃重复着这个词……

    难道是?

    沈筠石在凡间呆久了,对目前修真界的重大事情了解并不深入,他忙关闭了书房的门窗,从贴身的锦囊里面摸出一枚玉简,将心神沉入其中。

    那是徒弟芥舟过段时间就往返于仙凡两界,为他带来的情报信息,只不过之前他一直忙于突破,没有时间拆开看。

    半响,大量的信息终于被他读完,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啪嗒”一声玉简掉落在地上,可是他却并不想去拾,青竹一般的挺拔脊背也瘫了下来。

    “想不到,那人竟然就是玄玑仙子的心魔……更加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为救此人坐下了如此多的大事……”沈筠石还没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一时间感慨万千。

    如此说来,那确实是自己孟浪了,不仅如此,还很愚蠢。

    当日的情形,大概也是夏元熙因为薛景纯的陨落,悲愤之情由内而外,几乎到能撼动天地的地步,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自己竟然妄图再现那日的情景,除了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也算是局外人异想天开的思维。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个背影,不知怎么的,心中却有些微微的悸动。

    当他惊奇于自己的这种熟悉感的时候,终于发现异样是从何而来。

    这两位当世绝强的仙人,表现出来的气质却和普通的凡人一般无二,他在凡界这么多年,与无数对凡间情侣擦肩而过,从中感受到的微妙幸福和他们二人体现出来的是一致的。

    由此,沈筠石发现了自己身上一直存在的误区。

    不是稀世罕有的东西才叫美丽,或许他心里早就已经错过了许许多多美的瞬间,大约许多东西是见惯了,所以见怪不怪吧?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案前提起了笔,这次他感觉自己才思如泉涌,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绞尽脑汁才从脑海里面挤出丝丝缕缕的回忆,而是顺其自然,像是林间流过的潺潺小溪,从笔尖不断倾泻着美妙到无与伦比的墨迹。

    一气落笔,墨华淡沱,气韵自足。

    只见纸面上大面积的留白,仅有风堤柳数条,远沙一抹,一对男女撑伞而行,温柔缱绻,一渲一染,浑然天成。

    雨在何处?雨在画处,又在无画处。

    悟得此节,沈筠石困扰他多年的心结自解,于是整整衣冠,对二人消失的方向遥遥下拜。

    不久后,京城中才绝当世的国手宗师悄然无踪,有传言说他看破红尘,往方外出家了;也有人说有狐女倾慕沈大师才华,以身相许,于是书生携美泛舟海外,做一对神仙眷侣。

    ……

    “如今你们越发能自作主张了,那还要我这个掌教作甚?”

    玄天玉虚宫内,岑无稽吹胡子瞪眼。

    夏元熙正待解释,薛景纯却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稍等。

    “是我令她和我一同离去的,掌教若要责罚,还请不要牵连无辜。”

    “罚你根本起不了作用,还不如让玄玑领罚,或许还能让你心疼几分。”

    这是威胁吗?薛景纯还没表态,夏元熙一挑眉:“腿长在我身上,我要是不走他有什么办法?别停他胡说,掌教想怎样就怎样,我又不是不认账的人。”

    “好!玄微,你看连她也招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弟子知错,连日来诚惶诚恐,深思恍惚,几乎心力交瘁。如果有什么失言的地方,还请掌教多多海涵,不要留给弟子第二次犯错的机会。”薛景纯依旧是平静地回答。

    但内容却大有深意了,尤其是这个“第二次犯错的机会”,几乎是明摆着说,你有什么处罚我就算了,要是让夏元熙也一起跟着受,那别怪我我破坏法度,再次犯错。

    显然这样的暗语也让岑无稽无可奈何。不过薛景纯本来就是本门前辈转世,虽说讲道理的话,应该就事论事,只谈本世关系,不然要是谁都一路追寻到前世,那么若干世之前的父母兄长,加起来多不胜数。

    即使如此,他敬岑无稽一声“掌教”,但岑无稽也不至于心安理得就受了,态度上总归还是以平辈论交。

    所以这次,只不过是因为前些日子这人刚复活就临阵搁挑子走人,把岑无稽一人留下来百口莫辩那事的打击报复,只是想要小小拿捏他一下而已。

    不过,看来用玄玑威胁他,这个貌似恭谦的家伙也会露出桀骜不驯的真面目……

    “咳、咳……念在玄玑六道轮回初建,就酌情处置,罚你辅佐她仔细梳理秩序。现下三界之中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切莫小心,勿要让歹人钻了空子。”这也是岑无稽找他们的正事。

    毕竟就在不久前,天道才不轻不重的阴了夏元熙一把,希望借其他修士的压力,让她失去对轮回仅保留的一点控制,最终夺取六道的立法权。

    这样算下来,既要修为强横,又要熟知三界典故的人选,恐怕没有比眼前更合适的。

    “遵命。”

    “咦?辅佐?这么说我是主,他是从了?不得不说,掌教英明!”

    一个神色自然,一个欣喜若狂,但都接受了这个任务。

    岑无稽看着二人离开大殿,远远听到夏元熙耀武扬威的声音:“师兄平时看着威风八面,刚刚在掌教面前,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跟个鹌鹑一样,我对你太失望了……”

    “是是……比不得玄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岑无稽摇摇头,快听不下去了,真希望薛景纯能分一半的心眼长到夏元熙身上。

    不然,她这样子迟早……不,是已经被他得手了……

    竟然搁挑子去做这种事,这个急色的混球!

    岑无稽早就从他们气息感觉到阴阳调和,应该在这期间尝试过双修了。

    看样子,某位算无遗策的禽兽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夏元熙吃干抹净,还让她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实际则完全相反。再这样下去,她迟早永无翻身之路……

    哎……随他们去吧……

第363章 归来·因陀罗(十二)() 
“哎哎哎,玄天玉虚宫有什么好看的?玉道友不妨随我去聚窟洲转一转,那里有个十八世家联盟,最近在主持评选群芳谱,来参加的女仙都是色艺双绝的佳丽,美不胜收啊~”

    玉虚峰的山道移步换景,林花茂密,但仍然阻挡不了王诩远远传来的爽朗声。

    “玄幽道长,你我好友一场,若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就不要阻拦我!”

    玉重楼冷冷打断了他。

    夏元熙知道这两人莫名脑波对路,早在很久以前就勾搭成奸了,大概从王诩请玉重楼吃了一次极为美味的鸡开始吧?由此发展而来的关系,莫不成应该叫“鸡友”?

    正暗笑着,木芙蓉后面走出两人,正是王诩和玉重楼,而他们看到她时,也都愣住了。

    片刻后,王诩扶额,玉重楼眼光在夏元熙和薛景纯之间游移来去,眼神那叫一个愁肠百结,仿佛王宝钏苦守寒窑二十载,夫君功成名就却当了公主驸马似的,终于还是苦笑一声:“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嗯,伟大的我近些年云游天下,也算四海内略有薄名,我知道现在坊市间有些关于我的不实传言,但我要告诉你,真正发生的经历比它们要精彩一万倍,改天有时间我给你细细道来……”

    “玄玑,玄幽师弟找玉道友有事,不要耽误了他们。”薛景纯温言打断道。

    在玉重楼背后,王诩正小幅度扯扯他袖子,但这位仍然呆呆地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

    “原来如此,你终于得偿所愿了吗……”

    “咦?师兄,他在说什么?”夏元熙总觉得今天的玉重楼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薛景纯还没回答,玉重楼却突然追问道:“你叫他师兄?……这样的话,我能不能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玄玑,你先回去,在我起居室右手书柜里有一沓残片,或许里面存在炼化你飞剑最后一道雷光的线索。”薛景纯平静道。

    “哦,好的。”

    直到她背影化作长虹而去,玉重楼的目光仍然死死追逐着那道白光。

    “你想多了,既然我回来,你期盼的事就绝无可能。”薛景纯走了过去,阻碍了他的目光。

    “哼,就凭你?别忘了你只不过是她的师兄而已……”

    “无论如何,敝派弟子也不用外人操心。”

    “谁知道呢?或许你永远也就止步于这个称谓了,不过只是入了同一个门派,将来如何,却也未必可知。”玉重楼冷冷道,甩开王诩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不过,在与薛景纯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语几乎气得他拔剑想向。

    “你不觉得,有时候这样称呼,带着一种打破禁忌的快感吗?在你们那里,这也被称作‘情调’。”

    “你!”

    对方满脸皆是期待他先出手的神情,玉重楼想起这人已经因为夏元熙的倾力相助,早已今非昔比,就算不用昆仑的阵法相助,自己也绝不是对手,于是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含愤快步走开了。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如果昆仑门派中流传的话语属实,那迟早有一天,这个讨厌的人终究会飞升,但夏元熙却会因为自己的宏愿,永远守护着六道轮回,帮助众生脱离苦海,直达彼岸。

    那么,只要等下去,自己就有机会,但在这之前,不能被这无耻败类寻了缘由下什么毒手!

    虽然自从听了薛景纯恶意满满的那句低语,脑中净是一想起来就让自己心绪不宁,怒发冲冠的恶劣影像。

    要是能被小小的夏元熙软软叫着“师兄”,一边教导她认识这个世界,那岂不是一种无上的养成游戏……

    难道这些年薛景纯都享受着如此奢侈的福报吗?

    可恶!为什么我会突然羡慕那个混蛋!

    ……

    然而,此时的薛景纯在回自家的途中,极佳的目力远远就看见了紫极殿外角落里多出来的小小花坛,里面茂密长着水晶球似的重瓣白牡丹。

    “玉重楼?偏偏竟是此花……”

    毫无掩饰的嫌恶眼神,仿佛芬芳怡人的娇美花朵是什么污秽的垃圾堆似的。

    但他进殿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一样淡泊自持的神情。

    夏元熙盘腿坐在他的蒲团上,脚边摆着一叠残破的贝叶经文。

    “怎样?有眉目了吗?这是我很久以前在流洲一个佛龛夹层收集到的,只不过保存草率,字迹已经剥落,可能需要猜测缺失部分,才能解读。我便想着集思广益,让玄玑也来一同参悟。”

    “看起来像是某位高僧整理自己师父的语录事迹的经文,初看简直一团乱麻,容我再细细思索一会……”

    “随你意愿,反正有的是时间。其实我已经写了一份臆测的初稿,就担心一己之见,曲解真经,所以想等你的见解得出来,我们两相对照,再做删改吧?”薛景纯自然而然走到她身边,像是低头查看她进度一样,但夏元熙却突然因为耳朵边的轻微呼吸有些走神。

    “师兄,你有什么事吗?”她敏锐的直觉突然这样告诉她。

    “没什么,只是玄玑什么时候喜欢上花朵了?我紫极殿建造之初,门下弟子皆为男性,是有些过于庄严肃穆,大概女孩子觉得有些冷清吧?以前没考虑到这个,也是我的疏忽。玄玑喜欢什么样的植物,我择日便把殿外改建一番。”他貌似不经意地说。

    “啊?不用那么麻烦……为什么师兄会突然问这个?我才不会养花,娇贵植物多了,也就是给青霜和红叶增加工作量而已。就这么保持原样就好,苍松翠竹的和建筑气势比较搭……”夏元熙奇怪道。

    “没什么,只是看到殿外多了一丛牡丹,名字好像叫做玉疏楼还是什么,可是个罕见的珍奇种……”薛景纯状似思考,迟疑道。

    “哦!师兄是说的那个啊!嘿嘿,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嘛~今天伟大的我就为你科普一下!”夏元熙洋洋得意,立刻就竹筒倒豆般把玉重楼当日的介绍卖弄出来。

    “……此花色泽如玉,层瓣重楼巍然,故名‘玉重楼’,是非常少有的哦!”

    薛景纯凝神细听,不时频频点头,极大的满足了夏元熙好为人师的;乐趣,只是他在听到牡丹名字时,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惊讶:“这名字……似乎和某位道友有些缘分。”

    “就是玉重楼名字那几个字,花也是他给的,据他说他(和谐)妈给他起这个名字是一种风雅的表现,还好他本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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