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合计之后觉得有理,于是提高警惕,一边四处搜集各种宝物,一边寻找可以下手的队伍。
苏琴萱本以为自己从幻境中醒来已是很早,不想这外围已经聚了许多门派,不禁感慨,这万花幻境不愧是修真界天才们的聚会。
天才归天才,只可惜他们遇到了碧玉宗与闺秀阁。选择在外围寻些机缘的门派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若单论实力来说,与两宗不相伯仲。可两宗的这三十人却是两宗精英弟子,经过两年历练更上一层楼。独孤珏曾言,凭借着这阵法,就是遇到大宗门尚且有一战之力,这些小宗门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根本没有一击之力。
于是,两宗修士在外围横冲直撞,蛮横霸道,收获自是丰富。不过,他们两年来刻苦修炼,进步神速,本想着一鸣惊人,不想外围却无一是敌手,不禁让他们有些失落起来。
“不如我们往里边去?”苏琴萱提议道。
两宗所在地偏远至极,平日里难得遇到其他修士,这万花幻境则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不错的交流场所,若是就这么在外围欺负些小鱼小虾,这万花幻境算是白来。思量至此,众人跃跃欲试。
“都说里边是各大宗门争斗的场所,我们碧玉宗和闺秀阁虽在苦寒之地,却不是胆小怕事的孬种,各大宗门精英又有何妨,将我们惹急了,照样咬他一口,让他掉些肉来!”罗霄朗声说道。两宗队伍之中,罗霄修为最高,身份又尊贵,自是领袖般的人物,这般振臂一呼,大家纷纷响应。
于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一鸣惊人!
第83章 楔子()
“呐!”红衣女子坐在湖边,玉足浸在湖水之中,轻轻晃动,有金鱼颇为好奇,悄悄游了过来,她转头对着坐在一旁抚琴的男子说道,“我们为何一定要飞升去仙界呢?修真界不也挺好的么?”
“唔,寻大道,觅长生,修真之后又修仙,大概如此吧!”男子笑道,指尖跳跃,琴音袅袅。
“就是有些害怕!”女子担忧,“天劫太可怕,十不存一,许多修士故意压制修为,宁愿被人欺负,也不愿面对天劫呢!”
“也是!”男子摇头苦笑。
女子玉足轻点,在湖面之上连续跳跃,身形灵动,青丝飞舞。
“修真界还有许多地方我没去过,不如我们一起踏遍这千山万水如何?”女子立于湖面之上,转身对男子笑着说道。
“好!”男子点头。
女子在湖面之上一旋,与琴音想和,红衣蹁跹,姿态怡然,水光潋滟,阳光正好。
只是,双方都没有觉察到对方的异样。
女子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忧愁,水光之中朦胧不可见。
男子面色淡然,心中却是不舍,舍不得水面上翩翩起舞的女子,只不过,被很好的隐藏于琴音之中。
因为他们都清楚,他的飞升劫快要来了!
惶惶天威,势不可挡!
有生有死,天道轮回,修士觅长生,求真我,本就是逆天而行,妄求飞升成仙,天理难容。
九九八一道天雷加身,七情六欲心魔锻魂!
天劫之下,死,生,二者选其一。
红衣女子抬首看天,雷劫还在汇聚,少倾便要降下。如今雷劫不过半数,可她竟是已经用去了所有手段,雷劫越发强大,她如何承受得住!
“强行引下天劫,果然只有死路一条啊!”女子自嘲一笑,悔不该偷偷渡劫。
女子转头看向被天劫形成的屏障阻拦在外的那个男子,他发狂一般撞击着屏障,一次又一次,披头散发,拳头,额头全是血迹,哪里还有平日的云淡风轻模样。
他嘶吼着,可屏障内除了风雷之声,竟是传不进丝毫他的声音。
她想,他大概是在唤她的名字吧!
她飞到屏障之前,对着屏障伸出手去,男子颤抖着,也将手伸了过来,与女子掌心相对,咫尺天涯,却是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
“你呀,怎地这般狼狈,还是我当世无双的公子么?”女子嫣然一笑。
男子不停地用头撞击着这屏障,可终究蚍蜉撼树。
他突然停了下来,惊恐而又绝望。
女子不用回头也知晓,天雷落下了,绝命的天雷!
“你呀,要好好的啊!”女子轻声说道。
金色天雷落下,女子被天雷吞噬。
“啊——”男子绝望嘶吼,天上乌云密布,竟是自己的天劫也被引了下来。
恐怖威压降临,竟是将本该阻隔他的,她的雷劫屏障给抵消开来,顾不得其他,他飞身冲入雷劫之中,任凭狂雷加身,于金色洪流之中寻到女子,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她的天劫消散,神魂已失,如今不过一具尸体。
他七窍生烟,体无完肤,原来她的天劫竟是这般可怕。
可,他的天劫才刚刚开始,劫云正在汇聚。
“不,不应该是这样!”男子抱着女子,喃喃自语,“我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男子浑身颤抖,神态癫狂。
“等我!等我,我一定有办法的!”
男子往自己眉心一点,“散!”
那个曾经站在修真界顶点的男子,那无匹的威势如潮水般退去,越来越弱,境界一层层下降,天上的劫云陡然消散,晴空万里。
男子紧紧抱着女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跌落下来。
“我为何现在才明白,为何,为何!”
第84章 风流白帝战枯心()
1
天界的天空本该云淡风轻,只是此刻却风云变色。
两道流光呼啸而至,撕裂了天地间的寂静,带着无以伦比的力量撞击在一起,瞬间移山填海,摧毁周边的一切,雷声阵阵,尘埃弥漫。
轰鸣声向远方渐行渐远,少倾便不可听闻,若不是这被尘埃染成土黄的天空,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个错觉。
“咳咳!”烟尘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同时夹杂着几句怒骂。
一阵狂风袭来,尘埃消散,将笼罩的大地暴露出来。一个直径几里巨大的岩坑映入眼帘,坑中裂痕弥漫,热气腾腾,坚硬的岩石竟被熔化成浆,朝着坑底汇聚而去。
坑底一人身着黑色战甲,身形干瘦,盘膝而坐,双手压住膝盖,低头喘着粗气。少倾,这人猛然抬头,深深吸气,竟有气吞山河之势,干瘪的身材慢慢膨胀,饱满起来。只见这黑甲人天生异相,方脸粗眉,一脸络腮胡,双眼圆睁,目眦欲裂,直勾勾地盯着空中,恨不得喷出火来,脸颊微微抽搐,双唇紧闭,牙磨得咯咯直响。
“喝!”黑甲人一声怒吼,双掌拍地,坑底又是一阵爆裂。借着反冲之力,黑甲人升至空中,凌空而立。
此刻方能看清那人全貌,竟是五短身材,配合那怪异的长相,说不出的阴翳。
“呔!”黑甲人目露凶光,对着前方一人大喝,“你个娃娃,追了你家爷爷一天一夜,本上人是掘了你家祖坟,还是与你有杀妻夺子之恨!你竟这样穷追不舍!”
黑甲人声音粗哑,尽是粗俗之语,让人闻之不悦,直叫人欲杀之而后快。
“哼!”充满了不屑,鄙夷,对面一人如此回应了黑甲人。
那是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长风而立,白袍简约飘逸,碧玉冠束黑发。年轻男子眼波平静,漆黑的眸子映着黑甲人,似是要将其吞噬。
“枯心上人,真是好记性!”白衣男子淡淡说道,有些冰冷,“我且问你,一日前,你可是在我天外天附近杀了一个女仙。”
原来,那黑甲人竟是枯心上人。枯心上人是仙界元老级人物,从人界飞升而来,如今在仙界不知存活了多少万年,一身修为出神入化。但此人亦正亦邪,难以捉摸,一言不合就与别人大打出手,仙人们对其敬而远之。
“女仙?本上人一生杀人无数,若要一一数来,岂不是要花几辈子,记不得了唔?”枯心上人眉头一挑,似是想起了什么,摸着下巴慢慢说道,“好像有点印象,我隐约记得有那么个不长眼的小女娃子,竟敢挡本上人的路,本上人一怒之下将其一掌劈死,送她一个兵解造化,更打算将其抽魂炼魄,可却拘不到这娃娃的魂魄,当真扫兴,小娃娃,你说的可是这个女娃子?”
枯心上人轻描淡写,说到“一掌劈死”、“抽魂炼魄”更是眉飞色舞,一双小眼恨不得眯成一条缝。只是,他自说自话,浑然不觉前方的男子越发冰冷,空气都要绕着流转,生怕被冻住。
“正是那个女仙!”白衣男子回答道。
“那女仙是你的姘头?”枯心上人一脸淫邪之色,似是想到了什么香艳之事,“那女娃子皮相是不错。”
白衣男子双眼微眯,眉头微皱,极力克制。
“那只是我白帝城的一个婢女!”
“婢女?!”枯心上人一愣,“你说她是你的姐妹,你的妻女,老子也认了,你现在竟和我说她只是个婢女,哈哈哈!”转瞬,枯心上人笑容一收,怒容突显,“娃娃!你这龟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婢女追了你家爷爷一天一夜,你吃饱了撑着?”
说罢,枯心上人就要转身离去,甫一动身,白衣男子已经站在了他的前方,与刚才距离丝毫不差。
枯心上人暗叫不好,那日他刚击杀了那个婢女,便被一股可怕的气息锁定,如影随形,无法摆脱,更是被追了一天一夜。能够如此迅速做出反应,更是有如此高手穷追不舍,自是超级势力无疑,自己这寡人自是不可比拟。
与那男子甫一交手,枯心上人便知男子修为深不可测,硬拼实数下策,这才插科打诨,企图蒙混过关,溜之大吉。不过看对方的架势,明显不打算放过自己。
“只因为是婢女么?枯心老儿,你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无法体会!”白衣男子淡然一笑,“在白帝城,每个人都是兄弟姐妹,无高下之分,说是婢女,其实不然——”,白衣男子话锋一转,平静的语调陡然提高,“那是手足,你如今断我手足,我岂能饶你!”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袭来,“砰”的一声撞在枯心上人战甲之上。枯心上人感觉巨力之大,竟是抵挡不住,右脚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被吓得冷汗涔涔。可是,他自知不能露怯,当下强定心神。
“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不信有人会为了一个婢女大动肝火,要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哼哼。”枯心上人一脸鄙夷之色,到像是个谦谦君子发现了背德之事。
“那丫头叫白芷,一个下界飞升而来的女修,天赋一般,修道一途上遍尝苦楚,却总是嘻嘻哈哈,拜入天外天一千三百一十四年。”白衣男子说起了婢女的事。
枯心上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这男子为何与自己说这些。
“娃娃,你与我说这个女娃子的事作甚?”
“让你死得明白!”白衣男子寒声说道。
2
“哈哈哈哈!”枯心上人却是突然大笑起来,整个人也一扫刚才的猥琐阴翳,倒似连身材也挺拔了几分,“有趣得紧哪!”
“上人这装疯卖傻的功夫倒是堪称仙界一绝。”白衣男子淡然一笑,刚才冷若寒冰此时却是春风拂面。
“老啦,仇家太多,总得求生嘛!”枯心上人一脸苦笑,“那日被仇家追杀,三四十人哪,打得天昏地暗,都杀红眼了,碰巧你家那小婢女路过,双方都以为是对方的援兵,一怒之下虽说双方都有动手,但最后给予那丫头致命一击的倒是老夫啊,所以你取我性命也算合情合理。”
“如果上人和每个仇家都这么说,估计上人早已死过千百次了。”
“哈哈,也是。”枯心上人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不觉得,等到了这般修为方才觉得杀戮真不是个好东西,仇家遍地不说,这心魔丛生才是可怕,大限将至却又怜惜这条老命,真是煎熬啊。”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上人为何与在下说这些?”
“唔!”枯心上人略一沉吟,“白帝帝君,咋们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呢!”
“哦?上人知道在下身份?”白衣男子一挥衣袖,负手而立,有狂风袭来,衣袂翻飞,长发飞扬。
“能够追我一天一夜不落下风,不是我给自己脸上贴金,天界有这本事的人也就‘三皇’,‘五帝’,‘七绝仙人’,还有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再一个,刚才说了那么多‘天外天’,‘白帝城’,就是傻子也猜到了。”
枯心上人叹了口气,在空中盘膝坐下,在战甲上摸了摸,掏出一枚指环,手掐法决,凭空出现一个白玉葫芦,两个翠玉酒杯,抬头对白帝一笑,“帝君可否赏脸陪老夫喝上一杯?”
“上人心思当真捉摸不透!”白帝一愣,摇头苦笑,随后整理衣冠,朝着枯心上人欠身一拜,“荣幸之至!”
枯心上人和白帝在空中相对而坐,枯心上人拿起白玉葫芦,小心翼翼,一脸严肃。
白帝歪着头,双手抱在胸前,右手食指轻轻地敲着左胳膊,较有兴致地看着枯心上人。
只见枯心上人小心翼翼地拔出白玉葫芦的塞子,轻轻摇晃,然后凑到葫芦口用鼻子嗅了嗅,闭上眼在那自顾自的摇头又点头,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嗯”了一声后开始斟酒。枯心上人更加小心,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白帝不禁好笑,觉得哪怕面对天劫,枯心上人也不会有这种姿态。
琼浆玉液为淡紫色,香气四溢,闻之浑身舒畅。一杯斟满,枯心上人立刻检查玉葫芦,确认并未浪费一滴,这才长出一口气,着手第二杯。
两杯酒竟是耗费许久,白帝一直默然不语,直至枯心上人收起葫芦,这才笑出声来。
枯心上人老脸微红,有些尴尬,“这酒得来不易,不希望浪费一滴。”此时的枯心上人不似叱咤风云的仙人,倒似个得了宝贝爱不释手的孩子。
白帝收敛笑容,略带歉意,“上人真性情,晚辈失礼了。”
枯心上人摇了摇头,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白帝正襟危坐,抱拳表示感谢,端起其中一个翠玉杯,一饮而尽。
枯心上人想不到白帝如此洒脱,毫不扭捏,不惧酒中有毒,又想到自己这般小肚鸡肠,自嘲一笑,亦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枯心上人闭着眼睛,感受着酒力游离在四肢百骸,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许久方才睁开眼,微微一笑。
“如何?”枯心上人看着白帝,脸上表情丰富,似是个期待表扬的孩子。
“唔!”白帝沉吟片刻,欲言又止,终是下了决心,淡淡说道,“一般!”
枯心上人一脸失落,白帝微微皱眉,似是有些后悔说出这话。
“哈哈,果不其然,我还以为从青帝那得了宝贝呢,不想还是被他耍了!”
“青帝啊!”白帝恍然大悟,总觉这酒有些熟悉,经枯心上人一提终是想了起来,“这是青帝的失败之作,浪费了好些仙果,气得天君们暴跳如雷!”
“青帝嗜酒如命,我还以为他顿悟了呢!”枯心上愤愤说道,眉眼间却是笑意。
“上人可到白帝城坐坐,我的酒可比青帝的好!”
枯心上人一怔,不想白帝竟会邀请自己,自是开心,“白帝酿酒天界无人出其右,我竟是把这事忘了,那就一言为定!”
“上人爽快!”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白帝闭目养神,悠然自得,枯心上人如鲠在喉,憋得难受,终是说出口,却是声若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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