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公孙小妹想了想说道,“江湖上还有一事传了许久,小师妹钟情病逝后留下一个女婴,之后被人带走了!”
“啊,还有这事?”众人都十分惊奇。
“嗯,不过江湖事大多传得神乎其神,小师妹冰清玉洁,未婚生子可是大忌,指不定是一些人造谣生事,当真可恶至极,人都已经入土为安,还编造这般毁人名节的谎话!”公孙小妹恨得牙痒痒,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要将那些胡诌之人一刀两断。
“嗯,多半是谣言!”几人点头,师如是则是眉头微皱,似在想些什么。
“既然掌柜的便是金灵儿,那掌柜房中的那个男的,莫不是就是那个大婚时抛弃掌柜之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一直觉得好像漏掉点什么,适才一直沉浸在金灵儿与钟情的悲伤故事中,倒是忘了那个改变了两女命运的男子。
“哇呀呀,我那一擀面杖感觉打轻了呀!”双儿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环顾四周,想要找些趁手的东西,打算再去把那个男子给修理一顿,看到公孙小妹的长剑便拿了起来,“呛啷”一声开始抽剑,奈何个子太小,抽半天愣是没有抽出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知道你和掌柜亲,看不得掌柜受欺负,但你也消停点,掌柜没说话,你干着急有什么用哪!”鱼玄机赶忙站起来,从双儿手中夺过长剑,递给公孙小妹,让她藏起来,自己则是把双儿抱在怀中不让她折腾。
听完故事,大家各回各屋,师如是与晏婉芳缓缓上楼。
“如是,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在想些什么?”晏婉芳问道。
“晏姐姐,小妹刚才所说的钟情未婚生子的事,我总觉得好像是真的!”师如是皱着眉头说道。
晏婉芳左右看看,拉着师如是回到房中,关好门窗,这才对师如是说道,“如是可别乱说啊!钟情是掌柜的师妹,她们感情肯定极好,未婚生子本就有损名节,这话若是让掌柜听了去,肯定要生气的!”
“晏姐姐,我当真不是胡说啊,你且听我慢慢说来。”师如是顿了顿,摸着下巴,似乎在整理思绪,“先说大婚之日,本来海誓山盟的二人,新郎却不见人影,为什么不见人影,肯定是新郎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掌柜的事,是什么呢?再把钟情未婚生子的事联系起来,似乎就说得通了!”
“啊,你是说?那男子和钟情”晏婉芳惊讶得合不拢嘴。
“嗯!男人自知对不起掌柜,这才不辞而别!”师如是贝齿轻咬,秀眉倒蹙,有些生气,“他倒是一走了之,好生潇洒,却是害了两个女子,一代女子医仙居然落到不能自医的地步,想来也是郁郁而终。哎,佳人已逝,只愿她早日往生,下辈子能找到个对她好的男子!而掌柜的,一个人郁郁寡欢多少年,金陵楼第九层只有她一人,我们大家情同姐妹,还有个说话之人,掌柜该与谁诉说呢?哎”
“那个男子,想必就是那人吧!”晏婉芳摇头,虽然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还有那个孩子,如果按照小妹所说的时间来推算,那个孩子如果还在的话,现在应该和”师如是眉头皱得更深,“应该和双儿年纪差不多大!等等,双儿晏姐姐,你到金陵楼时间比较久,双儿什么时候来的?”
“唔,掌柜时常带些孤苦伶仃的孩子回来,不记得了,不过双儿来到金陵楼时不过一岁多,掌柜对她视如己出,的确比其他人要好!”晏婉芳回忆着说道。
“这孩子天性活泼,一刻也停不下来,本来宠她宠得上天,却是只能忍痛让她做些杂活,消耗一下她那用不完的精力!”师如是笑着说道,“若按我们推测,这小丫头模样可爱,应该是继承了母亲钟情的美貌,至于这性子嘛,估计就是她那不靠谱的爹了!”
“噗嗤,如此说来,这小家头拿着擀面杖把她爹的脑袋给打了!刚才可还是要拿剑去教训他哪!哎哟,当真乱得可以!”晏婉芳捂着肚子笑道。
九层楼上,金灵儿站在栏杆前,居高临下看着金陵楼内,云天尧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嗅着她的芳香。
“天尧哥,有件事我需告诉你!”金灵儿咬着嘴唇说道。
“嗯,什么事?”云天尧将金灵儿转了一个身,四目相对,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却是有些躲闪,不敢直视。
“你与情儿”金灵儿欲言又止。
云天尧紧皱眉头,“灵儿,我从始至终心中只有你一人,我待情儿只如妹妹一般,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金灵儿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天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与你听的是,你与情儿其实有个女儿!”
“女儿”云天尧放开金灵儿,退后几步,靠在墙上,有些难以置信,“她在在哪”
金灵儿不语,默默回身看着楼下,两个小姑娘正有说有笑。云天尧深深呼吸,也接受了这个现实,走回金灵儿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小琴萱和双儿。
“莫不是就是那个拿擀面杖砸我头的小丫头?”云天尧苦笑。
“知女莫若父!”金灵儿靠在云天尧肩头,云天尧伸手环着她。
“她叫什么名字?”
“云双,‘双宿双栖’的双!”
第44章 公子痴缠桃花雨,蓝陵城内起祸端()
2
“小妹妹,请问,湘兰姑娘还没回来么?”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拦住了小琴萱,向她打探金陵九大头牌之一李湘兰的去向。
“嗯,听姐姐们说,还需个三五日吧!李姐姐三人回去祭拜父母,离得挺远呢,而且,可能也需要多待些时日吧!”小琴萱回答道。
“嗯,也是!”华服公子有些失落,神色黯然,“多谢小妹妹,我改日再来好了!”说罢,华服公子转身离去,哪怕金陵楼其他美貌女子从他身旁走过,都不曾多看一眼。
“唔!张公子又来啦!”双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小琴萱身边,看着华服公子身影说道,“当真痴情呢!”
“又?”小琴萱转头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他呢?”
“你才来不久,正常啦!”双儿说道,“这张公子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家子弟,家财万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蓝陵这边,听说是收购什么东西吧,大概是只有这个时节才有,会在这边停留个把月时间!”
“原来如此!你说他‘痴情’又是怎么回事呢?”小琴萱问道。
“这个特有意思,前几年吧,好像是三月的时候,金陵楼的姑娘都去庙会了,那会儿正是桃花朵朵开的时候。你也知道,湘兰姐姐喜欢桃花,就去了十里桃林。那漫天的粉色,别提多好看了,湘兰姐姐人长得漂亮,与桃林交相辉映,更显动人,那句诗怎么念的,唔,对了,‘人面桃花相映红’。十里桃林也算是蓝陵附近的最吸引人的景点了,去的人是那相当多,其中就有这张公子,我听说啊,那天十里桃林桃花花瓣落下,好像下了一场桃花雨,啧啧,那景象,听闻许多年才出现一次呢,我们没去的人不能一饱眼福,悔得肠子都青了。张公子便是在这桃花雨中邂逅了湘兰姐姐,惊为天人,情根深种,更是壮着胆子去搭讪。张公子家虽然是做生意的,但其父早年也是做学问出身,后来才弃文从商,也算是半个书香门第,这张公子长相俊美,才情也是一等一的,算是人中龙凤,湘兰姐姐对她也颇有好感,二人共游十里桃林,桃花雨下,别提多浪漫了!”双儿双拳紧握,作祈祷状,一副羡慕的表情。
“嗯,然后呢!”小琴萱看到双儿模样,感觉好像晏姐姐的芙蓉泪在祈祷一般,颇为有趣。
“哈哈!”双儿却是突然笑了起来,“等我缓会儿,每次想到接下来的事我就忍不住想笑,因为实在是太有趣了!”
“唔!你倒是快说嘛,别卖关子,自己乐呵有啥意思嘛!”小琴萱嘟着嘴说道。
“好好好,别急嘛!”双儿擦了擦眼泪说道,“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嘛,很快便要分开了,湘兰姐姐是个文静内敛的人,那张公子也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二人只是互道了一下姓名便分开了。或许是分开后张公子才觉得失落吧,害怕再也见不到湘兰姐姐了,可十里桃林人那么多,想起来时,再回头便找不见湘兰姐姐踪影了,张公子那叫一个失魂落魄啊!他就这么回到了蓝陵城里,或许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吧,真让这张公子遇到了湘兰姐姐。”
“嗯,挺好呢!”小琴萱说道,“也不好笑嘛!”
“别急嘛,好戏正要开始呢!”双儿狡黠一笑,“短短几个时辰,张公子对湘兰姐的感情急速发酵,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张公子可比这还要夸张得多,恨不得把湘兰姐直接娶了回去,天天腻乎在一起呢!这会儿看到湘兰姐,那可是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直接就要表明真心,冲上去就一把拉住湘兰姐姐的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萱儿妹妹,你猜猜,很搞笑哦!”
“呃”小琴萱相当无奈,一翻白眼一叹气,“你倒是说嘛,别吊人胃口!”
“啪!”双儿在小琴萱面前双掌一拍,声音犹如打耳光一般,吓得小琴萱往后退了一步,“湘兰姐姐打了张公子一耳光,骂了句臭流氓,就气冲冲走了!”
“唔!指不定是拉到湘铃姐姐了!”小琴萱缓过神来,已经大致猜到了。
金陵楼九大头牌,不都是没有血缘关系,来自各个地方。有三人却是亲姐妹,长女李湘兰,次女李湘铃,幺妹李湘莲,而且,最为特别的是,三人还是极为罕见的三胞胎,长得又是天姿国色,在金陵楼内可是一大特色。
孪生子性格大多类似,衣着品味也大多相同,然而李家三姐妹却恰恰相反,三人性格迥异,爱好不同,着装更是如此。
若是熟悉之人,一眼便能认出,但陌生人还是很难分辨。小琴萱第一次也如那张公子一般分辨不出谁是谁。李湘兰温婉娴静,最喜桃花,喜欢穿粉色衣服;李湘铃性格活泼,心灵手巧,指下生花,喜欢纸艺,不论是叠纸还是剪纸都十分拿手,每一个作品都十分精美,时常叠些小玩意儿送给小琴萱和双儿,喜欢穿明黄衣裙;李湘莲天性淡泊,喜静,好清淡,最喜泡杯清茶,一个人坐在窗前,一呆便是一整天,喜欢穿淡蓝色衣裙。
三姐妹能歌善舞,台上动作一致,不差分毫,或是依次延迟半拍,看上去就仿佛残影一般,可谓是极致地视觉盛宴。
三姐妹还有一个比较厉害的绝活,那便是互相模仿,任何一人,哪怕性格迥异,都能将另外两人模仿得惟妙惟肖,神态动作丝毫不差,这也成了三人的保留节目,每到散场之时,宾客有且只有一次机会来猜三人谁是谁,若是猜对了便可成为三姐妹的座上宾,与她们把酒言欢。
然而,时至今日,只有一人猜对。
“哈哈,说对了,那张公子拉住的便是湘铃姐姐!”双儿捧腹大笑道,“张公子当时就懵了,不想这姑娘怎么如同山里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翻脸比翻书还快,早些时候还有说有笑,相谈甚欢,这会儿却是形同陌路,起手就赏了一耳光!”
“唔,按照你讲故事的套路,我觉得张公子之后肯定还遇到湘莲姐姐了!”小琴萱耸耸肩膀说道。
“萱儿妹妹聪明呀!”双儿朝小琴萱伸出大拇指,小琴萱叹了口气,心道,这是你的一贯作风。
“张公子郁闷呐,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又见到湘兰姐姐了,不过这回他学聪明了,也觉得刚才太过冒失,大街上拉人家姑娘的手,有损姑娘名节,成何体统嘛,于是决心去道歉!可是呢,她拦住湘兰姐姐,又是诉说情思,又是道歉,巴拉巴拉一大堆,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湘兰姐姐的回答,不想却是看到湘兰姐姐一脸冷漠,看他犹如看傻瓜一般,也不说话,扭头就走了。不用说,张公子以为的湘兰姐姐其实是湘莲姐姐啦!”
“这张公子当真可怜!”小琴萱摇头苦笑。
“可不是,张公子备受打击,当夜便离开了蓝陵,听闻回到家中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持续了大半年,可把家里人给急坏了。老人更是以为他中邪了,还请来神婆为她驱魔消灾,但都无济于事。后来他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友人听闻了他的事,从外地特地赶了回来,老友相见,寒暄一番后,友人表明来意,张公子这才吐露实情,那友人听完却是笑得前仰后合,张公子莫名其妙。那友人却也不说发笑缘由,只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当下便拉着他来了蓝陵,张公子起先那是一千个不愿意哪,生怕触景生情,奈何拗不过友人,只得硬着头皮来了。萱儿,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突然泪流满面么,这张公子就这样呢!”
双儿说道,也不再嘻嘻哈哈,似乎也觉得这张公子真性情,不应被嘲笑,然后接着说道,“友人把他带到了金陵楼,张公子看到三个一模一样的湘兰姐姐时候这才恍然大悟,暗道真是庸人自扰,若是深究一番,早就水落石出,自己竟然因此而郁郁寡欢大半年,徒增家人担忧,当真不孝。”
“咦,之前听闻李家姐姐们座上宾只有一位,莫不是就是这张公子?”小琴萱想起了这事,问道。
“嗯,而且就是那一日。那日张公子见到三人,终是释怀,心中本已浇灭的情愫再次燃烧,这回却是压住了心中狂热,不再冲动,与友人一同观看节目。到了最后猜身份的环节,张公子在友人帮助下得到了一次机会,竟是直接猜中三人身份,令满堂宾客震惊不已!”双儿说道。
“当真神奇呢!等他再来,我得好好问问他!”小琴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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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原本平静的金陵楼内却是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你是说,蓝陵城内多家青楼的头牌一夜之间都被人杀了?”掌柜皱着眉头,对面前跪着的一名护卫问道。
“回掌柜的,的确是这样,而且,那些姑娘生前都遭到了侵犯,更是更是被人活生生把皮给剥了下来,死状极惨,现在整个蓝陵闹得人心惶惶!”
“知道了,你且先出去吧!”掌柜一摆手,屏退了护卫。
这里是金陵楼的一个议事厅,此刻房中只有两人,金灵儿与云天尧。
“天尧哥,你怎么看?”金灵儿问道。
“这手法,应该是邪魔‘剔骨仙’仇氏四兄弟所为,这四人心狠歹毒,最喜将漂亮姑娘凌虐致死,更是喜欢将她们的人皮活剥下来作为自己的藏品。他们伤天害理,很长一段时间被武林正道追杀,一度绝迹江湖,本以为是被人除去了,不想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如此大胆,敢在蓝陵作案!”云天尧双拳紧握,恨不得将这几人碎尸万段。
“唔,蓝陵的情报网络相当发达,耳目众多,这几人竟然悄无声息来到蓝陵,犯下如此大案竟然还能全身而退,当真匪夷所思!”金灵儿在房中来回踱步。
“灵儿”云天尧刚想说什么,便听到屋外一阵喧闹,于是赶忙推开门出去。
只见楼内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车夫,身受重伤,正有人替他包扎伤口,周围已经聚了许多人。
“怎么回事!”金灵儿身法了得,几步便来到了人群中。
“掌柜的!”那个车夫喘着粗气,一说话便牵动伤口,疼得他几乎晕厥过去,金灵儿急忙蹲下身子,拉着他的手,度过一道真气,车夫这才缓过劲儿来,继续说道,“快去救人李家三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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