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双闷哼一声,滚倒在地,面色惨白,站不起身来。
独眼汉子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恨恨地骂道:“你个小王蛋。”举一只钢钩,就要往谢无双头上砸下。
谢雪痕眼看谢无双要丧命于钢钩之下,惊叫一声,一纵身,飞腿向那独眼汉子头上踢去。另两个汉子提醒独眼汉子,道:“小心。”
那独眼汉子侧身避过,回过头来,喝声:“来得好!”放下双钩,使起擒拿手法,出手抓住谢雪痕的雪白细滑的足踝,再往下一拉。谢雪痕痛叫一声,被摔趴在地,浑身痛的好似被摔碎了一般。
独眼汉子把谢雪痕提起来,反背了双臂,但见谢雪痕姿容娇美,脖颈露出一片雪白,柔滑细嫩的肌肤,不禁动了淫心,“嘿嘿”冷笑两声,右手抓住谢雪痕的衣领,“嘶”的一声,衣领落了两个绊扣,雪白如脂的****露出了大半。
谢雪痕“啊”的一声惊叫,接着失声哭了出来。
谢无双怒吼一声,抄起一块石头,就要向那汉子头上砸去,猛觉右臂痛,并拉着自己的痛处,将自己摔倒在地。谢无双痛的大叫一声,险些晕去,扭项细看,却见那个一只没有说话的汉子手中握着一杆枪,插穿了自己的手掌,将自己钉在了地上。
谢无双骂道:“你们三个狗贼”这个三个汉子声发出一声惨呼,相断倒了下去。
谢无双心中奇怪:“莫非我这一骂,将他们骂倒了?”心中遂又暗喜:“这敢情可好,以后谁若惹我,我便破口一骂,这也不费我多少力气。”再细看那三人,却是个个牙关紧咬,面色痛苦之极,决不像是他这一骂所致。
偶一瞥间,但见大路上,不知何时奔来了两匹赤色骏马。马上乘着两个三十多岁的锦衣秀士,各披一件禳着金边的黑缎披风。
其中一个留着两撇黑须,腰佩一把精美长剑的人说道:“黄山三煞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气的人物了,竟然欺负两个小孩子,也不怕江湖朋友们笑话。你们现在已中了幽家的行刑水,赶紧去幽冥城去报道,以后就为幽家效力去吧。”说罢,二人挥鞭疾驰而去。
这三个汉子听了这话,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忍痛站起,颤巍巍的急奔而去。谢雪痕擦擦泪痕,整理好衣衫,忙过来看谢无双。但见谢无双面色痛苦,眼里也淌下了泪,和额上冒出的豆大的汗珠混在了一起,右手流出的鲜血把手下的草地染红了一片。
谢雪痕蹙额道:“你忍一下。”抓住枪杆,猛地一拔。谢无双痛的大叫一声,但看手掌当中,赫然一个血窟窿,哭道:“哎呦,我的妈呀。”谢雪痕赶紧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把他的手掌缠了个结实,好歹止了血。
谢无双痛地呲牙裂嘴,向谢雪痕撒气道:“都怪你,你说你踢他干什么?你不踢他,我也不会挨这一枪。”谢雪痕见这么不知好歹,也没好气的道:“我要是不踢他,他早把你的头给打爆了,现在反过来怪我?你本事不大,还妄自出手?哼!”
二人吵了几句,决定还是先前往少林寺,因为即便是能从任飘零藏在青石岗的东西寻出凶手,以他们的武功也无法报仇,况且已行到半途了。
谢无双手上受了伤,好似立了大功一般,一路上对谢雪痕颐指气使,就差点让她背上他了。
姐弟二人又跋涉了十多日,终于到了少室山。此时,日近黄昏,二人顺着磴道,拾级攀上山顶。谢雪痕向谢无双道:“这就是名动天下的少林寺了,你进去后,可要小心点,莫要失了礼节。”谢无双哼了一声。
谢雪痕白了他一眼,小心地拍了拍寺门。却听“吱呀”一声,山门打开,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灰衣和尚。那和尚向二人仔细瞧了瞧,见是两个面容憔悴,衣衫脏乱的少年,那少年右手还带着伤,眉头一皱,双手合十道:“贫僧法号明尘,是少林寺的知客僧。请问两位小施主有什么事?”
谢雪痕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小女姓谢,名雪痕。这是我弟谢无双。我二人想要拜见方丈大师,是,是月凡让我们来的,有要事通报方丈大师。”心想:“还是见了方丈大师之后,再说月凡被害经过吧。”
第10章 既造业因,便结业果()
明尘双手合十,说道:“二位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说毕,复又关上门,脚步渐轻,似是走远了。
过了不一会,寺门又打开,明尘走出来,向二人躬身道:“方丈现有客人,请二位先到后堂喝杯茶。”迎着二人进了后堂。
二人见室内摆设简单朴素,桌椅器具甚是沉旧,更增加了二人心中出门在外的凄凉之感。这时一个小和尚端上两杯茶上来。二人早就渴了,谢雪痕道了声谢。谢无双抢先喝了一口,茶水是开水新沏的,烫的他呲牙裂嘴,听谢雪痕向那小僧人道谢,也跟着说声:“多谢了。”
忽听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前厅传来:“幽家对江湖各派一直虎视眈眈,如若各大派结为武林盟,由方丈大师您来做盟主。这样非但不再惧怕幽家对各派的威胁,又可以使各派不再勾心斗角。少林派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林各派可都看着呢。方丈大师您可要三思啊?”
一个声若洪钟又显苍老的声音接道:“陆先生此言差矣!方今武林多年来还算平和,若冒然结盟,必然会激起幽家的忌恨,而且各大派也未必同心。在说老纳何德何能,能担当得起这盟主之位。这结盟之事,老纳是万万不敢苟同的了!”
谢雪痕向谢无双声低声道:“方丈就在这里啊!”过了一会,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大师之意,我二人自会向熊帮主转告。现在时间已不早,我二人就不敢在此打挠了,这就告辞!”接着前厅就传出有人起身的声音。
方丈客气的挽留几句,便着知客僧送他们下山。
过了一阵,只听方丈问道:“那两位施主可曾接上山来?”只听明尘道:“他二人在后堂已等候多时了。”方丈道:“把两位施主请出来吧?”二人一听,不待明尘来唤,便走了出去。
二人到了前殿,但见正殿椅上坐着一个胡须斑白,体型略微偏胖的老僧,知道这就是方丈了。谢雪痕一拉谢无双跪了下去,叩道:“小女谢雪恨和舍弟谢无双,拜见方丈大师。”
方丈忙抬手笑道:“二位小施主不必多礼,快起来,坐着说话。”
谢雪痕和谢无双便站起身来,便在方丈下首椅上落了坐。
方丈道:“二位小施主高姓大名,可曾见过我月凡师弟?”
谢雪痕听了这话,目中含泪,口中哽咽。
“让我来说吧。”谢无双看谢雪痕说不出话来,皱了皱眉,便向方丈说了自己和姐姐的身份,又如何被擒,如何遇到月凡搭救,返回谢家庄后,遇见了熊霸天和当朝太师,月凡如何被凤舞杀死,自己又如何在途中遇到黄山三煞,自己因此受伤等等,都一一详述了一遍。只是因不知叶飘零所说的事物,到底是何物?其中又关系着什么,以及谢雪痕险些受辱之事,全都隐去不提。
方丈听完,沉思半日,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向站在身侧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和尚吩咐道:“这两位小施主远途而来,一路劳顿,先带小施主去用饭,然后为小施主安排两间住房。”又转过头来,向谢雪恨和无双道:“两位小施主先去歇息,明日老纳再唤两位施主。”
谢雪痕和谢无双二人千里迢迢,奔波到少林寺,本想向方丈打听父亲和江湖上什么人有仇,凶手为什么向他全家下毒手。但看方丈的神色充满忧虑,也不敢去问,况且二人也确实劳乏过度,遂起身向方丈拜了一下,遂那和尚出去了。
一面走着,谢雪痕得知这和尚法号叫明尘,因家里生活困难,在十岁那年出家。明世性格开朗,没聊几句,便和二人有说有笑的了。他先为二人收拾了两间房间,问二人是否满意。房间虽然简单朴素,倒也非常干净。谢雪恨微笑着谢道:“谢谢明尘师父。”
“不要那么客气,你们就叫我明尘好了,师父,师父的叫多了,就显得生疏了。无双你手上有伤,我去拿些刀伤药过来,给你清洗包扎一下,然后咱们就吃饭。”明尘笑着走了出去。
片时,带着伤药脸盆走了进来,和谢雪痕一起给谢无双清洗了伤口包扎完,又换水让雪痕洗了。明尘便从厨房打来三份素菜,三份米饭走了进来。
谢雪痕和谢无双早就饿了,向明尘客套了两句,便端起碗来狼吞虎咽大吃起来。吃完饭后,谢雪恨说起家中的惨事,姐弟两个又是一阵悲伤,明尘也是一阵叹息。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明尘安慰了二人几句,又叮嘱二人早些休息,便收拾碗筷出去了。谢雪痕和谢无双二人也各自归房歇息。
方丈月空大师听完谢雪痕的述说后,深感此事关系重大,沉思一阵,缓步迈出室外,走向寺院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
此时,月光皎洁,清风撩人,树林内一片清幽。月空行到密林深处的一座小院落跟前。院内传出一个诡异柔和的声音:“大师步伐沉重,是否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么?”
“今日来了两个少年,他们是前武林盟主谢玄的儿女。谢玄全家惨遭灭门之祸,所幸这两少年却是因祸得福,才幸免于难。贫僧深感江湖上只怕从此将要多事。”月空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对这人非常的恭敬。
一阵寂静过后,那个里面的那人又说道:“既造业因,便有业果。那谢玄深怀私心,假意隐退,祸事早晚必发。所谓能忍者自安,大师若能保持一颗纯净之心,少林必能渡过一切劫难。”
“大师一言,使老衲茅塞顿开,谢大师点化贫僧。贫僧告退。”月空说罢,就此离去。小院内顿时又陷入一片沉寂。
次日清早,谢雪痕早早起来,先过去唤醒了谢无双,洗漱用饭过后,静候方丈来唤。过不一会,明尘进来向二人说道:“方丈大师命我今日上午先陪二位在寺中走走,下午在来唤二位。”二人一听,只得从命。
三人边走边聊,明尘一路之上为二人讲述了不少林寺中的规矩,生活等诸般事物。少林寺千年古刹,气象庄严,古木森森,建筑宏伟,二人甚是惊叹。转眼间,便到了中午用饭时间。二人匆匆把饭吃完,明尘直接带着二人到了前殿。
第11章 轮回珠的故事()
只见月空方闭目端坐在主位上,右手拨动黑木念珠,发出轻微的声响。听见二人到来,微开双目,命二人坐下。开口问道:“往日谢玄施主可向二位说起过这血观音之事?”
“家父从未向小女说起过关于江湖上的任何事,那血观音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小女全家遭难与此物有关么?还请大师赐示。”谢雪痕道。
“此事说来话长,但想来谢玄施主遇害,八成是因此物而起。”方丈默然半晌,微叹一声,顿了一顿,又缓缓地说道:“这数十年来,一直有个传言,说能由血观音寻到两件宝物。所以江湖中人都处心积虑想把血观音搞到手中。”
“是什么宝物,这么吸引人?”谢雪痕很是好奇。
“这第一件宝物就是轮回珠。据说把轮回珠吞进腹中,此珠便会附在五脏之间,人的身体便会产生变异,使人拥有绝美的容貌和绝顶的聪明才智”方丈皱眉,缓缓说道。
“有这等事?”谢无双和谢雪痕情不自禁“啊”地叫出声来,都不相信世间居然有这种东西。
方丈道:“还远不止此,那轮回珠会使他不得病,也不会死。当他活到一百岁时,便会开始一天比一天年轻,直至一百年之后,成为初生婴儿。到那时再一天一天地长大,直至一百岁时,再一天一天的年轻,如此往复,永世不死。所以就有人把此珠叫作‘轮回珠’”
“果然是好东西。”谢无双一拍大腿,“嘿”了一声,脱口而出。谢雪痕瞪了他一眼,道:“你冷静一点,我看此物只怕有假,如果真有此物,那父亲为什么不把它给找出来?”
“也确实有很多人怀疑物是否真的存在,不过也确实是有根据。”方丈拔动着佛珠,目光中好像在思虑着什么事。
“真有此物。”谢雪痕“哦”了一声,惊异道。
方丈道:“这轮回珠到底是来自于哪里?又是谁炼制了此珠,已无从可考。但确实是有人吞服过这枚珠子。”
谢雪痕和谢无双互望一眼,都是满目好奇,期待着方丈说出此人。
方丈道:“此人本是点苍派弟子,姓柳名直。他侠肝义胆,正直无私,敢做敢为,时时以惩奸锄恶,扶危济困为己任,端的一位名副其实大侠。但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了此珠。之后,他就变了一副极美的容貌,从此再也没有人认识他。他自知身具宝物之后,就更下决心,要为他人多谋福祉。
接下来,他就苦练武功,用了六百年的工夫,综合各派武学之长,练成了一身极高的本领。要知道,这轮回珠虽然能让人返老还童,但只要他不死,他的功力是不会消散的,一个人如果有了六百年的功力,那是何等的厉害?”
若是一位武林人物,听到这六百年的功力,那必会露出满面惊叹艳羡之色,谢氏姐弟武功甚浅,又不行走江湖,更没遇上过厉害敌人,是以心中并不觉得六百年功力有如何了得。
方丈道:“他又用了七百年的时间,分别从仙界、魔界和冥界,各得了十二套武功,十二件兵刃,十二件法宝,共三十六件武功,三十六件兵刃,三十六件法宝。然后他就在江湖上物色如他一般的侠义人物,将这一百零八件武功、兵刃和法宝,分别酌情授予。
至于这些宝物数十年,几百年之后,几经易手,落于良莠不齐之人的手里,这是后话了。咱们还说那柳直,他既然服了那轮回珠,已然是不死之身,那轮珠却又为何从他体内出来了呢?”
谢氏姐弟齐点点头。
“原来那轮回珠,并非药物,即使吞入腹内,也只是附于五脏之中,而不会化去。若把这珠子从他体内取走,换个人服了,仍会有这般效用。”方丈说到这里,呷了一口茶。
“在人家的肚子里,那可怎么能取?”谢雪痕一双澄澈的妙目透着疑惑。
方丈道:“江湖匪类杀人如喝凉水,若要把一个人斩成肉酱,那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以柳直身负如此之高的武功,谁又敢去杀他?但不要忘记,这轮回珠返老童时,武功虽然不失,但他的神志,却仍如婴儿一般,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所以他每当还童至十七八岁时,都会先找一个忠义,又和自己亲近之人,待他逐渐小到不能自理时,带他去深山老林,人迹不至地,来抚养自己,度过八岁大的年龄。从八岁逐渐变幼,再从婴孩长到八岁,这十六年,可算是他的危险期。”
“这十六年光景,想必一定非常难熬。但只要那个养他的人不害他,他的仇家又找不到他,而他又不把这个密秘说出去,那还是没人能害他。莫非是他自己把自己这件足以要他姓命的密秘给说出去的?”谢雪痕不由得惊叹。
方丈道:“世间不论任何密秘,只要有人下功夫去关注,迟早会把这个密秘给揭开。当江湖上的人发现柳直能返老还童,并还可以再度重生,没有一个人不对这件事感兴趣。所以他们就想方设法要去弄明白,他是因为什么竟然有这种能力。
有的猜他是吃了仙丹,有人猜他是喝了圣水,还有人说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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