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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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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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眼见程松满脸是血,还依然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贱样,想到自己竟是被这样的人偷袭落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秀拳,就要给他来一记狠的。她刚准备动手,蓦地里觉得眼前这人分外眼熟,可不就是刚才王子追着喊着要杀之人么?

    霎时间,程松就见她莫名其妙地笑出了两朵浅梨涡。

    只见她一把拉过还在讨饶卖笑的程松,不由分说就五花大绑,伺候了个结结实实。

    她力气奇大,动作又干净利落,程松本在掏枪的手被她一把抓住,竟是半点动弹不得。完全没等程松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绑成了粽子。那少女单手把他提溜上马,放在身前,竟是向那金发少年疾驰而去。

    这几下连打带绑、一气呵成,可把程松给气得是七窍生烟,要不是双手被缚,铁定给自己俩耳光,心中更是愤愤想到:“我个猪脑子,早知道再补两枪,直接打死算了!妈的,这下过瘾了……这丫头片子想必是那黄毛的姘头!啧啧,军伍之中女扮男装,男盗女娼,卑鄙无耻!”

    程松悄悄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抠出一条二十毫米长短的刀片,夹在食、中二指之间,一点点割起了绳索,可马上晃动实在太剧,他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他越是想聚精会神,身后的姑娘却仿佛越是不让。随着马匹颠簸,他总是能碰到她胸前柔软的两团,虽是隔着防弹衣,却奈何后背防护较少,那少女身材又是极好,还不知避讳,和他贴得严丝合缝。

    你说,这让程松一个花季少男如何自处?他的心思不禁有些连跑带飘,差点连自己的手腕都割破了。程松可不想割腕自杀,他决定胡说些什么,转移一下自己“意乱情迷”的思绪……

    “小姑娘!我问你,你吃什么长大的?”程松胡说八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这问题有些猥琐,于是改口道:“木瓜吃多了也不好……”

    “哼!”那少女听他嘴上喋喋不休,奇言怪语,只冷哼了一声,根本不加理会。

    此刻奔马已至那黄毛近前,不等她靠近,已有多么亲兵靠近阻拦。少女只得勒马翻身而下,像拎小鸡一样把程松拎下马来,低着头,对那高头大马上的金发少年朗声道:“大人,人已抓到,请您示下。”

    她本来声音清脆动听,此刻却故意粗着嗓子,学男人说话,听得程松心中大骂她装腔作势,果然是一对奸夫**。他此刻双手已然得脱自由,步枪虽是被少女随手丢在了原地,手枪却老实不客气地别在腰间,他悄悄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弹夹,不禁又打起了鬼主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管他什么魔法师圣骑士,凑近了直接把枪管子塞进他嘴里,我看你们这一对‘璧(一声)人’怎么比翼齐飞!”

    程松低着头,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被那姑娘推搡着,一点点走到金发少年近前,眼角向上瞅见那“大人”满眼通红,小拳头握地紧紧地,一副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模样,不禁心中闪过一丝愧意。他暗暗叹了口气,驱散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同情,刚要先发制人,突然觉得后颈一紧,似是那少女攥紧了他的衣服。

    程松心中一惊,还道是被人看出端倪,正要掏枪拼命,蓦地里听到一声暴喝在耳边炸起,这喝声振聋发聩,好似早春惊雷,竟是身后少女所发。他眼前一花,那少女已然抓住那大马马鬃,一个纵跃,已上了马背。只见寒光暴起,一把一米多长的宽背大刀凭空冒了出来,待程松反应过来,那刀锋离金发少年的脑袋……

    已然不足半米!

第6章 功夫好不如装备好() 
“妈勒个……”

    “住手!”

    “保护……”

    这一刀太也突兀,大部分兵卒都看得呆了,只有少数几个反应过来,也只来得及说上半句没用的废话。只听一道钟鸣巨响,那少年就好似炮弹一般,被砍飞了出去,没入番茄地里,看不见了。

    程松都傻眼了,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爱情靠不住啊!

    此刻比程松还懵的人就属那些兵卒了,刚才还一片胜利者的模样,突然间自己的“大人”被一刀劈飞了出去,生死未卜,不禁全都愣住了。

    “啧啧啧,这什么王子都被姘头干死了,刚才那啥公主也不跑出来收个尸。”程松一边脚底抹油,一边胡乱点起了鸳鸯谱。他心里早就把那个什么“公主”给恨上了,要不是那她使坏,程松也不至于搞到现在这么尴尬的境地……

    程松一想到这儿,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嘴把子,心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惹那小娘皮了……难道我调戏人家了?好像也没有啊……哼!那傻小子还嫌老子衣服破,说老子是奴隶……这什么世道了哪来的奴隶……你看这报应来了吧!”

    他心里说着没用的废话,人已经悄悄摸向那银色大马。

    “咳咳……别让……咳……别让她跑了!”

    一声怒喝伴随着咳嗽,那金发少年竟然没死,这时候众人如梦方醒,人群顿时一片混乱,纷纷靠拢,霎时间把那少女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别说冲上去再来一刀,就算她有翅膀,怕也难逃得了了。

    刚才少女那一击,本是砍向他脖颈要害,明明一刀中的,却分明如中金石。她正心觉不妙,刚要提刀追杀,斜刺里冲出个持着小盾巨剑的汉子,一剑斩断了她的去路,少女再想追击,却已然迟了。现在这少年号令一发,更是退无可退,一时间,她竟站在人丛之中,进退无措起来。

    金发摸了摸金甲上被巨力斩出的深痕,又拍了拍身上的污泥,也不见着恼,只扬声道:“尔等偷偷潜入我国,居心叵测!现在又屠杀这许多士兵,可谓罪大恶极,此时授首,还能留下全尸一具,送回山中安葬!如若不然……”他话说地抑扬顿挫,稚嫩的小脸上一幅刚正不阿的上位者表情,看着那少女的眼睛更是正气凛然,让人不由得就觉得,那少女一定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坏事。

    “坏蛋!明明是你们三番五次骚扰我族,现在还敢公然掳掠我族人,要不是那狗官走漏了风声……”她说道这儿,似乎情绪颇为激动,眼看着又要掉下泪来,“姐姐现在还生死未卜!你们连怀孕的女人都要暗算,还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的?”那少女越说越气,说道后来已然气得是浑身发抖。她本是看见对方阵型散乱,抢了一身敌人的衣服就欲孤身行刺,没想到恰好遇见程松抢马。

    她只怕是万万没想到,明明离成功只差一步,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乌鸦说猪黑,自己不觉得!这脑坑有坑的瓜娃子,欺男霸女,连孕妇都不放过,现在还一副大义凛然的人模样!这种优质生活,光想想就让人心中火热,居然真的被他过上了!真是天道失灵,老子真想逛他两耳屎(耳光)……”程松心里压根没想重点,他一个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恨不得他们打得热火朝天,他好借机撒腿。

    其实,不光是程松觉得这金发少年脑壳有坑,“盾男”心底里同样觉得他吃饱了撑得,非要去管一个边境小领主的闲事。搞了半天,竟是那小领主胆大包天,连这些煞星都敢囚禁。可是此刻都打成这样了,要是中途放手,小王子颜面何存?他只得在心里暗暗发愁:“可别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可要命……”

    那边“盾男”还想着心事,这边少女已然举起钢刀,做了个起手式子。她人虽小,气场却是十足,仿若女武神降世,士兵乍看她动作,竟是吓得纷纷向后退了两步,想必是已经和她打过交道,早被吓得怕了。

    少女只起了个式子,就咬紧着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强憋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让她分外吃力,士兵们更是越退越后,只有这金发少年怡然不惧,站在原地,把胸膛挺得老高。

    然后,少女动了!她肩头一阵抽搐,微微低下了头,刀锋随着她肩头的抽搐一阵嗡嗡乱抖,紧接着出人意料地,她的眼睛里哗啦啦地流出了两行泪水……

    她哭了!

    众骑士卫兵本来个个如临大敌,谁知道事到临头,这凶恶的女孩儿竟像是和小朋友拌嘴,遇到说不过的地方,居然说哭就哭,不由得皆是一愣,随着就纷纷裂开了嘴巴,可他们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突闻“噗”地一声响,热热的液体就撒了他们一头一脸,一个圆圆的东西原地飞了起来,没等它落到地上,又是一条胳膊冲天而起。

    “都是瓜皮!人家半人多高的刀,直接从巴掌大的荷包里掏出来了,你们都不知道怕!换成老子早就颠没影儿了!”程松暗自庆幸,撒腿就跑,边跑边忍不住回头张望。只见她长刀过处,残肢乱飞,杀人如砍瓜切菜,游走于众敌之中,七进七出,仗着“年轻”腿脚“利索”,就是不和那盾男纠缠,一路杀向那少年,那少年更是死硬,长剑迎着那大刀劈去,转眼间,人就又飞了出去。

    场面霎时间好不热闹,胆子大的士兵惊呼怪叫地拿着长枪,远远刺向飞奔游走的少女,再不敢靠近半步;胆子小一些的就开始向金发少年围拢,做出一副保护主子的高大姿态;金发少年昂着脑袋,挺直了胸膛,立在人群之中,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动也不动,眼睛里缓缓流溢着一缕摄人的贵族气质,虽满身泥泞,却仍安然不乱,竟微微有些许“他强任他强”的大家风范;那盾男一面“忠心护主”,一面用眼角四处乱瞟,时刻把那小盾架在身前,仿佛随时准备再吃一发反器材狙击枪子弹,以至于在阻拦行动中一直没出大力,倒像是在刻意放水。反观程松,倒变得无人问津了。

    “驾!”

    程松一个翻身上了他梦寐以求的高头大马,双腿一夹马腹,就要逃离这是非之地。他心中暗衬:“这些人明显才是正经冤家,我一个走错世界的,还是趁早杀青算逑。”

    “驾!”程松再夹马腹!

    “驾!你倒是走啊!”程松急了,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那大马“嘘缕缕”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就要把程松摔下背来。

    瞬间,这一“片场”已然形成鲜明的两种风格,一边是高帅富和白富美的刺激战场,另一边是谐星表演《臭屌丝死缠烂打想“钓马”》。

    只见那边厢打得如火如荼、红绸飞舞、血花四溅,唯美而又血腥;这边程松抱着个马脖子,两条腿被抛在半空,上串下跳毫无半点严肃可言。

    程松也不想这样的,他此刻心中真有如万马奔腾。他觉得自己的人设不该是这样的,再不挽救,可能这辈子再也不用谈“偶像”二字了。

    可是,他这人就是有些认死理儿,都已经骑上去了,哪有轻言放弃的道理?只见他也被激起了火气,死死勒住马脖子,使出草原上最原始的训马办法,势必要跟这精明畜生打一场持久战。

    一个“软磨硬泡”,另一个死抵不从,一人一马就这样辗转跳跃,来来回回折腾了近两里地,这才纷纷喘着粗气,消停了下来。

    “我说你别跳了……没用的,今天必须征用你,等老子跑远了,再把你放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也不受人拘束,过得逍遥自在,还有大批母马争相献媚,你看怎么样?我靠!”程松一边喘息,一边胡说八道,他话刚说完,新一轮的竞赛又开始了……

    ……

    少顷,另一侧较为严肃的战场上,少女已然打斗良久。她此刻正越过重重包围,一剑砍在金发少年的腰眼,却又被金甲挡住,不得寸进。她收不住力,把那少年又打飞了出去,自己却被那盾男一步赶上,一拳打在了背心,向前扑出几步远,一口鲜血喷了一地。一个亲兵见势大好,趁虚而入,只见他从树后漏出半个身位,单手持矛从旁斜刺,这一矛刚好刺在少女视线之外,角度又刁又钻,矛头离那少女颈项只不过数寸,顷刻间就要扎个“头上长犄角”!

    “砰!”

    还是那熟悉的AK步枪声。

    长矛在刹那间成了无主之物,可那一刺之势却尚未衰透,依然在少女雪嫩修长的颈脖上一擦而过,留下一道细长血痕。那亲兵兀自瞪着大眼,嘴角擒浪笑,一副“升官发财指日可待”的猥琐嘴脸,脑袋上却已然多了个弹坑。

    稍远处,程松一脸欣慰地打量着刚捡回来的AK,一勒缰绳,胯下的银色大马无精打采的小跑而去,画面一片祥和。

    “这一枪,就当是还我欠你的,不谢!”程松暗想。他拍了拍马头,语气轻松地道:“大兄弟,跑快点儿,赶时间!”

    “啊!”身后又传来一声痛呼,还是那女孩子的。

    程松没有回头,嘻哈到现在也不做任何回复,他心里不安,必须赶紧回去看看。

    “啊!”又是一声略带颤抖的轻叫!

    程松微微低下脑袋,在队友和陌生女人之间,当然没有什么好选择的。

    “啊……咳咳!”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两声剧烈的咳嗽,她的肺,好似漏了。

    程松压住心中烦躁,他攥紧了缰绳,他此刻反倒希望追兵赶紧出现,这样他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逃跑,而不是……

    程松深吸一口气,打算继续赶路,可他的脖子就是不听使唤,总想往后转,这一转,就见那少女左边肩膀上插着一根长长的羽箭,箭头直从身前透出体外,皮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她依然挥舞着大刀,一骑当千,只一动,就带出片片血花。程松隔得远了,也看不清那是别人的血,还是她自己的。

第7章 冲动() 
程松费劲地转过头,遥望另一边战场,那可怕的女杀神正在缓缓“挪动”,她似乎腿脚真的不太灵光,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上一会儿,情形匪夷所思。

    程松看了眼远方还被团团围住,不得存进的渺渺几人,又望向那脱离队伍,慢慢杀来的可怕女人,不禁暗忖:“咦,这女魔头眼熟啊……她不是在生孩子么?厉害啊!刚生了孩子就干架,小孩不用管的吗……”一想到此处,程松又看向那几个光着膀子,挥刀杀成血人的糙汉子,不禁觉得胸口微微有些不舒服,一个不怎么好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生根萌发——孩子呢?

    “不要让两人汇合,去想办法,把那女人引开!等等……要不择手段!”盾男看见姐们俩人即将会和,害怕她二人合力,失去了这个将少女生擒的大好机会,赶忙通知旁边一个蓝衣部下,让他使坏。

    “姐姐!你快走!别管我……”少女眼看那女人前来“送死”,似乎是急得又哭了出来,才呜咽着喊出一句话,又被一刀划中肩背,血珠高高扬起,复又落在附近军士们的头上、脸上,看得程松心里仿佛有火在烤,少女的鲜血仿佛是最恶毒的燃料,浇在他心里,烤得他越来越痛。

    程松赶紧一夹马腹,转过脑袋,把头深深地埋在马鬃里。少卿,他拿起对讲机,刚想要说话,又缓缓放下,紧握着对讲机的手指,已然捏得发白。风声疾驰,同伴牺牲的惨状历历在目……

    他脑子里全是刀山火海、狂轰乱炸,程松的小队被胆小畏战、只求自保的雇主背弃,充当断后的炮灰。他们小队人员不少,加上技术人员,足足有二十几个,却因任务需要,大多只配手枪,便衣上阵。可他们的敌人,却个个端着重型武器,武装到牙齿。

    他们孤苦奋战,却四面无援……

    却见那盾男手下蓝衣人已然绕到远离大刀少女的方向,大声喊道:“那婆娘!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小家伙呢?我刚才看她都要断气了!用你们东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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