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日元文昊看到身边新调来的侍卫气象果然跟前些人大不一样,无论是纪律还是功夫都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心内暗道如果不是自己准备脚底抹油,而是真的想当皇上,自己周围全是田奉和的人,而且还是好手,来日必然难以应付。
不过现在……鹿死谁手,到底将来谁才是最後的赢家还不一定。
等自己走後,朝中必定大乱,到时各方势力再次争个你死我活,只怕比现在更加血雨腥风。
当然自己也不能毫无良心地一走了之,当然会找个稳妥的方法,尽量让这些血雨腥风只在朝廷中进行,不会危害到寻常百姓。只要百姓不会遭殃,对於高层的风起云涌他就没管的必要了。既居高位就应当明白在这个位置上的得到与付出是成正比的,不可能只成天享乐不付出点劳力心力。
既然说得到与付出是成正比的,那麽元文昊也不会例外,像元文昊目前的状况,看起来似乎舒服,其实不然,这一点从上一次处置下毒事件时元文昊尚需在事後向田奉和通报就看得出来。
其实当傀儡──哪怕是像元文昊目前这样只是当临时傀儡,如果你不调整好心态,也不是件让人愉悦的事,不说大事上必须不违逆田奉和的想法,便说是私生活方面有时都不得不被其干涉。
说起私生活,不能不说男宠。
而说起男宠,到现在为止,东宫殿的男宠虽然不少,但除了上次失误时转换过一次淡柳,一直以来他的床伴都固定为文清。文清这小鬼除了是间谍这个身份外,其他还是很对他胃口的。既不恃宠而娇,又不忸怩作态,相当不错了。
至於其他男宠,除了三个皇子、田奉和以及射雕帝元睿送的外,还有各个朝臣送的,数量没有几十也有十几,分散住在东宫殿各个轩榭楼阁中,只不过元文昊是那种有需要时才会找一下床伴的人,并非贪花逐色之辈,所以也懒得管那帮人。
开始的时候,有几个小鬼不知道元文昊变了性格,还过来吵要侍寝,元文昊便吓唬道如果再闹就送走,如是几次才让吵闹的安分了下来。
元文昊看他们老实了,便跟田奉和商量将他们打发走,当然会发“遣散费”,让他们出宫後能够自己养活自己。田奉和考虑到这些人都是朝中各个势力的眼线,如果打发走了各家仍然会用各种名义送人进来,还不如暂时养著,真要遣散也等大事抵定以後再说。
在说这个话的时候,田奉和不忘暗示田桂不错,那意思自是想问元文昊怎麽没找田桂侍寝。
田奉和是朝中重臣,支持元文昊也是为了干大事,按理说他不应也不用过问元文昊私生活上的事,只是田奉和怕蓝颜祸水,怕元文昊沈迷於文清,误了大事,这才想让元文昊召幸田桂,以分文清的独宠。
田奉和既这样说,元文昊自是答应。
虽然被田奉和这样要求元文昊心里颇为不愉,但好在一来田桂跟他颇为熟稔,元文昊对他的印象颇好;二来元文昊也清楚自己将来有一天有能力能够摆脱田奉和的挟制,因此不愉之心稍减,特别是回转昭阳殿看田桂麻利地奉上香茗果点,又麻利地为他打扇送风──这时候已是初夏,从外面回来还是有点热的──心中的不愉更是消失殆尽,暗道这麽机灵的一个孩子,自己有什麽资格成天让他侍候著,於是便让他停下来,招招手让他到身边来。田桂不知道元文昊要干什麽,听了元文昊的吩咐便停下了打扇的动作,刚停下来便被元文昊一把抱进了怀里。
却说元文昊一边将田桂抱进了怀里,一边拿起桌上的折扇,打开,替田桂扇了扇,看田桂红著脸惊讶的模样,元文昊边扇边道:“每日里忙进忙出,著实累了你,以後有什麽不重要的事,吩咐其他人做便是,不要什麽都揽著自己做,本宫看在眼里,实是心疼……”
看田桂不知如何自处的慌乱模样,元文昊不由情炽,亲了亲田桂香馥的薄唇,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往寝宫而去。
“左右无事,不若桂儿找点事情给本宫做做,打发打发时间,可好?”
田桂听元文昊这样说,相当窘迫,暗道今天元文昊是吃错药了麽?他不是一直独宠文清的麽?怎麽今天却是要召幸自己?别不是搞错了吧?
他却不知这是田奉和跟元文昊说了的缘故。
“殿下如若无聊,不如田桂找文清过来?……”田桂被元文昊抱在怀里,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讷讷地建议。
“不用,我看桂儿聪明灵透,定然也很会帮本宫‘打发时间’。……”
元文昊意有所指的笑言让田桂不好意思地脸上发热。
将田桂放到床上,伸手解衣的时候元文昊想起件事,便问道:“你以前在田家接受过调教吗?”
别又像上次淡柳那样,来个新手,到时受苦的可就是他了。
像其他人有无受过元文昊的宠幸经元文昊的套问,田桂都一一告知了,只田桂自己的元文昊不好询问所以一直没问,直到此时真正临场了元文昊才想起这茬儿。
元文昊不好问自己有没有召幸过他,怕露出马脚,所以只问他以前有没有受过调教。
元文昊的问话并无歧视的意思,但却让田桂误解了,当下田桂微僵,垂下了双眼,低低地道:“接……接受过……”
虽然田桂并不是小倌馆出身,但田奉和做事向来谨慎,并不像元文磊派的淡柳,只是名义上的男宠,事实上并不是。而田奉和送来的田桂,却是货真价实经过调教的男宠。
第十八章
却说这边田桂不知道元文昊问这话的意思,但只元文昊问这个已足以让他自伤了,心内暗道或许元文昊想玩未破身的?像自己这样专门训练出来用来侍候人的作用也就是玩物级别,主子们都知道他们是被人用过许多次的所以也不会特别珍惜他们,顶多是得宠一点的能够留在府中,不得宠的丢在一边没人问的还要好一点,就怕那等黑心的,不但将他们丢在一边不闻不问,有的甚至连赏口饭吃都不愿意,将他们赶出门去。像他们这些人由於从来学的都是侍候男人的本事,除了这个,在社会上讨生活的能力实是比一般的百姓还要差,就算他们找到了杂活,但他们毕竟过惯了被人豢养的宠物生活再去做那等粗活,又哪里做得了?所以被赶出门的男宠大部分人都只能沦落小倌馆,继续过迎来送往的卖笑生涯,不少人再也等不到新的恩客赎出就香魂一缕消失了。
这边元文昊不知道田桂在自伤身世,只长吁了口气,道:“这就好,我就怕你是没接受过调教的,如果是那样你第一次做会很不适应的。”元文昊当然不会说他也会很不适应。
田桂这才明白元文昊并不是嫌弃他被人用过,反而是相反的意思,不由心宽,不过也暗诧元文昊竟是这等想法,实是闻所未闻。
田桂虽亦是接受过调教的,但不如文清在床上放得开,配合元文昊的举动也不好意思做,只是听凭元文昊施为,不时因为元文昊稍嫌羞人的动作弄得满脸通红。
田桂接受调教时,不过是将调教的人当作师傅一般看待,及至眼前的元文昊自是大不相同。
田桂被元文昊召到身边来贴身打理生活起居已有相当一段时间,对元文昊从开始的受命监视到後来的逐渐了解,深觉不是普通人,慢慢地对元文昊就产生了非一般的亲近感,特别对元文昊处理文清一事极具好感。
虽然对文清与人私通看不惯,但终究是同一类人,兔死狐悲,所以看到元文昊对待文清始终如前,田桂对元文昊的好感自是大大增加,暗道如果以後自己的良人便是元文昊倒也不错,有这样一位伴侣相信能够安心地过一辈子,只是常常郁闷元文昊根本不搭理他,而他又不好主动请求召幸,一度颇有幽怨之情,却没想今天元文昊却突然变了个人,竟将他一直想做的事跟他做了!这让他不免雀跃,自觉有了一个很大的进步。
只是是自己心仪的人同自己做这种亲密的事,会觉得害羞也是人之常情。他是一个越在喜欢的人面前就越局促越害羞的人。
却说田桂为人乖觉,做事向来留有余地。
比如他的奉命监视,他并不将自己对元文昊的所知所感尽皆告诉田奉和,却只按令回复,比如田奉和问到什麽他就照直回答什麽,除非田奉和特别问到他个人的感受,否则他回复的时候从来不掺杂自己的个人观感。
而元文昊日常行为举止并无多少亮点,有很多细节性的东西需要就近才能体会得到,因为一个人在陌生人面前不可能表露太多的情绪,而与近距离的人接触则会在不知不觉中展露自己本性的一面。比如田桂觉得元文昊变得越来越不像传说中的怯懦,之所以说是传说中的,却是因为他不喜主动,以前没有吵著要元文昊召幸过,所以在被召到元文昊身边近身打理生活起居前对元文昊的了解也不过是宫人一直风传的固有印象,并不知元文昊原来跟自己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样──事实上是他不知道元文昊的灵魂已换;再比如元文昊其实对下人很宽仁体恤,却又不同於以往的慈不掌兵,现在的元文昊据田桂观察,做事相当张弛合度。
而这些,外人很难了解得到,为什麽?因为元文昊亦相当乖觉,他将所有事情的处理全权交给了田桂,自己则躲在昭阳殿,或与内宠嬉戏,或闭门睡觉──其实是练功,外人如何知道元文昊的能耐?无论应付什麽事,元文昊即使心里已有主意,也会询问田桂,因为他知道田桂,以及他身後的田奉和能够帮自己妥善打理好这一切,不会让自己烦恼,所以不是近身接触的人只知道一个废人太子并不知其他。
田桂之所以这样乖觉,不能说他背主。
事实上田桂是个孤儿,刚开始被田奉和捡去养了起来对田奉和是非常感恩的,心中存了长大後一定会报答的念头,及至後来看田奉和派人调教他并说要将他送给太子,这才收起了感恩之心,明白自己在田奉和眼里不过是个工具和玩物,连庶民甚至下人都谈不上。古有忠仆为主,如果田奉和仅仅当他是个仆人他都能尽心尽力为他办事,不过如果是工具或者玩物,那就另当别论。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他虽不敢自比贤臣,但将自己比成一个小鸟想重新找个好一点大树落脚这个想法还是一直存在的,只是一直未遇其主而已。及至後来见了元文昊,虽见元文昊诸多掩饰,但颇觉元文昊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曾一心想要投靠元文昊,只元文昊并不与自己亲近他不得其法而已。
如今……
田桂头微後昂,手紧紧扣住了元文昊的肩背,呼吸开始急促,承受著元文昊越来越快的冲击。
他看向元文昊,只见元文昊的面部表情与平日大不相同,充满了野性,身上的肌肉贲张紧绷,充满了力量,似一头正在发情的豹子,看得田桂不由愈发喜欢,心神激荡,再也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元文昊听到田桂发出愉悦的声音,心下微愉,一边托住他的腰,一边俯身噙住他的唇,两人唇齿纠缠了好大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元文昊进出的频率越来越快,田桂的身体开始颤抖,控制不住地抓紧元文昊汗湿的肩背尖叫了声:“殿下!……”便哆嗦著释放了,元文昊跟他几乎是同时达到了高潮。
元文昊抱著田桂,两人相拥良久,品味激 情的美妙,而後才沐浴入睡。
田桂并没现在就将自己心里有意投靠的话说出来,他还需要观察元文昊一段时间,看这人值不值得自己投靠。
只不过这日过後,两人私下里更显亲密,宛如夫妇。
第十九章
文清见田桂每日里跟在元文昊身边,非常羡慕,也想向元文昊申请跟在他身边。
“殿下,田桂一个人每日里侍候你太辛苦了,文清跟田桂轮流好不好?”
这天晚上文清侍候元文昊沐浴的时候这样请求。
元文昊淡淡道:“本宫每日饮食起居的事情也不是太多,田桂一人足矣,就让他一个人做吧。”
元文昊显然是在拒绝,文清咬了咬唇,继续努力,道:“可是文清除了被您召幸平常都无法跟你相处,文清很想念殿下,就算殿下需要人侍候的时候不多,可不可以看在文清想念殿下的份上让文清侍候您呢?”
“真是傻清儿,不用侍候人不是件很好的事吗?”元文昊只避作不答。
文清看得出来元文昊在暗拒,便道:“为什麽我不能像田桂那样天天跟著您呢?”
文清眼里泪花在打转,元文昊的态度伤著他了。
元文昊沈默了好半晌,见很难打发这个小鬼,便决定实话实说,道:“田桂是本宫的太傅送给本宫的,本宫跟太傅肝胆相照,所以我也信任他送的人。而你,是本宫的对手三皇弟送过来的,且本宫收到密报,你确实给三皇弟送过东宫的信,一个奸细我如何信得过,让你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本宫即使不要求身边的人都必须只听本宫的话,但至少也必须是本宫信得过、知道不会加害本宫的人吧?”
即使身边的人不一定非要是自己的人,但至少得保证他是无害的,不会下手害自己才行啊,所以田桂虽然也不是他的人,但至少不会害他,所以元文昊敢将他时时刻刻留在身边。至於其他人,全都信不过谁敢留个敌人时时刻刻跟在身边啊,那还不是不定时炸弹?
却说当下文清听了元文昊的话,便道:“我当奸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做三殿下就会杀了我,他的势力多,要取我的性命易如反掌。但是如果殿下愿意相信我,能够保护我,我自然不会给三殿下送信以求保命。我跟三殿下并无恩情,他只是控制著我性命的人罢了,我若离开他全心全意跟随殿下亦不算背叛,因为我……
因为我喜欢殿下,殿下才是我心甘情愿愿意侍奉的主人。这是文清心底的话,这样说了,殿下能信得过文清吗?如果信不过,也请观察文清一段时间,不要马上就让文清绝望。”
这,正是文清那天所做的决定。
从那天元文昊细心地给他喂药时起,他就决定重新选个主子,选一个自己喜欢又对自己好的主子,而这个人自然是元文昊,比起元文博,元文昊显然不知要好多少倍。
元文昊微蹙眉,说句实在话,他并不反感文清,难得文清在几人中较活泼,不拘束,放得开,既然文清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元文昊再作拒绝也颇觉情薄义寡,於是便道:“现在东宫殿侍卫严密,相信元文博想进来杀你实是难事,这样吧,你就跟田桂每日轮流跟在我身边如何?”
暗道现在东宫的侍卫和宫人都是田奉和的人,文清要是想对自己不利只怕也难得手,不如依他要求,将他放在身边一段时间也好,不过此事尚要通报田奉和。
幸好文清是男子,若是女子只怕那边很难通过。
田奉和为了让元文昊不会再有其他子嗣,免得将来像本朝一样出现争位的现象,搁在东宫的宫娥不是年纪颇长便是容貌不甚出众不会威胁到自己女儿地位的人。
而元文昊实觉田奉和多此一举,元文昊知道自己将来会离开,所以对宫中女子一向疏而远之,怕太过亲近发生了亲密的事将来离开有负佳人。至於男子,元文昊则无此顾虑,大家都是男人,他就是离开了对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他会给他们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