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虽有心却毕竟昨晚劳累过度,才揍了两拳便被一大早精力旺盛的元文磊压到了身下去,紧接著就是一顿暴揍。
“敢揍我?来啊,来啊,怎麽动不了啊?既然你不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让你好好尝尝我拳头的厉害!我老早就想这样干了!今天刚好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讲亲戚情分!”
这一顿动静边上的宫人虽看见了,但因为元文磊和张燕铎都不是好惹的,所以谁也不敢上前劝架,眼见得元文磊打得凶狠,张燕铎只有用手挡著躲避的份,便忙忙地跑去告诉了总管太监,那总管太监一听是四皇子和张燕铎打了起来,只吓得腿都打哆嗦,赶紧报告了元文昊,只盼殿下能够妥善处理这个事,别到时一个处理不好,两边都得罪了,到时东宫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於是元文昊进来的时候便看见那元文磊正将张燕铎压在身下,抡著拳头暴揍,元文昊大惊,忙上前扯开元文磊,扶起那张燕铎,问道:“你怎麽样,还好吧?”
其实说起来一点都不好,那张燕铎优雅俊美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单衣也被扯得破破烂烂,屋里虽因有炭火而温度尚好,但仍把他冻得直哆嗦。元文昊看了不忍,赶紧拿了狐裘给他裹紧了,免得他冻出病来。
那张燕铎听元文昊问,本想挑唇保持风度地向元文昊笑一笑,只可惜嘴角被打破了,一笑便抽痛,只得恨恨瞪了元文磊一眼,道:“还好。”
元文昊转头,正要说一说元文磊怎麽能一大清早就动手打人,还把人打成这样,却被那元文磊抢在了头里。元文磊看元文昊一来就扯开自己,跑去关心张燕铎,心中大怒,道:“哥哥你好偏心!我也被打了,你怎麽也不问问我,却跑去跟他献殷勤?”
“我哪里献了殷勤?”元文昊也微有怒气,道:“他昨天累著了,今天又被你这样一顿乱打,再加上他冻成这样,我不先看看,万一他得病了怎麽办?还有,你动手打人本来就不对。”
元文昊这样说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元文磊更加怒火中烧,冷笑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对!累著了?怎麽累的?你还好意思提这个!朝三暮四的家夥!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讨厌你!!算我倒霉,喜欢你这样的人,以後你我两不相干,我再也不要再见你了!”
说到後来已带有哭腔,声音也不知不觉大了起来嘶哑了起来,说完便边抹眼泪边向门外跑去,无限的委屈。
那元文昊没想到他对这事反应这麽大,甚至远超明月等人,又见他哭哭啼啼地说不再见自己的话,心下烦躁,便喊道:“你先停下,听我解释。”
“有什麽好解释的,要跟我说酒後乱性吗?那好,就算你是酒後乱性好了,那你刚才干吗护著他?”
得,又回到原点了。看来在元文磊生气的时候什麽道理也讲不通的。
“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在这边凑合著吃点,我们边吃边谈。”转头看向张燕铎道:“燕铎也随便吃点再回去吧。”
他昨晚上没吃,又消耗了大量体力,想来早饿得狠了。昨天的事虽然不该发生,但那到底是自己的错,不能因此让人家饿著肚子回张府,否则自己未免太薄情了。
却说这边元文磊本来听元文昊留他吃饭,心中稍好一点,再听他也留张燕铎用饭,火气便又上来了,恶狠狠地瞪了张燕铎一眼,道:“谁要跟他一起吃饭!”
“如果不是文昊留我,你以为我想跟你一起吃饭麽?”张燕铎也不是好惹的,冷笑。
那元文磊本就是火暴脾气,看张燕铎敢挑衅地这样回答,当下又冲上来想揍他,却被元文昊拦住了。
“够了!”元文昊两边各瞪了一眼,道:“全部给我到大厅用饭去,想打想骂自己回家好好打个够骂个够,在我这儿就老老实实的,谁不老实我……我……”看著张燕铎和元文磊一个瞪大了桃花眼一个瞪大了杏眼看著自己,於是便恶狠狠地:“就打谁的屁股!东宫所有人参观!”
“你……你敢!”元文磊的气势弱了下来,中看不中用地喊。
“怎麽,你想试试?”元文昊眯起了眼,视线下移,看向他腰线以下。
元文磊知道元文昊是说一不二的主,最後只能噘了噘嘴,乖乖随元文昊吃饭去。
元文磊这头喷火龙搞定了,张燕铎自然更好搞定,於是当下一干人等又回厅继续吃那百般滋味在心头的早饭。
第一百二十八章
酒後乱性事件最後以张燕铎保证“只要元文昊不找他他绝不会主动勾引让元文昊犯第二次错误”和元文昊保证“这种事再不会发生第二次”圆满结束。
元文磊实现了长期以来的愿望,心满意足地暴揍了张燕铎一顿也算心底舒坦了,所以在听了这个保证後没再继续闹,再加上元文昊当天陪了他整整一天哄他开心,让他也觉得物有所值,本来嘛,元文昊也就是酒後乱性而已,又不是真的想上那个张燕铎,就当元文昊强
暴了张燕铎给自己出气好了。
至於张燕铎,饭後元文昊又细心问了他的身体状况,他对元文昊的无微不至似乎也很满意,竟是就此罢手,也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张府,此後也没听到他打击报复元文磊的事,元文昊开始还担心他回去後会想法子欺负元文磊,後来听说没有这才放下心来,对张燕铎稍有了点好感,暗道这家夥最近的各种表现都还不错,值得表扬,只可惜不知自己早已被张燕铎算计了,张燕铎表现良好也不过是看一切按自己的计划顺利发展高兴而已。
不说其他,只说当天元文昊陪著元文磊的时候,想起上次田桂说的话,不免问那元文磊:“如果我跟你母亲发生了矛盾,你会帮谁?”
元文磊撇撇嘴,一点也不含糊,就回答了,道:“你对就帮你,她对就帮她。你们俩都对或都错,那我就……”看了那元文昊一眼,抱著他嘿嘿一笑,道:“帮你。怎麽样,够义气吧?”
元文昊听他所说,并未出现无论情况如何他都会一味帮他母亲的话,便拧了拧小鬼的琼鼻,笑道:“不怕别人说你是个不孝子?”
元文磊听元文昊这样说,叹了口气,道:“这话怎麽说呢。我是这样想的:你和我母妃都算是我至亲的人,从这一方面来讲,如果你们两人同对或同错我理应哪边都不帮。可是从喜欢这个角度讲,母妃是父皇喜欢的人,你是我喜欢的人,父皇喜欢的人欺负了我喜欢的人,我当然要帮我喜欢的人喽!”
“哈哈!……你个小鬼,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元文昊将那小鬼抱在怀里拍了拍,道:“也不用你帮我,如果哪一天真出现这种事的时候你能居中化解矛盾便是最好的了。”
“你今天这话问得奇怪,难道你跟我母妃有矛盾了?要不然你无缘无故的不会问这个吧?”
元文磊疑惑。只是他也算对元文昊盯得很紧了,没看到他跟自己的母妃有什麽过节啊,可是如果没有过节元文昊干吗好端端地说起这个,实是令人费解。
“目前跟你母妃没有矛盾,我这不是提前预防嘛,你看你我兄弟如此亲密,万一跟那寻常人家一样因身边的人而起了隔阂岂不是令人扫兴?我希望跟文磊能够一直和美地过下去。”
元文昊的话让元文磊多多少少有点高兴,不过仍噘起了嘴,道:“如果你不要跟我表哥来来往往我就更开心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後除了公事我不会再联系他了。”
元文昊赶紧保证,那元文磊听了元文昊的保证,这才展颜,道:“其实我也不是喜欢管你啦,只要你肯对我好又不会太滥情,我就心满意足了,即使偶尔吃吃路边野花野草我埋怨埋怨也就算了,只我表哥不行,我特别讨厌他!偏偏我母妃对他比对我还信任!更讨厌!”
元文昊苦笑,暗道这两兄弟还真是……冤家,以前没接触过不知道,现在一接触才知道彼此间的矛盾竟然这样大,当然,据他看来,张燕铎对元文磊意见不是太多,最主要的是元文磊对张燕铎非常有意见,这种有意见其实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无非是被张燕铎抢了风头心中嫉妒而已,实属小孩子心思。
“对了,你喜欢吃什麽菜,改明儿我学著做给你吃,好不好?”
想起那张燕铎献殷勤,做菜给元文昊吃,元文磊看著实在不顺眼,也决定效仿。
元文昊摇头道:“不必了,免得到时把皇宫烧了,皇宫烧了还不打紧,你要是把自己弄伤了可怎麽得了!”
“得,瞧你这话说的,这麽瞧不起人,我向来聪明得很,这做菜嘛,还不是一教就会?”
元文磊不服气。
“我知道文磊聪明,不过这要出了万一,你这俊美可爱的小脸蛋被那烟薰火燎搞得惨不忍睹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元文昊的话听起来让人挺发怵的,元文磊想了想也就作罢了,暗道要真是发生了不幸自己还不知道找谁哭去,所以既然元文昊不想吃那就不做了吧!免得出什麽意外。
做菜的想法灭了,元文磊的心思转得快,马上就转到另外的事情上了。
“哥哥,你什麽时候有心情跟我做啊!……”
这话问得突然,元文昊差点被嘴里的茶呛著。
“呃……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真做了你不怕疼?我可是说过要做的话我要在上面的。”
“目前这样是挺好的,做那种事我也确实有点怕疼,不过我觉得跟你做了我们才能更加亲密嘛。为了这个,我都跟明月他们打过招呼了,还买了不少好东西送他们打通关节,所以你不要担心明月文清他们,我们在一起他们不会说什麽的。”
元文昊听元文磊这般说,嘴角抽搐,暗道这小鬼倒知道讨乖,竟已跟文清他们说了这事,难怪那天自己询问田桂元文磊的事如何处理时,他露出了对元文磊的维护之意田桂也没吃醋,原来众人已将文磊当成了一份子。於是元文昊当下便亲亲他道:“这种事嘛,要讲究顺其自然,对不对?况且你现在也还小,等你更大点觉得还是想跟我在一起,到那时再说,免得误了我宝贝的终身啊,要知道我要认了你你可是不能反悔的。”
元文磊听元文昊这样说,不免噘起了嘴,道:“那我顶多再等半年,半年後你要再不和我合二为一,那我可要强 暴哥哥!”
元文昊听了额头青筋直冒,脸上勉强保持著翩翩笑容,道:“好,半年後再说。”
其实他觉得目前跟文磊的这种关系已是足够好,文磊是他手心里的宝贝,虽然偶尔也会对他产生一些绮念,只是还不到迫切想要的程度,元文昊明白,自己家里有明月五人,每天温柔乡里过得满足,他本人又不像以前的元文博酷爱攀花折柳,所以对夫人以外的美人即使出於人类的本能会想入非非,却能发乎情止於礼,当然张燕铎那事是个意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对张燕铎发情了,每每想起都觉应是酒後乱性导致。而一想到是酒後乱性才惹出的祸他此後便对饮酒一事万分谨慎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酒後乱性事件似乎是圆满解决了,如果说有一点小遗憾,那就是从此後不知道怎麽的,元文昊三五不时总会想起张燕铎,想起张燕铎也就罢了,竟还会生出一些绮念,这让元文昊相当羞愧,每次生出不该有的念头时总会骂自己畜生,进而将精力投入到练武或者繁忙的事务中去,免得一个控制不住想找那张燕铎过来可就要被一干人等抽筋剥皮了,便是他自己也会心生惭愧的,毕竟既然发了誓自然不能破誓。
到了晚上,对元文昊更是一种折磨,跟彩衣他们做吧,又怕做的时候脑里想起了如果此时身下是张燕铎会如何如何;不做更不妙,躺在床上也会胡思乱想。
这种状况他又不好跟彩衣文磊等人说,他还不想被醋淹死,可是不说一个人闷在心里元文昊真担心自己憋久了会憋出病来。
大概离酒後乱性事件十天的时候,年关越发近了,那张燕铎便过来问他祭祀的事。
元文昊见他来了,便赶忙过去招呼──虽然一直忍著没去找他,但真是想死他了。不过为了避嫌,元文昊没支开宫人,两人俱是光明正大地办公。
张燕铎穿的是普普通通的月白锦衣,虽然一如既往的面若桃花,但就元文昊看来,只觉几天没见的张燕铎真是越来越好看越来越让人转不开眼睛了。
贪婪地看著眼前人的笑靥,元文昊终於理解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谛,真是……真是感觉好像跟张燕铎分开了几辈子似的,想到他心尖都在疼。
“……文昊?文昊!”连唤了几声,那元文昊只不作声呆呆地看著自己,张燕铎便伸出手在元文昊面前晃了晃,这才将元文昊赏“花”的心思拉回来。
“什……什麽?”
元文昊玉面微红,暗道这实在是太丢脸了,竟然盯著他一直看,张燕铎可不要感到奇怪才好,否则自己真是无地自容了。
“我觉得文昊写的已经很详细很全面了,没什麽好改动的,那祭祀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具体我会在正月初五跟你说的,正月初六你一定要休息好,免得第二天祭祀时精神不济在百官面前失仪。”
“好的,我知道了。”元文昊应了下来,感觉张燕铎的声音温润,听在耳里只觉身心都是一种享受,见那张燕铎办完了公事起身要走,元文昊颇有不舍,便没话找话地道:“那个……那个……你那天回去後没病著吧?”问完便闹了个大红脸,暗道自己真是哪地方忌讳还愣是提哪地方。
好在张燕铎倒落落大方,没有尴尬,只笑笑道:“托文昊的福,还好。”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嘿嘿。”
元文昊找不到什麽话说,只搓著手看著那张燕铎傻笑,这副呆样子看得张燕铎不由心头一乐,抿嘴笑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什麽时候变成了只会‘嘿嘿’傻笑的二傻?”桃花眼里带著丝丝笑意,显得分外可亲可爱,元文昊再也忍不住,便靠了过去,拉了他坐到了榻上,道:“外面冷得很,你烤暖和了再走不迟。”
张燕铎倒也不拒绝,就听话地坐在了锦榻上,边伸手在旁边的火盆里烤火,边道:“烤得再暖和过一会出去还不一样是冷?”
“这倒也是。”元文昊点头,继而道:“你的官轿应在皇宫门外吧?”一般官轿是不得入宫的。
“是啊。”张燕铎不明白元文昊怎麽问起这个,不过仍点头应了。
“那从东宫到宫门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你走过去太冷了,我过一会让宫轿送你出去,我吩咐人给你铺上厚厚的羊毛毯子你就不冷了。还有……还有……你等等。”
元文昊下了锦榻,跟宫人交代了几句,那宫人便匆匆取了个东西来,却是一个小巧的暖手炉。
“你把这个也带上,就更不冷了。”
张燕铎从他手里接过那个炭火正旺的小手炉,半晌无语。
“……怎麽了?”见张燕铎只看著那小手炉却没说话,元文昊不由问道。
“你对我真好!还从没人对我这样好过。”张燕铎淡淡笑道,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真的是从未有过的真挚和平和,让人看了也格外的舒服,这个人当然包括元文昊,於是元文昊便道:“怎麽会,你是天之骄子,对你好的人多得很,不是吗?”
“这你可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