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昊心念急转之间因为猜不透这两人的关系只得仍保持沈默,话说的越少越能减少错误。
“你不说话是怪我一直没去东宫看你吗?”元文磊亲热地过来拉起元文昊的手,元文磊人长得俊秀,这手也柔软异常──其实本来的元文昊的手也差不多,像这些皇子们长年长於宫廷,吃穿都是宫人侍候著,虽也习些骑射本事,但毕竟不是常年学习,所以手圆润如女子也不稀奇──元文昊但觉那柔软的手指正似有若无地挑逗著他的掌心,痒痒的,引得怕痒的他差点抽出手掌,只怕被元文磊发觉了异常只得强自忍著。但听元文磊继续道:“我今天就去二哥的东宫,我们……好好聚聚如何?”话语里更显暧昧,竟如他们要到东宫幽会般。
元文昊听他问这个,感觉回答无妨,这才道:“太傅给我安排了功课,我晚上回去还要准备答复的事情,所以今天没时间,下次有空再说吧。”
元文昊的拒绝之词半真半假。太子每隔几天就要听太傅授课讲经,太傅也会在授课後布置些内容让太子回去学习,不过这些都是形式,太子没有学习太傅也不会考查的。实际上,不光是太子,就是国君,也会三五不时由翰林院派五品以上精通经史的官员给他偶尔读经,显然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形式,无非是给士子们作个表率作用,让王朝的读书人不要怠於学习。
元文昊的回答显然让元文磊极度不愉,他自然也能明白元文昊这是在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当下元文昊就从元文磊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极快的杀气,如果不是他出身特殊极易注意到微末如果是个普通人都根本看不到那丝杀气。这次元文昊肯定了元文磊确实想杀了自己,看来元文磊对元文昊的亲密也不过是表面上的。不过这种确定根本没多大作用,就近日来的观察,其他两个皇子──元文宇和元文博──也有杀太子的心思。只要他这个太子死了,其他三人就可以各凭手段争伐宫闱了,而自己是目前唯一的拦路石,所以有人想杀他也是预料中的事。
但听元文磊接著道:“二哥一场病下来,却是跟文磊疏远了,文磊好不容易得空想跟二哥聚聚,二哥却说这些无情的话,是不是我哪地方做得不好了,二哥不妨说出来,文磊也好改正。”
“四弟莫恼,二哥确实有事抽不开身,他日一定登门赔罪,如何?”
元文昊尽量委婉安抚。
现在他还没有太多的力量,一切宜谨慎从事,还不能惹恼元文磊。
只可惜元文磊不是好打发的人,只见他靠近了来,另一只手摸上了元文昊的腰间,冷冷道:“哥哥近日胃口大变啊,东宫殿那几个不男不女的小贱人也能满足得了你?哥哥以前不是最讨厌那些千人骑万人压调教出来的肮脏玩意儿吗?几时却对那样的脏东西产生兴趣了?”
元文昊心内暗道,所谓千人骑万人压的操作者不就是你们这帮权贵吗?不过这话显然不能说出来,既然不能说那还是保持沈默比较好。
“不说话?哼!看样子你最近出息了不少啊。”元文磊松开手,拍了拍掌,从暗处过来两个侍卫,元文磊吩咐道:“给我这哥哥带路。”吩咐完便大踏步走在了前面。
说是给元文昊带路,其实不过是想让这两个侍卫强行拖他走,元文昊暗道现在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自己跟元文磊离开,所以跟著元文磊走被杀死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就是不知道元文磊带自己到哪儿,不知道他要干吗。
如果自己此时动手,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会暴露自己会功夫的事实(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这个身体已经开始适应那些动作了,也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於是便决定跟元文磊走,等到了地方如果看情势著实不妙再另作打算。
元文磊所住的宫殿名为甘露殿,此时被元文磊手下“拖走”的元文昊就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进了元文磊的地盘,元文磊便挥挥手让侍卫们下了去,而後围著元文昊转了好几圈,忽地变脸,笑得灿如春花,上前抱住元文昊,道:“我知道了,二哥一定是怪文磊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上次差点坠马而亡,是吧?这样吧,我派几个得力的时刻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上次的事再次发生,如何?”
是了,元文昊那次事故正是在皇家狩猎的时候马一阵疯跑将他从马背上了甩了下来撞到了头部以致丧命的。
见元文昊依然没有开口,元文磊有些不耐烦了,道:“我也知道那次的事故绝对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要害你,要不这样,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你总该满意了吧?”
听元文磊这样说,元文昊心内暗道,难道那次事故真的跟元文磊无关?否则看他这模样不像作假。
只是……元文磊既然对元文昊有杀意,又怎麽会这样维护他?种种疑云让元文昊不敢多言,只低垂著头不发一声。
第五章
“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元文磊的声音高了起来,突地拽起元文昊的手,将他拖进了後面的寝殿,重重推到了床上,便来扯元文昊的衣带。
“你不会还在惦记著侍墨吧?”
侍墨就是当年元文昊的伴读,後来悄无声息死了的那位。元文昊不知道元文磊现在提这个人做什麽,听那口气分明是吃醋的模样,这种想法在元文昊脑里转了转只觉分外诡异。
元文磊分明是想杀了元文昊,却又对元文昊存有不恰当的想法,实在是有点混乱。
这边想法未完,那边元文磊已在冷冷道:“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别给我搞三捻七,你要再跟文清那几个小贱人眉来眼去,我会让他们全死得比侍墨更难看。”元文昊心下咯登一响,暗道侍墨原来却是元文磊杀的。却听元文磊在威胁过後,又温声道:“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保证能让你这个太子一直当下去,直到登基。”接著,手解开了元文昊的层层衣物,探了进去,抚上元文昊纹理细致的身体,边游走边笑得魅惑,道:“二哥还有什麽不满意的?我不比你宫里那几个贱人长得差吧?又全心帮你维护你,你怎麽就是想不开,不喜欢我呢?难道还在怪我杀了侍墨?难道你不明白,他除了做你的玩物对你毫无帮助吗?唯一对你有帮助的人只可能是我。我不像老大老三那样千方百计想当皇帝。我对当皇帝没兴趣,倒是对可以控制皇帝很感兴趣,到时,你当你的皇帝,我当我的摄政王,妙得很。”
元文昊暗道自己能够明白他的想法,除掉自己再当皇帝这条路是非常难走的,况且除掉了自己後还有三人可以竞争,也还不能保证只要自己不在了那个下手的人就能当上皇帝,而像元文磊这样做就不一样了,只要控制了自己,其实就是实质上的皇帝,而更大的好处是:万一他这个皇帝做的不太好,百姓怨声载道骂的只会是他这个皇帝,不会骂到摄政王那儿去。这样一来,好处都元文磊得了,黑锅却落在了他元文昊身上,如此一想,不说是他,便是当日的元文昊只怕也极清楚这个元文磊远比元文宇和元文博更可恶,只可惜以元文昊以前的性格只怕也不敢对元文磊的恶行说些什麽吧。
只是……既然元文昊以前对元文磊是相当听话的,那这元文磊还要用美男计作什麽?……不会是……元文磊对元文昊做了更可恶的事情吧?
才这样想著,果见元文磊已三两下脱了元文昊的衣物,高架元文昊修长双腿,却是要攻城掠池!
没想到元文磊这种弱鸡的模样也能强
暴太子(他相信以前的元文昊肯定是被迫的,否则元文磊刚才不会问他怎麽不喜欢他的问题),不过元文昊暗忖以以前的太子懦弱的性格,会被元文磊推倒也没什麽稀奇的,只是现在换了他元文昊自是不同了。
元文昊决定先礼後兵,先好好讲理,讲不好再动粗不迟,至於动粗後产生的後果,他已经作好了下一步的打算,总而言之决不能让这个小鬼骑到头上来。在情人之间第一场“战争”的胜负如何,对以後的对峙会起到极大的影响作用──虽然他跟元文磊之间算不上情人但总归是床伴的关系,这个规则相信亦能适用。
“今天见父皇消耗了我不少的精力,有点乏了,下次再做吧。”元文昊如是道。
“我知道你见了父皇就像老鼠见了猫,不过……”元文磊双手撑在元文昊身侧,俯视地看著他,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在极度紧张後做点风月之事哥哥不觉得更能好好放松放松心情吗?”极近地贴近元文昊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就在元文昊的耳边挑动著他的神经,只听元文磊低沈而暗哑的声音传来,“哥哥只管享受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给弟弟来就行了……”
说著话的工夫,手顺著腰线包裹住了元文昊的臀部,暧昧地揉捏著。
这是入侵的前兆,元文昊脑中警铃大作,看元文磊毫无防备,一幅猫戏老鼠的模样,暗道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於是突地发难,架在元文磊腰间的双腿稍用力压倒了他,在元文磊尚未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之前,元文昊已扑了上去,扳过元文磊的身体将凶器捅进了他的内部,冷厉道:“今天我们该换换位置了,让哥哥也来尝尝弟弟的味道。”
一手如铁爪般扣住元文磊的手腕,另一手挥掌猛地袭向元文磊的臀部,喝道:“给老子放松些,再这麽紧老子拿棍子给你放松!”
元文磊此时已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也明白了眼前的人已不是他平日里认识的那个元文昊,一边忍著身後的痛苦,一边喝道:“你是谁,你根本不是元文昊!”
虽是喝问声,只可惜因为身後受创,气势已大为减弱。
“我不是元文昊是谁?你跟我这麽亲密难道看不出我就是元文昊麽?韬光养晦这麽多年,今天就从你这儿开始反击!”元文昊为了减少解释的麻烦,稍稍编了点谎话。
“韬光养晦?不可能!”元文磊不相信以前的那个元文昊是装出来的,哪有人能装得那麽像!只是还没让他有时间想,身後已再次传来剧痛,却是元文昊趁著他想事情身体放松的当儿,开始抽插起来,隐隐有血
腥味传来,元文磊知道自己受伤了,而且这伤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还无法完全恢复。
“这世上没什麽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无所谓,只要你以後给我安分一点就行了。要是敢乱来,哼,我不介意三五不时让你爽一爽,就像你以前对我那样!”腰上用力满意地看到元文磊额上冷汗冒了出来,只人倒是硬挺,竟死咬著唇没痛苦呻吟。
“我以前对你怎麽样了?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嘶……元文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会杀了你!”元文磊脸上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显得相当狰狞,“我一定会杀了你!”
元文昊冷哼了声,一个大力地进出,凶器直抵元文磊身体深部,面无表情地道:“在你杀我之前我先爽透了再说,你要忍得下来他日还能杀我,要是忍不下来你会死在我前面。除非你现在喊侍卫进来!反正左右是个死,我能爽多久是多久。”
看元文磊神色微动,似乎还真想叫侍卫进来,元文昊警告道:“我劝你最好别叫人进来。我可告诉你,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你那些侍卫一时之间杀不了我,在我被杀死之前我至少能跟他们打斗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引来参观的人,到时所有人都将知道你杀了太子,即使你跟父皇说我侵犯了你你才反抗也不会有人相信你,谁会相信一个懦弱的太子敢对权势熏天的四皇子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呢?然後你就会被朝臣上奏判个斩立决,你母妃也会因为你打入冷宫,你该知道这後宫中有多少人想让你母亲和你滚蛋吧?”
元文昊之所以警告,其实也确实不想将事情闹大,事情闹大虽然对元文磊不利,但对自己更不利了,弄不好真的会丢了性命,即使命保住了,也会对以後他的行动带来障碍,幸好元文磊显然对他的警告搁在了心上,只咬牙承受,没吭一声。
元文磊毕竟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且受创过重,在元文昊欲望纾解了的时候,元文磊早已昏晕过去。
元文昊并不是喜欢奸尸的人,看元文磊晕过去了,而自己也释放了一次,就没再来第二次,检查了下元文磊是不是在装晕,又给了他一记手刀以确定,这才累倒在旁边睡了过去──主要是刚才紧张应付,元文昊这个新身体不太适应,若是他原来的身体,这点小事情精神绝对不会倦怠。
第六章
元文昊知道此事过後自己情况会变得十分危险,於是第二天一早趁元文磊“创伤过重”尚未醒过来之机,便离开了甘露殿,没回东宫,而是直接在早朝的乾元殿外候著太傅田奉和,见田奉和出来,便约了他前往东宫中给太子授课的启明轩商议事情。
元文昊之所以在发生了昨晚的事後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外人田奉和却不是血亲──他的母後孙皇後──自是有其原因的。
元文昊既然是太子,他的母亲自然是射雕王朝的皇後,不过元文昊的软弱显然遗传自他的母亲,孙皇後为人怯懦,且家族由於人才凋零,早已式微。作为太子,元文昊的软弱无能显然不可取,不过作为皇後,孙氏怯懦而听话地住在凤仪宫闭门谢客,显然符合後宫各妃以及帝王的要求,所以这些年虽然不能像其他皇後那样风风光光,威震宫闱,倒也当得极稳,射雕帝元睿积年下来,曾宠过的几个爱妃虽然努力想坐後位,都被元睿拒绝。元睿想的很简单,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女人摆在後宫,各种国家性质的大礼节上出出面就行了,至於宠爱的女人,只要给她们宠爱就够了,若同时既宠爱又赐以後位,必将打破後宫尚算平静的局势,甚至会打破朝廷目前的势力分割。而朝臣多半也会进谏,让他不能过度沈溺声色,不停地向他说明红颜祸水的害处。於是计算利弊之後,元睿自然不会做这种会带来一系列麻烦的无聊事,废後立宠妃为後对於他个人对於王朝来说都是弊大於利的。
孙氏既然为人怯懦,家族又式微,元文昊自然指望不上孙氏帮他的忙,唯一能帮的,不过眼前的太子太傅而已。虽然这个太子太傅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但只要度过了目前的局势,让太子太傅为他应付几个皇子以及朝廷中某些重臣,其他的日後再说,几大势力恶斗,能够得利的不过是他而已,他会在他们恶斗的时候置身事外,秘密准备自己的後路,一朝准备好了,他就两脚一抹油,逍遥江湖去也。
所以当下元文昊思虑再三,便故作往日懦弱之态,道:“此前本宫并不想手足相残,只是近日差点丧命,本宫知道再不采取措施,亡命之日不远矣,只可惜身边除了太傅再无他人可堪信任,因此,本宫就将这区区性命,托付给太傅了,他日一旦顺利登基,定会重谢太傅!”
田奉和看元文昊主动来拜托他,心下自是高兴。此前元文昊虽然被兄弟们挟制得厉害,但极孝顺他的母亲,害怕因为他的不适当主动连累了母亲,弄得田奉和虽有心助他但人家没开口他也不好著力相帮,毕竟元文昊并没要他帮忙的意思,若贸然相帮,元文昊怪他多管闲事那就不妙了,所以这次元文昊决定出击让田奉和怎能不高兴,这说明元文昊终於从自身的危险中明白了不反抗就会死亡的道理,田奉和暗道:看来这次事件也并不是什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