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蒙山 作者:李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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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蒙山 作者:李秀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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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不保障爱情;只承认妻子,不承认情人。可是情人付出的真情就不叫真情吗?
  金川,你为什么不敢来见我,你越不敢来,我越是一定要问问你,我为了爱你可以付出一切,你是否也像我爱你一样爱过我?我一定要问问你,如果你的回答和我一致,就算分手,我也会爱你一辈子,一生一世地为你坚守这份真爱。如果不是这样,我绝不轻易离开,分手不是你说分就分,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午餐。
  爱有多消魂,恨就有多伤人。唉!苏然这个真正红颜薄命的女孩,再有几天就要诀别这个人世了,可是有谁知道,这个可怜又清纯的女孩,此时,依然在心底里渴望着真爱:假如这世上能有人给予我真爱,我一定会用一生去好好爱他,哪怕他一贫如洗,哪怕是要我为他去流浪天涯,哪怕是像金川这样,永远不是属于我的丈夫,只要是他能给予我真爱。可是这个世上有真爱吗?有吗?
  有吗?真爱?
  不管这个世上有没有真爱,那些善良又痴情的“傻女人”,却永远相信这个世上有真情,亦有真爱。唉!女人呀,女人,即使是那些被世人称为女强人、女能人的女人们,虽然她们聪明过人,智商一流,但她们同样渴望被爱,女人天生需要被人爱着,就像天生愿意做母亲一样,这是一种本性,无可救药。比如此时,已被情伤得满身血痕的舒卉,仍十分莫名地相信真情,她相信拿着她身份证去了很久也不回的闻森是个好人。
  “我相信这个叫闻森的人,他肯定不是骗子。”就在舒卉焦急地等待着闻森时,门铃终于响了。
  舒卉从沙发上一下子便弹到了门口,她迫不及待地拽开门,一束灿灿烂烂的山花便亮在了她的眼前。
  闻森愉决的面孔从鲜花的后面出现:“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舒卉有些目瞪口呆。“我三十八岁了?”
  “是的,你的身份证上写着呢。咱们俩的生日前后只差了一天,差点就是同月同日生,不过我比你小了两岁。”闻森边说边去拿花瓶,“这花是我去上山采的,虽然不名贵,但是情意真。”
  舒卉心中不由一热,接过鲜花,亲手将鲜花插入花瓶。她用充满谢意的目光看着闻森说:“我倒真忘了。谢谢你。”
  闻森温和地说:“舒卉,你进去打扮一下吧,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好过个生日。”
  “咱们今晚不走了?”
  “我打听过了,火车和飞机都是明天上午才有。”
  “那好吧。”舒卉答应着,乖乖地进去了。
  一会几,舒卉发髻高盘,光彩熠熠地回到客厅时,茶几上变魔术似地出现了一只插了三十八支彩色蜡烛的蛋糕。
  “哇——”显然这更出舒卉的意料。
  闻森先向舒卉调皮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接着唱起了生日歌。
  歌声飞扬的房间里,弥漫着山花的清香和奶油的香甜。这种温暖的感觉,令舒卉感动得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她张张嘴本是想说什么,但一抬眼,便接住了闻森那双含着深切关怀和期待的眼神,一阵莫名其妙的慌乱顿时袭上心头,心底溢出一股幸福的暖流,透过眼睛闪动着晶莹的光芒,她终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闻森把一只倒了红葡萄酒的高脚酒杯递给舒卉。两人碰杯后,闻森再次用英语唱起了生日歌。在这温馨浪漫的气氛中,他们手举酒杯,在闻森张扬着欢乐的歌声中愉快地跳起舞来。
  歌声结束,舞步也停了。
  闻森将手中的酒杯和舒卉再碰一下,说:“祝你生日快乐,祝你所有的日子都快乐。”
  舒卉感动地说:“谢谢,来,干杯。”
  干杯后,闻森牵着舒卉的手来到蛋糕前,说:“舒卉,许个愿吧。”
  舒卉放下酒杯,双手合十跪在蛋糕前。幽幽的烛光映照在她超凡脱俗、美丽温婉的脸上,显得那么生动亮泽、高贵优雅。令闻森的内心涌起一股巨大的感情激流,燃烧起一阵爱的悸动和心酸。一种要为她分担一切痛苦和不幸的力量在心中聚集,一种强烈地要为她奉献所有幸福和快乐的愿望在心底萌生。
  舒卉默默地许完愿,愉快地对闻森说:“来,闻森来帮我。”
  于是闻森也跪过去,和舒卉一起吹灭了生日蜡烛。
  闻森再次举起酒杯,眼睛里充满着爱恋和深情:“舒卉,祝你快乐,永远都快乐。”
  舒卉说:“谢谢。我今天过得很有意义,真的,这是一个很特别的生日,我会永远记住的。‘’闻森充满爱意地点点头,开始切蛋糕,他稚拙而又认真的动作,让舒卉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怜爱和感动。舒卉接过蛋糕,轻轻品尝一下,不由赞叹道:”真香,真好吃。谢谢你。“
  在这种温暖而又别样的气氛中,他们都显得很能说,并且趣味相投。他们向彼此敞开心扉,像相熟的一对老朋友一样,在这个宁静而又温馨的夜晚,认真地聆听着各自有趣的往事。那种没有距离的相互信任的感觉,令他们深深地新鲜着也感动着、温暖着也激动着、伤感着也幸福着、痛苦着也快乐着,像在梦幻中一样陶醉着。
  不知不觉中,他们感到彼此已经非常了解非常熟悉了。
  这种自然又随意的畅所欲言的交谈,令舒卉莫名其妙地流出了眼泪,就像在做爱中最幸福的时刻到来时一样。因为这对舒卉而言已经是很遥远很陌生的事情了。曾几何时她和金川之间也有过说不完的话,聊不够的情。但是自从金川下海后,尤其是金川自己开创公司后,他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一年到头,常常都是深夜时才醉醺醺或者是累崴崴地回到家里。别说是不能和舒卉说上几句贴心话,就是家里的一些他应该关心或知道的事情,舒卉都找不到时间向他诉说。而且随着她家房子越换越大,金川和舒卉都有了自己的卧室。即使是金川还没有苏然以前,金川也极少再到舒卉的房间,甚至是连结婚纪念日,金川都会让舒卉独守空房。
  舒卉就像是一个被打人冷宫中的女人,挨过了最初的孤独和落寞之后,尽管她努力把自己的精力,放在持家和照顾金川父子身上,但她毕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一个需要情感、需要交流、需要关心和爱情的女人。有时舒卉把自己沐浴干净,穿上多年前金川为她买来的那件极为性感的丝质睡衣,找出各种借口去金川的卧房转一圈,又转一圈,金川却仿佛视而不见,那表情就像是夜晚的微风吹进了房问一样,引不起他的一点情欲。在这个世上,男人对女人最大的侮辱,不是在她不愿意的时候,你硬是要强奸她,而是在她想要你的时候,你无情地拒绝她。在一个个空落无边的长夜里,舒卉一边忍受着难耐的寂寞,一边宽慰自己说:我不要埋怨金川,他又不是不爱我,他是因为忙,他忙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我们的儿子。再说他在商场上打拼也不容易,毕竟商场也是战场,虽然看不见战火硝烟,但利润的起伏涨落,一样会削掉他身上的皮肉,令商战中的他死去活来。所以我应该理解他,支持他,不应该扯他的后腿。
  可是当舒卉偶尔病了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打点滴的时候,看到身边的别人,有有疼有爱的丈夫陪伴的时候,她就无法再忍住那股委屈的泪水,她就会在心里呼唤着金川,哪怕金川来到她身边,只对她说一两句关爱的话语。这时候,她就特别想告诉金川,咱能不能不要去赚那么多钱,我宁可过穷日子,也希望你能像从前那样常陪在我身边。
  金川总是理直气壮地说,趁着现在形势好,你好好支持我再干几年吧,过几年我们把儿子送到国外留学以后,我就什么也不干了,用我这些年赚到的钱,带着你去全世界旅游。舒卉以为金川说的是真心话,就只好把自己的委屈吞进肚子里,继续忍受着孤独和寂寞,继续任劳任怨地持家,继续尽心尽力照料金川父子,继续温良贤淑地让金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继续听信金川的谎言,继续重复着昨天今天和明天都一样寂寞的日子,甚至还大度地承受了金川的颐指气使和酒醉时对她发的酒疯,以及工作不顺时对她发来的无名之火。然而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宽容和忍让,最终竟导致丈夫要她允许他和苏然的关系。
  金川除了忙公司的事情,就像早已变成了一个无心无肝的人。
  他忘记了舒卉和舒卉应有的需求,已经连续几年都忘记给舒卉过生日,。现在连舒卉自己也习惯了不再记着自己的生日了,因为自己趵生日只有自己一个人记着时,反而会更寂寞更伤感。可是今天,这个叫闻森的男人,这个才刚刚认识了两天却好像已经十分熟悉的男人,竟然为自己送来这样一个惊喜——个有情有意的富有浪漫情调的,令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渴望和羡慕的生日。
  舒卉用心地品尝着香甜可El的生日蛋糕,尽情地畅谈着一切,就像是干涸的心田得到了细雨的滋润,心里既感到无比的舒畅,又感受到了无边的温暖。
  突然,闻森热切地说道:“舒卉,在这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我没有什么礼物送你,除了诚挚地祝福你快乐,我为你朗诵一首诗吧。”
  “好呀。太好了。”舒卉像小女孩般欣喜若狂地拍着手说,“早就想听一听你这个诗人朗诵的诗了。”
  于是闻森温柔地看着舒卉,清清嗓子,轻轻地朗诵起莱蒙托夫的诗来:命运偶然把我们俩撮合在一起,我们是你身上有我,我身上有你,我的心、你的心,结成亲密的朋友,虽然它们不可能一路相偕到底!
  正如同春天的河水中映照出了,高高天空的遥远的蓝色的穹窿,它在平静的碧波上闪闪辉耀着,但遇到汹涌的浪涛便不断颤动。
  在没听闻森朗诵之前,舒卉就感觉到闻森的声音非常好听,充满磁性而又略带点沙哑,原来他天生这样一副好嗓子,是专门为了朗诵如此优美而又真挚的诗篇呀。
  “闻森,你朗诵得简直太好了,谢谢你。”闻森朗诵完时,舒卉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感动,一边热烈地鼓掌,一边真诚地赞美道。
  闻森高兴地说:“谢谢,得到寿星的夸奖,令我深感荣幸。那么接下来,请允许我再为敬爱的寿星唱一首歌,怎么样?”
  “好呀,你的声音适合唱中音,而且我最爱听的也是中音歌曲,无论男声还是女声,听中音歌曲是我的偏爱。”
  “你说对了,我也最喜欢唱中音歌曲。”闻森愉快地说,“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舒卉紧张地问。
  “请你为我伴舞。”
  “不行、不行。我是说我根本就不会跳舞呀。”
  ‘你会的,我相信你会跳的。“说着闻森声情并茂地唱起了起来:”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每当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在磁性而又深情的演唱中,闻森热情地邀请舒卉跳起舞来。于是,快乐瞬问便在整个房间里飞翔了。
  闻森唱毕,拿起酒杯,说:“来,舒卉,为我俩精彩的合作再干一杯。”
  舒卉放下酒杯后,突然也涌出了一股要唱歌的冲动,她说:“闻森,你的诗朗诵得好,歌也唱得这么有味道,为表示我对你为我所做这一切的感谢,我也献给你一首歌吧。”
  闻森立即放下酒杯,一边鼓掌一边叫起好来。于是,舒卉轻轻地唱道:“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问清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舒卉的嗓音甜润而又忧伤,尽管她把这首歌唱得悠扬而又空灵,但几许伤感的情绪又萦绕在了他们身边。
  闻森边热烈地鼓掌边表情激动地说:“舒卉你的歌声,简直就像山问的流水一样清澈透明,仿佛像天上的仙子在歌唱,甜美又轻柔。真没想到你能把三毛的这首《橄榄树》唱得如此有意境和令人回味。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从现在开始,咱俩只Ⅱ昌快乐的歌曲。”闻森说着便又开始唱了起来:“阿哥阿妹情谊长,好像那流水日夜淌……”
  那晚,他们唱了一首又一首年轻时唱过的情歌,正当他们唱得正欢,舞得忘情之时,住在隔壁的客人却咚咚地捶起墙来。舒卉和闻森骤然意识到他们打扰别人了。他们相互伸伸舌头,都感到有些意犹未尽。
  闻森说:“舒卉还不过瘾是吧?走,跟我走。”说着闻森拉起舒卉的手,就欲往门外走。
  “去哪?”舒卉面带好奇地问。
  “你甭问,跟我走。”
  “好!”舒卉兴奋地答应着,被闻森拽着向门外跑去。
  晴朗而静寂的夜晚,星空灿烂,半月当空,山风也吹得更酣畅淋漓。在呼啸的夜风里,在松涛鼓掌似的助威声中,闻森拽着舒卉向蒙山极顶的方向跑去。
  闻森边跑边喊:“快,舒卉快跑,跑快点就不冷了。”
  舒卉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好!看谁跑的快。”说着她甩掉闻森的手,冲在闻森前边快步向山顶跑去。然而,只跑了几十米的光景,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热汗淋淋了。
  舒卉一屁股坐在台级上,说:“不、不行,我没劲了。”
  闻森也挨着舒卉坐下,喘着极粗的气说:“出汗了吧,出汗了就不冷了,休息一会慢慢爬。”
  “还要爬,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个好得很、妙得很的地方。你在那里就会彻底地释放你心中的淤积,从此踏上轻松的征程。”
  “既如此,那就快走!”舒卉说着,起身一步两个台级地快步向上奔去。这样走了不远,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行,不行,我走不动了。”
  闻森说:“走不动了可不行,那地方还远着呢。要不、要不我背你走吧。”
  “你背我走,那怎么能行?再说你也背不动。”
  “我背不动你,谁说的?”闻森说着就欲背起舒卉。
  舒卉边起身躲闪,边急忙说:“不行,不行,这是爬山,我又不是黄世仁,不压迫贫下中农。”
  “如果贫下中农愿意被黄世仁压迫呢?”闻森说着不容舒卉再躲,双臂一用力,便把她一下背在了背上。
  “你放下我,你放下我。”舒卉快乐地叫道。
  闻森突然动情地说道:“舒卉,你就让我背着吧。如果不是因为你,今天的我,可能早已经摔成肉饼了。我现在觉得生命真是太珍贵了,活着真是太美好了,而这一切一切都是你给予我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真是很希望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如果你能够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就请你允许我把你背到那个美妙的地方吧。好吗?”
  舒卉心中涌出一阵温暖和感动,她顺从地伸出双臂,搂住闻森的脖子。任凭他气喘如牛,汗流如雨。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有着一面护拦的悬崖上,悬崖下是一个宽阔而又极深的大峡谷,这峡谷有多深没有人丈量过,即便是在晴朗的白天里,人的肉眼也无法从崖上看见谷底,如果扔下一块石头,再好的耳朵也无法听到它落底的声音。夜晚站在这儿,就像真正地站在了布满星空的天上,俯瞰着山下灯火阑珊的沂蒙城,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住在天上的神仙。看那些流动在山下高速公路上的车灯,就像是一个个会飞的萤火虫。
  “到了。”闻森说。“舒卉,你不是还想唱歌吗?在这儿你就高声唱,尽情地唱吧,无论你怎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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