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质量不均的修正过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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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质量不均的修正过程记录-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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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橘子矩阵

  第 1 章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像个刺猬一样窝在被窝里。上一层的被子已经滑落到了地上。睡的有些累了,想活动了一下身体,一阵冷风从后脊梁边上冒了出来,赶紧缩回去,以便保持被窝里稍微舒适的温度。石英钟在墙上恪尽职守的工作着,我的眼镜不知跑哪里去了,我努力的看表,但什么也看不见,外面的天很暗,也分不出来是几点。
  这一切都无法给我起床的欲望。我习惯的掖了下被子,开始我在被窝的工作之一:幻想!说到工作,我已经没了。在一星期前,我失去了一切:老婆和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后,在我们领结婚证的地方领来了绿皮的离婚证。与此同时,我的工作单位宣布破产,作为单位的年轻人,在分到了最后也是最少的一笔安慰费后,我被踢到了大街上。我和前妻的财产全给了她,而且这笔安慰费中的大部分也要给她,按照我们的财产分配协议,我还欠她一万块钱。
  被窝里很暖和,被窝外很冷。索性我把脑袋也钻了进来。我想我该怎么办?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到哪儿去弄到钱?去买彩票吧,兴许能中奖,可我已经买了快两百块钱的了,连水漂都没打着,全献了爱心了。昨天电视上说有人抢银行,我琢磨这事不能干,要掉脑袋的,尽管活着的念头和理由已经所剩无几,可还是不想这样死。我无路可走,只有躺在被窝里。
  脑子里全是这些,竟然没有给幻想留一点空间:我也曾找过去单位的领导,说我为了这个单位也卖了好几年的青春,我最好的时光全献给这里了,能不能给帮忙找找出路,在恳求的时候我感觉就像在沿街乞讨。领导说也很同情我,而且也不想失去像我这样的骨干,可又说,实在没办法,我的档案明天就转到人才交流中心去了。当我缩着脖子走到大街上的时候,老领导开着他刚买的别克路过,探出头问我:小良,捎你一段。我说不了,好久没锻炼了,走走。天很冷,冷的我的手都伸不直。直到在公共汽车站,看见一个穿着一个夏天衣服的女人后,才装腔作势的伸胳膊活动了两下。
  一想到女人我身上的热量就开始迅速积聚,特别是上次那个。说句实话。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和女人作爱了。那个女人穿着肉色天鹅绒丝袜的大腿让我和我的第一性器官开始燥热。我只好起床,我知道如果再不起床就只能手Yin了。
  在寒冷中爬起的滋很痛苦,痛苦的让我流出了鼻涕,我抹了一把。找了条毛裤穿上。等刷完牙,用凉水冲了把脸后,才想起来,今天什么事都没有。
  我感到很失望,开始努力鼓起我的斗志,但这东西好象还没有荫茎勃起的速度快,不管我怎么努力,结果只是白费。我的心情总是和早晨的浓雾一样,看不到远方,更谈不上希望。我决定放弃,随手扔掉了好几天前的报纸,抄着手,吸了两下鼻子,钻进了城市由汽车尾气和浮尘组成的浓雾中。
  下楼梯的时候,踩空了一阶台阶,把脚崴了。我只好一瘸一拐的在大街上溜达,人们都被浓雾阻挡住了,楼下的早饭摊上只有叫喊的声音,看不见人。我没吃早饭的习惯,就连结婚后都没有改过来。我的口袋有八百九十二块五毛钱,这是我全部的家当,我把它塞在了外套的口袋里。我在盘算怎么花掉它,没想出来。
  走到路口的时候,我的脚开始疼的厉害,这已经是很久的毛病了。我坐在马路崖子边上休息,除了屁股上感到一阵阵的冰凉之外,我还能感觉到舒适。转了转脚腕子,它发出了像齿轮咬和一样的动静,没有杂音。
  浓雾在慢慢的消散,这并不能让空气有什么好转,天依然被蒙上了一层肮脏的外衣,汽车们的速度也开始快了起来,经常能听见拖着长腔的紧急刹车声。我抬头看满街的车,没有属于我的,属于我的那辆二八的自行车被昨天到家收破烂的家伙看上,死皮赖脸的用三十块钱买了去。
  街上的汽车也没什么档次,桑塔那算是可以的,偶尔驶来一辆本田或别克,车里主人的嘴脸就别提多灿烂了。我被尾气熏的想吐,可已经有快一天没吃饭了,什么也吐不出来。我的肚子也在提醒我,该赏它点玩意了。
  在我起身的时候,我突然冒出个念头:扔个硬币,看看自己的未来。但我搜遍了我的全身也没找到一枚硬币。只好换一种方式:在五分钟内数路过我身旁汽车的数量,如果是双数就说明我可以尽快找到一份工作,如果是单数我就只能露宿街头,然後在疲劳的时候,结束我的生命。我拿出手机,在时间走到9 :45的时候开始计数。手机是单位除那笔抚恤金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在一个月前它也因欠费停机了,我把他当做一块表使。
  我开始数车,1 ,2 ,3 ……汽车们都不大理会我,倒是出租车很热情的一次又一次的邀请我上去,我通通摇手拒绝了。当数到三十个的时候,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了,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是9 :49,我开始舒气,象是刚刚从鬼门关里走出来。我准备站起,抬头看马路,猛看见在我的左侧一辆白色的轿车正开来,我变的紧张:老天不会给我开这种玩笑吧?我一边低头看表,一边抬头看轿车,在手机显示9 :50的时候,轿车的车头停在了我的腿前。我正琢磨这辆车到底算不算的时候,轿车的车窗被摇下,一个小伙子探头问我:大哥,国贸大厦怎么走?我的思维正在犯堵,就回到了一句:照直走,别拐弯。
  在需要上天给我答案的时候,他很狡猾的将问题掷还给了我。我无所适从,只有选择我刚才指路的方向:照直走,别拐弯。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可以走到那样奇怪的地方。
  这条路很长,长的让人绝望。我紧紧地盯着我的鞋尖,皮鞋还是夏天穿的单鞋,它看上去灰蒙蒙的,黑色已经看不见了,被一层霜一样的物质包围着。看着它迈过一个个方砖,迈过一个个台阶,然后感觉脚腕子象齿轮磨合一样的疼痛,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好象路过了好几个公共汽车站,跟几个和我一样不看路的愣头青撞了个满怀,听到过三种不同口音的人在身后骂我。我没有理会。
  街上的人很多,在我眼中,他们都是快乐的。眼睛是亮丽的,这与我刚才看到来自自己黯淡的眼神完全是两种境界,我想我可能无可救药了。尽管心底有某种不甘心的声音老是想冒出来吼叫两声,但我的绝望将它扼杀在了我喉咙的下面。我继续低头看着鞋子向前走。
  我发现我的肚子饿了。我只好走到了拐角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饭店。饭店里面比较干净,里面的服务小姐也很干净,这是我没想到的。我总觉得这样的饭店应该由好几天没洗的桌布,满地的脚印和几个被啃秃了手指甲的女服务员组成。但这里真的很干净。
  小姐问:先生几人?我说一人;小姐又问吃点什么?我说:想想。我看着菜单点了两个肉菜,两瓶啤酒。小姐又问:先生还要什么?我说先不要了。小姐又问先生一个人?我说:是,一个人。
  小姐露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笑容,喃喃自语的走开了。然而即使在这时候,事情的一切也都还是正常的。
  饭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可也不空。我翘首等着我的菜,酒先上来了。天很冷,可我还是想喝啤酒。冬天,啤酒开始进入肚子后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而且我的肚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被滋润。所以当啤酒刚触及它的时候它便迅速收缩,刚被喝下的啤酒又迅速被顶到了回来,我没有准备,啤酒从嘴里、鼻子里喷涌而出。喷的桌子和我的身上满是啤酒沫,我狼狈的跳起,耳朵边听到了几声的窃笑,这让我更加狼狈,而且尴尬。
  服务小姐赶了过来,很有礼貌的帮我擦桌子,并递给我一把餐巾纸,而且很温和的告诉我:先生稍等,您的菜马上就上来。服务员的态度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在和前妻准备离婚到现在,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开始明白这个开在众多大饭店中间并不起眼的小店为什么会有这样好的生意了。我舒服的坐下来,一口气把杯子里剩下的啤酒全部倒进了刚才让我出洋相的肚子里,这会儿它依然想反抗,但被我压了下去。
  冰凉的啤酒在肚子里游荡,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它的位置。被刺激的神经开始兴奋,而且菜也上来了。
  我说不上对前妻的感觉,说是爱情吧,感觉奢侈了点。说是相互照应,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在争吵。在我们吵的最凶的时候,我曾努力寻找我们能在一起的理由,发现是在作无用功。因为在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除了性生活外,没有一样是和谐的。如果一段婚姻只能靠两腿之间的东西来维持,我知道至少我是个可耻的,所以我们的结果只有分手。
  脚底下已经摆了一溜啤酒瓶,我的肚子已经有些撑了,但我的大脑依然清醒,而且我的眼睛也清晰的看见,我桌子对面多了个人。
  他不是个女人,这令我很失望。我的脑子里除了前妻的影子,就是希望能看到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冲我笑。可是对面的男人在冲我笑,长得非常让人想犯罪的脸上充满了笑纹,在他的左腮帮子上还隐约藏着个酒窝。然而我对男人没兴趣,而且对成天面带笑容的人很反感。我把头拧向右边,右面是堵墙。
  我只好把脸又转过来。男人依然在冲我笑。我只好拿起酒杯继续喝酒,可透过酒杯还是能看到那张变了形的笑脸,我放下酒杯。男人开始说话:你喝酒呐?我没想起该怎么回答,因为问题太简单。男人又带着古怪的笑容说,没看出来你这孩子挺能喝啊。我又没想起来怎么回答,因为我不知道答案,而且我对於面前这个年轻男子对我的称呼感到非常的不满。
  男人并不气馁,依然和我套瓷。我哼哼哈哈地应着。因为我无聊,所以我觉得没必要赶走另一个无聊的人。但不久我就发现我错了。
  因为男人很快就转入了主题:你想不想重生?我一楞,呛了一口啤酒。把本来想骂人的话噎了回去。
  然後男人又开口了:我这里是AQ39994区的漫游点,因为层序错误须要在AW39994区引导质量去填补AQ区的能量漏洞,而先生你经过我们的测试是非常符合的人选,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给你非常优厚的时空量点……你的任务只是修补平行时空间的能量交换后果以维持时空秩序的现状。像是你和我的时空间只差0。70*10…136‘,而你要保持0。70*10…136‘,不让它成为0。69*10…136‘或0。71*10…136‘……
  我听不大明白。
  在今天以前,我一直坚持做一个有原则的人,尽管我只给自己订了寥寥的几条原则,但其中一条就是不去做异想天开的事情。
  眼前的男人虽然说着的都是我完全不会相信的东西,但他异乎寻常的认真态度却让我奇怪的没有感到抵触,而且内心竟然还有些期待。  
  男人还在说,我一直没有否定。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回绝的理由:1:我不用为老婆负责了;2 :我对我自己的前途也已经不用负责了。3 :我确实准备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世界,而且已经想了很久了。
  我感觉到了口渴,在冷风中度过了很长时间的嘴唇开始龟裂。我不停的喝酒,但口却越来越渴,男人仍在催促。我的眼前开始发晕了,对面的男人一会是两个脑袋,一会儿又长到了一块。男人说什么已经听不清楚了,而且已经无关紧要。我只是在和自己的原则激烈的斗争。
  男人已经说到那个世界的事情了了,本来他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性出了,而且他的话里还时常夹杂着一些“行话”,这让我本来已经晕菜的脑袋更加的晕。当对面男人的脑袋开始变成三个的时候,我终于吐出了一个清晰的字:行!

  第 2 章

  “雅雷少爷~雅雷少爷~~你在哪里??请快点出来,到了吃药的时间了……”
  我躺在茂密的檀树花的花丛中,看着茂密的绿色枝叶和硕大的白色花朵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遮盖起来,耳边依旧响着洛西阴魂不散的呼喊--难怪孔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个自己的贴身侍女的毅力在这些年来是日益看涨了,不然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闷热的午后躲在花丛里长达数小时之久……
  “雅雷少爷~雅雷少爷~~”
  闭上眼睛,耳边的响声竟然带着些哭腔了,我叹了口气,果然今天还是洛西的毅力得胜了,而且再这样躲下去,估计脸上又要多几个包了吧--虽然出来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今天的衣服,是比较传统的长袍,裹住了小腿和手臂的设计让我能在蚊虫密布的花丛中呆了这么久,但脸上却是的确没有任何遮拦的。在加上午后的天气实在是闷热,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从小的教育让我也没有办法狠下心肠让我那据说是很可怜的贴身侍女洛西继续在白晃晃的大太阳下陪我玩这个一点也没有乐趣的“捉迷藏”了。
  留恋的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深呼吸下自由的空气,我对自己的右手下了摆动的命令,然後就在心里例行公事的默默数着“1,2,3……”在第二十四下的时候,我的右手才缓缓的移动起来,将茂密的花丛打开好让人知道我的存在----即使已经听过莫林(就是那个将我拐到这个世界的混蛋男人)在脑波联系的时候忏悔过无数次了,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将那个混蛋的祖宗十八代来回骂上百八十遍,不为别的,就因为那家伙在介绍的时候竟然漏掉了重要的一点:从不同时空断层引到过去的能量到了新的躯壳里的时候,会因为能量的波长不同而与躯壳不同步,而引道波长同步须要花上足足二十年!!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现在无比痛恨那个家伙的缘故了---来到异世界的我,几乎是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你能想像得到么?在酒醉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简直是玄幻小说里的中古欧洲一样的世界,正在无比恐慌的时候还发现自己竟然犹如中风病人般,甚至无法随心所欲的抬起自己的一根手指!而更可怕的事情是,原本已经度过了将近三十个年头的人,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而这个婴儿还因为反应迟钝(就是波长不同无法控制好身体)的缘故被当成了白子,也就是俗称白痴的家伙来养大……
  难怪莫林曾经抱怨,象我这样爽快(?!)的答应了漫游要求的能量体,在整个A区已经有48个时间流没有遇到过了……在这里我忍不住再次后悔自己的白痴起来,这种痛苦到极点的差事,只有白痴和酒鬼才会答应……
  (公益广告时间:饮酒不能过量哦~)
  这样在心里痛骂着莫林的同时,我也忍不住有些庆幸,自己的波长跟这个身体似乎越来越协调了呢--刚来这里,也就是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想要做个动作至少要等上两三百下,而且自己的舌头和眼皮也都无法自由行动,然而随着在这个身体里的时间愈长,做一个动作要等的时间也就越短,而最近,我发现舌头和眼皮已经可以自由运动了,果然不枉我狠下心来不顾及自己新身体的形象,从来到这里起就开始长时间进行能量的同步---要知道同步的时候我本人的灵魂会陷入深度沉睡,而我的身体,当然就只能维持基本的呼吸和心跳了,其它的,包括大小便,都只能由他人帮忙了。这也难怪洛西会对我如此的小心了,必竟,“我”可是一个不会说话,没有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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