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的?”
楚景言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端起水杯说道:“当然是假的。”
李允熹:“。。。。。。。。。。。。。。。”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在楚景言的概念里,把饭全部吃掉那就是愉快,很可惜对面的这两个女人明显没有挨过饿,小份的食物竟然还留了大半。
“我去下洗手间。”李允熹站了起来,对高雅拉说了声后,便飘然离去。
餐桌上只剩下了楚景言和高雅拉两人,气氛有些沉闷,楚景言并不这么觉得,因为以往生活中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但高雅拉却有些坐立不安,她真的和楚景言不熟,但却被楚景言帮了个大忙,如果表现的太过冷漠,不就显得自己有些忘恩负义么?
高雅拉不自觉的撅起了嘴巴。
当高雅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楚景言正看着自己,依然是那副有些懒洋洋的样子,微垂的眼帘,嘴唇紧闭。
但高雅拉还是红了脸颊,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这算怎么回事?高雅拉也不清楚。
“我感觉先生您是一个很好的人,为什么偏偏要装出这副样子让人觉得不敢靠近呢?”终于高雅拉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楚景言微皱眉头,仔细回想自己到底有做过什么事情才会让高雅拉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的,苦思冥想无果后,只好问道:“你哪里看出来我是个好人?”
高雅拉说道:“您帮了我。”
楚景言摇了摇头,说道:“我有说过,我其实是在帮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会为了素未谋面的人出头的。”
楚景言觉得自己还是接受高雅拉给自己戴的这顶好人帽子比较好。
高雅拉好像适应了和楚景言的对话方式,抬起头小心的问道:“您辞了工作,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新工作不顺心的话,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或许我可以出点力。”
“不需要。”
“好吧。”意料之中的回答。
楚景言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太过没有礼貌,虽然他本身确实没多少礼貌,高雅拉的话语中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楚景言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想了想,楚景言开口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有新的计划。”
高雅拉点了点头:“那就好。”
气氛又有些沉闷,高雅拉摸了摸自己的发梢,说道:“我能冒昧的问句,您的计划是什么吗?”
楚景言把目光瞥向窗外,说道:“有时间的话可能会去念书也说不定。”
“念大学?”
楚景言点了点头。
高雅拉兴奋的笑道:“那可真是件好人,您别看我这样,很快我也要考大学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说不定可以当校友。”
楚景言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午后这种微醺的阳光,就好像多年以前在那个游乐场,很类似的时间,不类似的人,但那时和此刻的心情感受,又好像有些相同,有人因为自己而感到一丝的快乐。
高雅拉刚才的情绪楚景言并不知道是不是快乐,但严格来说,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明朗的笑出来,或许可以算得上是。
于是楚景言也开始微笑,嘴角逐渐上扬,最后露出了白净的门牙。
“您笑了。”高雅拉很惊讶的说道。
楚景言喝了口水,说道:“是个人都会笑。”
“可您是第一次。”
“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高雅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我给忘了。”
李允熹走了回来,看了看高雅拉和楚景言,有些惊异道:“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
楚景言问道:“可以走了吗?”
李允熹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重新把两人带回那家公司,楚景言开着车回到了那间会所,白继明和李永昌的会面已经结束,此时的白继明正坐在包房内喝着清茶,面色微红,看来喝了点酒。
楚景言把车钥匙递给李启,走上前说道:“白先生。”
“回来了?”白继明示意陈朔坐下,给他倒了杯清茶,说道,“新房子住的还习惯么?”
楚景言说道:“好房子住的当然习惯。”
白继明点了点头,看着楚景言默不作声一段时间后,开口道:“景言,金社长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楚景言静静听着。
白继明放下茶杯,挥了挥手让手下四处散去,然后说道:“很多事情在我们眼里不能只看表面,你很清楚我们公司的水很杂,说白了就是人太杂,这对大部分人来说,不是件好事。”
“有些人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而有些人又太过懦弱,不管任何一种,这都是不对的。”
楚景言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把白继明的话当成陈会长的意志,于是认真听着。
“有些事情,等这个星期天以后,你要开始逐渐适应和接手。”
白继明的眼睛深邃,看着陈朔问道:“可以吗?”
楚景言不是傻子,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只要会长和您信任我。”
“不要心软。”
“如果心软的代价是继续去干水桶里找吃的,那我永远都不会。”
白继明把身子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后说道:“那我很放心。”
楚景言望向窗外,夕阳余晖下整条大街像是撒上了金粉,美得让人情不自禁的会有感慨,然后楚景言转过头看向白继明。
很多时候很多事,其实没想象中那么难。
第八章 太顽皮()
李允熹和高雅拉并肩走在公司的走廊上。
“你觉得刚才那个人怎么样?”李允熹突然之间问道。
“楚先生?”高雅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虽然不明白李允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他是个好人。”
“好人?”李允熹听到高雅拉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笑的很意味深长,让高雅拉很疑惑。
李允熹停止了笑声,搂住高雅拉说道:“既然我们雅拉说是好人,那么他就必须得是好人。”
“啊?”高雅拉没明白李允熹的话。
“前辈们好。”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站在高雅拉和李允熹面前,很是恭敬的弯腰鞠躬问好,高雅拉认出了眼前的女孩,同样笑着打招呼:“小水晶,你好啊。”
“雅拉前辈好。”女孩笑眯眯的说道。
李允熹问道:“小水晶,怎么没跟你姐姐在一起一个人乱跑?”
女孩回答道:“姐姐现在每天忙着出道准备,哪里有空陪我,我现在要去找姐姐们一起练习舞蹈去。”
“加油哦,祝你早日出道。”
“谢谢前辈们。”
像这个女孩一样为了出道而每天辛苦练习的人,在这家名为s;m的经纪公司,还有很多,不在练习生这个特殊群体里生活过,是无法明白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在奋斗。
李允熹和高雅拉这种先天条件极好,并且作为演员培养的人不懂,与这个圈子差着整个赤道长度的楚景言,更不可能会懂。
白继明和楚景言的谈话结束的很快,楚景言一个人在那家会所坐了很久,想了很久,当走出来时,早已华灯初上,李启站在辆奔驰轿车前,冲楚景言鞠躬。
楚景言走上前问道:“怎么还没走?”
李启直起身子,把手中的车钥匙递给楚景言,说道:“白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是给您的礼物。”
出手就是一辆全新的豪车,出手真是阔绰。
楚景言接过车钥匙,笑道:“我现在是不是也算有房有车了?”
李启说道:“其实您早就可以有了。”
新车的感觉非常好。
楚景言坐在后座,望着窗外的街景看着很久,才把头转了回来,对正在开车的李启说道:“我有点事需要你带人去做。”
“大哥您说。”
“派人盯着金社长的那个儿子,从上学到回家,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他经常出入的地方,接触的人,全部给我搞清楚。”
能被楚景言看上的人绝对不会是傻子,李启能听出楚景言的画外音,金社长的那个草包儿子自然不需要楚景言如此兴师动众,但金社长很疼那个独子,这是个很难让人不去触碰的弱点。
“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很多年以前,在楚景言坐在那艘破渔船上听着大洋上的风浪茫然时,他有疑惑过自己的未来,他的未来不是有没有好的前程,会不会有心仪的妻子,而是,他能活过那地狱般的一个月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选择来首尔,心底的声音告诉他这根本就是疯狂,说不定就会丢掉小命。
但很多时候操控自己的不是大脑,而是心。
于是楚景言选择偷渡到了首尔,完全陌生的城市,完全陌生的人,完全陌生的语言,以至于在今后很长时间的一段时间里,楚景言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小孤苦无依,但却突然得到了那所谓的家人关爱。
明明是个很荒唐的开始,但结局却是甜蜜,如果那种平淡温馨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的话。
楚景言发誓当初还年少的他从心底愿意守护好那对夫妇和他们的女儿,甚至付出自己的性命,于是他犯了错,于是他开始为此奔波,随之而来的,是那对夫妇的不辞而别,他们应该是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楚景言能知道的只有这些。
于是他挥霍掉那可怜的积蓄,买到了船票。
乘风破浪,带着满腹疑惑和那股被以为自己被抛弃的悲愤,没有选择回中国,而是来到了这里,五年过去,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开始逐渐的被他所遗忘,那些年少的过往也开始模糊,楚景言逐渐开始相信所谓命运。
首尔再小,也有几千万人,再小,也是大海捞针。
他,永远只能一个人。
侥幸得到了所谓幸福,也会很快失去。
于是当陈朔在那个停车场为他解围,免了楚景言牢狱之灾,在那间华丽的餐厅里狼吞虎咽,那时候陈朔向他发出了第一份邀请,楚景言吃得很快,吃的很猛,吃完,他接受了陈朔的邀请。
于是第二天妖蛇宫多了一个打杂小工,第二年,多了一个语言还不是很通顺的领班,第三年,多了一个中国籍的经理,第四年,多了一个清潭洞楚景言。
没有任何羁绊的楚景言用外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攀升,稳固自己的地位。
就算楚景言的那些得力助手们,也觉得自己的这位大哥的性格实在太有些与常人格格不入,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孔,独处时,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在穷凶极恶的人心底都有一处柔软,更何况楚景言这种心地善良,最爱乐于助人的好青年?不过他不愿和别人分享,更不要说当着别人面提起,即使最了解楚景言的陈朔,也不太清楚他来首尔以前的经历。
不愿说,就代表那段回忆要么太过不堪回首,要么就是太过美好,让楚景言珍惜到不愿跟第二个人分享。
躺在阳台的睡椅上,楚景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就着客厅传来明亮柔和的灯光,楚景言掏出钱包,看着那张老旧照片。
“你现在几岁了?”楚景言看着照片里那个带着帽子的小女孩儿,仔细想了想,说道:“应该快十四岁了吧,十四岁,应该长很高了吧,应该超过你那个没责任心的姐姐了吧,没我在,你应该不会被同班同学欺负吧?”
楚景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随即便被苦涩所替代。
“原本我真的以为我可以一直当你的哥哥,一直当下去,帮你欺负班上的男同学,帮你去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带你去看电影,去游乐场,去吃大餐。”
“在你拥有值得托付的人之前,好好保护你。”
说话声突然戛然而止,良久,楚景言缓缓叹了口气:“秀晶啊,秀晶,我还欠你份生日礼物,欠了好久了。”
装修精美的屋子,很空。
练习室
“郑秀晶,你这个动作已经错了五次了,整整五次了,就算是猪,它也应该能学会了吧?”
被称作郑秀晶的女孩可怜巴巴的望着舞蹈老师,瞪大了眼睛哀求道:“老师,我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给我口饭吃吧,吃饱了我一定能做会。”
舞蹈老师无可奈何的看了郑秀晶一眼,冲其余正在独自练习的人说道:“好了,休息二十分钟,郑秀晶,今天你请客叫外卖。”
“好的!”郑秀晶立马小跑到衣架处,从外套里掏出手机,开始叫外卖。
“郑秀晶,我要炸酱面和糖醋肉。”
“我要炒年糕。”
郑秀晶一个个答应下来,对一旁还在练习的女孩问道:“宋茜姐,你要吃什么?”
宋茜转过头,抹掉额头上的汗,笑道:“谢谢秀晶,我要一杯柠檬水就好。”
郑秀晶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那就一杯柠檬水和一份炸酱面。”
一个年纪与郑秀晶相仿的女孩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说道:“富婆,你的零花钱总算拿到手了,这回藏得隐秘点,别让你姐姐再抢去了。”
“这我知道。”郑秀妍很认真的掏出钱包,再次很认真的数了数里面的钱,然后笑得越发灿烂。
女孩看着郑秀晶的钱包,说道:“秀晶,我能问个问题么?”
郑秀晶一边数钱一边点了点头:“你说。”
女孩指了指郑秀晶钱包里的一张合照,问道:“这里面抱着你一起合照的大男孩是谁?”
郑秀晶数钱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很无所谓的说道:“是哥哥。”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
“太顽皮所以走丢的哥哥。”
“好可怜。”女孩说道。
“可怜?”好像是触动了心里的什么地方,听到女孩这么说,郑秀晶立马换了个表情,指着钱包里的那个男生很是愤怒的说道:“你说他可怜?哪里可怜了,你说他哪里可怜了?他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坏,最最不负责任的哥哥。”
“每天到处瞎跑,闯祸了就不回家,说要给我生日礼物,到现在都没给,爸爸妈妈为了他每年还要拜托美国的朋友四处打听消息,你说他可怜?他哪里可怜了!”
女孩的表情有些僵硬,随后抹了一把满脸的唾沫星子,很严肃的对郑秀晶说道:“秀晶,以后说话一定记得轻声细语。”
“雪莉,你别对我要求这么高。”
“我们要淑女。”
“那是宋茜姐姐的形象,不是我的。”
“最近粉丝对艺人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我们要学会适应潮流改变形象。”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只知道吃。”
郑秀晶:“。。。。。。。。。。。。”
第九章 邀君共舞()
已经有了正常作息时间的楚景言站在镜子前很仔细的穿着衣服,打好领带,他穿上鞋,走出了房门。
今天是星期天,是陈朔口中带他去见新的世界的日子。
楚景言心中有着丝丝的好奇和向往,就如同孩童对即将撕开的圣诞礼物一般,期待有着不同的生活,一潭死水终究是需要一块足够大的石头来让它泛起涟漪,一人荣辱关乎到什么,别人楚景言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很清楚。
一人荣辱关乎到能不能很好的在这里好好的生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当楚景言驾车来到码头时,李启正领着人站在不远处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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