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杀气在看到李煦之后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惊讶的说道:“李煦,你怎么在这?”
然后又茫然的看了看脚下的人,更加惊讶了:“这不是李副经理么,怎么回事,大水冲了龙王庙不都是一家人吗?”
李煦走上前,从身边人手中接过酒杯,大笑道:“楚社长,别为难小的了,他们干的没错,我这大哥平时眼睛是长在天上的,这里热闹是热闹可人也多。你说要是眼睛不看着路看天,不就是得摔的跟狗一样吗?”
楚景言一脸的茫然无措,犹豫的说道:“哎呀,这可怎么办。伤了李副经理到时候追究起来,我这小店可不就得关门了?”
“他妈的,我看谁敢!”李煦大叫道,“谁不知道你楚社长是我李煦的好兄弟,我看谁敢来找你麻烦,我三叔可一直都想你跟你喝顿酒的,在江北没人敢惹我三叔,怎么着,在江南就有人敢不给我三叔面子了?”
李老太爷子嗣众多,儿子女儿一大家子人。可第三代就两个男丁,其余的都是女孩。
而李煦口中的三叔,楚景言没见过,可也听过他的大名。
于是楚景言如释重负,拍了拍李煦的肩膀。让人把李显也给扶了起来微笑道:“李副经理,今天这事都是误会,今晚的酒水我全包了,就当给你赔罪。”
李显是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人,但此时此刻却全然没了风度可言,一张脸扭曲在一起,他刚才被宫秀踹了一脚。肚子直到现在还阵痛着,他感觉里面的肠子已经完全搅在了一起,那滋味可不好受。
勉强爬了起来,李显看着楚景言咬牙切齿道:“楚景言,你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你手下那人我是一定得找回面子的。”
“你倒是找找看?”李煦不甘示弱道。“我告诉你,楚景言的人就是我的人,他的人我一定罩,还有,你要是再敢打美秀的念头。大哥你可别怪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大哥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女人啊。
场面乱的像锅粥,两个二世祖谁也不准备就这么完事,而场间忽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嘶吼。
“楚景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角落,衣衫凌乱的李赫林靠在墙壁上,满眼的怨恨,他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目不斜视,既不去管断了腿的李赫林,也没去看人群之中的楚景言。
楚景言看着那个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认得这个人,当初和老刘喝酒时这人也在,只不过很少说话,酒量很好。
他是白继明的人。
楚景言看了眼李赫林,又看了那个男人,没想到白继明已经把这人派到李赫林身边当保镖,楚景言当然知道白继明防的是谁,只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意外,楚景言都没想到的事,李赫林怎么可能想得到。
这条腿断的冤枉,也不冤枉。
“哎呀,这不是李室长吗?”楚景言焦急的上前,待看到李赫林那条断腿后怒吼道,“哪个王八蛋下手没轻没重的,知不知道李室长和我是同事?哪个混蛋动的手,给我滚出来!”
没人接楚景言的话茬,就证明没人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男人静静的看着楚景言的一举一动,却一言不发。
更多的人涌上了二楼,站在中年男人身后,那个黑色西装遮身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吩咐身后的人把李赫林抬走,走到楚景言面前,面无表情的对楚景言说道:“今天这事,你自己去和白副会长解释,你和李赫林之间的事我不管,但副会长让我守着他,他却在我眼皮子底下断了条腿,我很没面子。”
宫秀不着声色的上前,站在了楚景言身旁。
男人瞥了眼宫秀,不再理睬。
“你要知道,大家都是为集团做事,你最近太过了。”男人淡淡的说着,然后转身离开。
楚景言撇过头对宫秀问道:“打得过么?”
“打不过。”宫秀很坦然,随即说道,“不过我能杀了他。”
舞池的狂欢告了一段落,店内忽然安静了下来,许多人这才发现二楼有人在闹事,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李显咬了咬牙,阴毒的看了眼李煦。
“我们走。”
一大拨人离开了零下一度。
李煦今晚的兴致显然很高,一连包下了三个包厢来安置自己的朋友,然后搂着一个长相明艳的女人坐在了楚景言身边。
两杯酒碰在了一起,然后李煦一饮而尽。
“痛快。”李煦哈哈笑道,“楚景言,今天你这朋友真是给我长脸,别的没有,朋友下面那辆车你想开多久开多久,明天我让人把钥匙送过来。”
宫秀正搂着一个姑娘聊着人生。听到这,一口大白牙又露了出来:“那就谢谢二少爷了。”
说完,便带着身旁的姑娘走出了包厢。
一时间包厢内只剩下了三个人,楚景言。李煦,还有李煦身边那个寸步不离的女人。
李煦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后对楚景言说道:“那个李赫林几个月之前忽然和我大哥有了联系,这段时间走的很近,东方国际和我们家的生意,都是我大哥和他在打理,怎么,你跟那人也不对头?”
楚景言吸了口烟,相当于默认。
“楚景言,我总感觉我们两个真是投缘。”李煦笑道。“我的对头和你的对头现在站在一个阵营里,我们两个站在一个阵营。”
李煦搂着身旁的女人,接着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楚景言没接李煦的话茬,看了眼他身旁的女人说道:“今天你为什么和李显闹这一出,以前不都是老死不相往来么?”
听到楚景言的话。李煦身旁的女人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
楚景言于是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的很意味深长。
“楚景言,我这人没什么别的好说的,面子绝对不能丢。”李煦看着楚景言说道,“他想动我的女人,很早就想了。”
李煦放在女人胳膊上的手忽然用上了力气,脸色狰狞道:“他不想想。长得那么丑,我的女人怎么可能看的上他?”
“我这张脸就算比不上你,也不是李显那个丑八怪能比的。”
楚景言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真好。
李煦靠近了楚景言,小声说道:“我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我也知道东方国际最近也不太平。你现在头上顶着个社长的名头是好听,可怎么比得上以前管的那个项目油水多?”
“别的我不能保证什么。”李煦看着楚景言一字一句说道,“只要我当上总经理,以后我家和东方国际的生意,我只认你楚景言一个人。”
“下个月三艘船的货。我安排全从你的码头走。”
楚景言端起了酒杯,笑呵呵的说道:“李煦,我觉得你比你大哥厉害很多。”
“至少在选队友这方面,他不如我。”李煦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后说道。
被李煦拉着喝了半宿,这位二少爷才兴致未尽的被塞进车子回了家,楚景言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接过裴成俊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他们两个被你当成白痴一样玩。”宫秀搂着女人回到了包厢说道。
楚景言没有说话,只是闭目养神。
过了许久,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楚景言接通电话后说道:“你今天做得很好,我会另外加钱,明天去找李显吧,装的可怜一点。”
“好。”电话那头答应了下来,略微有些犹豫的问道,“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说明你真的不适合当个演员。”楚景言挂掉了电话。
李煦身旁的女人,是楚景言的人。
东国大学戏剧科毕业生,当过龙套,上过综艺却一直默默无闻,这种女人在首尔有很多,各个娱乐公司都能找出几个来。
区别就是,她们是愿意满足自己的社长和别的什么人,还是愿意拿着巨额的‘片酬’去勾搭一个富家公子?
有楚景言在暗地里,女人想要接触和讨好李煦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况且她长得真的很好看,虽然动过一点点刀子。
“她的钱没有白拿,至少李煦和李显在她身上花的钱早就够她在清潭洞买上一套高级公寓。”楚景言看着宫秀说道,“我给的钱她也没白拿,至少我给了她一个清清白白而且还好听的身份,不至于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不入流艺人。”
“大家各求所需罢了。”
宫秀笑着问道:“弟妹知道你这么无耻吗?”
“不知道。”楚景言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觉得我也是个很称职的演员,只不过我相信在她面前的时候,我才是真的我。”
“说啥瞎话?”宫秀鄙夷的看了楚景言一眼,“你就是个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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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卿本佳人()
大尾巴狼?听到宫秀对自己的评价,楚景言不敢苟同,人家明明就是一株迎着阳光蓬勃生长的狗尾巴草好不好?
宫秀很佩服楚景言的一点就是这人生命力真是极其的旺盛,并且可以习惯任何生活环境和方式,他就好像是个完全不挑食的小孩一样让人惊讶,并且稀缺的犹如凤毛麟角。
那么楚景言到底习惯哪种生活方式。
是楚老大,是楚社长,还是郑秀妍的哥哥,还是金泰妍的隐身男友?
楚老大心挺狠,他可以让一个对生活失去希望的女人拿着钱就勾引素未谋面的人,只是因为那个人或许在不远的将来能够帮得到他。
楚社长还是个心狠的人,他可以为了尽快的得到自己应得的位置而挖空心思排除异己,用最烂最直接的方式也在所不惜,说白了,楚景言就是个从来不在乎名声的人。
郑秀妍的哥哥是个心软的人,他无数次厉声呵斥,无数次几乎就要动手打下去,可每次对上小姑娘倔强的眼神,就再没了任何想要教训她的念头,终归得是他服软,终归得是让她心情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事。
就更不用说郑秀晶了,楚景言根本不可能有让郑秀晶有不开心的时候。
金泰妍的男友是个幼稚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对金泰妍好像没有什么防备,也没有想过太多,两个人见面机会不多,甜言蜜语不多,甚至就连对话都无法多起来。
可是软软那暖暖的身体是楚景言很喜欢的港湾,他现在可离不开她。
这又是个小男人的形象。
那么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是楚景言哪一种生活都很习惯。
他是个很贱的人,倒不是说性格上,好吧,虽然性格也很贱。但同时的是身子也很贱,贱就代表着不容易生病,不容易累倒,不娇贵。所以叫贱。
这个事实楚景言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从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生活却总能不饿死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天赋技能,他很珍惜这一点,他也是个怀旧的人,是个得到了就会好好珍惜不轻易放弃的人。
因为从始至终,他得到东西的方式都挺艰辛,没有一次是顺顺利利的。
哦对了,金泰妍是例外。
好像在女人方面楚景言一直都是无往不利,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那张脸任谁看了都没法产生抵触的念头,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在妖蛇宫时候很多女人自荐枕席,可楚景言觉得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也不应该像那些人一样活着。
一样的事,跟不同的人,差距是很大很大的。
反正别人到现在楚景言还没试过。但跟金泰妍,楚景言是一万个乐意,并且怎么都不会知足。
这夜的事情之后,楚景言并没有去东方国际见白继明,白继明也并没有找楚景言,那条短腿,或许可以算是白继明甩自己两耳光的替代。只是让李赫林遭了这个罪,楚景言还是有些不满意。
天生天养的人才不会在乎你是不是会长还是别的什么。
楚景言不惹白继明是因为他确实强大,可不是因为怕他。
李煦喝醉酒之后说的话绝对是一言九鼎,一个月之后,那三艘装满货物的货轮便从仁川的那个码头出发前往日本和泰国,楚景言赚了一笔。很丰厚,但是他准备把钱用在刀刃上。
现在要花钱的事情很多,只是今早起床楚景言接到了小肥婆的电话,于是一整天的计划便被完全的打乱。
其实最近小肥婆已经不怎么和楚景言通电话了,因为时常的楚景言就会代替李静淑去s;m或者宿舍给郑秀妍送点吃的喝的。留下来喝杯果汁也是常有的事,只是直到现在楚景言还进过她们的宿舍。
因为明文规定陌生男人不准进少女时代的闺房。
在此之前楚景言可是一直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来着,碰了几次壁之后才学了乖,每次都让郑秀妍自己下来拿吃喝用品,他才懒得再上去。
这天早上楚景言正准备出门,小肥婆的电话不约而至,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因为声音小的就是刚刚出生的小狗在嘤咛一般。
“楚景言。”小肥婆叫了一声,倒还是温柔无比。
“干嘛?”楚景言回了一句,他可不太适应小肥婆这突然的转变,撕掉三明治的包装咬了一口后含糊不清的问道,“打我电话做什么,借钱?”
“没有,我钱够用。”小肥婆今天也没有和楚景言斗嘴的力气,“我腿断了。”
楚景言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小肥婆委屈的重复了一遍:“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了,医生说是脚踝那粉碎性骨折,痛死我了,呜呜呜,楚景言,队里的人都出去赶通告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好怕。”
楚景言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空烈日当头的,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那时候小肥婆很胆怯的跟楚景言说过,她怕的东西很多很多,就连长得丑的玩偶都怕,但她最怕的就是一个人。
她绝对绝对不能一个人,那种静悄悄的环境可以杀死人。
楚景言对此感同身受,却比小肥婆感受的还要深刻的多。
“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楚景言埋怨道,一边钻进车里一边吃着三明治说道,“鸡汤有没有喝,宿舍里有没有骨头之类的东西?”
“昨晚刚断的。”小肥婆哽咽道,“冰箱里都是空的,那几个挨千刀的吃货,把东西全给吃光了。”
声音幽怨的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楚景言驾驶着车对她说道:“你有没有力气走到家门前?”
“干嘛?”小肥婆有些疑惑。
“还能干什么,帮我开门。”楚景言没好气的说道,“我先去超市一趟,等到了给你电话。”
“不适合吧?”小肥婆有些犹豫。
楚景言笑了起来:“tiffany啊,那你告诉我,今天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
小肥婆面色有些尴尬,于是便挂掉了电话。
开着车。楚景言给公司打去了电话,告诉顾白今上午他是没空去哪儿了,有事直接打他电话就好,然后便驾着车到了超市。跟着李静淑逛了几次之后楚景言对这种事情也是轻车熟路,什么东西放在哪,心里都记着。
楚景言大多数情况下是个挺薄情寡义的人,别人帮他靠他大多数都是有利可图,不过对于亲近的几个人,就会护短护的厉害,这也算是找寻一种安全感的方式,让他自己觉得这世上还是有值得他奋斗的事物。
小肥婆当然也算得上其中,毕竟是他唯一的女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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