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
曾听江如晨说过,同学对他的帮助胜过家里所有的亲戚。他说有时候同学肯帮的,亲戚未必会帮你。
曾经,严菲还羡慕他有同学,觉得有同学是多么幸福的事。
现在她有同学了,而且还会有很多同学,所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珍惜这份同学之情。
不过,同窗之谊虽是很重要,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交,就比如杜明风。
杜明风成了严菲的同学。他是第一中学的留级王,也是全校出了名的小痞子。虽说不是打家劫舍的坏,但欺负欺负小朋友还是常有的事。
“严菲同学,很高兴认识你!来,咱们握个手。”杜明风咧着下嘴唇吹了吹他那缕焦黄的刘海儿,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自认为此刻的他潇洒地不要不要的。
严菲捧着一本历史书在认真读,初中与小学不同,课业重了很多,什么历史地理几何的,都得从头学起,所以她权当眼前无人,低头看书。
这时新上任的班长王海兵不愿意了,他有责任提醒班里的同学要注意班级形象。
“同学,你的校服呢?为何不穿校服,不知道学校要统一着装吗?”
“滚一边去!你谁啊?”杜明风一屁股坐在严菲的课桌上,一只手指指点点的骂道:“别拿个鸡毛当令箭,老子不吃这一套。”
“我是班长!你若在这班里学习,就必须服从我的管束。”王海兵也不是软柿子。他也是满分考进一中的,而且人家是标准的高富帅。他老爹是威远县县委的,他老娘是下集市场的老板。
“你这班长也是人家严菲让给你的,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有那资格啊!”
“让不让的,这班长我就当了,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说了算!若明天你还是这身装束,那我就报告给教导处,让老师们来处理。”
王海兵个子挺高的,杜明风站在他身边还矮了半个头。杜明风正欲辩个高矮胖瘦,严菲出言打断了他。
“我说二位,吵完了吗?吵完了就各回各位、各找各妈吧!还请你尊贵的屁股从我低矮的课桌上移开,可以吗?”
严菲听了一会儿了,见这二人有点没完没了,她才出声道。
杜明风见她生气了,便急忙跳下桌,揽着王海兵的肩膀说:“小菲,你别生气!我和他回去找妈去了,你看你的书啊!其他人都给我安静点,我们小菲要看书。”
所有埋头看书的人都抬眼看着杜明风,他这才觉得,似乎整个班最闹腾的人就是他自己。
“那个,你们继续!继续!”杜明风尴尬地笑了笑,后沉着脸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马上就上课了!回你的座位去。”不巧,班主任来了。魏祥可是出了名严师,杜明风敢犯他手里,他就敢让杜家家宅不宁。
以前是有过案例的,为了整治一个学生,这魏祥能天天去这学生家家访,直到他家父母不得不严加管束自己的孩子。
杜万才有四个儿子,平时确实没有时间一一管束,但若是老师找上门,那不得了,不打到屁股开花别想完。杜明风的大哥杜明钦就被这般打过。
“好的,老师。”杜明风又在全班的注目礼中灰溜溜回了座位。
严菲暗暗好笑,这杜明风还真是能屈能伸呢!在魏祥面前简直就是一只见了猫的老鼠,在其他同学面前那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状态。
严菲的同桌是个小男孩,很是胆小的样子,男孩都不曾用正眼瞧过她,每每都是侧头躲避她的视线,而且他把自己缩在最边边里,课桌的大部分都让给她。
很多人都以为严菲在欺负她的同桌。殊不知都是杜明风在暗中作祟,他勒令小男孩不得干扰到严菲学习。
严菲原本也没发现,以为是那小孩有自闭症或者是洁癖之类的,从没往杜明风的身上怀疑过。直到陈东他们例行公事的汇报中有这一条。
这杜明风是何心思严菲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小子对她有点图谋不轨的嫌疑。
杜明风接近严菲,其实就是想搞清楚一个乡下丫头的身边怎么会有保镖?他的好奇心使他遇上了魏祥,他的好奇心使他对严菲又爱又怕。反正,现在的他一心想帮助严菲,护她周全。
日子过得太快,起早贪黑地学习迎来了初中部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让全校震惊的是,严菲的总分只有两百分。六门课,只考了这点?全校都沸腾了,江郎才尽的传言像生了翅膀般飞窜。
魏祥最是清楚,考试那天严菲中途离开了考场。初中二班的其他人也都见了,严菲是两门考了两百分,语文和数学都是百分。
学校里有人开始传,说严菲除了语文和数学,其他科目根本见不得人,所以她才弃考,她那是怕丢人。
杜明风开始查流言的源头,是谁在抹黑他心目中的女神。
考试当天,严菲得到看门大爷的传话,出去后看到青香子来了,还带着穆碎花的噩耗。初听之时严菲都是不信的,可青香子怎么会拿着自己娘的生命开玩笑呢!
穆碎花死了!她跑到人家门口悬梁了。
第046章 宠妾灭妻()
穆碎花死了,村里人也就是在茶余饭后那么聊上那么几嘴,义愤填膺地骂骂她那男人,再骂骂不知检点的寡妇薛氏,这事算就这么过去了。
严菲低调的回到村里,她坐车到山脚下,然后步行上山。陈东的人想跟,被她拒绝了。
陈国栋和青香子先回的村,严菲稍晚了两天。等她进村的时候,陈国栋已经按她的吩咐把留言散出去了。
“和穆碎花男人好的薛寡妇,就她,在外面还有个相好的。你们听说了没?那男娃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村东头的老榆树下,消息就这么不胫而走了。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是刘家村刘大胯的儿子,那娃娃也就两岁多点,那大屁股和刘大胯一个模样。”
老榆树下聚集了好些人,男女都有,老的少的都扎在一堆。这“说故事”的人号称是村里的“百事通”。
“真的假的?那穆碎花男人不是白白给别人养了两年儿子?”
在场的人中有人先反应过来了。
“碎花妹子死的太不值了!那薛寡妇太坏了,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骂的那叫一个凶,都追上门来了,吵着闹着要那座破宅子。她那不是要逼死她们孤女寡母么!坏良心的东西。”
“我当时也在,薛寡妇可横了,生生逼着穆碎花说不出一句话。穆碎花年轻的时候多厉害啊!这算是遇到强手了,骂的她还不了口。”
“还不是她那男人惹得,碎花妹子没底气啊!”
“我说啊!她那男人就是不能生,命里本就没有儿子,还把别人的种当自己的心肝宝贝。呸,死男人,活该戴了顶大绿帽子。”
严菲悄悄听了会儿,这才回了老村长家。
严国栋已经在家等着了,他还领着他的两个发小。
“小菲,这是剩子,还有全才。”严国栋指着身边的两人介绍道。
严菲见过这二人。上次她收拾刘永发的时候,这俩人来帮过忙。
“剩子叔、全才叔!”严菲含笑施礼。
“小菲,两年多没见,你长高了。”剩子还记得小丫头痛击恶霸的那场面,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丫头。昨夜又听了严国栋讲的事迹,他早已佩服的不行不行的。
“剩子叔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帅气。”
严菲用甜甜的声音夸赞,剩子很是高兴,觉得小丫头混出名堂了也没有瞧不起他们这些庄稼汉。
全才不善言辞,很想插句话表个态,但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叹了口气哀怨地听着。
“小菲,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了。剩子和全才想跟着我去城里发展,你看行吗?”
严国栋不敢私自做主,他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和角色。虽然知道严菲的生意需要人,也不敢替她做决定。
“这当然可以!国栋叔,你那边需要人,你就先带着他们做吧!以后我再安排活给剩子叔和全才叔。”
严国庆笑望着严国栋的变化,严国栋比以前自信了,有了包工头的架势。
“小菲,我”全才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全才叔,咱们不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只要做事踏实、肯吃苦就好。”
严菲是个灵透的女孩,严国栋一直知道。
老村长歪着头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年轻人。他没想到严菲这么有本事,在城里已经有了房,学习还那么厉害。他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丫头。
“国栋叔,我刚去老榆树哪儿听了几嘴,事情办的不错。那刘大胯是”
严菲示意众人坐下。她站在炉子边,用火钳拨弄着炉火。
严国庆起身想去接过手,严菲拒绝了。
“你说让我去查一下薛寡妇,当真还查到了刘大胯这人。她没找穆碎花男人之前,就是和这刘大胯在一处,后来见这刘大胯没啥钱了,就一脚蹬了,找了穆碎花男人。”
严国栋也不避讳,实话说道。
虽说严菲是个小孩子,但在场没人把她看成小孩。
“孩子是谁的,我们真不确定,但是按你说的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
“穆婶待我不薄,她这冤屈我给她申。全才叔和剩子叔,你俩回家后可别把底抖了。”严菲笑着说到。
“小菲放心,叔还孤家寡人呢!你全才叔的媳妇儿跑了很多年了,咱几个兄弟里,就成成好点,儿子媳妇儿热炕头的。”
剩子性格大大咧咧的,有啥就说,一张大嘴,海吃四方的相。
“以后会有很多姑娘任你挑的。对了,全才叔是不是还有个孩子?”严菲想起前世全才是有个孩子的。
“有的,和强强差不多大了!”严国栋替全才说到。
“那走的时候带上吧!到城里去上学,这次把强强也带上。”
严菲不容拒绝地说道:“国庆叔,您若不放心,也可以跟着去。”
“我就不去了,我得照顾爹娘。”严国庆想把机会让给年轻人。
其实他并不老,也才三十五六。但他的心已经很老很老了。
“国庆,你去!爹娘由我照顾!”刘英子突然掀开门帘进来,微微凸起的小腹,让严菲惊讶了半晌。
前世刘英子的二胎还要晚三年才有的。
“不行!婶儿,你都有孕了,国庆叔走了咋办?等你生完孩子,过两年再让国庆叔下山。”严菲第一个不愿意。
“嗯嗯,英子,咱们听小菲的,她最有主见了。”严国庆急忙表态,他不敢走,英子这胎很是折腾人,反应太大了。
老村长暗自捶胸顿足的,他知道自己连累孩子们了。
强子奶奶站在廊柱边暗暗垂泪,她是希望自己的孙子有个好前途的,可是,他们真的太欠着严菲这丫头了。
严强强坐在台阶上望着院子里的小鸡,他已经九岁了,严菲十岁都上初一了,而他自己还在家蹲着。
“奶奶,你说我真的可以出去上学吗?”
“可以,我家强子这么聪明,一定能读好书的。”
强子奶奶和蔼的笑容给了严强强很大的鼓励,他开始期待下山后的生活。
第047章 精神损失()
世界这般渣男如此多!
严菲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渣男,比如江如晨,又比如穆碎花男人。
薛寡妇门外,刘大胯蹲守了几夜,还当真不见严家村那男人出来,无奈之下,他打算去趟严家村。不过,还没等他去呢!有人给他送来了那男人的地址。
“竟然躲到他家去了!哼躲谁家老子也得把你揪出来。”刘大胯斜眼看了眼薛寡妇家紧闭的门扉,狠狠吐了口痰,骂骂咧咧地走了。
上西口村关陇是穆碎花男人的娘舅,最近他外甥跑他家来,住下就不见走了。他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这下关乡都已经传遍了,他的老脸也是快挂不住了,村里的好几个是非头子都跑他家来打听消息呢,都想知道穆碎花为什么会去薛寡妇家门口上吊自杀,他那外甥是不是真的养着薛寡妇与刘大胯的儿子
“哐哐哐”重重的敲门声把关陇吓得一哆嗦。
“谁啊?”关陇双手插在袖口里,背靠在廊柱上,侧耳听着回应声。他是怕了呀!但这外甥又不能赶出去,哎
“哐哐哐”只闻砸门声,不见人回应。关陇走到廊檐边向外张望,只听那砸门声几乎要把门板砸穿了去。
“你这是要抄家啊还是咋的?把门板都要踹飞了!”
关陇实在站不住了,他觉得再等下去,这两扇门就得报废,“你们是谁?砸我家门干啥?”
“把那孙子给叫出来!”刘大胯还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数十人。
“我家小孙子咋惹了你们了?”关陇懵了。他家小孙子今年也才三岁,这帮人这般兴师动众的来,是想把他家独苗咋地啊。
“不是你孙子,是你外甥!把人交出来,我便不与你家吵吵,若是敢不交,今天我这帮兄弟就跟你没完。”刘大胯一向横,谁都不放在眼里,嗜赌如命,说他是亡命赌徒都不为过。
“严家村的外甥走了,他昨天就走了。”关陇眼珠子一转,扬声说到。
忽而从房后传来声响,不多时有人声响起:“大胯哥,抓到那孙子了!他跳墙了。”
“哼关陇,敢跟你胯爷玩这一手,咱们这事没完,你等着!我先收拾了你外甥,再来招呼你。”刘大胯铁锤似的拳头狠狠砸在关陇家的门板上,那门锁被震的“咣咣”响。
这一伙人来到了关陇家南墙边,穆碎花男人被两个小伙子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小子还真能躲啊!”刘大胯上去就是一脚。
“你们想要什么?有话可以好好地讲的呀!”穆碎花的男人也是怕了,这些个子人,一人一脚也够他哼唧半天的。
“你睡了我女人,打了我儿子,你说老子想干啥?”刘大胯很是理直气壮的,他即便知道那儿子不一定是他的,但今天这娃还就是他的了。反正是不是的不要紧,有个免费儿子也不错。
“那你想干嘛吗?”穆碎花的男人脸都酸成一坨了,五官是正的也给吓外了。
“赔偿我的损失,老子损失大了。精神损失费,一分都不得少。”
这兴师动众的架势,还能干嘛?钱呀!刘大胯若不是为了钱,他会从刘家村追到上西口吗?
“你想要多少?我也没啥钱了,钱都被薛寡妇骗走了。如果你们想,我把我那宅子抵给你们,行不?”穆碎花男人没有想他女儿们今后住哪里,他眼里还真没把自己的女儿当回事。
“给我打,打不出钱来这事不算完。”可不能白跑一趟。刘大胯已经手痒好些天了,没钱玩不上啊!
刘大胯带来的人也是想事完了后能混顿酒肉吃的,一听说没钱,心里就已经老大不爽了。这会儿不下狠手,还真就白跑这一趟了。
一个个的还不抡圆了胳膊打呢!
被按在地上打的男人像条放在铁板上烤的泥鳅,疼得他嘎嘣乱跳。
“啊啊啊!别打了,我有钱,我给钱!我给钱!”
“你早说不就好了么!兄弟们住手!”
刘大胯漏出了一口大黄牙,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他心里想:老子早就知道这货不老实。
“钱在薛寡妇手里,你们跟我去拿。”
“大胯哥,我们来的时候发现薛寡妇抱着娃娃,提着行李准备跑路,被几个兄弟给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