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我!【3】
面对此情此景,林风澈纵是怒不可遏,也不能轻举妄动,与人皇正面交锋。
那边,听到冰血儿的埋怨冰绛紫未答言,只向她伸出手。
冰血儿聪慧,立即会意,抓住冰绛紫的手一跃攀上龙辇,与他并肩而坐。
冰绛紫面沉似水地瞟扫了一眼林风澈,不疾不徐的声音威严十足:“打从今天起,血儿由我这做哥哥的照顾,不必再烦劳林师兄费心。”
前些日子,林风澈已听闻冰绛紫突然出现接管了朝廷,冰绛紫虽聪明绝顶,却只是个肉体凡胎,林风澈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成想,这一次见面冰绛紫整个人都变了,从气质到气势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尤其那双锐利的眼神,深不可测中带着万千凶险的杀伐之气。
再听这铿锵之音气势逼人,林风澈心中的狐疑愈发深重。
然而,当听闻冰绛紫要带走冰血儿时,林风澈暂压下所有的疑惑,对冰绛紫冷笑一声:“冰师弟贵人多忘事,血儿如今是我的妻子,照顾她是我这做丈夫的责任,你此举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吧!”
听出林风澈毫不退让,冰血儿大急,这一年来林风澈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就算没有感情,也有恩情。
倘若闹僵了,她怎么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罔顾林风澈的颜面。
可一想到要离开,她的心就像劲风中摇曳的荒草,慌到凌乱。
情急之下,冰血儿蓦地攥住了冰绛紫的手,发出求救的信号。
冰绛紫恍然未察,面对犀利的林风澈依旧声无波澜地说道:“依我看,贵人多忘的乃是林师兄!”
“难道林师兄忘记了,当初血儿之所以与你在一起只不过是咱们三人商议的权宜之计,给世人演的一场戏罢了。〃
“想不到,林师兄竟如此入戏,假戏真唱了起来!要不要师弟我把当初的事给林师兄回忆回忆?”
冰绛紫这番话看似无害,实则阴狠至极,恨得林风澈压根都要咬碎了。
回忆?怎么个回忆,难不成告诉冰血儿她的孩子被人谋杀,他冰绛紫被人谋害这些血淋淋的事实?
这些事一旦揭开,难保冰血儿回想起所有的记忆,万一再记起他故意抹掉她的记忆,那么他与冰血儿之间的缘分也就彻底完了。
这个风险,他林风澈还担当不起。
要么怎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当初林风澈一时贪念,给自己埋了坑,此刻被冰绛紫稍一威胁,心底就开始发虚。
眼见冰血儿听了冰绛紫此言之后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林风澈纵有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暂时放手。
转而,对冰血儿温言软语地说道:“血儿,我最近事务繁多,先由冰师弟照顾你也好,等忙过这阵子,我再去接你回来,可好?”
林风澈心机深沉,即便被逼得走投无路仍给自己处处留有余地。
冰血儿虽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但见他好不容易退而求其次,她也不好再步步紧逼,当即点点头默应。
☆、卑鄙小人!【1】
冰绛紫不再看他们,下令龙辇调头回宫。
一行人在林风澈面前气势浩荡地离去。
林风澈目送冰血儿跟随冰绛紫远去,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也无计可施,盛怒之下再没心情理会其他,踏上虚空飞驰而去。
……
远离城镇,郊外更显荒凉。
山庄小村十室九空,四野颓败生灵渺无踪迹。
头上明明艳阳高照,脚下却是雾霭弥漫,阴霾晦暗,方圆数百里一片死气沉沉。
见这诡异之象林风澈放缓速度,站在高空环顾四野,蓦然,浓浓雾气之中一团黑气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黑气在重重迷雾□□,速度疾快,所过之处皆有一阵阴风扫过,阴气透骨,非比寻常,一看就绝非善类。
林风澈眼神倏然紧眯,心下生出疑惑,脚下已飞驰过去,待到靠近时,惊骇发现,那黑雾竟是一个人形!
“哪里来的妖孽!”林风澈凛然高喝,与此同时,一道强悍的灵力如闪电般直攻黑雾。
黑雾悚然一惊,凌空一个虚幻,变化成一缕薄烟躲过林风澈凶猛的攻击。
但那黑雾并没有逃遁,而是桀桀怪笑一声,在林风澈对面几丈之外再次变幻出人形,怨毒地盯着林风澈,异常沙哑的嗓音穿过层层浓雾,尖锐刺耳中带着雾气的阴森:“林掌门,别来无恙!”
在烟雾迷濛中,林风澈一眼辨认出对面那团黑雾缭绕下显露出的人脸。
他骇然抽吸一口阴凉之气,低沉的嗓音里的阴冷竟比那黑雾有过之无不及:“你还没有死!”
黑雾听他提及“死”字,周身黑气迅速凝聚,空气如遭寒流骤然冷至冰点。
霎时,迷雾中阴风大作,风声嘶吼犹如厉鬼哭丧,滚滚阴风化作无数道宛如实质的厉箭,从四面八方呼啸着冲杀向林风澈。
同时,黑雾口中破口大骂:“你这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你也不想想,你有今日都是谁的功劳,过河拆桥不算,居然还要杀人灭口,老夫今日誓要取你狗命,报仇雪恨!”
林风澈听罢冷笑一声,双掌挥洒间两团赤青色的火焰凝聚掌上,不屑地讥讽道:“你活着尚且不是本尊对手,此时不过一缕冤魂又能奈何!”
话音未落,林风澈已采取行动,双手合十,两团赤青火焰汇聚一团,光芒大作,在迷雾中腾空而起,犹如一颗妖异的赤青太阳,爆发出万道诡异的光芒,横扫向四面八方。
光芒穿透厉风,本是没有实质的东西,两相碰撞时竟发出一阵阵“噗噗”绵长的燃烧声。
宛如实质的厉风在遭遇光芒时,犹如沾染了天地鬼火,顷刻间被焚烧成一缕缕青烟,一个呼吸不到,全被消弭于无形,连周围糟糟雾气也随着厉风被破飒然消弭,天地终于恢复了本色。
包裹着冤魂的那股黑雾也被骤然打散,冤魂骇然心惊,迅速敛回黑雾,与此同时,化作一缕幽风遁逃而去。
茫茫天地,远远飘来那人怨毒的誓言:“林风澈,这个仇老子早晚叫你加倍奉还!”
☆、卑鄙小人!【2】
林风澈眸色冷厉,正欲追杀到底,忽觉,远处有人飞来,他眼神一紧,立即收敛杀气,回头,正见是音声匆匆赶来。
音声来到林风澈的面前,躬身施礼,略有赧然地说道:“要掌门师兄等候,音声实在惭愧!”
“无妨!”林风澈随口应了一句,转身之际,目光扫过黑雾消失的方向时,那深沉的眼底再掀风起云涌。
只有林风澈自己清楚,刚才对付黑雾那招看似轻松,他却暗自用了十成的功力,意图将那人一举击毙,怎料,竟打了一个平手。
而更叫林风澈百思不解的是,去年他分明亲手斩杀的那人,为何那人的魂魄非但凝聚不散,还能施展出如此凌厉的功…法?!
一旁的音声见林风澈目光盯着一处,一脸诡异莫测的神情,音声也似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张望。
察觉到音声的奇怪,林风澈及时敛住情绪,回头对音声交代道:“我有事需离开一阵,你留下将这边安置的事处理妥当。”
“谨遵掌门之命!”音声恭谨应下,恭送林风澈离开之后重返避难营。
……
豪华气派的龙辇之上,冰血儿与冰绛紫并肩而坐,不时悄悄地打量着身边气息平和温润的人。
想到自己曾经拿剑伤过他,冰血儿顿觉如坐针毡。
虽然他面色冷了些,生气时有种叫人害怕的严肃,但是她能真切地感应到,他对她非但没有丁点的怨恨。
相反,每当他注视她时,那双冷眸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出关心的暖意。
冰血儿实在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下得去手伤害这样善待她的哥哥。
“怎么了?”冰绛紫感觉到她的心情愈发低迷,便不疾不徐地先开了口,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
被他突然一问,冰血儿更加局促,连刚刚的疑问不知从何问起,只好问道:“你怎么来了?”
“有人怕你应付不来,特地求我来的!”这半调侃的话经由冰绛紫那正儿八经的语气说出来,不仅没有不伦不类,更有种志得意满的得意。
“狐不为吗?”冰血儿不禁诧异地猜测,可又觉不像,即便是狐不为通知他来帮自己解围,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难道是……
想到那人,冰血儿的心情一扫阴霾,兴奋起来,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向冰绛紫迫切地追问道:“是他回来了吗?他在哪儿?”
冰绛紫侧目瞧了她一眼,故意板着脸数落道:“女孩子要端庄……”
“要矜持!我知道啦,拜托别再像大婶一样唠叨啦,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嘿嘿!”听着冰绛紫的训教,冰血儿竟自然而然地接下了后面话。
只是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冰血儿因自己由心而生的亲密感觉得赧然,不自然地先别过脸,佯装观看沿路的风景。
冰绛紫则满眼复杂地多看了她两眼,才收回目光。→文·冇·人·冇·书·冇·屋←
听她顽皮的笑声,恍然间,他也仿佛回到了从前。
☆、想快点见到驸马【1】
这些记忆仿如昨日,似未曾改变,可是他们已在人生沧海劲风中挣扎了一遭。
回首前尘往事,真令人感慨,这其中的辛酸苦涩,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倾述!
只盼这纷乱的一切早些过去,她能像从前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只是,一切真的可以重来么?!
……
行过萧瑟的街道,当进入恢宏的皇宫殿门,眼前的世界也徒然变了一个模样。
殿宇楼台,气势宏伟,道路两旁百花静待齐放,清湖澄澈,游鱼酣畅,士兵肃整往来巡视,宫娥缓步徐行。
这一幕安宁平和之景,与外面凄惨残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人忽然有种从地狱踏入仙境的感慨,也更觉往日的太平盛世是那般的难能可贵。
冰血儿有感而发,对身边的冰绛紫言道:“你要做一个明君,让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听到这句嘱咐,冰绛紫锐利的眸色潋滟开来。
半个月前,自己在独孤傲的帮助下登上这九五之尊,那时,那人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殊不知,他比自己更适合这位置。经历这么多事,自己心境早已淡漠,又如何担当得起天下苍生之任!
在二人各怀心思中,车队行至一座华丽的宫殿前。
不知为何,打量着眼前气派非凡的宫殿,冰血儿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和感叹。
心情也恍恍惚惚的不知是喜是悲。好像,这里有着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在等待着她。
冰绛紫看了眼宫殿,对身边心情起伏不定的冰血儿,柔声说道:“去吧!”
冰血儿在宫娥的服侍下下了龙辇,转头回望了一眼冰绛紫,随后,她快步跑进这座对她充满了谜样诱…惑的宫殿。
凭着感觉,冰血儿绕过正殿,穿过花园水榭,径直跑向位于整座庭院最中间的寝殿。
心急忙似箭,足底快如风,随着距离的渐渐接近,心底的那股牵引也愈发强烈起来。
不知是跑的急心跳加速,还是怎样,冰血儿的心脏已经狂跳到窒闷,发出明显的痛苦。
可是她脚下的步伐的速度却只增不减,一鼓作气,直冲到了紧闭的殿门前。
然而,未等她推开房门,大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迎着外面灿烂的阳光,耀眼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棱角分明、神笔天成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深刻鲜明。
妖娆深邃的黑眸不知是被笑意点亮,还是被阳光照亮,倒映在人的眼中竟是那般光辉夺目。
映衬着他薄唇上流露出的喜悦之色,搭配着那身精美华丽的衣装,他整个人容光焕发,光彩袭人,连天空中的太阳也黯然失色。
“独孤傲!”冰血儿晶莹的眼眸潋滟开如水的光华,痴迷而深情地凝望着眼前的男子。
“怎么跑这么急!”他轻柔的声音在轻扬的微风中徐徐擦过耳畔,令人眼前的画面也仿佛随着这声呼唤与时光一同倒退回去。
在那无数个日子里,每当她从外面嬉戏回来,便会有这样的一幕。
☆、想快点见到驸马【2】
他站在这里,开门迎接她,看着她满头大汗,对她说一句:“怎么跑这么急!”
而她,总会俏皮地说一句:“因为想要快点见到驸马呀!”
那样,他就会笑。
他不知道,虽然那笑容很浅很淡,却发自他的内心。好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真心的笑。
所以,每次她都故意跑得很急,就为这一个真心的笑。
原来自己真的很爱、很爱他——她的夫君——独孤傲!
只为何在万分肯定地确认了他们才是夫妻的事实时,她却好想哭呢!
好像,埋藏在心中几百年、几千年的辛酸和苦涩在一刻全部化作了泪,一股脑地爆发出来。
冰血儿用力地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可那肆虐的泪水偏偏和她做对,越擦,它流的越快、越汹涌。
独孤傲明白她心中的感受,默然叹息中,他迈步走到门外,展开双臂将她安抚在怀中。
入了这期待已久的暖怀,她的心境却更觉沧桑,眼泪如悬河注海,直哭得“满天星宿全落泪,乾坤日月也叹息”。
把独孤傲这颗心都哭零碎了,抱着她,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他只想唤起他们之间爱的记忆,免得她再为林风澈感到内疚和自责,怎料竟勾起她的伤心!
眼见她哭得上气接不上下气,独孤傲慌了神,再也不能纵容下去,出言柔声安抚道:“乖,别哭了,你身子骨本来就弱,不能再多受刺激了!乖,不哭!”
这宠溺的柔情好比冬日里徐徐升起的暖阳,那微醺的暖意投落在心上是透彻心脾的温暖。
而他抚摸在她头上的大手虽然温暖至极,却也叫人羞赧不已。
冰血儿不再哭泣,拿小脸在他华美的衣袍上肆虐般地擦了两把,不乐意地嗔道:“你这语气怎么像哄阿猫阿狗一样。”
瞧她终于雨歇风止,独孤傲也暗舒一口气,捏着她的小鼻子,与她打趣道:“这形容倒贴切,瞧你哭的满脸脏兮兮的,就是一只小花猫,小花……诶呦……”
独孤傲嘴里那句小花狗尚未出口,胸口上的皮肉已经被冰血儿狠狠地掐起拧了半圈。
听到他夸张的叫喊,她瞪眼,森森地威胁道:“你敢说出那个字,咱立马一拍两散!”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别生气嘛!”独孤傲见人睁眼,赶紧换上满面堆笑连声讨好。
说话间,整个人又像藤条一样暧昧抱紧了她,与她耳鬓厮磨地献媚讨宠。
这谄媚讨好的模样令冰血儿脸顿时一热,这情景她已经不再陌生,与她最初恢复的那段记忆如出一辙。
并且她还清晰的记得,在那之后他们还……还亲热来着……
回想起那段旖旎的暧昧,冰血儿的心跳骤然剧烈,跳到头昏眼花,迷迷噔噔地连自己何时被他抱入房间,抱上床榻也全然不知晓。
直到衣带宽松,被他温热的手掌覆上包裹的那一刻,她才从羞赧中蓦然回神。
可惜早已失了阵地,两座高峰全被他攻陷!
☆、未分别,已思念【1】
握在手里,含在口中,细细地品尝着。
看着他执迷沉醉的模样,她尚未平复的呼吸再次局促起来,紧紧地咬着娇…嫩的唇瓣,深怕自己一不经意发出羞人的声音。
感觉到她隐忍的僵硬,他终于抬起头,那双犹如万千星子般璀璨的星眸深深地凝望着她,暗哑的嗓音述说着他醉人的思念:“血儿,我想你!”
“嗯……啊……”她想开口回应他,怎料,他竟突然使坏,用力揉捏了她一把,害得她心一跳,娇…啼出口。
冰血儿羞得小脸瞬间通红,瞪着一脸得意的坏蛋狠狠地嗔他一记风情万种的白眼,本还想嗔他几句,不想,她刚启唇瓣便被他挥军杀入。
“唔唔……”双唇被吻,使那到了嘴边的声音也全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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