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千华,李鼎三人围坐一桌,黑子则施施然的坐在了李尘的主将位置上,吐了吐舌头,淡然说道:“你们三个都受伤了,恐怕这一次,轮到我挑大梁了。”;
黑子是一个很喜欢挑大梁的天狗。;
李尘喝了一口小米粥,哈哈笑道:“挑大梁的是你,可这一次,绝非苍云城一战了,我们面对的敌军,数量远在我们之上,前一战,虽说解决掉了敌军多数主将,不过人家的腰杆依然非常的粗壮,保不齐人家还有一位冥境高手呢。”;
黑子无所谓的说道:“那是针对林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在暗中放冷箭就可以了,能弄死几个,就是几个。”;
“我挑大梁,也没说我要出现在正面战场上啊。”;
这话说出来之后,李尘差一点没有忍住将黑子暴打一顿的冲动,不过黑子能来这里,李尘的心里还是感动的。;
黑子在云端之巅,属于闲云野鹤之流,想要出来杀敌建功,也没有人拦着黑子,在云端上城里休养生息,作威作福,和那头貔貅四处游玩,也没有人指责黑子。;
天狗,也是瑞兽之一。;
云端之巅里,别的不多,就是顶级坐骑比较起其余的军旅,比较多。;
顶级坐骑,也可以壮哉气运。;
李尘轻声笑道:“你可以上战场,但不要距离我太远了,万一你出现个什么意外,我也不好给爷爷交代。”;
黑子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能距离你太近了,你手中有凤翅镏金镋,招摇过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距离你太近的话,倒是反而容易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一时间,李尘无言以对,黑子说的也是实话。;
哪位将军若是将李尘的凤翅镏金镋给夺走了的话,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李鼎试探性问道:“那你上战场了以后,到底都打算干点什么事情呢?”;
黑子施施然应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有办法,天狗不在编制里,谁也没有资格去对这个黑狗指手画脚,人家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要说这一战最出彩的是谁,那就是马明为首的六天狼了,破坏多座阵法,解救李鼎,给林广制造出了一击必杀的机会,更是替苍狼部落承担了主要压力。;
宛若一座战车,凿穿了敌军的阵型,这样的军功,只大不小了。;
眼下还没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不过事后,马明等六位天狼,必然会拥有自己的门庭,这已经毋庸置疑了。;
中军大帐里,林广和王巍两位老将,相隔对坐,看着沙盘上的地势,两人相视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冀州之地,除却山脉之外,其余地方,都是清一色的平坦之地。;
林广笑道:“六天狼注定不会在你的麾下太长时间,如果将军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将巨汗,巨斯两位部落勇士,给你让过去。”;
王巍拒绝道:“这样不好,苍狼部落在一起,才能发挥出应该有的战力,让给我,也会让很多人的心里不平衡的。”;
“等拿下冀州之地以后,再攻下雄州之地,到时候和秦广鲁他们汇聚在一起,我就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我的根基其实在南方,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带过来而已。”;
“反倒是马明这几个年轻人,应该着重培养一下。”;
“六位一体,说实话,我单独面对他们六个人,恐怕也招架不住他们瞬息之间的绝杀。”;
“马明等人,在这一战上出彩,在以后的战场上,若能继续这样出彩下去,也会让替咱们的这个门庭,建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我都已经上了年纪,能给年轻人铺垫多少,那就是多少。”;
林广连忙说道:“这是哪里的话,兄台正值盛年,虽说武道修为略有些虚浮,但假以时日,进入心境,也是指日可待的。”;
“我可是听闻苏仪先生,也精通炼丹一事,为了将军你,可一直都在秦岭之地,搜寻药材呢。”;
王巍抿嘴一笑道:“就不要取笑我了,真正的压力还是在你的肩膀上,接下来,我不管怎么推测,都认为,庞海这一次是要豁出去了,和我们决一死战。”;
之前期待庞海走决一死战的路子,可人家真的走这样的路子之后,王巍和林广的心里也不是多么的情愿,实力差距过于悬殊了。;
可拿下庞海,日后可就都是坦途了。;
门帘被拉开,先是一头万里烟云照进来,随后元正才身着御天铠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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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联动()
渔阳郡的郊外,傅玄黄独自一人,在林间转悠着,天空中飞舞着一只雏鹰,随时凝望着渔阳郡的一举一动。
林间有着依稀的雾气,有两人,从雾气中走来。
傅玄黄停下脚步,定睛一看,嘴角微微上扬,该来的人,还是来了。
北宫寒带着北宫山来了。
傅玄黄早就知道北宫寒和北宫山会来到自己麾下的,就是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身为兵家传人,对于同一类人,傅玄黄有着异于常人的判断和洞察。
“你们错过了大战,在这个时候过来,未免有些不是时候。”傅玄黄爽朗开口道。
北宫寒来到近前,很自然地说道“也许我们错过了积累军功的一战,不过,也去了昌乐郡探查了情况,带回来的东西,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傅玄黄笑道“是什么样的情报?”
北宫寒道“庞海打算亲征,就在这渔阳郡之外,和我们决一死战,一战定乾坤。”
听到我们这个词汇从北宫寒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傅玄黄的心里很是宽松。
转身道“随我去军帐。”
北宫寒和北宫山跟在傅玄黄的身后。
林间里的雾气渐渐的散去了,一切都变得一目了然。
傅玄黄的大帐里,简单朴素,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在也没有其余的摆设,可是招待客人的茶水,还是有的。
傅玄黄亲自斟茶,北宫山和北宫寒依序坐下。
抿了一口茶说道“主上之前一直期待着正面一战,如今机会来了。”
“三十八万的大军,和我们不足八万的大军一战,胜负如此悬殊,你们能在这个时候过来,吾心甚慰。”
北宫寒爽朗笑道“要是板上钉钉的胜利,我们来了,恐怕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也积累不到任何的军功。”
傅玄黄会心一笑道“能这么想就好了,这一次主上打算御驾亲征,二位也是武道高手,我给你分配一千骑军,三千步军,到时候在战场上左右牵制即可。”
“不可恋战,主要打破敌军阵脚。”
傅玄黄很清楚,北宫寒来了,就是要来拿军功的。
万一北宫寒一时间轻敌冒进,不小心死在了战场上,傅玄黄的心里会非常难受的。
北宫寒道“头一次来,就能掌管一千骑军和三千步军,将军就如此信得过我?”
傅玄黄道“不是信不过信得过的问题,而是说,如你所见,我身边真的没有左膀右臂,你来了之后,我才有机会将手底下的兵马合理的划分。”
“这里不是秋水郡里,在战场上给你们分配军马,默契也好,人情也好,都需要你们在战场上快速的融合。”
“对于你来说,这一切显得有些仓促。”
“也不要介意什么,当下就是这么一个大环境。”
北宫寒眉头微皱道“明白了,明日清晨,渔阳郡的城门将会打开,十万大军先出来迎战我们。”
“随后,庞海就率领自己的精锐来了。”
“这一战,注定会是一场血战,短时间里面,分不出胜负,据我推测,鏖战三天三夜之后,才会分出一个胜负来。”
这一点,傅玄黄心里何尝不知道,索性,秋水郡运过来的军需物资,都已经囤积在了首山临时的仓库里,否则,一个照面而已,云端之巅的大军就要全军覆没了。
主上来了之后,士气略微上升了些许,但也没有上升到哪里去。
中军大帐里的元正,手里端着一杯清水,想起了自己的狱魔,要是狱魔还在自己手中的话,召唤出亡灵蜘蛛军团,纵然自己元气大伤,这一战,也有的一打。
却没有办法弥补兵力上的不足。
林广道“明日一早,就会决战的日子了,我本来以为,会鏖战一两个月,才会进行最终的圣战,不曾想到,开打没有几天,就迎来了如此重要的时刻。”
“对方的骑军,是我们最需要忌惮的,若是我们主将无法给后方的将士们承担大部分压力,我们就溃败了。”
“以我之见,蒙金尊座,恐怕也要该粉墨登场了。”
这样的一战,若是没有天境高手参与其中,怎么看,都是必败无疑的局面。
大地战车和天空战车,能在旧南越立下功劳,那是头一次登场,打了一个对方措手不及,可如今战车的情况,已经被各大将军们知晓了。
只需要布置下合理的阵法,也能让大地战车翻车,天空战车倒是可以压制战场,怎奈何,无法长期作战。
根据林广的推测,天空战车和大地战车,会在初期承担主要的压力,最多可以碾压敌军十万之众,那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主要还是用在压制对方的骑军身上。
元正闻后,淡然应道“放心,我都御驾亲征了,蒙金自然会出现在战场上的,庞海准备好了针对天境高手的阵法,不过能不能施展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在想,到底是一座什么样的阵法,我和苏仪师兄推演计算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不过能制衡天境高手的阵法,也会耗损不小的战略资源,庞海肯定是下了血本。”
“我意打算,亲自陷入那座针对天境高手的阵法当中,给蒙金腾出手,去全面压制整个战场。”
林广的心沉到了谷底,惊疑不定的看着元正“这个时候,主上还真是风趣啊。”
元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就是要给蒙金腾出手,也无需担忧什么,我有木剑开花,面对那样的阵法,应该有一战之力。”
“我的平天覆海剑,对于大型阵法,也有着压制作用。”
“我敢这么做,必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和自信。”
“你无需担忧什么。”
“蒙金腾出手以后,会策应整个大军,他一个人,面对二十万大军,绝非难事。”
“还剩下十八万大军,就要指望你们了。”
“这一战,如果胜了,以后都是康庄大道,如果败了的话,我们可能也会元气大伤,三五年之内,只能休养生息,面对外敌,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林广一阵沉默过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为人主上,若不能做开路者,那就不配为人主上。
……
……
江南,青山郡。
刚将旧南越之地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北方,元正又和冀州之地打起来了。
钟南不觉得很累,反而觉得非常的兴奋。
旧南越的文官,经过钟南重重筛选之后,提拔了二十四人,均在旧南越九郡之地,扎根且发芽了,当然了,这二十四个人,在拿下冀州之地以后,肯定还是会有一部分进入冀州之地,或是灵州之地当官的。
培养地方势力,从来都不是钟南的路子。
入夜以后,月朗星稀,想必,旧西蜀之地的秋雨也停了。
明天早上,就到了关键一战,钟南的心里在犹豫着另外一件事情。
他叫来了张工,很认真地问道“依你之见,我们若是在这个时候进攻雄州之地,会如何?”
倒也不是当局者迷,钟南的确想要在这个时候发难于雄州之地,但考虑到孙玉树和寄建功之间的关系,还需细细思考一番。
张工应道“不会如何,孙玉树是寄建功的左膀右臂,也是大魏的臣子,据我推测,当我们真的打到了雄州之地,反而会激起孙玉树的怒火,同我们鱼死网破。”
“再者,我们都不知道孙玉树对于咱们的主上,到底是怎样的心态,会不会投降。”
“就像是齐冠洲那样,将偌大的雄州之地,拱手相让。”
“这里面的裙带关系有点多,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给孙玉树准备一个台阶。”
“一个合情合理的台阶。”
钟南明白了,应道“你的意思是,给孙玉树准备一个合情合理的台阶,让他投降,如此一来,他的战士们,也能免受兵灾之苦,而孙玉树自己,则彻底的放开了自己,跟着主上的身后,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可你觉得,这个台阶应该怎么准备会比较合理?”
谁都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做,但不是谁都知道事情应该具体怎么做。
具体这两个字,不知道难为了多少志大才疏的人儿。
张工摸了摸自己最近刚长出来的胡须,转动眼珠子,诙谐的笑道“不如你亲自出面,约孙玉树出来见见面,私底下说一下这个事情,顺带也能看出来,孙玉树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都不知道孙玉树需要一个怎样的台阶,但孙玉树肯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台阶。”
“秦大夫为人古怪,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喜欢被动。”
“你才是云端之巅在江南之地的最高首领,与孙玉树会面,也不算是折煞了孙玉树的脸面。”
“要是孙玉树真的有投靠我们的心思,那就更好了。”
钟南很认真的想了想,笑道“这个办法不错,可以为之一试。”
眼下最让人看不懂的就是孙玉树这位将军了。
追随在元铁山的左右,孙玉树似乎欠缺了一些资历,只能在寄建功的身后打转转。
面对的敌人,又是元铁山的小儿子,说起来,这里面的裙带关系,还真的不在少数。
很多人都在猜测,孙玉树到底是和云端之巅拼死一战,还是和齐冠洲那样,做一个顺水人情,让元正平白无故的拿下雄州之地,建立真正意义上的战略纵深之地。
雄州一旦失去了,大魏整个南方近乎三成的领土,都在元正之手。
一方诸侯的名号可就坐实了。
孙玉树才是最大的变数,想到这里,钟南哈哈笑道“我们遇到的事情,总是有些奇怪啊,说起来,咱们的主上虽然成为了一方诸侯,可过来过去,都是依靠老爹的香火情,才成为了一方诸侯,也给自己的老爹,带去了很多的麻烦,眼下,还是要给元铁山前辈带去麻烦。”
“而我们这些人,看起来是在出谋划策,做了许多事情,只不过是在元正的身后煽风点火,顺水推舟罢了。”
“细算起来,我们才是最无耻的那一批人啊。”
张工闻后,觉得非常有道理,竖起了大拇指,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好歹也拿下了青山郡,西边又拿下了灵州和苍云城,还在大秦龙脉之地建立了云端上城。”
“虽然是在元铁山叔叔的地盘里搞事情,可我们的都城却在大秦龙脉之地。”
“不荤不素,刚刚好。”
钟南自己都乐呵了。
“不日之后,我将要去雄州之地,密会孙玉树,也不是孤军深入,我会带着泰鸿前辈一起去。”
“到时候,青山郡的大小事宜,和旧南越的部分事宜,就全交代给你了。”
“你可不要给我在后院里起火啊。”
听到钟南这么说,张工正经了起来,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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