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老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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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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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忘道:“还有三年,我们能够这样厮守着三年,很容易过的,我爸爸等了我妈妈一十六年,终日也见不到她的面,最后也还是等到了她,与那十六年相比,我们是很容易的了。”
  有琴闻樱道:“分别了多少年我也一样的会等你,似这样的天天守在了一起等上三年,只怕比那还要难些呢……”
  思忘道:“到时候,我会加倍的来偿还你……”
  有琴闻樱道:“我只要你的全心全意就够了,也不要你的加倍不加倍。”
  又过了一年有余,思忘虽与有琴闻樱两情相悦,却谨遵三年之约,守身如玉。
  这天在潭边练完了功,又吃了半尾红鲤,老顽童笑容满面地向二人道:“你们在这里可是玩得够了么?想不想到江湖上闯荡一番,看看咱们的这些神功掌法管用不管用!
  有琴闻樱问:“你呢?你玩得够了么?”
  老顽童道:“我既叫老顽童,那玩是玩不够的。”说到这里有些留恋地看了那深潭一眼。“可是新创了这套这么好的掌法、拳法,如果不到江湖上去传扬一番,拼斗一番,胡搅一番,那简直是大大地可惜,可惜之至。”
  有琴闻樱道:“可惜,可惜!简直是有点可惜之至了,现下你武功又高,拳法又好,却终究是出不去的。”
  老顽童道:“为甚么出不去?”
  有琴闻樱道:“都五年了,那外边你也看过了,里边你也看过了.可有出去的路么?别说是路,便是法儿也没有,简直是有些一筹莫展。”
  老顽童道:“那外边也出不去,里边也出不去,便就真的出不去么?”说这话时,眼中流露出一丝狡猾的神情。
  某种预感瞬时闪进了有琴闻樱的脑中,但那太难令人相信,于是她又说道:“外边也出不去,里边也出不去,那自是出不去了、凡事物都有内外之分,舍内外更无其它,没听见老子在道德经上混,‘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么?足见凡事只有内外了。”
  老顽童道:“说嘴我说不过你,咱们便来打个赌,我说这洞不从外边出去,也不从里边出去,也一样防能出去,你若说出不去,我便要和你赌,还要大赌特赌,一赌再赌。”
  有琴闻樱一下僵在那里,眼中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转眼去看思忘,见他也是一样的亦喜亦悲。且比之有琴闻樱多了几分恼怒。
  刚开始时有琴闻樱就已觉出今日老顽童和往往日不大相同,却没想到辩来辩去会是这么个结果。难道老顽童当真的为了让他们陪伴他在古洞之中玩耍而将出口隐瞒了五年不说么?
  只听老顽童继续说道:“你害怕了,不敢赌了吧?你是定输无疑的。赌是输,不赔也胜输。总是就是输输输,你服气么?”
  思忘道:“我来服你赌,你说吧.赌什么?”
  老顽童一听大乐:“你当真跟我赌,输了绝不反悔么?”
  思忘道:“自然不反悔,大丈夫死且不怕,还伯赌么?”
  老顽童大拇指一竖:“好徒儿,乖徒儿,不愧是我老顽童教出来的徒儿,当真是有胆有识,就是敢跟我赌,好徒儿,乖徒儿,我也不来难为你,就赌……就赌……”他一时想不起来,背起手在地上走来走去的苦思。
  老顽童想不起来赌什么,却忽然道:“我现下想不起来,须得以后想起来再同你赌。”
  有琴闻樱和思忘立时觉得浑身中点力气也无,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笑笑。
  有琴闻樱道:“我赌给你弄三件希奇古怪,你从没有见过的物事,你着输了,给我办三件事就行,你赌么?”
  老顽童一听大乐:“赌赌,为何不赌,我定然是赌的,还要大赌特赌一番,你给我弄三个什么样子的希奇古怪物事,须得现下台诉我。”
  有琴闻樱道:“你若输了,你知道你要给我办哪三件事么?”
  老顽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我定然输不了。”
  有琴闻樱道:“你既不知道耍给我办的事是哪三件事、我亦不知道将来会给你弄来什么希奇古怪的好玩物事,咱们大家扯个直,公平交易。这赌就开始吧。”
  老顽童哈哈地笑起来:“妙极妙极,这下小姑娘可须得守信用,讲信义,给我弄三件希奇古怪的物事来了,当真是妙极!”
  有琴闻樱道:“你又没赢,可别这么早高兴。”
  老顽童道:“我已然赢过了,昨日我已经出去过一次,岂能不赢,那不是岂有此理么,简直是大大的岂有此理。”
  有琴闻樱和思忘同声惊问:“你昨日出去过?”
  思忘道:“我怎么没见?”
  老顽童道:“你自然见不着,你只看着我和那“渊龙”在潭中玩,却哪里知道那下面有出去的路,回来的路,出去又回来的路呢!”
  思忘和有琴闻樱同时去看那深潭,脸上神色竞中知是悲是喜,大滴的泪水只顺着脸上流下来。
  这日已时,在从四川到陕西的官道上,走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男的英俊蔚洒,却着一袭上面画满了恶魔面容的衣饰,女的娇媚无限,秀美绝伦,身着一袭大红衫裙。
  这二人正是杨思忘和有琴闻樱。
  此时又值韧秋,三人所着服色,却是夏天装束,那杨恩忘的衣服更是怪异,一路上惹来众多人奇怪的眼神。
  路上商贾不断。士兵亦是中断、这中蒙古军队已攻破了襄阳,从此大宋国土尽归元朝。
  忽必烈继位后,不似先前几代蒙古大汗,视汗人如草芥,他采取了与汉人通婚,汗人蒙化蒙人汗化的政策,兼之对汉人文化极其重视,亲自颁布谢书,将在外流落经年的全真派诸道召进了大都,封丘处机为“混元大宗师”。
  因此宫道上虽见官兵来往不绝,却并不见杀伐之象。二人是以一路上行来平安无事。
  二人也不管路上行人如何打量他们,尽是沿了大路行来,也不是夜间行路,也不择荒山野径。在深山古洞之中伴那周伯通佐了五年有余,终日看他那“—副娃娃脸,如何能够让这对少年男女感到不寂寞,此时乍出深谷,两人反觉这般的在人丛中行来,当真的快慰无比。
  但在旁人看来,这对青年男女,却忒也引入注目,大有招摇过市之感。
  正行之间,忽听背后马蹄声响,不待二人回头,已有四匹快马从二人身边擦身而过。四人均是一色的青衣打扮,腰悬长剑,显然负有上乘武功。
  那四人见思忘和有琴闻樱服饰,均觉诧异之极,又见思忘背上插着——柄无鞘长剑,邦不似会甚么武功的样子,都是回过头来毫无顾忌地打量了二人——眼。这一打量,四人均是咦的一声。
  只听其中的一人道:“连这个轿外的一并吃了算了,说不得魔神更会高兴,惊喜万分也说不得。”另一人道:“那男的虽然漂亮,只伯是个绣花枕头。”第三人道:“甚么绣花枕头,你没见他背上插着剑么.连剑鞘也没有。”那第二人道:“没有剑鞘,这剑分明是捡来的,哪个会家子不是自身携得有兵器的?”第三人道:“你捡这么一柄宝剑利刃来,我给你五十两银子。”
  那一直不说话的第个四个人终于开口道:“快走,别误了正事,到前面再说。”四个打马快速绝尘而去,那前面三个说话之人还不时地又回头看了有琴闻樱两眼。
  初时四人回头,说头两句话时,两人浑然不以为意,一路之上,大多此辈中人,两人已是有些习惯了。
  待听得后面几句话时,两人都不自觉地对望了一眼,心下均想,这四个怎么如此大胆,章然当着我们二人之面这般的谈论起来。
  那四人一去远了,有琴闻樱笑对思忘道:“你不要我,这些人却都要来抢呢,只是要和那轿内的一并被抢,却有点大大地丢我的面子。却不知那魔神是何等样子,没有我这魔衣王子漂亮我是定然不会干的。”她和那老顽童相处五年,除武功家数外,别的方面看来也并不是全无长进。
  思忘哈哈大笑,这番出得古洞,他那开朗活泼的心性便逐渐显露出来。
  思忘道:“我那剑是早已试过了,目下却不知这拳呀掌的管用不管用。”
  二人正自说笑,只听得后面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过,又有四骑马奔到前面去丁。这次的四个人亦是身着青衣,虽亦是频频地回头向二人打量,却并没有如先前那四人一般的当着他二人之面大谈特谈。
  二人行得不远,又是四人经过,与前面的八人装束亦是一般的一色青衣。
  有琴闻樱道:“我们要不要换条路走走,这些人穿着服饰都是一个颜色,只怕是什么帮派教会之类,惹上了这些人我便是能和你长相厮守在一起,只怕也没有什么清静日子好过了。”
  思忘见这许多人过去.心下正自嘀咕,听有琴闻樱如此说,便道:“不去惹他们也好,且须得想个法儿,叫那个轿子里边的知道,别让这些个穿青衣的人真的把那人抢了去。”
  有琴闻樱嘴一撇道:“如此说来,那轿子外边的且得先避上一避,免得冲撞了那‘魔衣’王子与那轿子里边的小姐姐相见。”
  却于此时,远处传—阵乐声,那乐声并非普通娶亲的吹吹打打,而象是萧、笛、笙、簧诸般乐器所奏。两人顿时脸色大变,都想起那五年之前在六合谷聚豪厅中所听到的恐怖之极的乐声,以及随那乐声而来的一系列巨变。
  两人出了古洞曾到六合谷去看过一次,除了断垣残壁尽是苍凉。昔日那些建筑竟是一件也没有留下。但也没有见到什么尸体,骸骨,显然这五年多来江湖中已不知有多少人去过了。
  两人脸上的惊恐之色一闪即逝去了,因为那乐声虽不比寻常敲敲打打的音乐充满喜庆,却也尽可说是乐音,流露出欢欣快慰,比之那日聚豪厅中的充满赞颂意味,没有多少人间烟火气息的乐声那自是天差地远。
  两人面色一宽,都是相视宽慰地—笑,慢慢地前行。
  过得片刻,后面的乐声渐近,那伙奏乐之人已是超了上来。
  只见一顶花轿居中而行,轿帘低垂,显是轿中坐得女子,四名身穿黄色衣服的轿夫抬了,颤颤地前行。也不见那轿子如何,那四名轿夫竟是脚下健步如飞。轿边之人尽是随亲之人穿戴,花花绿绿,甚是喜庆。唯有两名中年汉了却是与众不同。其中一个瘦些的,书生打扮,满脸的书卷气,腰中竟是悬着刀古刀。
  另有一个胖些的、络腮胡子,手中却拿着一柄折扇在那里摇来摇去的。
  思忘和有琴闻樱注视他两人,他两人亦重重地看了思忘和有琴闻樱两眼,目中流露出诧异之极的神色。
  思忘正欲上前搭话,却被有琴闻樱悄悄地拦住了。他回头看了有琴闻樱一眼,甚是不解。
  待那伙人走远了,恩忘问:“你刚才为何拉住了我,可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有琴闻樱把那一脸的胡闹神色亦收了起来,前后看了看,此时官道上再无旁人,便道:
  “有二不对。”思忘一惊,想了想,却不明白,便问:“有哪三不对?”有琴闻樱道:“第一、那轿子太重,轿中若不是装有众多的财宝,便是那轿中的娘子胖如肥猪,只怕两条肥猪那么胖也还要不止,但显然不是那小姐过胖,而是轿中装得别物。第二、这么重的轿子那四个轿夫拾了却健步如飞,显然那些轿夫身负武功。第三、你可曾见过谁家迎娶新娘却带得兵刃的。”
  思忘道:“这可难说得紧,当此兵慌马乱的年月,迎新娘不带兵刃只怕是连轿内带轿外的都得要丢个干干净净。”
  有琴闻樱想了——下,道:“就算你说得有些道理,那么那些随亲的人轰轰隆隆的从咱们眼前过去,你看到了路上杨起尘土么?”
  思忘一惊,细思刚才那伙人,果然甚是古怪,最初他只觉有些怪,怪在什么地方却不曾细想,此际听有琴闻樱如此说。方始觉出此事确实非同寻常,须得小心在意。
  又行得一刻,背后竟是又传来了乐声、两人回头看去,同样是一顶新娘子的花轿,周围围得一些武林人物,只是改扮了装束而已。
  思忘待这伙人去远了,对有琴闻樱道:“我看不用咱们去惹什么帮啊,教的。只怕有人定要去惹,咱们倒是落得看看热闹,你说行么?”
  有琴闻樱看出思忘好奇心起,是定然想去凑这热闹的啦,便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二人就这么向前行着,不断地有人赶到了他们前面。也不知有多少人,也不知有几乘轿,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去了。
  所有过去的人也都奇怪地反复打量他们二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直到走得快看不见人影也还回头遥望的都有。
  思忘看后面已不再有人赶上来,便对有琴闻樱道:“我们须得走得快些,迟了只怕没得热闹看了呢。”
  有琴闻樱道:“你尽可以放心就是,这么多人的聚会,哪能一刻散了?”嘴上这么说脚下却也加快了步伐,行了一段路程,已是赶过了两伙人。有琴闻樱心下暗想,“思忘练了这五年的内功拳法,也不知轻功如何,长进了没有,我且试他一试。”
  摹地有琴闻樱急如脱僵野马,快似奔雷闪电也似的射了出去,思忘一看,微徽一笑,心下已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脚下步伐加快,不疾不慢地跟了上去。
  有琴闻樱这一下发足狂奔,实是尽到了最大的极限,她只望能把思忘在片刻之间甩在后面便即停下来,嘲弄他一番。她心中知道久奔定然是比不上思忘的,思忘的浑厚内功连老顽童向自惊佩,她自不敢小翘。
  她这般想原本不错,只是她对思忘的内功修为估计得够了,对古墓派的轻功却太也缺乏了解。古墓派向以轻功见长,独步武林。李莫愁、小龙女、杨过之辈的轻功在武林中绝少有人能及。那是因为古墓派的轻功修为自有独得之秘。
  杨过当时得小龙女授功之时,小龙女曾示以天罗地网或拢佐八十一只麻雀。思忘在八岁上就得以被母亲传此功法,轻功造诣,对于有琴闻樱来说,那不是如同从娘胎里带来的一般么?
  有琴闻樱奔了一程,料得思忘定然已被远远地拉在后面了,便猛然停住,回转身来,却不料思忘正自笑嘻嘻地站在后面望着她。
  有琴闻樱万万料不到会是这种结果。她已是有些气喘,脸上也是—片潮红,那般吃惊地看向思忘的神情,直是可爱万分,思忘一看之下,心中荡漾,一把抱住了她,轻声问:“你累了么?”
  有琴闻樱但觉耳边风响,原来思忘在这么问她之际,已奔到了三十丈外,轻揽着她的腰肢,带着她奔行,却是比之她刚才的奔跑不知是快了多少倍了。
  有琴闻樱在思忘怀中娇喘,被他带着奔行,直是有如腾云驾雾—般,心中对他不自禁的涌起了万般柔情,低声说道:“你抱紧我些好么?”恩忘便稍稍用了点力,让她贴紧了自己身子,脚下却丝毫没有停步,好似并没有踏到地上,而在御风而行一般。
  有琴闻樱无限娇柔地恨在思忘怀中,不自禁的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轻声说道:“待回终南山见过了你心中想的那三个人,你便永远的和我呆在一起么?”
  思忘足下不停,在她脸上亦吻了一下道:“那是自然的,我答应过的,我们要厮守终生。”
  有琴闻樱却叹了口气,徽微地闭上了眼睛。
  思忘道:“你为什么事叹气,你不高兴么?”有琴闻樱道:‘我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从那古洞之中出来,是以什么心事都没有了,只想好好地守着你,在那古洞之中过一辈于。现下出来了,反倒有了心事。”思忘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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