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娇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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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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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她扭回头,继续往前走。

    庞怀远小心地盯着她的脚下,看有没有东西会绊到她。

    走了几步,顾氏又停下来,眉飞色舞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的宝贝女儿定亲了,她的终身有了着落了。”

    庞怀远点点头,“我知道的。”

    顾氏笑了笑,神秘兮兮地凑近一点说道:“就算她出嫁了,我也能天天见到她的,外面看我们是两个宅子,其实我们算是住在一起的。”

    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脸颊莹白如玉,眼睛明亮水润,嫣红的唇瓣得意地翘着,庞怀远的心突然跳得飞快。

    顾氏满足地叹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庞怀远却有些心不在焉,不停地扭过头去看她。

    舒雅院很快就到了,顾氏回身朝庞怀远摆摆手,笑眯眯地进院子去了。庞怀远沿着来路返回西院,走到一半,他总觉得路上还有顾氏身上隐约的香气,身边却没有那个人相伴了,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庞怀远生出了一种形单影只的孤独感,他沿着小路慢慢地踱步,直到那香气再也寻觅不到,他回身看了看舒雅院的方向,若是

    裕哥儿平时晚膳后还要再做会儿功课的,可今天有徐幼珈和他一起睡,他迫不及待地进了耳房,让内侍服侍着洗漱好,乖乖地坐到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周肃之。

    周肃之笑着上前,帮他解了衣服,盖好被子,又从大柜子里另外取了一套被褥出来,铺在外侧,徐幼珈眉开眼笑地钻了进去,靠在床头,满意地看着躺在里侧的裕哥儿。

    周肃之去耳房,用热水把擦脸的巾子浸透,拧干,拿到卧房来,细细地给徐幼珈擦了脸和双手,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了,头发散开,用发梳略微通了几遍,确保没有打结的,松松地挽在头顶,用发带系好,这才扶着她躺了下去。

    徐幼珈面朝里侧,和裕哥儿面对面,两人都心满意足地笑着,裕哥儿乌黑的凤眸里满是喜悦,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人陪他睡觉,还是香香软软的表姑姑,将来还会成为他的母亲。

    “乖乖睡吧。”周肃之摸了摸徐幼珈和裕哥儿的头,将床帐放了下来。

    他到西次间的书房看了一圈,裕哥儿才刚刚开始识字,没有什么可看的书,倒是有一副精美的围棋,是庞先生教导裕哥儿入门的,他取了棋盘和棋子,回到卧房,在灯光下摆好,自己和自己对弈起来。

    起初还能听到床帐里两人嘻嘻的笑声,没多会儿,徐幼珈的呼吸就绵长了,过了一会儿,裕哥儿也睡着了。

    周肃之一局棋下完,起身走到床边,掀开床帐,坐到床边,轻轻地将裕哥儿露出来的胳膊塞到被子里,将徐幼珈脸上沾着的发丝拨到一边。

    他的手从徐幼珈被子一侧探了进去,握住她规规矩矩放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摩挲着,他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和裕哥儿一起睡,知道她为什么会伤心地哭,那些前世的伤痛他本希望她不记得,可是,他几乎能肯定,她和自己一样是重生的。

    没关系,娇娇,让我们一起弥补前世的遗憾,你想要的孩子,将来会有的,而且不止一个,等咱们成亲后,你想要几个都可以。

058() 
徐幼珈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裕哥儿乌黑的凤眸。见她醒了;裕哥儿欢喜地一笑;“表姑姑;该起床了。”

    裕哥儿怎么会在自己床上?徐幼珈扭着头朝床外看去;却见周肃之坐在桌边;手里还捏着一枚白玉的棋子;也在笑着看她。

    徐幼珈这才发现自己没在凝玉院,而是在裕哥儿房中,她茫然地唤了一声;“肃表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刚睡醒,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沙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懂又无辜。周肃之看得心中一片柔软,过来立到床边;低着头笑道:“昨晚娇娇醉了;就歇在这里了。”

    徐幼珈仔细回想了一下;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却看出来周肃之身上还是昨天家宴时穿的锦袍;“肃表哥昨晚也在这里吗?”

    “父亲不放心表姑姑;就留在这里了,在椅子上坐了一晚。”裕哥儿刚才就已经弄清楚状况了。

    “啊,肃表哥;你累了吧;快回明和院歇息吧,我这就起床了。”徐幼珈连忙坐起身来,内疚地看了眼周肃之,他刚经历过会试,这些天本就没有休息好,自己还连累他硬坐了一晚。

    周肃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顶,“不急,咱们一起走。”和自己刚刚订婚的小姑娘一起过了一个晚上,看着她香香甜甜地睡容,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很是高兴,想到将来成亲之后,他可以每晚和她一起过,甚至还可以抱着她,他就突然期盼着快点成亲了。不过,她今年才刚刚十四岁,最早也得明年,等她及笄之后了,太早的话,不说姨母能不能答应,他自己也舍不得的。

    徐幼珈从床上下来,她的衣服晚上都没脱,有些皱巴巴的,她抚了两下,发现怎么也弄不平了,干脆不再理会,坐到椅子上,拿起了裕哥儿的梳子。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是重新挽过的,发簪也整齐地放在桌上,想来是周肃之怕自己睡得不舒服,帮自己弄的,他可真是细致体贴,徐幼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周肃之坐到床边,帮着裕哥儿把衣服穿好。

    裕哥儿简直是心花怒放,他虽然还小,但却很是敏感聪慧,他不能随便见人,来京都一路上都要蒙面,好在是冬天,大家都遮得严实,上元节出门时面具里面还要再戴上面罩,还有那个深夜来访同自己长得很像的男人,左眼下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泪痣,加上父亲和庞先生平时有意无意的教导,都让他隐约明白,自己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所以,即便他不能像从苏州来京都路上所见的其他幼童那样,在妇人怀里撒娇,他也从来没有难过吵闹。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向往。

    昨晚有表姑姑和自己一起睡,父亲守在一边,早上睡醒还有表姑姑在一边梳妆,父亲帮自己穿衣,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可是这温馨默契的气氛,已经让他小小的心幸福得冒泡了。

    周肃之给他穿好鞋子,裕哥儿跑到徐幼珈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袖子,“姑姑,你用过早膳再走,好不好?”表姑姑留在这里,父亲肯定会留下,到时候,他们三个就能一起用早膳了。

    他乌黑的凤眸里满是期盼,徐幼珈愣了一下,抬眼去看周肃之,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笑着摸了摸裕哥儿的头,“好啊,那我要用裕哥儿的净房去洗洗手。”

    裕哥儿大喜,“姑姑,我领你去,净房里有备好的热水,洗手一点都不凉的。”

    两个人去了净房,周肃之起身来了外面的堂屋,内侍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因为徐幼珈在内室,他们都没有进去服侍。周肃之吩咐其中一个去厨房,把他和徐幼珈的早膳都取来。

    早膳很丰盛,有胭脂红米熬的粥、鲜肉的小馄饨、黄米枣仁的蒸糕、虾肉馅的小包子、鹌鹑蛋,此外还有几碟下粥的小菜,腌的紫姜丝、咸蛋黄、酱瓜脯、切成小丁的八宝酱鸭。

    周肃之给裕哥儿盛了一碗粥,给徐幼珈盛的是小馄饨,这两个的口味他都了解,又剥了鹌鹑蛋,一人一颗放到碗里。

    裕哥儿眉开眼笑,“谢谢父亲。”

    徐幼珈抿唇一笑,“谢谢表哥。”

    周肃之看看这两个,“你们都乖,吃吧。”

    会试放榜的这天,天气极好,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阳光暖洋洋地照着,长平挤得浑身大汗,好容易挤到榜前,他也不从尾找起,直接就从第一个开始看,果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少爷的名字,“哎哟,老天爷!”他一个蹦高,却被人群死死挤住没蹦起来,换来了周围一圈人的白眼,长平笑呵呵地一点都没生气,大声道:“第一名是我们家少爷,第一名!”

    周围的人都惊讶又艳羡地看着他,自动地给他让出些位置来,长平喜滋滋地拱手,从人群中出来,一路飞奔,气喘吁吁地回了双柳胡同,却发现自己晚了一步,自家门前鞭炮齐鸣,一拨道喜的人刚刚离去。

    他懊恼地喘了口气,却见胡同口又来了一拨道喜的,苍白冷峻的长安在大门内拼命向他招手。

    长平跑了过去,长安一把拉住他,“看榜派个人去就是了,做什么亲自跑去,道喜的又来了,你留在这里支应着。”他说完,径直进门去了,刚才第一拨道喜的人咋咋呼呼的,鞭炮响起来,他手里抓着的铜钱差点以扔飞刀的方式招呼到这些人身上去。

    长平一点都不怵这样的场合,看了一眼还有几篓子的铜钱,找了两个小厮过来,笑呵呵地喊着,“别急,别急,来道喜的都有赏啊。”他一招手,两个小厮抓起铜钱就撒了出去。

    明和院

    徐幼珈笑得眉眼弯弯,“肃表哥,恭喜你高中会元!”虽然她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真地听到人们的道喜声,还是很高兴,还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得意,看,这会元是我的未婚夫君呢。

    “嗯。”周肃之表情淡淡,在他心中,高中会元没什么,和她定亲才更值得高兴,前世一步之差错过的小姑娘,这一世终于成了他的未婚妻。

    徐幼珈兴奋地在屋里转了几圈,周肃之好笑地看着她,中了会元会让她如此愉悦,这会元还是有点用处的。

    徐幼珈想着会试完就是殿试了,问道:“肃表哥,听说殿试时皇上亲自考你们的,你殿试的时候会不会紧张?”

    周肃之笑着摇摇头,殿试只考策问,也更注重书法,他前世坐到阁老的位置,策问怎么可能难得住他,至于书法,一定是要标准的台阁体,他自问也不会输给任何人,再说,是不是状元他并不是很在意,他要早日进六部,还要早日入阁对抗蔡阁老,就算中了状元,也不会在翰林院待太长时间的。

    徐幼珈想象了一下殿试的情形,三百多个会试选的贡士,在极宽敞的大殿里低头疾书,皇上端坐上首,看着他们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低声问道:“肃表哥,恒郡王和太子,长得像吗?”她推测裕哥儿定然很像太子,不然肃表哥不会如此小心,不敢让任何人看到裕哥儿的容貌,她没见过太子,可是,裕哥儿和萧恒却一点都不像。

    周肃之朝她招招手,徐幼珈走到他身边,他低声道:“这个问题可是绝密的,绝对不能让人听到,娇娇想要知道的话,得坐到我的怀里来,咱们悄悄地说才行哦。”

    坐到他的怀里?徐幼珈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周肃之,他却金刀大马地坐在椅子上,坦然地和她对视,似乎自己的要求再正常不过。

    萧恒、裕哥儿、太子的大秘密,要不要听呢?徐幼珈有些犹豫,她心中委实好奇,可是要坐到他的怀里,才能听到这个秘密,她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瞅着周肃之,“肃表哥,咱们就这样,小声些,不行吗?”

    周肃之摇摇头,握住她的一只手,轻轻一带,徐幼珈站立不稳,立刻朝着他扑了过去,周肃之双手接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抱了起来,安放在自己的腿上。

    徐幼珈轻呼一声,生怕自己摔倒,紧紧搂住了周肃之的脖子,下一刻,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他怀中了,正正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肃表哥”徐幼珈面颊绯红,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周肃之连忙按住她,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小姑娘就坐在自己怀中,他已经努力克制了,她再扭上几下,那还了得,他可不想出丑,也不想吓坏了她。

    “娇娇。”他的唇凑到她的耳边,极低的声音说道:“萧恒和太子生得一点都不像,他并不是太子亲生的。”

059() 
萧恒竟然不是太子亲生的?!徐幼珈顿时忘了自己正坐在周肃之怀里的事;惊讶地看着他。

    周肃之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薄唇贴着她白玉般的小耳朵;低声道:“师兄十五岁那年就被人下毒暗害;损伤了身体;于子嗣不利。”

    “是谁害了他?”徐幼珈也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她清浅的呼吸拂过耳畔,周肃之的心不受控制地猛地跳动几下,他缓缓地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悸动,“是蔡淑妃,她是蔡阁老的胞姐;四皇子的生母;当年在后宫中与皇后分庭抗礼。皇后不敢让人知道师兄被害的事,要是不能有子嗣;太子之位会被废掉;等四皇子登基后;师兄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所以;萧恒是用来迷惑敌人的?”徐幼珈想了想。

    周肃之点点头;“师兄大婚后;太子妃就假装有孕,每次来扶脉的太医都是皇后的心腹,师傅又配了能使脉相看起来有孕的药物;蔡淑妃试探了几次;都没看出端倪,还以为师兄没有受到毒害。”

    “那萧恒是谁的孩子?”

    周肃之道:“这世间总有些可怜的女子,有了身孕又被人抛弃,师兄秘密地养了几个这样的女子,一旦有人生下儿子就抱到东宫,假装是太子妃所生。他的生母是几年前过世的,萧恒还偷偷地去看过。”

    “啊,原来,萧恒知道自己的身世?”徐幼珈很是惊讶,太子竟然会告诉他?

    周肃之缓缓摩挲着她白嫩的小手,“他知道。虽说只是养子,但是从小到大养了十几年,也是有感情的,师兄怎么忍心让他只做个蒙在鼓里的工具呢?从他开始懂事就慢慢地教导他,所以,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若是长大后突然告诉他真相,恐怕谁都受不了,裕哥儿也是如此,要在潜移默化中让他慢慢意识到,想必他小小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生活在皇家可真不容易,裕哥儿唉。”徐幼珈叹了一声,裕哥儿既然是太子唯一的子嗣,将来必然要回到皇宫去的。

    周肃之安抚道:“师兄是打算等一切安定了,再把裕哥儿接回去,太早的话,他也担心不安全。”当年师兄和皇后也是防范严密,还是一不小心着了道,所以才不敢把唯一的裕哥儿放在皇宫中,而是在裕哥儿的生母有了身孕后,就想办法送出了东宫,由师傅照看。师傅为师兄调理身体多年,好容易才有了裕哥儿,幸亏是个儿子,可惜,那女子身子娇弱,又担惊受怕,生下裕哥儿没多久就去了。

    太子、裕哥儿、肃表哥是一派,蔡淑妃、四皇子、蔡阁老是另一派,为了皇位和活命,这两派最终会冲突起来的,徐幼珈自然是希望太子最终能登上皇位的,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世见蔡阁老的情形,还有程翊的种种行为,想着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是可以帮助周肃之的,结果,她懊恼地发现,蔡阁老和程翊在两派斗争中的布局安排,她全都不晓得。

    徐幼珈歉意地看了周肃之一眼,“肃表哥,我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好没用。”

    “娇娇,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帮忙了,有了你,我心里就有了底气,可以不慌不忙地应对一切情况。”他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徐幼珈点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周肃之,“肃表哥,要是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也想帮你。”

    周肃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娇娇只要多陪陪我就好了,还有大半个月就殿试了,殿试之后,如果在一甲就要直接进翰林院,到时候只有旬末休沐一天,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和娇娇经常见面了。”所以,他要抓紧这段时间和她多多相处才是。

    “啊?那岂不是每十天我才能见肃表哥一次?”徐幼珈皱着眉头想了想,“肃表哥晚上总是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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