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桡,我的武技乃是来自化液高人,你就算得到了,早晚也会招来大祸。”
何长乐辗转挪移,试图用软话扰乱李桡的意志,八卦步虽然不是很需要内力,可这样下去早晚不是办法。
“少说废话,等武技到手,我便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先将武技学会,而后就远走江湖,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化液强者又怎样,谁能保证我以后的成就不会比他强?”
李桡面容因激动而扭曲,阴阴冷笑。
“不要脸的,也不看你多大年龄了,不等你修炼到化液,骨头渣子都烂了,也好意思做春秋大梦!”何涛逮住机会,哈哈大笑着嘲讽李桡,奋力叫嚷。
“住嘴!”
李桡被戳中了痛处,从与何长乐的战局中脱出,一刀直奔何涛斩去:“早晚还是得送你去死,既然你这么着急,我这就送你一程!”
“少商剑!”
何长乐瞳孔猛然收缩,大喝一声,内力从手太阴肺经冲出,聚于右手拇指少商穴,一道无形有质的剑气爆射而出,周遭空气顿时大变,颇有大雨将至,石破天惊之势。
他距离何涛的距离根本就赶不上救援,无奈只得动用六脉神剑,只觉体内本就不足的内力瞬间见底,面色随之变得煞白。
李桡本是提拳攻击何涛,一转身忽觉身后契机大变,本能的危机感提醒他若是躲不过这一招,不死也脱层皮。
他根本来不及转身,猛然向一侧躲去,奈何少商剑速度极快根本不容他躲闪,一击直接命中他夹脊关左侧,差一点就直接命中后心。
“啊!”
李桡身子在空中转了数圈,惨叫着摔在一旁,左肩钻心剧痛,肩骨尽碎,同时一股纯净的内力冲入他的体内到处乱窜他不得不去用内力抵挡。
噗!
李桡口吐一口淤血,目光凛然看着内力将尽的何长乐,惊惧的同时,贪婪心大起。
“这就是方才你交给李刚那个蠢货的六脉神剑?果然厉害,不过这么武技你没有资格拥有,还是速速交出来吧!”
“早说了,想从我口中得到武技,也得看你的本事!”何长乐咧嘴笑了笑,摆开架势,捏拳而立。
如今他的内力已经快要用尽,无力他再次用出如六脉神剑这等立竿见影的武技,故而也只能在铁布衫的防护之下,以少林长拳对敌。
“有种,我就不信今天敲不开你的嘴!”李桡眼睛微眯,因为左肩受到致命创伤,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但是铲除何长乐这个后患,更能得到梦寐以求的武技,还是坚持着站了起来。
“不过炼体中级境界而已,在六脉神剑的帮助之下竟然能将我重伤,若是让他有足够的内力,说不定我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如此强力的武技,不掌握在我李桡的手中简直就是上天开的玩笑!”
李桡心中想着,蓬勃的**让他伤痛都减轻了许多,右手捂着左臂,以腿法攻向何长乐,一开一合,力道完美,章法井然有序。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腿法高手,若是这套腿法再严谨一些,足够称为武技了。”何长乐由衷的赞叹道。
“这方天地果然不容小觑,虽然武技传承闭塞,可在强大的内力支撑下,也出现了不少的英才,若是让这些人钻研下去,未尝不能自创一些高级的招式出来。”
“腿法再严谨,又怎能敌得过真正的武技,这就是我等小武者的悲哀,你的武技我势在必得,劝你还是快快交出来,好留个全尸。”李桡眸中光芒闪动,怅然叹息,很快就化作坚毅之色。
“也是个一心向武的天才。”何长乐心中惋惜,淡淡开口:“敌人就是敌人,出招吧!”
“很好,这就送你去死!”
李桡单脚猛然蹬地,身子如同炮弹一般射向何长乐,另一只脚长鞭一样扫向何长乐的下肋。
何长乐自然不会不闪不避,他脚下八卦转换,迅速避开一击,同时叶底藏花插向李桡受过伤的左肩腋下。
李桡也并非寻常之辈,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而回,连环踢砸向何长乐肩膀。
何长乐脚下挪闪,却仍然晚了半步,被此一脚击中右肩。
噹!
一声巨大的金鸣,李桡感觉一脚踢到了大钟上一般,迅速倒飞出去,落在地上后跌两步才站稳,看向何长乐的目光中满是惊异。
何长乐感到巨大的力量透体而入,肩膀瞬间塌了下来,鲜血顺嘴喷出老高,铁布衫被破开,受到致命内伤。
“这又是什么武技!”李桡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他觉得他要是能会这种武技的话他去对战凝脉他都会欣然应允。
“铁布衫。”何长乐喘了两口气,终于将内伤压制下来,可右臂却无力再动,比李桡的左肩好不到哪里去。
“如此防御武技,落在你手中真是可惜。”李桡叹息摇头,看向何长乐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盛满巨宝的宝箱。
何长乐阴沉的看着李桡,心脏砰砰直跳,在寻找着破解危机之法,如今他内力将要耗尽,铁布衫又被强力破去,除了逃走似乎没有别的办法避开危局。
“可是老爹还在这里。”
何长乐不着痕迹的看向何涛,何涛正蹙着眉紧盯着他,并未再说让他逃走的话。
这不是自私,因为何涛知道,此时何长乐需要的不是苟且逃生,而是经历风雨之后的成长,是胜利。
第十二章 北冥神功()
“为今之计,也只有试一试这个了,希望管用。”
何长乐吐出一口浊气,想起了一种前世曾仔细琢磨,却根本没有得到半分成果的内功,他眼睛微眯,同时看向李桡:“虽然损人利己,但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真奏效了,也是他命里该绝。”
“阁下好腿法,不过若不是我内力不支,也不会落的如此惨,有胆量一招定输赢?”何长乐心中有了计量,淡淡瞥了眼李桡,挑衅说道。
“一招定输赢?”李桡眼睛微眯仔细打量了一下何长乐的伤势,冷笑一声:“你都成了这样,却来和我一招定输赢,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没胆量吗?”何长乐嘴角上扬,露出讥讽之色。
“哼,少来激我,来就来,就不信你还能用出什么六脉七脉的武技。”
李桡眸中闪过阴狠之色,短刀再次出现在右手中,耍了个刀花冷冷笑道:“既然是一招定输赢,那就得用出最强一招,我的最强招式乃是刀法,你总不会不让我用吧?”
何长乐嘴角动了动,讽刺说道:“既然你偏要仗着兵器欺负人,我拦也拦不住,要用就用吧。”
“哼。”
李桡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手腕轻抖,短刀消失不见,同时左脚抬起如金鸡独立,扭了扭脖子,猛然下蹬,冲向何长乐。
“同样的招式用两次,不会再管用了。”
何长乐轻笑,脚下步法轻转,做出要闪开的动作。
李桡阴沉一笑,招式仍旧没有变化,只不过换了一条腿踢出。
砰!
何长乐一口老血喷出,不闪不避直接抱住了李桡的一条腿,整个人脸色煞白,精神萎靡,然而脸上却露出了奸计得逞一般的微笑。
李桡瞳孔猛然收缩,诧异何长乐竟然直接吃了他的第一击,连闪都没有闪。
“不对劲。”
他眉头微皱,见何长乐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他的腿上,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感觉,他想都不想,猛然甩腿要把何长乐丢出去,却忽觉大腿之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
“什么妖术,快松手!”
李桡只觉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内力就像血液一样被从身体里抽出,以至于他全身上下都跟着抽动,每一寸血肉都剧烈疼痛起来。
“哈哈,北冥神功,竟然真的成功了,想让我松手,今天非把你吸成人肉干不可,去死吧!”
何长乐猖狂大笑起来,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吸力扩大开来,感觉李桡的内力就像水一样被他喝进身体里,迅速补充到经脉之中。
“不好!”
他突然面色铁青,而后转红,胸口发闷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狗曰的,竟然与我的内力不相融合,这下惨了!”
何长乐也是一时情急才用出了北冥神功,却忘记了北冥神功分为两步,第一部分化功不难,难就难在第二部分吸功。
每个人所修炼出来的内力都不一样,有阴有阳,有的阴损,有的却堂堂正正,要将不一样的内力统统化为己用却并不容易,难如往A血型的人体内注射B型血,一个弄不好便会经脉寸断而亡。
虽然发觉了问题所在,然而何长乐再次悲剧的发现,他根本无力将功法停下来。
这北冥神功就像是自己有意识一样,自行疯狂运转,而且越来越快,不到两个呼吸便将李桡剩下的大部分内力都吸到了他的经脉之中。
“惨了,早知道就学丁前辈,只化功不吸功了!”
何长乐心中哀叹,悔之晚矣,却见被吸得浑身哆嗦的李桡目眦欲裂的瞪着他,右手中那把寒光凛凛的短刀再次出现,照着他的后背狠狠捅了下来。
噗嗤!
何长乐此时没有用铁布衫,身上也不存在防护宝甲,被一刀捅了个对穿,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溅出老高,洒落在石碑上。
北冥神功不顾何长乐的死活,依旧疯狂的运转着,涌入何长乐体内的内力与他本身的内力相冲,互相之间就像是两支隶属不同的军队在沙场相遇,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
这么一来可就苦了何长乐,他本就外伤在身,体内又被两股内力对冲,经脉就像放爆竹一样噼里啪啦断裂开来,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
这样的痛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奈何何长乐想晕都晕不过去,只能看着李桡一刀一刀捅着自己,体内的鲜血如同口水一样顺着刀口哗啦啦往外流。
“够了,小子你快松开他吧,再这么下去,你们俩谁都活不了了!”何涛老泪纵横,儿子在他面前落得如此惨象,他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挣扎着要冲上去,却被一旁的仆从死死拦住。
打斗的两人就像在演戏,缠裹在一起你我不分。
不到半刻钟,李桡的短刀掉落在地上,再也拿不起来,本是壮硕的身板此时干瘦如柴,皮包骨头一般,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只有身子在不停抽搐,人早已昏迷过去。
何长乐还活着,此刻经脉尽断,涨得像个充气皮球,却根本无力动弹分毫。
北冥神功吸走了李桡内力,全部注入何长乐体内,甚至连精气都吸收的一干二净,这才意犹未尽的罢手。
围观的众仆从面面相觑,惊疑不定,都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结果,想要上前去看一看情况,但想起之前李桡的惨状,都怕把自己也粘上,尽皆畏畏缩缩。
何长乐的血顺着身上的刀口汩汩而流,汇成小溪一般渗入石碑之内,由于此次受伤过重,刀口也很大,血液流得飞快,不到一刻钟之后,何长乐终于如愿以偿的昏迷了过去,他胀气的身子也开始逐渐消减,恢复原状。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天黑,村口堵了很多人,却就是没有一个胆敢上前去探查一番。
石碑之下,数股淡金色液体从石碑中溢出,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反补回何长乐的体内,与此同时,何长乐体内碎裂的经脉以及移位的五脏六腑都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恢复着。
肉眼可见的一层乌黑淤泥从何长乐的体表渗透出来,浓浓的腥臭味道迎风飘十里,村口的众人尽皆捏紧鼻子,愕然惊疑。
半个时辰之后,被裹了一层黑痂的何长乐终于缓缓醒来,双目睁开的瞬间,两道白芒爆射而出宛若实质一般。
咔咔!
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黑痂碎裂开来,尽数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与此同时露出了包裹在内光滑宛若
婴孩的肌肤。
原本的何长乐长相平平,没有出奇之处,可经过此次大程度的洗精伐髓过后,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寒芒毕露的气质,连带着那平平无奇的面孔仿若都变得俊朗了许多。
“炼体大圆满了吗?”
何长乐缓缓起身,右手抬起攥了攥拳头,眸中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选择在石碑处与李桡对决,存的便是一旦重伤,可以依靠石碑的神奇之处予以治疗。
“果然不负我所望!”
何长乐用手抚摸着石碑,而后淡淡看向倒在一旁仍旧处在昏迷之中的李桡。
“同样是身受重伤,我不仅能满状态复活而且实力大进,可他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看来这石碑果然是奔着我来的。”
何长乐眼睛微眯,盯着石碑轻声呢喃:“感觉像是在同恶魔做了交易呢!”
良久,他叹了口气,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看吧,连老天都不向着你,那就别怪我心狠了。”何长乐走到李桡近前,在其身上摸了摸,拿走了对方的短刀,而后伸手将其掐脖拎起,手腕一用力,掰断了李桡的脖子。
临死之前,李桡终于清醒过来,双目死死盯着何长乐,嘴巴微张,什么也没说出来便咽了气。
“是你们自己放人,还是等我一个个把你们捏死,然后带我爹走?”
何长乐走到村口,一刀砍死方才抽了何涛一个嘴巴的仆从,其他人齐齐后退,不敢与其争锋。
这可是两日之内亲手屠了全村权贵的男人,谁愿意轻捋虎须。
“你这臭小子!”
何涛眼含热泪,终于没有仆从拦着,他一掌掴在何长乐的肩膀上,紧张绝望的心情终于在亲手摸到儿子的躯体之后安定了下来。
“何少爷,您尽管将何老爷带走便是,看在方才在您突破之时我们并未轻举妄动的份上,还望不要与我们这些小人一般见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众仆从中走出一个面目刚毅的年轻人,比何长乐小上一些,早在义庄之时他就退出了争斗,此时却赶回来给曾经的同僚说情。
何长乐淡淡点了点头,并未与这些仆从计较,将短刀丢给了何涛,而后来到石碑前,单手猛然一用力,倒拔垂杨柳一般将丈许长的石碑连根拔出。
扛起无字石碑,父子二人并行往清河县走去。
直到何长乐与何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众仆从挡住的身后,一个窈窕如小家碧玉般的璧人满脸泪水走了出来。
她失魂落魄的来到李刚的尸体旁,素手轻抬,帮李刚闭上了双眼,抬头看向何长乐消失的方向,俏面冷若寒冰,美眸中寒芒吐露,无尽的仇恨在眼底酝酿。
第十三章 认祖归宗()
清河县距离草涧村很远,何长乐跟着何涛一路上穿过了百里荒地,共经过了二十几个村子,这才赶到县城外。
看着县城斑驳的城门楼,何涛泪眼蒙蒙。
“十六年前,你老爹我就是被你爷爷狠心的从这里发配到草涧村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如今终于有机会重新回来,小子,老爹要谢谢你。”
“老爹,认祖归宗,对你来说就这么?”
何长乐沉默,淡淡开口道,他前世是孤儿,对这种陌生的感情实在不甚了解,他也曾经怀疑过若是有一天他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会是个什么反应,最终得出结论,无论什么反应,恨一定大于爱。
“你这是什么话,一个人无论成了什么样,心中总是要记着自己的根。”何涛嗔怪的瞪了何长乐一眼,大步向城内走去。
何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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