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谋杀。
他俯下高大的身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面颊上,低哑道:“说你爱我。”
“爱你啦!”抱住他的脖子,在脚丫子得到自由后,马上缩到臀后去,“最爱的就是你了啦!”甜蜜的抱怨着,“人家最爱你,你还这么狠心的惩罚人家。”
“是你要惩罚我吧?”他失笑,搂住我,亲昵的拨开我遮掩住脸的发。
“切,那你还回手。”皱皱鼻子,耍赖了。
“你喜欢。”他回答得好暧昧。
捶他的肩膀,“谁喜欢!”可恶,觉得脸热起来了。
他爽朗低笑着拥着我躺回凌乱的床榻上,拉起被我踢到床下的薄被盖在我们腰腹上,“大夫说你要静养一个月,过了这个月,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去逛逛街总可以吧?”成天呆在这里,又见不到他,和我被关在嵋有啥区别?
“我会让士兵换上便服陪你出去。”他低声道,“你不穿女装也好,省得有人打你的主意。”
“你不怕人家说你养男宠?”淘气的去咬他的下巴。
他低低笑了,“不怕。”
快乐的笑了,仰起头去亲他的唇,“你宠我了。”叹息的在唇舌亲昵嬉闹间合上眼,揽紧他的颈项,攀住他的强壮的身。
在突然被他推开时,我愣了愣,掀开双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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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息粗重,“睡吧。”距离我起码有一臂之遥。
眨巴着眼,莫名其妙的抓抓下巴,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他抓过去粗鲁的印上一吻,再被按到他怀里去,“睡吧。”
很是茫然的对着他起伏剧烈的胸口瞪眼,好一会儿才从相贴的身躯间觉察到哪里不对。脸刷的红透掉,嘴角却偷偷咧出了甜笑,“布,这就是你不回来睡的原因咩?”搁在他腰上的手很小心的戳他的腰身。
结实的肌肉抽紧,他探手将我的掌按平贴住他后腰,浑厚的嗓音有些粗声粗气的,“大夫说了不能碰你。”
脸颊滚烫,我将额抵住他的胸膛,悄声道:“你会去找其他女人么?”
“你要我去找其他女人么?”他语气带笑的反问。
当然不要!挣开他的手,我笑着,尽管声音不争气的在颤抖,还是很大胆的说了出来,“我有去过青楼哦。”趁着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未散,往下蹭去。
“什么?”他的话说到一半转为倒抽气,“睿之……”
“嘘……别让我觉得我做错了。”说出的话在颤抖,唇瓣在颤抖,指尖在颤抖,心脏在剧烈颤抖,我觉得我连神智都开始颤抖了,但——豁出去了!
不是有句什么话叫做学以至用么?我这么聪明,就不信有任何事会难倒我!
漆黑深幽的夜,隐隐的粗喘,颤颤的抽息,低沉的闷哼,情欲弥散,宠爱与被宠爱交融,无比的眷恋,情人的游戏,展开。
良久,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句疑问:“你不是说你没上过青楼么?”
差点窒息,“……骗你的啦。”
第二部
第二部第二部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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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董卓是不是真以为我死了,就算我大摇大摆的在军营中乱逛,居然也没人发觉更没人去告发。
中了毒又解了毒的高顺实在神似一头熊,仅仅躺了不足五日,就又能成功起来扮演一根木头。
我很是悠闲的跟在他身后四处晃悠,一身天蓝的精巧男装,是我自己的,不晓得是谁用了什么法子将我所有的物品从我家里搬来的,穿着它装扮成个小公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到处乱跑无忧无虑的日子。
建立在长安近郊的军营里,这是专属于高顺旗下的部队驻扎点,七百人以上的数目,铠甲口具皆精练齐整得叫人惊讶,不但训练有素,而且各个忠心耿耿,无论挑出哪一个来,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每天他们大清八早的操练,每个人都是赤膊上阵,吼声震天,威风凛凛。比较起其他的军队士兵的衣冠不整、面带怨恨,实在是好上太多。
摇摇晃晃的坐在指挥高台的栏杆上,我笑得有趣,双手撑着栏杆,低头俯瞰着这些无所畏惧的兵大哥们,只觉得很现实。
乱世中的人心其实很单纯的,当肚子被填饱了,家境有保障了,无后顾之忧了,他们当然都会使出全身的力气出来挥刀扛盾牌。人是单纯的,指挥官对他们好,将心比心,他们自然也会效忠于指挥者,遵从军令,不闹是非。
如果全天下的将军和校尉们都不贪污军饷,还能大方的给予接济,是不是当士兵的各个皆如神兵,不畏艰险的撕杀战场?
私吞朝廷的军饷,甚至变卖士兵应有的装备,将士兵不当人看的任意辱骂,这样的领队者会死得很惨吧?可,若是以高武力暴力统领,又会如何?或者是使用心计,隐瞒虚伪卑鄙的真实本性,却以情利诱煽动,是不是也能成功?
上山的路不止一条,成功的结局大家如果都能实现,这个成功又能维持多久?春秋万代永世不变?倘若真这么简单,历史上怎么连百年的皇帝都没出现过,朝廷中却总是以“万岁”来称呼皇帝?
是臣子的谄媚是奉承还是皇帝的痴心妄想?
嘻嘻笑了,不再胡思乱想的回到面前来。这些效忠于高顺的士兵知道他们的军饷皆高于其他一般士兵么?他们知道钱财的来源是吕布的赏赐么?他们又知道吕布过的生活其实不比高顺奢侈到哪儿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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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住在嵋——董卓的眼皮子底下,我猜吕布会把他豪宅里的所有值钱东西全部变卖了分给这七百多名将士吧?完全不懂得男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也很肯定自己绝对做不来,对比一下,就知道高顺为什么对吕布如此忠心了。
那个恶鬼般的男人,叫人如此轻易的为他折服,不是他高超无双的武技,而是他待人的之心。
可为什么其他人就会被谣言蒙蔽了双眼,而一味的诋毁他的名声,相信他的负面评价咧?百思不得其解啊,人都是喜欢相信小道消息的,真理果然只站在少数人的身边,想制止谣言,也只能靠智者。
呵呵笑了,很轻松,在看开了一切,确定自己的目标后,其他的虚无负担通通抛开去,顿时无事一身空,仿佛要飞起来了。
登上指挥台的脚步刻意放得很重,“毁公子。”熊一样的男人出声也很轻微,小心翼翼的仿佛怕吓到我似的。
垂眸看向脚下悬空的数十丈距离,笑着扭过头,“高兄,明知道是有毒的白雾,你还硬冲,是真不想活啦?”这人愚忠得好象过分了点。
他不亢不卑道,“温侯下令要制止你。”
掩嘴轻笑,好奇的瞧着他身上披挂的沉重闪亮盔甲,再偏头去看那些操练中赤裸上身的士兵们,“做什么你就不打赤膊?”不很像一视同仁的样子。
他忽然后退开一步,木讷的脸微微泛红了,“我不需要。”
惊讶又好笑的瞥他褐色颧骨上的红,再看看他离我很遥远的距离,“你躲什么?”匪夷所思,这人避嫌称呼我为“公子”也就罢了,怎么随便问个问题也会惹出这样的效果?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我在非礼他咧。
他低下头,“我没有躲。”
玩心突然高涨,轻巧的跃回台子内,靠近他,故意弯下身去瞄他低垂的脸,顽皮的笑问:“真的没躲?”哦哦哦,好邪恶的自己哦,好象在欺负良家妇女,感觉很爽,难怪那么多纨绔子弟喜欢玩这种贱招。
他再后退,脸已经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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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才要再靠近,就被一只大手包住了双眼,另一只手握住腰腹,硬是被扯向后,贴入一道熟悉的雄伟胸膛中。
耳尖的听到蹬蹬蹬的急促下台子脚步声远去,我噘嘴了,“真是,被逃掉了。”这才拉下眼上的手掌,转身笑嘻嘻的仰头对上俯下的冷煞俊容。“嗨,好久不见哪!”还真是好久不见,快十天了都没他的任何消息。“你过得好么?”
他的回答是:“不要捉弄高顺。”
……无言的眯上眼,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有一次跟我的问话有相同点?“我没捉弄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有点恼,久不见面,他的关注点居然是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挥开腰上的大手,走到栏杆边,跳上去坐着。
他跟过来,昂藏的身躯立在我旁边,双臂环胸的侧靠着栏杆看着我,“你在恼什么?”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点不可思议。
歪着脑袋看他,今天的他身着一袭暗灰黑衽的长袍,发戴玄冠,脚踏黑漆皮制快靴,整个人英姿勃发,出色夺目得让人无法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目光落到他腰见垂挂的那个永不变化的紫底金花的香囊,心里又甜又怨,“你喜欢高顺啊?”
他立即皱起剑眉,“不要胡说八道。”
口吻好凶,我哼了一声,扭开头去,“那你做什么那么维护他?”
他沉默。
悄悄转过头瞥他严肃又冷酷的俊颜,酸涩的泡泡在胸膛涌现,“你是我的,不可以喜欢别人,就算是男的也不可以。”咕咕哝哝,不愿意表现得太霸道,也不愿意表现得太妒忌,可心里的滋味不说出口,就是不甘愿。
他静静的瞧着我,黝黑的眸子闪过丝犹豫,最终还是开了口:“高顺喜欢你。”
“啊?!”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眼前的景物突然转为天空,腰上立即勾住条结实的臂膀,他的容貌由下冲上眼帘,我才发现自己差点往后摔下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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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我笑得好无力,“你开玩笑的,对吧?”那头熊喜欢我?怎么可能?我记得在董卓面前,他使剑劈我时用了全力,震得我的虎口发麻,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半分表现。
他缓慢摇头,“记得我曾经说过要和你结拜的事么?”揽着我的腰没放,他贴得很近。
“记得。”踹他一脚还叫他去死的印象十分深刻。
“那时我就知道他喜欢你了。”他鹰眸浮现黯然。
所以他才提议和我结拜,只因为顾及到高顺喜欢我?呻吟一声,将脑袋抵住他肩膀,觉得混乱又不知所措,“完了,以后怎么面对他?”谈不上对高顺有深刻感情,只是觉得他捉弄起来很好玩,恶劣的出发点竟然是建筑在他喜欢我的感情之上,真叫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拍拍我的头,“忘了这件事。”
“喔。”还能如何,只能装傻。尴尬的沉静了半天,转移开话题,“最近你在忙什么?”
“忙着布局杀董卓。”他丝毫不隐瞒。
“杀成功了?”懒洋洋的将脸靠上他宽阔的肩膀,闭上眼呼吸他熟悉的气息,觉得安心又完整。
“明日动手。”他低沉道。
明天四月二十三日,是个杀人的好日子,“好,你要小心点。”抱住他的腰,“把高顺带上保证安全,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不需要他再来盯着我。”
他安静了一会儿,说出完全不同的话语:“你介意有人谣传我有断袖之癖么?”
顿时全身僵硬,慢吞吞的推开他,坐直身体,脸上窜起滚烫的热,我死死盯住他黝黑的眼睛,不敢四处乱望,“有多少人在看?”背上是似乎被七百多双目光死瞪着要烧起来的灼热。
深邃的黑瞳里是明显的笑意,“不及千人,还好。”
啊!没脸见人了!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人搂搂抱抱,还是位于醒目的指挥高台之上,呜呜呜,“为什么不提醒我,呜……”我还住在军营中呢,以后士兵们的指指点点会让我不敢出门的。
“你要我任你摔下台去,还是在你想抱我的时候把你推开?”他醇厚动听的嗓音里有分明的幸灾乐祸。
无法相信他的置身事外,他也是绯闻主角之一好不好?“你为什么不会介意?”
他弯起抹风轻云淡的笑弧,“我为什么要介意,对象是你又不是其他人,只要日后你别听到传闻找我质问是哪个野男人跟我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就好。”
这个男人选择说笑话的时机永远让人不敢恭维。瞪他,用力瞪他。
他低沉愉悦笑了,拍拍我的腮帮子,“跟青蛙似的。”握住我的腰,轻松的将我自栏杆上举起,放下台面,“走吧,陪我用膳去。”
气得蹦蹦跳,“你说谁像青蛙?喂!姓吕的!”气归气,可还是很没胆子的追到他身内侧,借他高大的身躯企图将自己隐藏,不敢去面对训练场上那七百多的士兵,偷偷瞟一眼,立即被七百多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给瞪得给吓躲起来,呜,好可怕啊。
他的心情异样的很好,居然还频频点头向那些士兵示意,洋洋得意的姿态恼得我直扯他的衣角,“喂,快走啦,打什么招呼!”真是丢脸,这个男人脸皮够厚。
回到我借住的高顺的简朴无比的屋里,送上膳食的士兵们恭敬的对待吕布的同时,会很小心翼翼的偷瞄我,每一个皆如此,让我脸上火辣辣的热一直无法褪去,到最后只能在他爽朗的大笑中愤恨的踹他泄愤。
“你讨厌!不准笑了!”忍不住跳到他身上,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摇晃,“不准笑!”羞恼得大叫,可浑厚的笑声源源不断的自他喉咙深处涌出,止都止不住,让我越来越恼火,气昏了头的低下头用唇封住他的嘴。
可恶的笑终于停止,满意的闭上眼,抱住他的颈项,报复的啃咬他的下唇,看他还敢再嘲笑我。玩闹的唇舌游戏逐渐变得火热,就在我喘不上气的时候,他放开我,扶我坐起身,低沉的声线带着笑意,“用膳吧,我不笑了。”
通红着脸眯眼瞪他,好想一拳嵌到他可恶的俊脸上,努力按耐下这个可耻的愿望,爬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碗筷。
他动作很迅速的解决了第一碗饭后,抬头跟我说道:“把东西收拾好,明日一解决了事情,我回来就走。”
捧着大半碗饭的我眨巴着眼,好一会儿才笑弯了眼,“没问题!”转眼看看屋子里多出个的几个包袱,“你是从我家拿来的吧,我只打开了一个拿衣服,其他的都没动过。”
他扫了眼那些包袱,摇头,“只带细软,衣服可以以后再买。”
无所谓的耸肩,接过他的空碗帮他添饭,“好。”笑嘻嘻的故意将饭装得很满,满得冒尖了,才递回给他,“看,像不像贤妻良母?”赞美我吧,人都是需要被称赞的。
他瞅了眼堆得老高的饭,再看回我,黑眸闪着浓厚的笑意,“你学会做饭菜了?”
马上哽住,很心虚的抓了抓下巴,“嘿嘿,我们可以赚钱去聘一个厨子啊,我不挑食的。”
他轻笑,拿筷子的手伸过来,用手背亲昵的滑过我的面颊,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宠溺,“小骗子,你的嘴可挑呢。”
顿时抗议,“我哪有!人家的嘴才不挑呢!”他这不是纯心看扁我咩?
他只是笑,笑得很温柔的眨了眨眼,深邃漆黑的眸子闪过飞快的揶揄光芒,轻轻道:“无妨,我会喂饱你的。”
熟悉的热浪涌上面孔,很悲惨的发现自己尴尬又羞窘,摸摸鼻子,知道自己脸红得一塌糊涂,对于他是没含义的陈述还是有含义的调情,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消极的低下头默默的扒饭。
沉沉的温和笑声扬起,很愉悦,愉悦得不得了。
很郁闷,郁闷得不得了。
大清早他起身的时候,我醒了一回,迷糊的接受了个吻后,抱住温暖的被褥,倒头再睡,直到正午才起了身,然后发现高顺在门外侯着。
本以为是他不放心我,才让高顺留下来,结果是高顺陪他入了长安皇宫后,被挡回来的。
边收拾行囊,边纳闷,为什么去杀董卓不准吕布带亲卫?出了事怎么办?高顺简单的转述王允的拒绝是怕人多引起董卓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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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反正都进了皇宫,大门一关,董卓就算再怀疑也飞不出皇宫的内院高墙吧?若不是高顺安排了人侯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