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环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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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环啸-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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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拾御寒冬衣与铜牌的时候,赵翔心里就在合计:吴仁义对我的态度转瞬之间连变三次,其小人心理、奸诈品行只是原因之一,只怕,只怕是那位五岳派长老唐彪对自己不怀好意,至少心内深藏厌恶,最是其中原因之一吧?

    想到唐彪面对胡金山与独自对待他赵翔时那前后迥然的态度,再闪电般地想到他在家中多年间受到的打击虐待、冷嘲热讽、阴谋诡计,赵翔对唐彪、吴仁义陡然升起浓重的戒心。

    “我住在哪儿?”

    赵翔目光落在吴仁义身上。

    吴仁义依然晃荡着二郎腿,微眯着眼睛,爱理不理懒洋洋地开口道:“向西南方向走,就看到两排砖石结构的平房,把铜牌给那里负责住宿的执事弟子查看一番,你自然就知道住在哪里了。”

    赵翔再没有问一句,即刻转身,疾步跨出门,侧身向西北方向走去。

    待赵翔跨出大门走远了一些,吴仁义便睁开双眼,目*光,极为轻蔑地小声道:“居然使用不正当手段,靠着某个大人物才进五岳派,嘿嘿,我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形如废物的丑八怪也想修真修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嘛。”

    末了,吴仁义仿佛自言自语,附加冷笑了几声:“疤痕小子,你以为五岳派真就收你为外门弟子了?嘿嘿,嘿嘿嘿,唐长老跟我说了,随便我利用什么手段,来引爆你触犯门规,然后,嘿嘿,然后将你——,嘿嘿嘿,你个蠢货脓包,还做着白日美梦呢!”

    走了没有多远的赵翔,对于屋内吴仁义的自言自语,居然听得一清二楚。

    仁义根本没有想到,他压低了声的言语,竟然被赵翔这个没有一点法力一丝修为的魂灵根,听了个滴水不漏!

    就是赵翔亲自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吴仁义也不会相信半点。

    除非是惊才绝艳之人。

    然而,他,赵翔,根本就与惊才绝艳搭不上半点边。

    赵翔也在奇怪,距离吴仁义至少有一百米,我怎么听到了他的说话?而且还清清楚楚?

    他不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怎么在突然间耳聪目明起来,一点也不明白!

    他开始惊讶而疑惑起来。

    然而,让他更加惊讶甚至惊悚的,却是吴仁义自言自语的内容——唐彪长老居然伙同外门弟子处的负责人吴仁义,暗中联手对付自己?企图用各种手段引我触犯门规,然后将我赶出山门,或者暗中焚尸灭迹?

    而这究竟是掌门的意思,还是他唐彪的意思?或者说他唐彪领会错了掌门的旨意?

    赵翔心内寻思,从掌门给胡金山爷爷一粒珍贵的保和丹缓和内伤来看,倒是有这种可能。

    但是,但是其中也不能说就没有虚情假意、别有用心的成分。

    果,如果真是以一颗保和丹来掩人耳目,那么这个楚山掌门的手段也太阴险可怕了。

    达到个人目的,他不惜忘恩负义。

    变幻莫测的狼子野心,真是昭然若揭。

    !好!好!

    赵翔真是前脚刚逃出狼窝,后脚却又误进虎穴。

    难道老天待我竟然这般残忍无情?先让我失去了母亲,又让我遭遇父亲、后母、兄长的欺凌,如今再让我深陷不知深有几许的火坑?

    我就这么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吗?

第0005章 难道是做梦吗?

    我不信!

    我偏不信!

    我不信命运对我如此不公!

    我不信上天对我这番残酷无情!

    我不信生活对我这般如蝼蚁丧失人性!

    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吧?

    小时候,母亲不是让我背过这样的句子么: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母亲可是山外秀才的女儿!

    母亲教我看书认字,教我背诗诵文,其目的难道仅仅是让我识字断文、背诵意义如此深刻的句子吗?不是,绝对不是,母亲肯定是想通过这类的文章告诉我,人究竟该怎样去面对生活中遭遇的困难、挫折。

    难道不是这样吗?

    肯定是这样!

    赵翔,你不能轻易放弃!

    你不能畏缩后退,更不能悲观消极!

    你要施展一切方法,用尽一切可能,立志在五岳派生存下去!

    你要让五岳派掌门眼中这个缺少修真先天条件、只是混灵根的疤痕小子混出个人样!

    由外门弟子负责处,到外门弟子住宿区,一千米的山路,尽管左弯右绕、上上下下,可是赵翔却走了整整半个时辰。

    就这么走着,想着,想着,走着。

    对赵翔而言,这半个时辰,远远超过了一个月,甚至一年的感悟。

    也许,今天几个时辰里发生的一切,给予他的思考、感悟要远远超过十年。

    一路上,他看到的外门弟子年纪大都在十五六岁之间,都穿着灰色御寒冬衣,胸前别着方形铜牌,个个行色匆匆,不苟言笑,即使对面而过,也大都面色冷漠。有一些年纪较大的,也最多只是二十岁上下,绝没有超过三十岁的。

    他们手中大都拿着钉耙、锄头、锨、锹等劳动工具,有的还担着担子、挑着水桶、扛着钉耙、推着独轮车,忙忙碌碌行色匆匆,神态疲惫满脸不堪。

    按捺住心中千头万绪,赵翔在一排极为低矮的砖石结构的平房前停下。

    这里穿着灰色御寒冬衣的外门弟子,比别处多了不少,但是大家的表情与路上见到的根本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一副冷落冰霜的模样,连偶然飘过来的目光,也好像乌眼鸡,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仿佛谁都欠对方三百文不还或者前世今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赵翔迅速打量了一番,目光落上两排平房前那座独立的院落。

    院落通计三间,外面有低矮的围墙,这正是分管外门弟子住宿区执事弟子办公兼生活起居的地方。

    把方形铜牌交给执事弟子后,执事弟子冷眼瞧了一下赵翔,一句话都懒得说,不耐烦地指了一处房屋,给他扔过去一把钥匙。

    赵翔其实早就适应了僵硬的表情、冷漠的氛围,从记事起始,他就是这么在家中度过的。

    他从地上捡起钥匙,快步走出了执事弟子办公处。

    在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有一个声音从执事弟子那儿,传到了他的耳边:

    “疤痕小子,你不要怨我,有人传音给我,让我把你安排到最阴暗、最潮湿、最漏风的房间,以后,你可有得享受喽!啧,啧啧,你的这条小命……即使保住,嘿嘿,恐怕也得褪一层皮哇。”

    尽管声音不大,他却听得清晰无比。

    好像听力也会增长似的,比之听到吴仁义的自言自语来,还要轻松自然、简单之极。

    此时此刻,赵翔对自己能够听到一百米以外的声音,已经见怪不怪了。

    先熟悉这里的环境,他寻思着,铺好床铺,一切不解疑惑留待以后再去搞清楚。

    他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一看,房间不大,里面两张床,一张木桌,两张椅子,床上都铺着过冬的被褥,房间打扫得很干干净净。

    但是赵翔发现,房间里很冷。

    透过北边那扇密布空隙的木窗,赵翔发现原来是一座小山,二三百米高的样子。

    赵翔估摸着,这房子除了正午可见一会儿阳光外,其余时间,不是被前面一排屋子挡着,就是被后面的小山遮着。

    不仅如此,赵翔还突然有了一层明悟,就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间房子,好像就坐落在一个阴冷至极的地下幽泉之上,阵阵阴气从地心深处窜上来,直达这间小屋内。

    难怪屋子内如此阴寒。

    赵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只是有些自嘲地笑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道:

    我今天究竟怎么了,难道碰到鬼了?要不就是被唐彪、吴仁义那些人给吓傻了不是?

    赵翔选了一张似乎无人使用的木床,就是靠近窗边的那张,把肩上的包裹拿下,然后一头躺倒在床上,浮想联翩,思绪万千。

    五岳派尽管进来了,可是那帮家伙只是在胡金山爷爷面前做做样子罢了,他们根本不想让自己修炼什么**,只是想利用各种方法,使尽各种手段,尽快尽早地将自己赶出五岳派。

    这不,住的地方环境差得离谱,恐怕算是所有外门弟子中的极品了。

    赵翔心道,听之前那个吴仁义的意思,明天的工作是砍材。

    十石啊,一千二百斤,对我这个仅十岁的瘦弱男孩来讲,根本就是不能完成的天文数字。

    这不明摆着为难我吗?很显然的叵测居心!

    想到这里,赵翔只是略显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左手,揉了揉额头。

    突然,他惊呆了,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左手掌上那条深长的伤痕,居然不见了!

    他使劲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将左手掌向眼前靠得更近,依然不见疤痕!

    难道是在做梦吗?

    那不久前被碎裂的瓷片划伤而留下的新鲜疤痕,居然一下子不见了?

    他仍然不相信,用双手狠狠地揪揪自己的头发。

    钻心的疼痛让他真切地感觉到,这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一道灵光从脑海深处灿然一闪——难道和母亲那只指环,有莫大的干系?

    我愈来愈耳聪目明起来,也跟它有什么关联么?

    肯定是这样!

    今天,我左手没有紧握过任何东西,除了妈妈的指环,紧握过那么一长段的时间!

    赵翔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哆嗦着手,忙着解开外面的棉袍,把手伸进紧靠肌肤的内衣口袋里,摸了好几次,才将这枚散发着他体温的指环,颤抖着拿了出来。

    凝视着掌心的指环,赵翔骤然呆住了!

第0006章 一缕残魂

    赵翔清清楚楚地发现,指环上的灰色不见了,代之而出现的,是ru白色。

    原本纵横交错的裂纹也几乎消失殆尽,即使剩下的几丝,也都成了淡淡的红色,在瓷质的圆环上微微地游动,仿佛有灵性一般。

    恍恍惚惚、隐隐约约之中,赵翔心神似乎感受到了掌心指环亲切的呼唤,但是凝神细听之下,却又捕捉不到一丁点儿的信息。

    左手的划痕,肯定是指环修复的!

    天啊,难道指环有强大的生肌肉骨的能力吗?

    再试试,瞧瞧是否有什么变化,真相应该马上就会揭晓!

    颤抖着将右手食指伸进嘴里,牙齿在指尖狠狠地一咬,指尖上立即传来钻心之痛,一缕鲜红的血液,迅速从指尖处流了出来。

    赵翔左手捏住指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颤抖着拿着它,迅速地靠近咬破的正流着血的指尖。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赵翔恐惧地发现,自己体内鲜血正在大量地涌向指尖,并从指尖流进指环。

    得到了血液的滋润,指环上所剩无几的红色细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ru白色的指环,散射出淡淡的红光。

    就在赵翔为体内鲜血被指环无尽地汲取而极度恐惧之际,指环陡然从他手中飞出,围着他连续转了好多圈,紧接着向他额头飞去,倏地钻进祖窍穴。

    可惜,此时此刻的他,却不知道,更没有发觉这一幕。

    他只感到脑袋一阵恍惚,眼睛又一阵迷离。

    他心里涌起了一圈圈、一**的惊讶与激动。

    蓦然中,赵翔感觉到额头渗出了丝丝缕缕的凉意,紧接着传来极为舒适宜人的暖意,然后浑身都漫起浓浓郁郁的酥麻陶醉。

    那是躺在母亲怀里泛起的甜蜜,那是沐浴在春天阳光里氤氲的快慰。

    他看看右手食指,指尖已经完好如初。

    右手在额头摸摸,赵翔惊诧得从床上跳到地上,指环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更让他的小命都要给吓得丢掉半条——正是这么简单而普通的一跳,居然跳到与屋顶齐平。

    赵翔根本来不及反应,懵懂中身躯从空中直接坠落下来。

    吧嗒——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如四脚朝天的蛤蟆。

    “哎哟喂——”赵翔张开嘴巴叫起来,“我的妈呀,跌死我了,屁股蛋都快跌成两半啦。”

    而就在这这一时刻,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他从未听过的极为陌生的声音。

    这个声音,充满岁月的沧桑,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无奈。

    在这种无奈里,竟然还透出那么一些若隐若现的期盼。

    虽说若隐若现,但是赵翔分明感觉到,这种期盼貌似稀薄,实质极为强烈。

    至于个中原因,他却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赵翔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转着头四处张望,寻找声音发源地。

    “别找了,臭小子。”一缕清晰而嘶哑的声音,仿若风中的游丝,随时都可以断裂似地,“你找不到我的,我只是一缕残魂,快要消失了,就藏在你那只指环里。指环嘛,如今已经隐进了你额头上祖窍穴,我嘛,只是跟你做神识交流,别的任何人,哪怕是半点也听不到。”

    “那我怎么跟你说话啊?我不会那个、那个神识交流啊。”

    赵翔皱着眉头,大声地问道。

    嘶哑的声音突然暴怒起来,怒骂道:

    “不要你的小命了,是不是?臭小子,干什么那么大声?难道担心狗屁五岳派那狗屁长老唐彪,不知道指环的秘密么?告诉你,一旦有修真者知道了指环在你手上,哼,臭小子,你——就死定了。”

    咯噔,赵翔的心突地往下一沉,双手紧张得捂住嘴巴,连忙转目四顾。

    “怕了?别看了,近处没有人。”

    嘶哑声音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赵翔这才有些放心,但是眼睛里依然透出迷惑。

    嘶哑声音忙着解释道:

    “跟我对话,其实很简单,你只把要说的要问的要答的等等等等,在心里想上一遍,就等于跟我神识交流或者说心灵沟通了。以后若是碰到修真者,你也可以用这种方式跟他对话,这可是我当年横行……呵呵,是我的特殊**,算便宜你这臭小子了,根本不用修炼,便白白得了我的**,否则,嘿嘿,小子,就算你到了元婴期,都不可能会用这种方法的。”

    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赵翔试着在脑海里连续想了好几个问题:

    您是谁?

    这只指环不是我妈妈的吗?

    你怎么藏到我妈妈的指环里去了耶?

    我手上的伤,是指环还是您治好的呢?

    还有、还有,我脸上的疤痕,您、您也能治好吗?

    您……

    “停停停,臭小子,不用再问了,”嘶哑声音显出半分无奈半分愤怒,“我这缕残魂或说是残识马上就要彻底消失于世界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在剩下的时间内,将所有重要的内容一一给你将明白,下面呐,你要用心记好,中途么不要打岔。”

    似乎调息了一番,嘶哑声音语速稍快地道:

    “其实,指环是我很久以前炼制的一件颇为得意的宝贝,后来便辗转到你母亲手中。这件宝贝刚刚炼制结束,还没有等我给它起好名字,一场残酷激烈的鏖战就随之来临。为防止歹毒奸诈之徒抢走,成为他们手中为虎作伥的利器,我把指环扔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而我呢,则在那场血腥拼杀里魂飞魄散,只有事先藏在指环里的一缕神识,一直存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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