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老哥叹了一声忠仆,叫黄管家去找御医去了,还是上次小少爷生病时去的那一个。
他们急著赶回去了,我却被留了下来。皇帝老哥说有事情商量。
商量什麽事?当然是封王的事情,八月十五就封了,今天也八月初八了,是该做些准备。
皇帝老哥先给我介绍家庭成员,说先皇十三个皇子十三个皇女,他自己当了皇帝,其他十一个封王,“康禄泰寿兴顺仁安宁和熙”好字用了一堆,独独留了个福王给我。福王府已於五年前修好,就离皇宫不远。十一个王爷每个封号前都加了“永”字,比如我以後,就是永福王,皇帝爹爹真是疼我们!十三个公主七个嫁了人,後面有的还是小孩子,名字花样更是层出不穷,分花逐月弄玉听琴天舞天香流云 吐蕊绛雪凝碧禧乐安乐永乐,按老爹的意思,女孩子家不能担多了国事,安安心心去耍就好了。
总之重点在後面,我成了皇室一族的行事作风就要有皇室气度,这就涉及到我的生意上来了,酒楼绣坊自然是没什麽,问题就出在那赌坊上。皇帝老哥说知道我那些生意中赌坊是最赚钱的,不过为了促进生产,天朝不久就要禁赌,到时候我不关也得关。
我大方的答应把赌坊关了,反正开赌坊的也没几个好人,我谢小军可对那些不感兴趣,要钱我还不多?
皇帝老哥估计是没想到我这麽容易就不要了,一高兴又留我吃了顿晚饭,想来也是,皇帝要禁赌自己的小弟却是京城所有赌坊的老板,实在是丢面子的事情。
老哥吃得开心,喝了好几杯酒,我却急急的想要回去看小保情况,可是又不好表示出来。终於到了回家的时候,老哥拍著我肩膀说:“十三弟,没枉费大哥疼你,十五家赌坊说关就关,这下天下禁赌就容易多了!”
我被他说得心头一热,也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皇兄说的哪儿话,自家人不帮自家人还帮谁去?别说那几家赌坊小弟本就没什麽兴趣了,以後无论什麽事情,只要皇兄你是为天下苍生,小弟就一直向著你!”这话说得留了後路,哪天他要叫我伤天害理去,我也不干。最好别拿朝中的事情给我更好,我不过是个销售部副经理,上面哥哥还有一大堆。
“叫什麽皇兄?叫大哥!我们家一直是以长幼称呼的。”皇帝老哥一高兴,我们关系又亲近了一步。“以你原来的性子,大哥本是想给你封个仁王的,可惜已经被八弟占了去,父皇又留了旨意要给你福字。以後就看著你怎麽享福了!”
原来小少爷什麽脾性,当皇帝的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皇帝毕竟是皇帝,叫大哥叫皇兄都是皇帝,一样得罪不得。
晚上回了相府,直奔小保房里。
大夫已经走了,裴公子也不知所踪,小保那还是只有大公子柳如清和那小丫头。
我过去问了,大公子说这个大夫也说问题不大,只要别动著伤处,又开了些大补的药吩咐养上半月再看。
这个也说问题不大,那敢情是真的不大了?老子一颗心终於放了下来。
“那小保期间醒过没?有没有什麽想吃的,吩咐厨房给他做。
大公子道:“醒过一次,听说是少爷抱了他回来的,又为了他去找御医,哭得跟这个小丫头似的。”
我转头一看,那丫头还在抽抽噎噎的,都大半天了,难为她还有眼泪。
“小…那个丫头啊,你家小保没事了,还哭个什麽?”
“回…回少爷,小菱是…感动少爷对…对我们…这些下人这麽好。”小丫头一边抽著一边说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你也别哭了,回去休息吧,另外找个人来守著。”累了一天,老子也想睡了。
可惜小丫头不愿意,坚持著要去收拾收拾自己过来守夜,我也没办法,人家两口子的事。转头再看到柳如清也是一脸倦色,连忙说了几句幸苦了之类的请他回去了。
柳公子想来也真是累了,没说什麽就走了,走前还不忘叫我也早点休息,老子呆呆的笑著说好好好,小保的房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柳公子说什麽来著,小保感动得哭,傻孩子!要不是他,现下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我心里一动,帮小保整理了下房间,今天来了一拨人,屋子挤的乱成一团,等小丫头拿著东西进来,我已打好了主意。
十四×××××××××××××××××××××××××××××××××××××××
晚上换了小李子上夜,给我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就出去了。
本来小李子不叫小李子的,不过我怎麽叫小李也想加个子,没办法,清宫戏看多了。
老子把劳累一天的身子往床上一砸,正要好好睡上一觉,发觉背下什麽东西硌著,伸手摸了一把,是中午给三公子买的银筷,还有那两个火玛瑙戒子。
我把它们往枕头下一塞,打算继续睡,可那双银筷子坚强,在枕头底下依然硌著老子。只好叫了小李子进来,让他把银筷给三公子送过去了。过了一阵小李子带回一张字条:多谢主子记挂,千绿感激不尽。原来是千绿写来的,一排小字娟秀清雅,是比我好多了,不过带个话就成了,用得著写吗?
火玛瑙戒子继续躺,谁让你们小呢?
再说小保为了救我还躺在床上,这时候要我去谈情说爱,心里总有点那什麽的。
一夜无梦,老子却总觉得有人冷笑,阴阴的。第二天起来发现出了一身汗。
身上汗水腻著非常的不舒服,幸好老子夏天一向裸睡(裸上半身),要是跟裴公子他们一样热死都要把轻纱做的中衣套上一件,还不给腻死了。其实那薄纱做的里衣在视觉效果上有跟没有简直就没什麽区别。
叫了小李子打了洗澡水来泡了一阵,然後转到旁边小保房里瞅了眼,小丫头已经在洗脸了,小子还没睡醒。
等我再回房间,五位公子都已经坐好等开饭了,我才记起说过以後都到我屋里来吃饭的事。那时候我不知道相府那麽大,要早知道也不叫他们吃顿饭都跋山涉水的来了。
桌面上清一色小稀粥加点心,这次倒没再亏待我,吃的和他们都一个档次,红豆糕绿豆糕糯米糕核桃酥,吃得我突然问:“有没有泡菜?”
大公子不为所动,裴公子眯著眼儿笑,其他三个公子看稀奇似的望著我。我本想算了,又突然觉得老子要是连个泡菜都吃不到,还享什麽福?便叫了小李子去厨房拿泡菜,末了还吩咐一句要用油辣子拌。
事实证明,没有比油辣子拌泡菜更适合下稀饭的东西了,不仅仅是我,连这几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都吃得津津有味,看得我那个得意。
接下来八月初九,八月初十,没什麽大事发生,就是每次去看小保他都没醒。直到八月十一,那小子终於醒了,小丫头又哭起来,我才知道小保这几天不是在睡觉,是在昏迷。忍不住心里痛了一下,前几天打好的主意更坚决了。
再接下来的几天,事情做得多忘得也多。
先是十二早上皇帝老哥派人送了件王爷穿的朝服来,叫我十五那天穿了它去上朝受封外加赴皇家的中秋宴。
接著下午黄管家说相府门外跪了个牵马的小厮要负荆请罪,敢情是在屋里躲著没见著来抓人的自动来投案了。虽说惊马不是人能控制的,不过一听到这事,老子还是很有点气愤的。等黄叔把那人引进大厅,他自动自觉的跪了,烈马绑在院子里还叫了两声。
我正要开口,黄管家悄声说:“这小厮是福王府里训马的,训的是皇上要赐给你的马。”**,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小子撞了自家人估计还不知道!不过苦头还是要给他吃的,免得以後人家说我福王府放纵下人,你说他要撞的不是相府的小少爷,他能来自首麽?
老子不好骂人,直接跑去骂马,反正那马也栓著,我隔得远远的吼道:“你他妈也不是什麽好东西!老子要骑也去找一匹温顺的马骑,(废话,老子根本不会骑马,敢骑烈马吗?)今天你要是跟我家小保低头认错也就算了,不然你自己给我洗干净了等著老爷给你炖马肉!”这摆明了是指桑骂槐,那小厮吓得全身抖个不停。
没想到那匹乌毛白蹄的骏马楞了楞,居然给我前蹄一跪,把头埋到地上去了。老子一惊,难道这马通人性的?
既然马都给了台阶,小保也没了大碍,我怨气也发了就顺著下了,只是跟那小厮说扣除三月工钱,赔给小保当医药费。虽然其实根本不够。
牵马小厮茫茫然牵了马走了,估摸是没想到背在背上的荆条没用著。
小保晚上听我说起这件事,笑得咯咯咯的。
然後我问他,以後到了王府,认他当干弟弟,一辈子和我一样享福,想偷懒就偷懒,愿不愿意?
那孩子又哭得止不住,止不住的同时也没忘记使劲点头。
十三号裴公子一早就进来跟我说要提前去查账,我才记起皇帝老哥说的禁赌一事。裴公子对我关闭赌坊也极为赞同,估计以他看,我根本管不下来这些三教九流的场子,多关几家他好多轻松些。
问题就出在赌坊要怎麽关,关了以後要做什麽上。又叫了大公子一起过来商量。
裴公子想的最简单,叫掌柜们出钱把铺子顶了去,要卖要关要做其他生意都再与我们无关。
按大公子的想法最好是开药房,造福民众。
几番商议下来,总算定了个方案,让他们愿享福的回家享福去,也不顶店子了,直接把铺子变卖掉当小少爷给的养老费,愿意留下继续做生意的就自己想办法改行,店子里的打手护院该弄走的弄走,该收敛的收敛。官方推荐是开药房。
接著我又想把当铺也照这法子处理了,反正我觉得开当铺也是压榨劳动人民血汗的。大公子却说当铺是该有的,不然遇到事一时间凑不出钱的穷人最後一条路也给断了。裴公子在一边冷冷的说:“大不了你把它开成救济的,贵进贱出。”
我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又在不爽了。生意人,哪个见得亏著做生意的?
最後决定,还是听听各个当铺掌柜自己意见好了。赌坊这个月的帐也不查了,养老也好,改行也好,都要花钱的。
主意打定了我就说该出门,裴公子懒懒的往椅子上一斜,慢洋洋的说道:“就是往日查账也要分三日的,今天你要跑三十家店子可就恕裴旻不奉陪了。”
我干笑一声退了回来,问道:“那怎麽办?要一天天去可没时间了。”
大公子在一旁忍笑,裴公子眼睛一转,说:“你就不会把他们找来?”
是了,我果然已经忙糊涂了。
十五×××××××××××××××××××××××××××××××××××××××
十五家赌坊老板果然是三教九流什么角色都有,要肥有肥要瘦有瘦,五大三粗的汉子占了一半,幸好有两位公子站在我一起,不然叫我一人面对这些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掌柜,我都不知道会抖成什么样。老子现在恨不得他们全部都回家养老去。
不过话说回来,长相归长相,这些人对小少爷,还是十分敬重的。0
老子把天朝即将禁赌的事笼统的说了一遍,又把我和两位公子商量好的安排仔细说了,结果掌柜们全都十分识时务,五个上了六十的和三个不想改行的选了养老,两个温文点的选了开药房,一个说开花鸟铺子,其他四个说听我安排。
我又吩咐了几句关于打手的事情,把选好了后路的掌柜送出去了。
接下来是当铺掌柜们,基本上看来要比赌坊掌柜温和,也奸诈。七家改行三家养老,其中又有三家选好了开药铺,还剩五家说少赚点没关系,做惯了当铺做不来别的。
于是又送这八家掌柜出门,裴公子在后面对五个要接着开当铺的老板说:“记得明天把账本送来,以后查账都由各位掌柜的派人送来,小少爷免得操劳过度。”五个掌柜的连忙点头称是。
看来他是看别人跑看起了瘾,自己偷懒了。不过我也乐得一起偷。
愿意改行而没想到出路的一共八家,老子可以开个连锁店,只是开什么我也不知道。
珠宝店?投资太大了,一家两家还好,八家我可受不了。胭脂水粉?我看了眼坐在客厅里一溜排开的八个掌柜,没一个女人。
我也稍微幻想了一下江湖的腥风血雨,开个镖局,把打手们都安置了,可惜没一人愿意接手,只好作罢。
眼看着就到了中午,小李子来问什么时候用饭,我便把八个掌柜的留下来吃了中饭。要不怎么说生意都是在饭桌上谈成的呢?一顿饭下来,大家酒喝开了,先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板扭扭捏捏的说他老婆倒想开个女红铺子,又一个被酒精一激想卖珠宝古董书画,还一个喜欢笔墨纸砚的。看来肥老板和女老板的生意我势必要抢些了。剩下五家,我灵机一动让他们三家开了茶楼两家开了酒楼。
大公子和裴公子都回房去了,估计是不喜欢和外人一道吃饭。我们这边一吃完,他们就出现了。大家又凑在一起算了投资,重新安排了月末分红,珠宝古董店投资最大没话说,分红也算的三七。废话,钱都是我投的。酒楼茶楼女红铺还有一律四六,减了收入的当铺和赚不了多少的药铺花鸟纸墨的给他们加一层,五五分,想来也亏不到哪儿去。
最后八个掌柜送走,已经下午靠晚,老子累得瘫在椅子上不想动。
虽然算帐的多是裴公子,我也是个打下手的好不好,当然没让那些掌柜看出来。
不得不承认,裴公子经商,高我一层。
不过眼下他也一样坐在桌子边,按着头。
柳如清走过来问:“头又疼了?”他也是打了一下午下手的,怎么就他现在还这么精神。
老子正要说不痛,却见裴公子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裴公子脸色苍白,老子心里堵了。
“要回去休息么?要不让小少爷抱你回房?”大公子问的自然,就像一直都该这样。
裴公子瞟了眼我的瘫样,说:“没事,我坐坐就好了。”
老子更加郁闷,我谢小军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怎么没用到要让喜欢的人帮我受苦受累还没法给他安慰?
老子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挽起袖子走到裴公子面前,一把抄起他那没几两重的身子,还不忘回头跟柳如清说:“柳公子也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晚饭叫人摆到你房里,不用跑了。”
裴公子靠在我肩膀上笑了,说实话老子现在手臂正酸着在死撑呢,他这一笑,我又觉得有劲了。
到了裴公子房间,我把他放到床上靠着床头坐着,自己也坐在一旁发呆。
我发什么呆?我也不知道了……
不多时柳公子又来了,给裴公子送药的,说是可以止痛。我给他喂了两颗,脸色果然好多了。
晚饭我们三个就在裴公子房里吃了,反正大公子也懒得再跑回去,就大伙一起了。难得这么多天,也看到裴公子吃顿清淡的了。
晚间我先去看了下小保,回到自己屋子一看,已经有人等着了,前几天那两个男人。这事情一来还真是没完没了的,什么都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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