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芃然蹊跷,追上前去,厉声问道:“姐姐,那天半夜,杨惠打电话找你干嘛?”
郝嫣然大吃一惊,脸色煞白,扭回头的同时,手里的牛皮纸大信封也滑落地上。
显然,她惊慌失措了,她没有想到肖芃然会知道并询问这个问题,于是,她不知所措了,啃啃吃吃地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肖芃然冷笑道:“我知道,你要面见她。你就利用了她的来电,你就约见了她,将她骗到了那个你杀了她的现场!对不对?”
郝嫣然双眸瞪圆,惊恐万状,高声呼叫:“肖芃然,你——你——神经了吧?你——血口喷人呀!我要告你去!死去吧——你!”然后,她蹲下身子,抓起大信封,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踪影。
肖芃然很得意,更疑惑,她到底来干什么?不会是去外管处了吧?肖芃然立刻赶至大院门口的外管处接待处一询问,果真,郝嫣然就是来办理护照的。
肖芃然告知他们,此女子有杀人嫌疑,亲生父亲又是在押犯,不能给她办理护照,更不能批准她出境的。那个接待女警立刻电话给了处长,处长回话说:“我们会慎重考虑的。但是你要拿出她是个杀人犯罪嫌疑人以及她的直系亲属是个在押犯的书面证明来。”
肖芃然赶回刑警大队,找到平炜,通报了有关情况。却不料,平炜居然淡淡的回她:“爹死娘嫁人,随她去吧!你凭什么证明人家是杀人嫌疑分子?难道你不知道?杨惠的死亡,我们定的是自杀!自杀!知道吗?意味着郝嫣然不可能是那起自杀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至于直系亲属犯罪证明,也不是我们刑警大队出具证明的范畴,外管处的外事警察干什么吃去了?那是他们自己该去派出所调查、核实的事情!”
肖芃然很震撼,这还是过去的那个平炜吗?他的正义感和责任心呢?
肖芃然只好打给了外管处一个电话,希望他们去查查郝嫣然父亲的案件。她提供了分局刑警队和法制室办案民警的姓名。她想,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真的只能如此了!
那个死亡的现场没有证据,命案都不算,如何抓获犯罪嫌疑人呢?
肖芃然真乃欲哭无泪啊。噢——第六感呀!害人精吧?书包网
一·18·大包裹的瞠目2
过了快半个月左右的时候,肖芃然竟然接到了郝鄢然从机场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个包裹要留给肖芃然。
难道郝嫣然已然考上了英国的博士?真要去出国留学了?按照当时的常规,直系亲属里,如果有人有违法犯罪记录,是不允许此人的直系亲属出境的,何况郝嫣然的爸爸郝昊的案件,还没有最后尘埃落定?
也或许,郝嫣然拼力救助父亲,目的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出得了国?留得成学?
也或许,她对亲生父亲是有份亲情的,但如果很深厚的话,此时此刻,她怎麽就忍心独自离开?远离父亲身旁?远走他乡?毕竟,她的父亲还被限制着人身自由呢。
可见,这绝对是个自私自利的妖冶女硕士。有了问题,一定首先考虑自我。
本来,“劳教”属于人民内部的矛盾,国门,也就朝那些被劳教的直系亲属们,敞开了大门?
也许郝嫣然只是要去别的城市或回到了这个城市?想送给肖芃然什么礼物?
不管怎么说,肖芃然开着面包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机场。
人满为患的机场,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赶到总服务台一问,郝嫣然真的是已经乘机飞往了英国。
这是第一班从商城起飞的直航英国的飞机,也算郝嫣然有运气,竟然就这样走掉了。
肖芃然马上打电话询问外管处处长,处长说:“我们也没办法,毕竟她爸爸只是要被劳教,她本人又没有什么犯罪记录。你不知道,有一位直管部门的省领导给她做了担保,说是要看在她母亲是我们公安战线上的二级英模的份儿上,照顾一个有知识有文化又上进的年轻人以求学的机会,我们敢不发护照吗?”
肖芃然郁闷极了,问:“能告诉我这位省领导是谁吗?”
处长不耐烦了,说:“姓贾。只能告知你这么多了!”
贾?肖芃然觉得好像有位省委副书记是姓贾。
一·18·大包裹的瞠目3
肖芃然悲哀至极。只好又回到总服务台,说:“那位叫郝嫣然的,说是给我留下一个大包裹,在哪?”
女服务员让她报过姓名,并出示了警官证之后,就将一个大包裹,递给了肖芃然。
这是一个用兰格格餐布打包成的大包裹,模样十分诱人且熟悉。
里面都会装些什么呢?肖芃然不以为然地想,肯定不会是书籍呀、化妆品呀等等女孩子们喜欢使用的纪念物吧?
毕竟,她们俩之间没有这份交情。她们俩之间有的仅仅是一份彼此的羡慕和嫉妒,以及那份来自灵魂的敌意吧?
突然,肖芃然惊呆了,她想起了啦,那个兰格格餐布——
肖芃然真的很惊诧。她想起了那天她的跟踪追击,那家“海之韵”粤菜馆里的餐桌布,不就是这样的兰格格图案的吗?
难怪这般的眼熟呢。也不知道会包裹了些什么。
肖芃然转身扛起大包裹就走,好家伙,真沉甸甸的。但她迅速迈开大步,背着大包裹,朝停车场疾步而去。
因为有点远,不一会儿,她就觉得气喘吁吁的了。
她只好停下来,看看远处的面包车,心想:这个郝嫣然,又搞了个什么鬼名堂出来啊,怎么这么沉、这么重啊。这个妖冶的漂亮女孩,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可是,她却如愿以偿的去读博士啦!真是个睿智的女人。
肖芃然也曾多次渴望能继续学习,读个硕念个博什么的,但是她进了刑警大队,天天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有了时间和精力去复习、去钻研了,谈何继续升学呢?何况,在公安部门,本科毕业的,最起码在当前,还是一样的凤毛麟角呢,她的那些知识、文化,还绝对够使。或许以后,也还有机会继续深造?
肖芃然仰起头来,很想挑战性地和郝嫣然在天和地之间对视一下,但是,天空一片片白云都没有,甚至蓝蓝的天,也不复存在了。显然天气转多云了,那远远的西方的天空里,好似还正迅猛地横扫过来了一群群的乌云,真是快要狂飙起暴风骤雨了吗?
肖芃然赶快再度扛起大包裹来,一路小跑似的奔到了车前。
一坐上面包车,肖芃然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来,一看:“我的天呀!”
好家伙,那个大包裹一下子就震惊得肖芃然真正地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了。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19·物证:DNA鉴定
大包裹里面,装着一个铁质的正方形盒子,漆着血红的颜料,泛着幽幽的光泽。红盒子里面,又装着一个更小一号的黑色铁盒子,漆黑的色彩彰显得有些狰狞。再里面,装的就是一份厚厚的报案材料、一个皱巴巴的红颜色的布餐巾、一个精美的女人花短裤、一条破碎的连衣裙和小小的三盒录音磁带。
两个黑红盒子都未上锁,很蹊跷;更荒诞的是,那叠报案材料的题目霍然骇人地写着:关于刑警大队长平炜*我的事情经过。
醒目的标题,简直像枚炮弹,炸响在肖芃然的眼前,硝烟弥漫,遮人耳目,几乎就是一叶障目了。
()
她呆傻傻地愣怔着,迷茫地凝视着汽车玻璃窗外那雨水如急风暴雨般地撞击、跌落,就好像是汽车玻璃窗被逼无奈地不得不接受那些浑浊的大水冲洗一样,她并未完全反应过来,是外面下起了大暴雨。
难道郝嫣然就不怕这些东西,被飞机场总服务台的女服务员们侵占?独吞?疑惑丢失?
肖芃然感喟万分,这个郝嫣然真的就是如此为人处世的吗?她想要干什么?这些东西到底是想用来做什么的?平炜和她真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吗?
肖芃然听到了“劈里啪啦”的巨响,她抬起头,往窗外看看,才恍然明白,那么巨大的雨点,撞击着她的车前窗,密集、密集的,几乎连成了粗粗的水线。
有一种征兆,肖芃然呆呆地凝望着那水、那雨、以及雾蒙蒙的车前的一片汪洋,觉得其实她什么也瞧不清楚。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僵持,胃肠痉挛,胆囊剧烈地疼痛起来,于是,她启动面包车,居然开回了宿舍。
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她冷静了。她就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先是看、听、甚至闻。然后,趁平炜出现场了,偷偷地从他办公室兼卧室的床前,提取了几根遗留物——头发,连夜送交到了刑科室,找到自己的同学,要求先私下里,做一份不具法律效力的技术鉴定。
再然后,肖芃然彻夜难眠了。
她不断地回想、分析、思索、判断、决定: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面对这种局面,明天我该怎么办?上报这些东西?还是隐秘起来?如果不予理睬地黑下这些东西来,那个郝嫣然会善罢甘休的吗?
肖芃然都惊讶:为了平炜,你想要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吗?如果将这些报案材料都毁灭掉了,我不也就是罪犯了吗?
这个远离了所有商城乃至中国人的美女,临走了,才举报刑警大队长平炜利用她要到处跑关系——为父亲开脱罪责的机会,*了她。
大包裹里的那些东西,都是她收取的当时留下来了的物证。
那些粤菜馆的服务员和老板,可以为她做人证!她特别列出来了两位证人的姓名、职业、地址。
在她的报案材料中,声称自己是被迫请平炜喝酒来求情的,结果自己喝醉了,而平炜就趁机,在饭桌前的沙发上,*了她。
之后,他们通过几次电话,有录音磁带佐证:那就是一次*;当事人平炜也有默认;她那短裤上的Jing液,就是平炜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19·物证:DNA鉴定2
大包裹里的那些东西,都是她收取的当时留下来了的物证。
那些粤菜馆的服务员和老板,可以为她做人证!她特别列出来了两位证人的姓名、职业、地址。
在她的报案材料中,声称自己是被迫请平炜喝酒来求情的,结果自己喝醉了,而平炜就趁机,在饭桌前的沙发上,*了她。
之后,他们通过几次电话,有录音磁带佐证:那就是一次*;当事人平炜也有默认;她那短裤上的Jing液,就是平炜的。
那些录音磁带呢,肖芃然听过后,觉得虽然不能十分肯定平炜认可了*行为,但至少可以显出平炜的那份尴尬、疑惑、乞求和威胁的心态,那磁带里的声音,绝对就是平炜的,根本就不需再进行什么技术鉴定,肖芃然就铁定认定。
只是尚需要鉴定,这磁带是否经过剪接、处理、伪造?
有一点,可以确信:平炜受到了威胁。如果没一点儿事,会被要挟住吗?
然后,交易达成了。
平炜就违法了,为郝嫣然行了方便门,将罪有应得的恶贯满盈的郝昊解脱了出来——
真是叫人震惊,令人诡异啊。
既然都做完了,好好享受她的胜利果实呗!
为什么郝嫣然又要在这个时候,远走他乡的时候,又将事情捅开?并且还将自己的父亲一同唾弃?
她的爸爸到底做过什么坏事,会让一个亲生女,如此来憎恨?如此来打击?
肖芃然知道,就算是查清了平炜和郝鄢然之间有一种你情我愿的恋情关系,在公安部门,也是绝对不允许的。一个在押犯的女儿和一个刑警大队大队长的绯闻,怎麽可以呢?是刑警,至少也是要被清除出公安机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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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平大队来说,不就是意味着死路一条吗?没有了刑警事业,他还会有生命吗?
何况,现在,人证、物证齐全,等待平大队的或许就是牢狱之灾呢!
惟一一点,还需要证实的,就是:那精斑的和那头发的,DNA鉴定,是否同属于一人的?
第二天清晨,肖芃然就赶到鉴定室。
等来的结果就是:布餐巾和短裤上的遗留物是同一个男人的,与送检的六根头发的血型是一致的,均为AB型。三者的DNA相似处,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同一认定,成为了铁的事实。
那六根头发,就是昨夜肖芃然悄悄地私自打开平炜的寝室,从他的床头上提取的他的头发啊。
肖芃然觉得最后的一点儿希望,被彻底地摧毁了。她几乎感觉到了撕心裂肺般地疼痛。
在回刑警大队的路上,她依然还在迟疑:是交出,还是隐藏?这真是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那些东西如果交出去,简直就是要了平炜的政治生命啊!
一个做了刑警的男人,没有了政治生命,何谈自己的身家性命呢?
当肖芃然走进大队土院子的时候,平炜正在院子里发脾气呢,看见肖芃然就朝她破口呵斥:“一大早,你去哪里了?高副局长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了,急着找你。”
肖芃然怔一怔,脱口而出:“昨天,郝鄢然走了,去英国留学了。临走,她告发了你。”
肖芃然看见平炜一脸的不能置信的诧异样子,脸色即刻也变幻莫测起来,一会儿是一片苍白,一会儿又是一片阴郁,更多的恐怕就是一种惊惧,挂在了他那细长细长的眸子里,那灼人的光亮,依然定位在了肖芃然的后脑勺上。
一·20·指证成立
原来,这个精明的美女临走时,不仅找了肖芃然,还电话投诉给了高副局长——主抓侦查破案业务的主管局长——也是平炜一直以来矛盾重重的直管上司。
把个高副局长气的,马上汇报给了杨局长。杨局长气得面色铁青,一个劲地数叨:“好铁,怎么就是不成钢呢!”
一切都成了包不住的火舌,一下子就吞噬掉了平炜。
尽管平炜再三辩解,不肯承认。但是,高副局长好像早已认定了平炜就是个*犯罪分子似的。言谈举止中,总是一脸鄙夷,也就保不准他会不会落井下石。毕竟,这俩人一直都是在岗位上针尖对麦芒的。
调查组经过国际长途的再核实、再询问,郝嫣然的口吻依然不变:就是*!并且再次详细复述了整个事情发生的过程。
她还强调说,之所以现在才以这种方式来举报,就是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影响了自己的学业。可是,不将这些恶魔般地人儿绳之以法,也对不起这么多年来对国家法律的理解和崇拜。
她说:我相信恶人终有恶报的。就像平炜,如果没有把柄在我的手里,他会帮我救我父亲吗?说实在话,我父亲要不是平炜及其他的兄弟们的帮忙,怎么可能不被逮捕?就是因为平炜他剥夺了我的东西,才会帮我的忙的。
然后,她还指出,有两个人可以为她作证的:一个是粤菜馆的老板,一个是那个房间的女服务员。
找来的粤菜馆女服务员和老板,在一堆的男人中间,让他们分别辨认,结果他们分别指证:那个男人,就是那天的那个*犯。
那个男人,就是平炜。
老板说:“因为认识郝嫣然,所以给了他们那间大包,送了小菜给了高度白酒。一个小时后,郝嫣然就凄惨地哭叫着跑出来了,*裸地裸着下半身子,连衣裙都被撕破了。她看见了我们,就吆喝着要报警。结果,那个男人就当着我们的面,乞求她不要张扬。并告诉她说,她的所有要求,他全都答应。”
女服务员说:“我在屋门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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