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李继明白了,是落仙楼里那位赞赏孙平步诗词的大人物为他出头了。
“连老爹这一系都要避讳地说惹不起的大人物,那会是怎么样一种人?”
李继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在整个仪阳县能让老爹都如此惧怕的大人物是谁了,那可是
想到这里,李继再也不敢想下去,同时也将心里的那些烂七八糟的念头通通掐灭再也不去多想!
这些念头虽多,但是也只不过是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李继的脑海之中闪现,其实也不过才几息时间而已,李继拱手,向着孙平步客气地笑道:
“近日多闻孙兄博学多才之名,元季心中甚是倾慕,不曾想在这听雨阁竟有幸得遇孙兄,既然孙兄有如此雅兴,便请孙兄吟上一首佳作,以供在坐的诸位同好鉴赏吧!”
“呵呵李兄客气了”孙平步闻听李继的夸赞之言,心下暗暗翻了个白眼,博学多才?你可真能瞎掰,少爷我到现在也不过是出了一联一诗而已,哦,还对上过一个下联,这样也算博学多才?你这夸人夸的也太没水平了。
不过他也不能扫了人家的面子不是,孙平步可不想现在就将李继给得罪死了。
做人留一线,这可是孙平步认同的不多的格言之一。
他抚了一下双袖,站离了桌子,向这整个大厅的才子们行了个礼,朗声说道:“孙平步今日有幸与众位,真乃是在下之幸,诸位才子都是品学兼备之流,孙、平步也是深感与有荣焉,今日那位黄黄兄是吧?”
孙平步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了黄杰所在的那桌。
众人都知道孙平步此刻站出来是为张靖出头的,张靖也不可能不将关于黄杰的身份告诉他,孙平步如此明知故问的表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孙平步这是替张靖回敬黄杰的挑衅呢。
“如此,献丑了”。
送上门打脸的机会,孙平步不要白不要。
73 苏如是()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雏凤园里的听雨阁却显得格外的热闹,已经是人满为患。
这个时候,原本呆在听雨阁三楼等待的才子们已经全部到来了一楼的大厅里,大厅的中央空出一片空地,地上铺着大红色的百花争艳毯,在空地的东西南三面各自摆了很多桌椅。
这些桌椅很多,但才子文人却是更多,很多人已经因为没有座位而无奈地站在一边,有些羡慕望着那些得意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卖弄风骚的才子们。
在大厅的四周有很多厢房,那里的空间很大,桌椅也不少,但却不是大厅里的才子们能够奢望的,那些厢房,是给大会邀请的裁判和贵宾们歇息的地方,只要你拥有权力,不管是在哪里永远都会有一些超越于普通人之上的特权,这也是在场的大多数才子们寒窗苦读的主要动力之一。
“哐……”
随着一声铜锣声响起,大厅门口出的报门童子大喝一声:“秀楼,苏如是大家到”。
厅中众才子闻听这位秀楼,苏姑娘之名,顿时起了些小小的骚动,各种杂声议论声不断响起。
但厅中的才子们的动作那是非常整齐,似是排练过千百遍一般,只见他们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瞪的贼大,喉结上下滚动,似是在等待着一道人间美味,炽热的目光似要灼人。
见到众人如此表现,这让坐在一旁等的有些无聊的孙平步心中有些好奇,他用胳膊顶了一下同样伸长了脖子望向门口的张靖,好奇地问道:
“我说小靖子,苏如是姑娘是哪个?似乎很受所有人喜爱啊”!
说着,孙平步看了一下四周那些伸长脖子,瞪大眼,就差没有流口水的才子们,不用想他也能猜到,这个叫做苏如是的女子必是美女无疑。
“我说,孙大哥,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小靖子?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张靖没好气地白了孙平步一眼,说道:“知道你这个书呆子不经常出来逛,苏如是大家,你肯定不知道了,孙大哥,我跟你说,这秀楼的苏大家,也是咱们仪阳县的名妓,”
“而且,苏大家简直就是个绝世尤物啊,那脸蛋儿,那身段儿,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张靖苦思冥想,想要用他那不多的学识里找出个恰当的形容词。奈何他肚子里的那二两墨实在是贫乏的很,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
“绝世妖娆?迷死人的妖精?”看张靖一脸憋尿般的纠结表情,孙平步试探地补充道,他实在是张靖把自己给憋坏了。
“对,对,对,就是绝世妖娆,绝对是个迷死人的妖精啊!孙多才。这苏大家也和小洛神一般有个美称,叫做万人迷,张靖狂拍了孙平步几个马屁,兴奋地有些语无伦次地夸赞着。
突然间,张靖猛地瞪大了眼睛,俊脸通红地望向了大厅门口处,兴奋地大叫道:“哎……来了,来了……哦,太美了!”
被张靖这么精神错乱般地一声大叫吸引,孙平步也禁不住好奇地望向了门口处,想要见见这位被张靖夸上了天的苏大家,究竟美到了什么程度?
入眼处,一袭红衣如火,那火红的纱衣似是蕴含着无边诱惑,磁石一般吸引着厅中众人的目光,红纱落处,如同狂野玫瑰一般。
苏姑娘迈动着风姿卓越的猫步,缓缓前行,那妩媚的脸蛋儿上峨眉淡扫,琼鼻如玉,火热的大眼中似藏了万千深情,只瞧得众才子意醉神迷,那涂得猩红的樱唇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释放出了妖冶的性感魅惑。
“这是个能让男人直接联想到床的尤物!”孙平步心里惊叹地夸赞,自从到了这里以来,这是孙平步见到的第二个能让他有反应的的美女了。
孙平步扭头看着周围,听着耳边传来的清晰可闻的粗喘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女子不输于小洛神。
一身红纱衣的苏如是,风姿摇拽地到了大厅中央,身材苗条,那不是很厚的纱衣在烛光印照下,似是显得更单薄了,点点肉光透衣而出,纱衣领口拉的很开,粉嫩的玉颈下露出白花花一片嫩白玉如的肌肤。
短短的小衣实在是无法束缚住那雄伟的玉峰,两峰之间因此被挤压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诱人深沟。
厅中众才子见此火热诱人的场景,更是口水狂咽,恨不得扑上去好好的看个仔细,好在这些才子们素质不错,倒不至于当众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失态也是难免的。
“奴家苏如是,见过众位才子,今日盛会受邀而来,别扰了诸位才子的兴致才好,奴家给诸位公子老爷们见礼了!”
苏大家仪态万方,扭腰摆臀间向着大厅众才子行了一礼。性感魅惑的声音如同那诱人的狐仙媚歌一般,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弄得大厅之中的众才子们心旌神摇,不能自已。
当真是惑媚天成,动人心神。
“苏大家说的哪里话,今日盛会岂可少了美人儿相伴?”
“宛如姑娘来此,为这大会增色甚多啊”!
“是啊,宛如大家,能歌善舞,今晚若能献上一舞,我等就是今晚落了选,也算不虚此行了!”
苏大家的话音刚落,大厅之中便似瞬间变成了菜市场一般,此起彼伏的夸赞之声络绎不绝响了起来。
苏大家似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她不见半分怯场,依然落落大方地随意走了几步,停下后,才风情万种地迷人一笑,用她那狐媚的柔懦声音说道:
“能为众位公子老爷献上一舞,那是如是的福分,如是知道诸位都是怜香惜玉的人儿,只是盼望过了今日诸位公子老爷们莫要忘了如是才好”。
连续两位美人儿届临捧场,让大会还没有开始便似已经进入了**。
苏大家性感妩媚,情挑全场。小洛神语如仙音,全场迷醉。众才子们一时间多了许多话题讨论,诗会管理层方面见气氛已经足够,便遣了执事宣布比赛开始。
大会的规则历经多届举办,它的所有规矩和规则便被所有读书人所熟知,这斗联大会共分三关,第一关是由诗会方面出一幅上联,由众才子们来对下联,对上的便算过关,对不上的那么你比赛之路也算走到头了,至少大会上,是没有什么盼头了,除非你能作出一首能够一鸣惊人的诗词,在接下来的大会拼斗上镇住其他人。
这第一关也被才子们暗地里称作小龙门。寓意是说只要过了这第一关便算是真正拥有了参与诗会的资格,
接下来就是展现自己真正才华的时候了。
因此,大多数才学平庸的文人们还是非常清楚这第一关的,一个不好,今年的诗会就不会有自己什么事儿了,虽说在场大多数的学子们并没有奢望自己能进入前三,但是能得到个具体的名次,好处还是有很多的。
一是可以知道自己的文才达到了什么水平,毕竟来参加诗会的学子们都是肚子里多少有些墨水的才子,没点儿自信也不会跑这里来献丑,
二是,有个好名次也会多些让大人物注意你的机会,每年出席考核学子们的诗词的人物不是高官就是大儒,只要幸运的被这些大人物留意到,那可就算是天降大运的事情了。
仅凭这两点,众多才子们就不得不在意和重视秦淮河诗会。
尤其是今年,可说是历届诗会以来参赛人数最多的一次了,听雨阁的这近千学子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这雏凤园里的听风阁,温竹阁,青轩阁,这三座阁楼里的学子们也不比听雨阁里的人数少,或者更多。
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仪阳县没有那种能容下五千多人的房子而已。人太多了,举办方只能如此。
这些情况孙平步也是知道的,他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太好,还是太坏了。偏偏赶上秦淮河诗会有史以来参赛人数最多的一次。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并不是说孙平步对自己的文采多么的自信,而是他本来就不是冲着前三名来的,孙平步要的,只是在秦淮河水会上,作几首小诗扬扬名而已。当然了,如果在场的才子们发挥失常,或者表现太菜了,而让孙平步有机会摘取前三,那他也绝对不会去客气什么。
就在孙平步胡思乱想的空挡,大厅中间的空地上,一位诗会执事已经捧着一卷什么东西在那里讲着什么了。
模模糊糊之间,孙平步也没有听清楚,没办法,孙平步向来奉行低调,他现在做作的位置可是非常靠后的,加上周边的那些个才子很没素质地窃窃私语着,他费尽力气地竖起耳朵也听不清那位执事再说些什么。
幸好只是规矩什么之类的东西,不会再介绍了,而那位诗会执事似乎也是个办事利落的人物,三言两语的交代了一番,便将手中的卷轴交给了一旁的侍从并且命他将那卷轴挂了起来。
74 神作()
厅中众才子见这第一关的上联要公布了,顿时一个个的屏气凝神,翘目以盼,倒是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那侍从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架梯子,他将梯子架在在了大厅中央撑柱上,然后麻利地爬了上去,将手中的卷轴往那突出厅顶横梁的木棍上一挂。
随着“唰”的一声,那卷轴快速地旋转着打了开来,只见随着卷轴的打开,那第一关的上联也一个字一个字地飞速显露了出来,有几人禁不住地张嘴一字一句地跟着念了出来: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刚刚读罢上联,厅中顿时传来了一连串的倒抽冷气声,紧接着便是一连声的哀叹声,埋怨声,惊叹声,一瞬间安静的大厅再次沸腾了起来……
“天呐……怎么会出这么难的楹联?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上联也太绝了,不但用了白黄红黑青蓝紫七种颜色,还要加上当南西北四象,这联能对上的能有几人?”
“今年诗会,官府想要将所有学子都拒之门外吗?真是太……”
孙平步也是微微皱眉,这幅上联出的确实有些难了,通联用了七种颜色不说,还包括了当南西北四个方向,
而起‘东西’却是一次多义,并且这幅上联通体下来描述了一副生动的铁匠打铁的场景,情节生动,有景,有人,有名,有动作,有地点。说得上是一副绝对了,想要对上这样的上联,恐怕不只是单单有文采就可以的。
孙平步倒是没有急着去对这幅上联,因为从看到这幅上联开始,他就已经有了下联了,而且,是很多很多的下联,
一个稍微有些文学爱好的人都能随随便便地对上好几个下联,更何况孙平步这个半历史专业的高材生了,他完全可以说是贯通古今的人物,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他只是在奇怪,诗会举办方,也就是官府是怎么想的?
这么一副对联下来,孙平步敢肯定,这大厅中的近千学子至少得给刷下去九成以上的人,甚至是九成五以上!而真正能够对上此联留下来的,那可真就说得上全是精英了。
不管孙平步心底下有多么的疑惑,有多少的想不明白,??斗联大会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听雨阁一楼大厅中的学子们不论是能对上的,还是不能对上的,都在苦思冥想着。
有实力的,当然是在认真的思考怎么将这下联给对了出来,而那些文才一般的,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毕竟是人都是要面子的,如果这上联一出便对人说‘这上联太难了,我文才不行,对不上来!’。
敢这么做的人不是没有,但是相对于整个大厅的近千才子来说,有那样勇气的,确实不多。
如果等到大部分人都答不上来了,那时候再说自己不行,就不算是多么丢人的事情了,毕竟大部分人都答不出来了不是?
如果这个时候站出来自认不行,那么谁也不知道你的文才到了什么程度,因为刷下来的人太多了,而且那些被刷下来的人绝对不会无聊到去说你怎么怎么不行,那样也是在说他自己,因为他也被刷下来了不是吗?
那是自己在丢自己面子。
“孙兄,这秦淮河诗会果然不简单,只是这第一关,能过去的人怕是没多少人啊”!
梁玉成一副‘百闻不如一见’的惊叹表情,向着有些走神的的孙平步说道。
“哦……是啊,这上联是挺有深度的”!孙平步楞了一下回道。
“孙兄可有下联了?”梁玉成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孙平步斟了一杯酒,接着问道。
“嗯,略有所得!”孙平步答了一句,接过梁玉成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口接着问道“梁兄可是也有了下联?”
说罢,看着梁玉成,心想,就凭前面一段时间的聊天,就知道这个梁玉成文采不俗,这副上联虽难,但是对梁玉成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果然,梁玉成闻言嘴角微微一翘,使那本就俊美的脸庞显得有些妖冶起来。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菜接着说道:“此联虽说有些难度,在下却是已经有了一副下联”
说到这里,梁玉成转过头满心兴趣地对孙平步说道:“孙兄,不如我们都将心中的下联写了出来对比一下如何?看看谁的下联更妙!”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孙平步微微一笑,拱手说道。
“好啊,好啊,看看孙大哥和梁大哥的下联谁更胜一筹”,一旁的张靖也是满脸兴奋地凑热闹起哄,这小子本就不是奔着比赛来的,再说凭他那点儿才学,丢脸都不够的,这次跑过来纯粹是凑热闹来了。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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