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罡无言,他总不能说将她带到自己那里去吧?这样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袁遗用肩膀轻轻抹去眼角泪痕,苦笑道:“在下不与方伯多言了,某要将敏儿带回去歇息;从这条路下去便能到达丧礼现场,方伯自便吧。”
望着袁遗远去的背影,荀罡觉得很烦躁,或许是烦躁于自己未婚妻的身世;他叫上许褚顺着袁遗指的路走去,或许看看袁术那丑陋的模样,对自己那烦躁的内心有所裨益。
走出一条狭窄的道路,便是一片极其宽广的场地,远远看着,大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场中宾客齐坐,正前方便是袁术那矮小的身影;在袁逢的灵前,他夸夸其谈,大肆赞扬。与其说是在褒奖袁逢的功劳,不如说是在传扬袁家的名望以及实力。
“家严将我袁家势力带入巅峰,其忠其德,非朝夕可言尽!却见那本初小儿,纵以被过继为大伯子嗣,却不知好歹,不忠不孝!我袁公路以袁家名义,誓要啃食此贼骨肉!”
好家伙,竟然还借着自己父亲的葬礼贬低兄长,拔高自己;这段时间正好是二袁交恶的时期,袁术想借着自己的优势来为自己拉票寻求支持,似乎也不是不能够理解。
“袁公路,你倒也太幼稚了!你若是在百姓眼前宣扬或许还有用,但来参加袁逢葬礼的哪个不是士族豪强?他们岂会中你的奸计?”
“……且我袁家四世三公,有大德于天下!如今汉祚已尽,我袁家得天下民心,理应代汉自立。诸公若有意者,随我袁术征战天下,何惧无一方之土?”
荀罡听罢,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说愚蠢那是高看他,谁会在这种场合说自己的野心?见席间宾客都毫无动作,荀罡真的想笑,也不知道袁术会不会觉得尴尬。
袁术当然尴尬,自己都这么教唆了,这一个个世族大家连表态的都没有;你说你起来说赞助我一点东西也好啊!你们就在这里闷着,让我这么尴尬合适吗?
袁术还是太嫩了,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找几个托起来烘托气氛的,出头鸟谁都不想当,但有钱可就不同了。
“这袁术……看的我尴尬症都犯了。”
话虽如此,但荀罡可是感觉无比舒服;要知道在上面出丑的可是袁术袁公路,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看自己讨厌的人出丑,这天下可没有更为惬意的事情了!
荀罡正享受着这一切,忽然,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极为突兀的从荀罡身后奔出,带来一阵狂风;正待荀罡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人的动作却突然小了起来,深怕惊动了宾客,偷偷摸摸溜到一旁,与一个穿着布衣的人交流了起来。
“那个人……我记得好像是袁术身后的人。”荀罡嘟囔着。
“是袁术身后第三个人,看他的模样颇善腿上功夫。”许褚在一旁补充道,似乎怕荀罡疑惑,他又是加了一句:“这是武人的习惯。”
荀罡点了点头,但他很疑惑,那个仆人和袁术的将领交流个什么劲?
忽然,那个仆人让开了,那名将领也是径直朝荀罡这边走来;荀罡故意装作认真看着葬礼的模样,并不理会那人。果然,那人虽然瞥了一眼荀罡,但却是直接顺着荀罡身后的道路走去。
那人很可疑,在刑侦片里面是直接被当做犯人的存在;荀罡觉得不能任由他这么去,而且看他的模样总觉得有一股阴谋的味道,便对许褚说道:“我去出恭……”
许褚岂会不知道荀罡想要干什么,连忙阻止道:“主公,末将以为闲事莫管;就算要管,也该是我去才对!”
荀罡摇头道:“仲康,你体格太大,戾气太重,你应该知道,这很容易被习武之人发现,届时他小心谨慎我等就抓不到他现行了。”
许褚不依不饶道:“我乃主公护卫之臣,岂能任由主公前往危险之地?”
“你这倔脾气怎么还不听了?等人家走远了可跟不上了啊!”荀罡看着那人逐渐变小的身影,无奈道:“这样吧,若小半个时辰时辰之后我没回来,你便来找我!”
哪知道这次许褚答应的颇为爽快,连荀罡都觉得他有鬼;但时间不等人,荀罡连忙跟上那人的步伐,将许褚远远抛在了身后。
“等主公一人深陷危难,除非我死了!”
许褚自言自语一番,便紧紧跟上了荀罡的步伐,距离数十步,也不至于被荀罡发现。
荀罡一路跟随,却发现此人还极其谨慎,为了避免被人跟随,竟是在袁家后院胡乱穿梭一番,如果不是荀罡拼死跟上,只怕早就被甩开了。
“好家伙,竟是如此熟悉袁府构造!”
荀罡看他这般模样,一定是袁术颇为信任的家臣,经常来此,不然不可能如此熟悉袁府结构;跟着那人一番胡乱穿梭之后,荀罡发现他在一片极其陌生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地环境优美,在袁府中也是别一番的美丽,树木湖泊,一应俱全,那房屋也是古香古色,散发着书本气息,隐隐之间还有一股少女的芳香。
“这家伙,难道是偷情来的?”
那人突然面露猥琐的笑容,与他那壮硕的身材格格不入;单看这个表情,荀罡就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偷情那么简单的。
那人四处看了看,见周遭没人,这才蹑手蹑脚的靠近房屋,巧巧推开轻掩的房门,溜了进去。
“这家伙反侦察意识还挺强,只可惜火候不够!”
荀罡连忙走上去,想在门缝中偷窥,却发现门的缝隙太小,什么也看不见,便想把门开大一点,哪知道房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极响。
“谁!”
那人转过头来,荀罡发觉事情不妙,急中生智,便不停的摇晃门,装作被风吹的模样。
“是风啊……”
那人松了口气,朝房间更深处走去,荀罡见状,偷偷溜进了房间,并且将房门关上,伪装成微风带上的模样。
房间中芳香十足,让荀罡越发确定这里是女孩的房间;他顺着房间小心翼翼的前进,到了最内间,似乎是女孩的闺房,当他越过屏风看那女孩的模样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躺在榻上的女孩,正是他的未婚妻袁敏!
荀罡不敢出声,因为那个男人距离自己仅有五步之远;他只能在屏风后面暗中观察,随机应变。
“袁遗那家伙想要保你,但他们家的仆人可是收了我家主公的贿赂”……那人开口说道,脸上伴着一阵恶毒的笑容,“那仆人在你的汤中加了利眠的草药,如若不然,岂不让你醒了过来?”
那人将手放在了袁敏脸上,继续自言自语道:“袁逢那老头子要把你许配给荀罡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他岂能让你明白男人的好处?我拜托主公将你要来,袁逢宁死不从,没办法,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那人说着,右手放在了袁敏嘴上,似乎挑逗着;荀罡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有恋童癖这种变态的精神疾病,而且他曾经拜托袁术将袁敏要去,被袁逢拒绝了。
“袁遗说的家丑……应该就是这件事吧。”
荀罡怒不可遏,没想到什么年代都会有这种禽兽的存在!你好好去找个老婆不行吗?居然有这么恶心的思想,简直令人作呕!
“长的真好看,今天就让你舒服舒服吧……”那人狞笑着,将手放在了更下面的地方,抚摸着少女顺滑的触感,兽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床上的少女感觉敏感部位被抚摸,脸上露出一抹羞红,但却依旧在沉睡着,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荀罡被当面牛头人,如何能忍?
“禽兽,放开她!”
躲在屏风后的荀罡,终于忍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一回 杀之不足以泄愤()
这一跑出来,荀罡顿时就后悔了,自己细胳膊细腿的,岂是他的对手?
那人被荀罡一声叫喊吓得转过身来,却发现是个五岁的小毛孩,恐惧瞬间变成了狰狞:“我道是谁,原来是荀方伯!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事已至此,荀罡只能硬着头皮道:“无耻贼人,竟做出此等下流之事!岂不怕丢了自家名声?”
“我乃袁公家臣,谁敢鄙视与于我?”那人猖狂一笑,“对了,这小敏儿好像就是要嫁给你的!”
“嘴巴放干净点!袁敏岂是你能如此叫的?”荀罡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愤怒过,“若你现在离去,我还能考虑不将此事说出去!”
“荀方伯,你是在搞笑吗?”那人笑道,竟是取回放在袁敏身上的手,一把抓起了毫无抵抗的荀罡,“你个小毛孩有什么资格与我叫板?”
那人抓的地方不是荀罡的衣服,而是他的头发,这种撕裂的疼痛感让荀罡极其痛苦,他奋力的想要挣脱开来,却无济于事。
“白头发倒挺有趣的,正好我今天也该换换口味了?”
荀罡强忍剧烈的疼痛,喝问道:“你想做甚?”
“龙凤双飞我到还没试过,而且还是两口子,唉呀唉呀,看着自己的细君被别的男人糟践,自己还贞操不保,你这个州牧,也算是做到头了!”
“你这个……禽兽!混蛋!”
幼女不放过,没想到连幼童都不放过!不用多说了,这人绝对是变态!
如果自己今天真的被一个男人……那自己真的只能死了。
那人一把将荀罡丢在墙上,荀罡只感觉骨头仿佛都碎了一般,重重落在了床榻之上。
恰好,荀罡落在了袁敏身上,袁敏被弄得醒了过来,她惊异的看着荀罡,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荀罡心中极其痛苦,没想到袁敏竟然醒了过来;他强忍着剧痛站了起来,朝那人喝到:“你这禽兽休想动她!袁敏,你别出来!”
袁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小孩的背影,她觉得什么都听他的应该没错,便轻恩了一声,将身体挪到了荀罡身后。
“没反抗那可没意思了!”
那人突然一声咆哮,就去拉扯荀罡,荀罡毕竟只是个小孩,被一把抛在了一遍,袁敏见这个男人来者不善,听王父说过有许多心怀歹意朝男人,想到此处不由得大声尖叫了起来。
“给我住嘴!”
那人一把将袁敏的嘴按住,并且按在了榻上,荀罡欲去拉扯,那人却不管不顾,岿然不动。袁敏用手撕扯着那人的皮肤,那人这才觉得疼痛,狠狠的给了袁敏一巴掌。
“你再动我还打你!”
袁敏痛怕了,丝毫不敢动弹,那人见诡计得逞,兴奋的惊呼了起来,右手稍一用力,竟是完全把袁敏的衣服撕扯了开来,仅剩一个肚兜。
少女**发育并未成熟,青涩无比,但这个混蛋就是喜欢这种感觉,瞬间兴奋无比;袁敏又羞又怒,却无可奈何,四肢丝毫不敢动弹,只能将脑袋别过去。
“你这个龟儿子给我住手!”
荀罡用力地咬了一下那人的手臂,那人顿感一阵刺痛,用力将荀罡丢在了榻上;袁敏看着这一切,又气又恼,似乎比自己脱的光溜溜的还气。
“你不叫唤,我差点忘了你!我今天就让你先看着你细君被别的男人糟践,再来收拾你!”
那人说罢,单手就在袁敏身上抚摸,但这一切并不顺利,荀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与力量,各种阻挠,那人烦不胜烦,一脚踢开荀罡,腰间的剑刃亮了三分。
“你不老实,我只能杀了你……”
“不……不要!”
袁敏在榻上看着,眼见生死危急,自己除了尖叫似乎什么也做不了;荀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累累,令人痛惜,眼见死神将来,自己却只能缓缓的闭上眼睛。
“休伤我主!”
忽然,伴随着一阵咆哮声,木窗户的碎裂声,荀罡突然感觉脸上湿答答、粘糊糊、热腾腾的。他努力将眼睛睁开,却看见眼前那人的右手已经不知去了哪里,鲜血横飞,怎一个恐怖了得?
在这危急时刻,许褚竟是横空出世,只一刀便将那人右手给剁掉了。
“啊!!!”
失了右手,那人再无任何还手之力,只能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他后悔了,他忘了荀罡还有个如此健壮的随从,更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里!
荀罡不知哪里来了力气,立马绕过此人,跑到了袁敏身边,用铺盖给袁敏遮挡身体,然后挡住她的眼睛,告诉她不要看。
袁敏早就看见了那血腥的场面,但她丝毫不为所动;不过荀罡如此说,她却变成了一个乖巧的小女孩,轻恩了一声,任荀罡的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而她,则是把小手放在荀罡的另一只手上,紧紧握住。
“许褚,幸好你跟来了。”荀罡朝许褚苦笑道,“不听你言,差点命丧此处!”
“末将来迟,望主公赎罪!”许褚跪在地上请罪,丝毫不理会那个依旧散发着哀嚎的男人。
“无妨你此番不仅无罪,而且有功!”
“末将不敢……主公,此人如何处置?”
那人闻言,强忍疼痛站了起来,就欲老跑,却被许褚反手一刀,直接砍断了脚筋,顿时那人再无任何逃跑的力量,只能在地上哀嚎。
见问到此事,荀罡脸色顿时无比难看:“他是袁术的客卿。”
那人痛感稍减,听闻此言大喜,没想到袁术的名声还挺有用的,连忙磕着头说道:“多谢荀方伯不杀之恩!多谢!多谢!”
“我话还没说完……”荀罡淡然道,“你不是袁术客卿,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但你是袁术的客卿,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惊在原地,没想到荀罡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当即跪地磕头,大呼“饶命”。
自从荀罡知道他的变态**,以及他想对自己未婚妻动手动脚之后,荀罡就没打算放过他!未来的那些猥亵少年少女的畜牲不被枪毙,难道自己还收拾不了你这个禽兽?
“少了你一个禽兽,天下多一分安宁!要我绕你?绝不可能!”
“就算死,我也不可能让你好好死!因为杀了你,不足以泄我之愤,不足以泄天下之愤!”
那人磕头如捣蒜,但荀罡丝毫不理,那些权势者能够容忍自己属下为非作歹,但荀罡绝对不能够容忍!他给许褚做了个眼色,许褚便附耳过去,荀罡轻声道:“千刀……万剐!”
这句话不能让袁敏听到,虽然自己在为她做事,但如此血腥的事情还是让她少接触为妙;这句话似乎在许褚的意料之中,他一手提着那人,一边跑出了房间,就连那根断臂,他也没有落下。
“可以了。”
荀罡松开了手,袁敏缓缓睁眼,看着一脸伤痕的荀罡,心疼的抚摸着,问道:“疼不疼?”
脸上那股温凉的触感,荀罡忍不住的伸手握住,轻声道:“痛死了。”
这仿佛撒娇般的话,竟然是出自荀罡之口。
看着荀罡的笑容,袁敏似乎放下了心来,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紧紧抱住了荀罡,轻轻说道:“我好害怕……”
“我在呢,不用怕。”荀罡拍着袁敏的后背,轻声安抚道。
“恩……”
荀罡沉默不语,如果今天自己没有来,那自己会不会后悔一辈子?至少,他这辈子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似乎感受到了荀罡的抑郁,袁敏松开了手,竟是直接在荀罡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荀罡诧异,而袁敏却是笑着说到:“王父当年不高兴的时候我就用这招,你别不高兴了,不然我就亲到你高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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