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荀方伯,不知何谓三计三预?”
没了舞蹈,所有诸侯都只能看着荀罡,不过有些晓事的知道袁绍是为了调笑荀罡,心中不由得充满了好奇。
“所谓三计三预,乃在下为了攻打董卓所设立的三个计谋,以及在下对将来行动的一些预测。”
“哦?有意思,”袁绍脸上依然是一番调笑,竟是朝着所有诸侯说道:“诸位,我们的豫州牧有三条计策以及三个预测,快让我们听听荀方伯有什么妙计不成!”
“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诸侯们哄堂大笑,示意荀罡快点说说;荀罡知道诸侯们有意要看自己笑话,内心深以为耻,强忍着怒意,沉声说道:“在下第一计,乃将我豫州、兖州、徐州兵马汇作一处,攻打虎牢关;冀州、河内、上党等兵马自河内港口入侵洛阳;南阳、长沙兵马自武关而入洛阳,不愁董卓不灭!”
“哈哈哈哈!好好好,快快,第二和第三条计谋是什么?”诸侯们乐不可支,全然不理会这是不是一条可行的计谋,而当做饭后酒后的笑话。
“第二条,乃联络京中爱国志士,离间虎牢关守将胡轸与董卓关系,给京中施加压力,董卓不得不调换将领;趁董卓调换将领之时,我等强攻虎牢关,必得之!第三条,煽动京城以及周遭郡县暴乱,让董卓无暇顾及虎牢关,此刻强攻,虎牢关失去支援,虽然需耗费些许兵力,但必然能够攻下虎牢关!”
诸侯们似乎都要笑的喘不过气来了,笑声极低,荀罡心中怒气横生,笑吧笑吧,等你们笑死了最好!如此酒囊饭袋,毫无团结意义之徒,怎可能是董卓对手!
三预他也不想说了,反正这些人都当做笑话来看;他朝袁绍微微拱手,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哈哈哈!孟德,你看见了吗,那小毛孩说的所谓三计,不过一种臆想罢了!还有什么所谓的三预,连说都说不出来都只能灰溜溜的跑了!董卓气数已尽,竟然派这么一个小娃娃当豫州牧,哈哈哈哈……”
面对袁绍的嘲笑,曹操默然不语。这些人都是酒囊饭袋之徒,他们嘲笑荀罡的时候,唯独曹操毫无笑意,若说嘲笑,他心中或许嘲笑的是这十几个诸侯吧。
“如此良计却被尔等当做笑话看待……讨董联军,不过如此!”
荀罡的三条计谋皆是可行之策,第一条计策曹操心中也有预谋,不在话下;第二条计策虽然过于异想天开,但若是联络得当,想要成功也不是不可能。至于第三条……曹操心中捏了一把冷汗,这条计策极其狠毒,煽动百姓,董卓必然派兵镇压,届时不知道又会流出多少血来……荀罡,年仅四岁,却是如此可怕的一个人,竟然能够将数万百姓的命当做儿戏!
………………………………
“主公,诸侯还是不肯进兵吗?”
刚进营门,徐庶便迎了上来,荀罡看得出来,他很激动,很焦虑,恨不得现在就飞过虎牢关跑到洛阳去。不过荀罡只能淡淡的摇头,告诉他这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是吗……”
徐庶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无力地退了下去。荀罡其实一度想过自己绕山路进洛阳,但无奈的看着空旷的大帐,自己连个将官都没有,如何指挥整个军队?何况一万人,只怕连塞董卓牙缝都不够!
荀罡到席位中央坐定,朝一旁的郭嘉问道:“奉孝,典韦最近练兵如何。”
“回主公,典将军每日勤加练兵,军队纪律严整比之前更强,必定不负‘无畏先锋’之名。不过……”
荀罡最烦的就是突然一个不过了,整的跟个防不胜防一样,略有些烦躁的问道:“不过什么?”
“典将军这些时日经常朝公孙瓒军跑去,所以在下担忧……”
担忧什么?担忧典韦出卖我们军队的情报还是投靠公孙瓒?荀罡白了郭嘉一眼,心想典韦的忠诚你是想不到的,嘴上却说:“奉孝,典韦之忠不必担忧,我想典韦多次前往公孙瓒军,应当是与关羽张飞交手去了。”
“关羽张飞?哦!主公说的是那日公孙瓒手下别部司马的两个弟弟?”郭嘉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典韦毕竟是个武人,肯定是愿意与那些人结交的,随即放下了心来,“原来是我多虑了,那两人皆万人之敌,我军只怕唯有典韦能够与之一战吧!”
荀罡轻嗯了一声,心中却想着其他事情,比如说这里还有没有必要待下去,亦或是与孙坚汇于一处,一同攻打董卓。因为在荀罡心中,整个讨董联军,只有孙坚和曹操愿意真正的出兵攻打董卓吧……
曹操?
“报……主公,营帐外有一细眼长髯的男子,自称奋武将军曹操,希望求见主公,不知主公意思?”
怎么说来就来了?荀罡眼珠子微转,下令道:“请!”
那士兵应声离去,荀罡示意郭嘉与徐庶先下去,毕竟这二人在这里,只怕曹操会放不开。二人理会,悄声离营,但二人随时都会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未几,只见曹操身着战甲,威风走来,步履生风,大有霸者气势。荀罡微微一笑,从席位上走了出来,拱手笑道:“曹将军,别来无恙。”
曹操连忙回礼,口中一个“不敢当”,荀罡现在不仅身份比自己高,而且计谋狠辣也远超自己,让的曹操不得不服。
荀罡见曹操连个随从都没有叫,心想这家伙竟然会这么放心自己?随即又是满脸堆笑道:“曹将军请上座,不知此番来见,是为何事?”
见荀罡没有绕弯子,曹操也是严肃道:“想必豫州也知道,整个讨董联军没一个愿意为讨董尽心尽责的;而在下方才在席间听见豫州三计,深感佩服,所以前来询问,若诸侯不进军,可还有别的方法?”
现在的曹操乃是一个心存汉室的忠臣,就连荀罡心中也不得不叹息一下人心难测;不过曹操询问自己其他方法……这个玩意儿自己还真没有。
因为剩下的事情都是孙坚搞出来的。
“曹将军可想知道方才在下的三预是何意思?”荀罡似乎旁敲侧击的问道。
曹操惊喜道:“正与询问,只是难以启齿!”荀罡神童的名声正是来自于各种对未来的预测,而且极准;那些酒囊饭袋不听这三预,简直是巨大的损失!
荀罡微微一笑,小手轻轻敲打着桌案,缓缓说道:“第一预,不出旬月,董卓必然迁都长安。”
“砰咚!”
曹操被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将身前的桌案踢飞了出去。迁都长安?这……这简直是大汉之危难!若真的如此,不仅大汉危如累卵,就连攻打董卓的事业,也会功败垂成!
为何如此来说?首先,关东联军的地盘位处洛阳东、南、北面,本来成包夹之势,董卓防御不及,很容易溃败;但若是迁都了长安,董卓没有后顾之忧,完全可以凭借函谷关的天险阻挡联军,饶是如此,只怕不加上蜀地刘焉、荆州刘表、西凉马腾,董卓就根本灭不了了。
就算董卓不退守长安,洛阳周遭地势平坦,没了洛阳这个累赘,董卓只要精兵镇守长安,再派几万的西凉铁骑,便能够发挥最大的优势,到时候全是步兵的关东联军……必败无疑!
所以说,关东联军现在正在渐渐地放弃自己最后的一点良机。
“不知其他两预如何?”曹操急忙问道,他现在也不想纠结这东西的正确性了。
“第二预,一年之后,攻入洛阳者,乃长沙孙坚也!第三预……董卓必死,不过并非死于联军之手。”
另外的两个预测似乎都没有第一个恐怖,曹操轻声叹息,却是说道:“若按此来说,除你我二人,长沙太守孙坚,也会是讨伐董卓的生力军?”
不愧是曹操,竟然能够从我的话中抓出一丝重点。荀罡嘴角微翘,说道:“正是。”
“是吗……”曹操低头沉思半晌,未几,他说道:“荀方伯,不知你的预言可有被打破过的经历?”
荀罡身体一颤,他似乎猜到了曹操先要干什么,嘴角冷冽一翘,说道:“至少目前没有,不过……你可以试试。”
让历史人物自己打破历史……或许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吧!
荀罡的言语让得曹操一愣,随即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的豪迈放纵自不必说。他朝荀罡拱手道:“若是如此,那我曹孟德,必要打破阁下的预言!”
“与天斗,其乐无穷哉!”
至少,第一个杀进洛阳城的不该是孙坚,应该是我——曹孟德才行!
第79章 迁都长安()
长安锦画,却逊洛阳风骚;一曲绵绵听风雨,谁道今春是哀絮?
春意尚没有将洛阳的绿色展开,却让这个千年古城蒙上了一层阴霾。关东联军已经在虎牢关外屯扎了一个多月了,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那二十多万人足以让董卓心惊胆战。二十万,基本上比董卓所有的兵马加起来还要多。
董卓虽然不知道这些诸侯为什么还不打过来,但听着虎牢关的守将胡轸说,诸侯屯扎酸枣旬月,除了一日阅兵搞得声势浩大,其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不过董卓生性多疑,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暗地里又在搞什么名堂。
“相国放心,关东联军各有小心思,都害怕损失过多兵马,必然不敢强攻虎牢关。”
纵然李儒如此安慰自己,董卓心中还是感觉放不下那块石头;他侧卧在胡床上,声音略带郁闷的说道:“李儒,这关东联军虽然不团结,但驻扎在那里终究是我心头之患。不知你可有什么办法躲避此次灾祸?”
李儒微微一笑,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之色:“不知相国可听过近来街边小儿吟的这么一首诗:‘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这诗可有的意思,不知是什么由来?”董卓身体肥滚滚的,直接转着站了起来,惊异地问道。
“相国,此诗乃苍天之召。大汉自高祖皇帝开国以来,历经十二帝,中途王莽篡政,光武帝至今又是十二帝。按照诗中意思,应当迁都长安,躲避灾祸才是。”
董卓听罢,并没有所有人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以为找到了好的说词;相反,董卓看上去似乎很焦虑,杂乱的胡子上还留着早晨的浆液未来得及打理。他从胡床上走了下来,在厅中来回踱步着,最后,他问道:“李儒,纵然此举能够躲避诸侯锋芒,但这洛阳岂不是拱手让与他们?何况这城中百姓以十万、百万计,莫不是全部迁到长安去?”
“相国为何迟疑?外面那干乱党贼子夺入京来,且不说我等身死,这百万百姓不也是遭受掠夺之苦?如今他们尚在迟疑,若等他们反应过来,自武关、河内、虎牢三路攻来,我等便是瓮中之鳖啊!”
李儒虽然说的很焦虑,但董卓似乎还有些迟疑;如此大事,似乎还是要与朝臣商量的好。他朝屋外喊道:“奉先,奉先!”
“孩儿在此!”
却见门口突然钻出来一个身长九尺的大汉,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虎兽吞云铠,手中方天画戟迸出一阵阵寒芒。他朝董卓微微行礼道:“义父,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百官立刻到德阳殿集中,无论病否,未到者亦或迟到者,纷纷处斩!”
“是!”
李儒有些急了,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忙问道:“相国,此事若是与朝臣相商,必然为难我等,届时迁都之事必然荒废!即便不荒废,相国也必然落个专权的臭名声!”
“但我若是不召集……他们又得说我一意孤行,专横无礼了。”董卓内心毫无波动,“某自去年立了新帝起,朝内外纷纷说我有篡逆之心;弘农王远不如现今皇帝聪颖,废之当然。杀之……也是为了皇帝统治着想。却没想到袁绍袁隗他们袁家,竟然朝内外各种放出流言,说我有不臣之心!此番若是再如此专横,只怕我等也活不了多久了……”
“相国,历史自有定论。”李儒安慰道,但他又如何知道,历史早就将他们弄得的比墨水还黑了。
董卓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门去,看着自家相国府巨大的庄园,低声道:“向时王翦功高震主,权且用田庄来迷惑始皇帝;如今的我……纵然想要放权,只怕也没有机会了。为了在这政治的漩涡中活下去,我现在只能将权越抓越紧,否则一个不慎就将被那些朝臣杀死。我得罪了所有的官员,就连史官都不例外;纵然我说我忠于大汉,谁又会相信?我只能先活着,等我死后……我就管不着他们了。”
“相国……”
董卓摆了摆手,面色平缓,淡然说道:“言尽至此,李儒,准备上朝吧。”
………………………………
荀罡冒着粗汗,费力的在德阳殿前面的汉白玉阶梯上走着;半个时辰前收到相国府的要求,让所有朝臣尽快来到德阳殿,不得推辞。荀爽纵然如今病魔缠身,但也得强忍着压力,缓缓朝德阳殿攀登去。
“董卓残暴无度,竟然连百官的自由都要束缚;如今将我等召集起来,不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荀爽听见这声音,原来是太尉黄琬,从豫州牧任上下来之后,黄琬先任了司徒,现在又任了太尉。荀爽苦笑一声,纵然这黄琬再怎么大胆,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倒也是小的可怜,像蚊子一样。
“只要不是他想要皇帝禅让,其他的老夫都没有奢望。”司徒杨彪跟在黄琬身后,如此说道。
忽然,他们看见前面那个穿着朝服走路一顿一顿的人,知道只有荀爽有此顽疾,连忙上去搀扶。荀爽年长他们十几岁,也算是前辈了,如此礼节,也不算僭越。
“劳烦二位了。”荀爽苦涩笑道,但二人应了一声,却又细数董卓罪行来了,责怪董卓不识好歹,连得病官员也要如此对待,似乎想要挑起荀爽的仇恨。
荀爽默然不语,随着二人缓缓步入了德阳殿;百官似乎已经站毕,三人缓缓朝最前方走去,因为他们正好是三公,朝会的位置就是在那么的前面。
“慈明公辛苦了,来人,快些赐坐与慈明公!”
荀爽刚刚站毕,站在台阶上的董卓却是突然迎了过来,看着荀爽面露笑容,似乎很是亲切;不过荀爽心中却是在暗骂此人,心想你再怎么对我好,难不成还能掩盖你是****的事实?
马扎搬来,荀爽也不管所谓的礼仪,直接坐下,谢都不谢;董卓觉得很尴尬,却又碍于荀爽的身份不敢说什么。他笑着登上了台阶,瞥了一眼端坐在正中央的皇帝,朝下方喝道:“诸位想必都知道袁绍一干乱党已经在洛阳外驻扎,危机京城安全;某冥思苦想,如今唯有迁都长安一途,方能拯救大汉于水火之中!”
“什么?”
“迁都长安?”
殿下的朝臣听见这个决定瞬间就乱了,就连台上的皇帝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董卓,迁都长安?他可顾及到了我大汉的命脉所在?洛阳乃是光武帝钦定的首都,如此胡乱迁都,岂不怕招惹了祖宗?
“肃静!”董卓看着混乱的朝廷,低喝一声,瞬间就将所有人的声音压了下来,“某此番就是要问尔等,迁不迁都?”
“这……”
说实话,这些大臣的内心几乎都是拒绝的,但是碍于董卓威严,他们根本不敢说出来;何况那关东联军不是来讨伐你的吗?怎么又联系上大汉了?分明就是你自己想要避祸,迁都长安!
“我等反对!”
不过朝臣之中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