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已听朱公所说,主公握有传国玉玺,为何不用玉玺向袁术借兵?某知道玉玺之重,但与主公大业相比,孰轻孰重?若主公真有夺取天下之能,何愁拿不到玉玺;若主公无有此才,偏安一隅,玉玺不过是个石头罢了!而今袁术无德无谋,视玉玺为至宝,主公岂能如袁术此贼也?”
最后一句话深深刺痛了孙权的内心,他不甘为其父兄之下,更不会愿意在袁术这人之下!朱治多次劝他以玉玺借兵,但却没有阐明利害,如今周瑜一语中的,很明显比朱治更明白孙权之心。
孙权又是思考了良久,掂量掂量那个木匣子,终于咬了咬牙,狠狠道:“我便听你的,以玉玺换兵!”
第二百零二回 牛渚口()
果不其然,当孙权拿着手中的玉玺进城面见袁术的时候,袁术极其惊喜,如果不是仅有的一点矜持,只怕他都能拿着玉玺跳起舞来。
不过当孙权提出要用玉玺交换几千兵马的时候,袁术似乎有些迟疑,虽说孙权之才不如其父兄,但也是用以制约孙坚原手下的一着棋。如今孙权想要用玉玺换兵,袁术难免会有些担忧。
孙权似乎有些束手无策,好在周瑜便在一旁,进言道:“袁将军有所忧虑实属正常,只是江东刘繇、严白虎、王朗、许贡等众拥兵自重,乃袁将军心腹大患!如今孙氏叔父吴景屯兵厉阳,有取秣陵进献与将军之意,如今兵微将寡只待支援,将军岂能错失良机?”
袁术沉思良久,以为周瑜说的极有道理,当即拨兵三千,并表孙权为折冲校尉,荡寇将军,一并归还孙坚老将、家眷,使孙权取扬州等地。周瑜孙权见大计已成,欣喜归还,唯恐袁术半路返回,连夜南下庐江。
不过袁术毕竟只是一个靠着先祖名声起来的人罢了,到最终也没有发现孙权的意图。孙权带着孙坚的老部下,乃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朱治等众,加上新晋周瑜、二张以及孙权自家兄妹,浩浩荡荡前往庐江,期间遇见汝南人吕范带兵数百前来投靠,壮大声威。
庐江如今在袁术手下,乃大将张勋镇守;此人虽略有统兵之能,但不过是个庸才罢了,就连庐江城门的防守也是极其松懈;孙权将众人安置在城外三十里的石亭,自己则是带人与周瑜进入庐江,随周瑜打理资产。
周家先祖的势力丝毫不比孙家弱,其堂祖父与堂叔皆官至太尉,周瑜自己的父亲周异也是洛阳令,比起孙坚祖上是孙武、孙膑,似乎周瑜的势力更有威慑力。
如今周家亦有不少人侍奉大汉,家族之中难免显得空旷了,自其父周异死后,周瑜便担上了家主的职责。如今为了表现“忠贞”,周瑜毅然决然的将自己能够挪用的家产全数贩卖,换资百万以充军费。不过周家毕竟是大家族,不可能只有周瑜这一脉,其他周家人并没有因此产生损失,最多就是对周瑜行为的不解罢了。
趁着张勋还没能发觉,孙权一行兵分两路,一路孙权自行北上,从庐江沿长江进军厉阳与吴景汇合;另一路由周瑜带兵,前往他叔父丹阳太守周尚处借兵,双方约定月末于丹阳汇合。由于孙坚名望在江东一带极其响亮,其子嗣出兵江东,引来许多好事者的投靠,不知不觉间,原本三千人的队伍竟是发展到了五六千人。
孙权一行来到历阳,与吴景的兵马会师,吴景与刘繇多次交手,手中兵马也不过数千人,而刘繇曲阿部队还有近三万的部队,即便加上周瑜带来的丹阳兵,孙权手中的部队也不过近万,与刘繇交手胜算近无。
却说刘繇乃扬州刺史,本占据寿春,无奈袁术南下,夺了寿春,以至于刘繇只得将扬州治所转移至秣陵。如今听闻孙坚后人南下,屯兵一万于曲阿,另一面着大将张英率兵一万屯扎于牛渚,大将薛礼驻扎乌江岸口,对历阳形成包夹之势。
忽有一人,乃东莱太史慈出帐,朝刘繇说道:“孙坚余众不足为据,若其为长子孙策率领,我等尚惧三分;如今不过小小孙权而已,若主公信任,某愿率精兵三千,大破敌军!”
刘繇知晓太史慈勇武,只因其年幼难以服众,之鞥呢喝退:“汝少年英雄,我且知之,但太过年轻,只得在我左右,岂能僭越?张英等人久经战争,汝岂不信哉?”
太史慈闻言心中愤愤,却也只能默然退下,等将来建功立业的机会。
却说即将临近月末,若孙权意欲前往丹阳,必得跨过长江河口,并且攻下刘繇防御重镇牛渚口。却又畏惧乌江口的薛礼对质形成包夹之势,一时难以东进。
不过一直屯扎在历阳也不是办法,孙权招二张商议,皆是赞同东进攻取牛渚口;乌江薛礼不过收成之徒,不足为惧。主意已定,孙权令程普韩当一路,黄盖祖茂一路,自己则是与吴景一道,分三路进攻牛渚口。
孙权一路行进到牛渚口,却没想到行军计划已经败露,守将张英看准孙权所率部队最为脆弱,当即带兵三千出城埋伏,正巧遇上缓缓到来的孙权部队。只听凌空一声炮响,周遭伏兵四起,孙权大惊,迅速溃败。
在几名亲信的护卫下,孙权一路西逃,而后方的张英却穷追不舍,眼见即将到达长江岸口无路可逃,张英大喜,大呼:“生擒敌首者,赏千金!”
此话一出,手下果真如狼似虎般冲了上去,孙权见追兵将至,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仰天大呼:“难道我将丧于此处不成?”
话音未落,只见长江口上旌旗涌动,为首旌旗上大书一个“周”字,孙权以为是周瑜兵马将至,心中暗喜,快马加鞭奔到长江口,大呼:“公瑾救我!”
然而那并不是周瑜的部队,为首之人黑肤体壮,穿着寻常布衣,乃是长江水贼。孙权见之大惊失色,前有贼人后有追兵,如何是好?
却没想到那水贼忽然扬帆前来,不由分说,径直奔上岸口,与张英的部队厮杀起来。张英见水贼勇猛,人多势众,心中大惊,丢盔弃甲,逃回牛渚。
“阁下是何人,为何助我?”
孙权极其震惊,自己可不记得和这些水贼有旧。只见为首一人半跪于地,问道:“可是孙将军部队?”
“某正是孙权。”
“孙权……”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似乎有些不解,脸上满是质疑,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在下九江人周泰,听闻孙将军南下,便与同郡人蒋钦商议帮助将军,攻取牛渚。如今蒋钦已然攻入牛渚,放火烧寨;某在此间接引,不想遇见了将军,实为万幸!”
孙权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泰面容的变化,笑道:“若非是你,某早已命丧此处!”
周泰当初接到的消息只是孙将军,以为是孙坚的长子孙策,那可是个名扬江东的英雄人物。但未曾想到孙策没来,来得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孙权!虽然换了个人,但心想自己当了这么多年水贼,也是时候学学“锦帆贼”甘宁改邪归正了,也并不嫌弃这个年幼的孙少主。
未几,忽有水贼来报:“蒋钦已经夺取牛渚口,守将张英见牛渚口失守,逃回曲阿去了!如今蒋钦已经与孙将军手下汇合。”
随即周泰紧随孙权的部队,一路行进到了牛渚口,如今牛渚口已经被烧的不成人样,俨然废弃了。孙权进城,见俘获敌军近千人,心中大喜,又见不远处一个身着布衣的蛮勇大汉,笑道:“想必这位便是蒋义士了!”
蒋钦先是略感诧异,看了眼孙权身后的周泰,见后者只是点了点头,便无奈单膝下跪道:“蒋钦见过孙将军。”
他与周泰一样,过腻了水贼的日子,本欲投靠孙策,却不想竟是一个小毛孩;纵然心中不爽,但心想干完这一票自己就是良民了,也只能忍气吞声,跪下来行礼。
周泰满意的点了点头,亦是跪下朝孙权说道:“若孙将军不弃,某与蒋钦愿意侍奉将军左右!”
第二百零三回 仙人托梦()
张英大败的消息传到刘繇耳中,后者几乎不敢相信,明明他手中有近万兵马,怎的还能输给一个黄口小儿?
屯扎在乌江岸口的薛礼已经没有战略意义了,刘繇收拢残兵,并将薛礼所部全数召回;孙权下一站就是曲阿,刘繇必须早作准备,要将那黄口孺子斩杀在曲阿城下!
却说孙权攻下牛渚口,收拢蒋钦、周泰所部,精兵良将,攻下曲阿似乎不在话下。更兼周瑜领了三千丹阳精兵前来投靠孙权,双方见礼,便又一同商议攻取曲阿之事。
“刘繇乃当朝皇亲,否则凭他之才万不可能当上扬州刺史。如今刘繇屯兵曲阿,若坚守不出,我等便分兵取秣陵;若他起兵来战,一战可定之!”
周瑜商讨之时仿佛胸有成竹,直接将计策定下,虽然也不是什么十分杰出的计策,但在众人看来仿佛特别实用。程普等一干老臣并没有介意分毫,纷纷服从,孙权亦是视为良策。是夜无话。
次日,孙权召集众人,言自己做了一梦,有一苍髯道人自北方御龙而来,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说些什么;忽而梦中有妖风袭来,刮起落叶无数,道人就此消失,孙权暗以为奇,便托众人有解梦之才者解梦。
前番投靠的吕范出列,拱手道:“属下略懂解梦,主公此事仿佛有仙人指引,若周遭有仙人庙宇,主公可前去参拜,说不得会得到些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
孙权默然,唤一土人询问道:“此地可有何等仙人祭拜?”
那土人沉思良久,忽然说道:“曲阿以南五十里有一山,名唤‘瑜山’,山中庙宇供奉一道人,唤名‘于道长’,据言江东诸郡雨水皆由此仙人掌控,只是山道险阻,非我等难以寻得,若将军有意,我等可作为向导,领将军前往。”
既然山道险阻,那就不能带太多的兵马了,孙权暗自下定决心,只带吕范、程普、黄盖、周泰等二十人前往,留周瑜守寨。众人行了约莫有三十里路程,果见一高山,山中灵光阵阵,深入云间,仿佛仙人囤聚于此。不过高山之艰难,竟是令人畏惧,就连孙权也有丝毫退缩之意。
“若外人来此,势必难以逾越此高山,不过我等知晓此间有一小路,可直达山顶仙人庙,将军且随我来。”
在那土人的指引下,众人循着山道缓缓而行,果见一小路,仿佛天工开辟一般,仅容一人通过。众人跟随土人而行,忽有一阵白烟自天而来,仿佛迷雾一般,众人视线被剥夺,于山间胡乱穿梭,逐渐迷失,各寻其路。
不过众人迷路,唯独孙权紧随土人,忽而见得一阵金光闪烁,仿佛太阳自天空坠落一般,稳稳的笼罩了孙权。行不多时,一阵虹光乍现,指尖前方险峻忽然变作一世外桃源!春花秋水,锦鲤跃峡,哪里还有什么庙宇?
之前的土人也不知去了何处,正当孙权不知所措之时,只听一道破空声音传来:“来者何人?”
孙权不知何人出声,却也不敢怠慢,就地跪下道:“在下孙权,昨夜得仙人托梦,进而今日托土人带路来到此处,只求能得仙人一见!”
那道声音仿佛笑了起来,进而说到:“某不过一时兴起托你一梦,何必在乎其意义?万物皆有因果,非是一梦所能改变。”
仙人说话果然高来高去,孙权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仙人连个面都不露,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但孙权并不想就这么放弃了,继续问道:“还望仙人能够告诉我,昨夜仙人托梦所说何事?”
“你果是为此事而来,我不都说了吗,你又何必复问?”
孙权总不能说风太大没听清吧?要知道对面可是仙人,那可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只能幽幽说道:“仙人言语高深莫测,还望能够给个确切答复!”
仙人略有沉吟,似乎并不想直接给孙权答复,毕竟所有有征召意义的东西都不是能够随便说出来的,那是触犯天条的。但别人都在自己的指引下找上门来了,不让他有点收获也说不过去。
“某有二十字赠与你,你好自为之!”
孙权闻言大喜,连连说道:“孙权明白!”
却听一道道悠扬的轻哼声,那仙人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未几,他终是脱口道:“垂钩戏珠玉,轻舟一浪平,是船不是船,美玉非无暇”
二十字一说完,仙人默然不语,孙权也是听得一脸懵逼,忙是问道:“仙人所言是为何意?”
仙人依旧默然不语,仿佛已经离开此处了;直到孙权再三询问,那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哀叹:“二十字你需得谨记,时时拿出来揣摩,我只能帮你至此……”
这次,山上终于再没有任何的声响,那仙人这次是真的走了,唯独留的孙权一人在此地。这二十个字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而且可以说是狗屁不通毫无意义。这仙人为什么给自己说这么一句毫无意义的诗句来?
想了良久,孙权也只得摇了摇头,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就在他准备下山之时,忽见来路已经消失,只剩一道万丈沟壑深不见底;孙权大惊失色,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之前消失的土人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他笑眯眯的看着孙权,脸上的表情令人着实看不懂,只能让孙权感觉后背发冷。
“汝……是何人?”
那土人并不说话,只是缓缓地拉起孙权的手,走向那万丈沟壑,在孙权惊恐的目光中,与他一同跳了下去。
孙权只感觉自己灵魂仿佛下坠,身体悠悠毫无真实感,就在他即将坠落到山谷底端的时候,他忽然惨叫一声,顿时惊醒过来,原是一梦,周遭杂草横生,树木并立,不过一普通山脉,哪里还有什么仙人?
“奇哉奇哉!”
孙权头冒冷汗,心脏跳动的速度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他环顾四周,见自己所带的二十随从皆是昏迷于地上,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此地不过是个普通山脉,就连之前的那些悬崖峭壁也不过是虚无罢了;瑜山地势平坦,毫无险峻,除了一干密林没有丝毫的掩护,以至于刘繇都没有拿他当军事重镇。因有仙人指引扯出孙权魂魄,将之指引到仙山之上。事毕,仙人随从将孙权丢入万丈谷底,使其魂魄重新坠入孙权身体。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极其惊奇的体验。
“那二十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垂钩戏珠玉,轻舟一浪平,是船不是船,美玉非无暇……
第二百零四回 东莱太史慈()
孙权以瑜山为屏障,与刘繇分庭抗礼,双方对峙多日,却没有丝毫的进展。恰逢孙权得遇仙人指引,率领二十骑前往瑜山求仙,被刘繇的吃后所侦测到。
“报!孙权率领二十人进入瑜山,不知有何打算!”
刘繇得到这条消息,当即就觉得是孙权的计策。他在江东多年,对周遭地势了如指掌;瑜山高不过百丈有余,山道也是平坦的紧,不过却有密林无算,很适合埋伏伏兵。只怕孙权是故意放出风声来,等自己自投罗网!
“好你个孙权,在这里等我?不过你却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刘繇自以为得意的捋了捋胡子,丝毫不把这个消息放在心上。
却不想此时,一名少年将军走出队列,单膝下跪道:“主公不可轻易放弃此等战机!纵然孙权有伏兵,那也不过是小支部队,破之不难,毕竟我等从未受到孙权部队大规模行军的消息。主公只需派遣千人搜山,何愁孙权不破?”
刘繇视之,果然又是太史慈,心中大感不屑,反是嘲讽道:“若你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