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沐开心的抱着三个礼物盒,“替她们谢谢你啦。”凌非墨送她个死鱼眼。
出了市区,车流量明显减少,小车跑起来更显畅快。不久,就听段沐对她说:“快到了,看,这片果园开始,就是了。”
凌非墨心下了然,她自然是知道的。看着窗外,段家果园经营的有声有色,老远就看见树上结着满满的果实。
段沐得意的笑:“早就想带你来,表哥虽然是医生,但是舅舅舅妈却喜欢弄这个。看,这边农场,也是他们家的。”
凌非墨跟着微笑,点头赞叹:“段伯伯很是清心寡欲,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段沐更形骄傲:“那当然,不看谁的亲戚嘛。不过,你也知道他们一家都是好人了?”
凌非墨失笑:“那就是坏人喽?”
“呀,你才坏!”两个人在车上笑闹,司机回头看了看,会心一笑,继续认真开车。表小姐带来的朋友,一看就有良好的家教,气质好长得更好。
“挺远的,你来上学真的不容易。”非墨整整衣服,笑得有点喘。
“唔,我妈妈说,要在学校旁买栋公寓。她也不会常驻舅舅家,不过舅舅不同意。”段沐撅撅嘴。
凌非墨这才想起来问:“沐沐,你为什么会回国上大学?”
“爹地说,身为中国人,当然要了解这里的文化,我再在美国呆下去,就变成了假洋鬼子!哼,我哪里就成假洋鬼子了,我成语很好的。就算是,他才是第一个。”段沐挤挤鼻子调皮地说。
“嘻嘻,uncle真好玩。你们回了国,那他一定要做空中飞人了。”
“他好忙的。不过,应该会常来,毕竟我是他独生女嘛。哎呦,说他好烦,不提了。我舅妈听说你回来,让厨子做了好多好吃的。”段沐搓搓手,很馋的样子。
凌非墨捏捏她的婴儿肥脸蛋,摇头叹道:“我怀疑你表姐会常常说你。”
“哇塞,你咋知道。悠然姐姐特讨厌了,老说我小肥沐,人家除了脸颊有肉,其余的很匀称好吧。”
凌非墨想起大嫂段悠然,外表女强人风范,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她会在么?”凌非墨心里很期待。
段沐翻个白眼:“拜托,她早嫁人了。除非有事或者逢年过节,不会来这里的。再者,她家里还在恢复期,她和姐夫忙生意都嫌时间不够,哪里有空来这。”
“不过嘛,嘿嘿,我哥会在。”段沐促狭的眨眨眼。
凌非墨啐了一口,段沐哈哈大笑。
段凛果然在,进了别墅大门,远远地就看见他的座驾停在一边。
“咦,没进车库,可能一会儿会走。”段沐喃喃自语。
凌非墨心里一动,对段沐说:“如果他走的话,我想和他一起。好吗?”
段沐嘟起嘴:“还想你今晚住下呢。明天上午没课,下午我们一起过去。多好。不过嘛……”
她大眼睛一转,叽叽喳喳的说:“我举一百只手赞成你和我哥多相处一下。”
“咳咳……”凌非墨被她吓到了,揶揄的说:“你以为你是蜈蚣啊,但那是脚好么?”
段沐炸毛,瞬间两人又闹了起来,你呵我痒,我捏你脸蛋。
车子稳稳停在段凛车边,打开门,段沐和凌非墨鸟儿一样的飞向了草坪。
“还是这里舒服,空气好新鲜。”凌非墨深深吸了口气,闭目感受。
段沐也学她闭上眼,张开手臂:“嗯,离开了繁华,远离了喧嚣。等我老了,让爹地给我买块地,我也要做农夫。”
“好啊,那时候我来和你比邻为居,咱们有自己的世外桃源。”
“嗯,做一对神仙眷侣!”段沐大言不惭的说。
“呵呵……”低沉的笑声从背后响起,两个人一起回头,看到段凛右手攥成拳抵鼻轻笑。
“哥,你偷听。”
段凛上前轻敲她后脑勺:“乱用成语,还污蔑人。凌小姐,你和这丫头在一起,要随时防备她的不时抽风。”
凌非墨浅笑,摇头:“沐沐这样很好。”
段凛无奈,再次尴尬的轻咳两声:“走吧,我爸妈都在等你们。”
段沐此时洋洋得意的瞥他,小样儿,给我拖后腿,我和非墨可是死忠粉。
“哥,你别叫她凌小姐,我听了起疙瘩。你和我一样叫她非墨,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哦,也就是你的……”她顿住,不能是妹妹,那怎么变成嫂子嘛。
凌非墨大方地说:“段大哥,我是凌非墨。以前我是病人,你是医生,现在我是沐沐同学,你好。”
段凛温文的冲她一笑:“好,非墨。”
段沐一手一个,挎着二人走进主宅。司机这时候追过来:“表小姐,礼物盒。”
段沐吐吐舌头,凌非墨也伸手拍拍自己脑门,段凛又笑了。
拿着礼物走进大厅,就看见段爸爸坐在主位看报,带着老花镜很是入神。
段妈妈正指使佣人布菜,和另一个中年女人说着话,应该就是段沐妈妈了。
凌非墨认识段爸段妈,但是却安静的站在一边微笑静立。
段沐拿着盒子一人发了一个,最后搂住那个中年女人脖子,亲昵的叫:“妈咪,非墨给你们买的礼物。”
然后高声叫:“舅舅、舅妈,我给你们带美女来啦。”
段妈妈拿着礼物笑着走过来,拉住非墨的手:“嗯,这丫头俊。不过,干嘛还买东西,太见外。”
凌非墨笑望着她叫了声:“伯母好,我是凌非墨,来打搅了。只是胸针而已,不成敬意的。”
段凛妈妈觉得这孩子真投眼缘,领着非墨来到段爸爸跟前:“增祥,快看,这就是凌老三的孩子,长得太好了。”
凌非墨看着段增祥,他还是一样的铁面,黑乎乎的脸。大人不敢看,小孩子看了会哭。就是这样,他的一对儿女,都长得很好,随了段妈妈。
凌非墨是不怕他的,一副鬼见愁的模样,其实有着铁汉柔情。
“段伯伯好。”
段增祥颔首,摘下老花镜。这孩子眼神清澈,正直。
他从不在意虚假的礼貌,既然对眼,那么她的礼物就接受。直接低头打开,把包装放一边,捧出来一个木雕,他立刻就爱不释手了。两个胖娃娃,撅着屁股抱在一起,一个在生气,另一个像是在哄他。样子讨人喜欢,雕刻的表情还惟妙惟肖。
段增祥突然又戴上镜子,仔细研究这木雕。凌非墨浅笑的看着。她知道,段伯伯喜欢木质品。
段凛见状走了过来,“怎么了,爸?”
段增祥摘下眼镜,看向凌非墨,点头:“好孩子,比你爸爸强。”
“……”众人皆被他冷到了。
凌非墨露齿一笑:“这是黄檀木,伯伯写字时,可以用来当镇。”
段增祥满意的露出笑,和黑脸相映成趣,段妈妈啐了一口:“你别吓着非墨。”
凌非墨掩口,段沐则哈哈大笑,拉着妈妈也走过来。
“阿姨好,我是沐沐同学,凌非墨。”段沐妈妈久居国外,打扮上却很复古。对襟开衫,宽宽松松的及腰,下面是一条民国风的长裙,整个人宛若民国走出来的大家小姐。
“非墨啊,自从认识了你,沐沐整个人都正常了。”段妈妈一开口,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温温柔柔,慢条斯理。
“妈咪!”段沐抗议。
“增芝,沐沐就缺少这样的朋友,你让她回国就对了。”一家之主抱着木雕站起来,嗯,先放进书房去。
段妈妈笑了:“好啦好啦,别埋汰我们沐沐了,走,先吃饭。”
段凛摸摸鼻子,貌似被众人无视了。
凌非墨很容易的再次融入段家,她眼睛下意识的霎了霎。仰仰脸,把鼻酸给逼回去。段凛诧异的看看她,凌非墨转过头。
看菜色,凌非墨就知道段妈妈用了心。她看着熟悉的菜式,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怀念。
“尝尝,非墨,这是我们家厨子最拿手的醉鸭。”段妈妈用公筷给非墨夹了好多。
凌非墨一点不客气,拿起小饼就卷了一个,还熟练地抹上厨子自制的酱料,递给段沐。
段沐更是不客气,接过来一口咬掉大半,还含糊地说:“灰穆,你也七,苦棒了。”
大人们看的忍俊不止。
段增芝斥责:“吃完再说,看你成什么体统。”说完后自己也笑了。
凌非墨早就见怪不怪,自然的又开始卷,段凛凝视着她,有点出神。
段增祥突然看着非墨说:“凌老三竟然是你父亲,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凌非墨正往嘴里送鸭肉,差点喷出来,她连忙用手掩住。伯伯,这时候说笑话,会死人的!
段妈妈嗔看了他一眼:“老段,当着孩子你胡说什么。告诉你,你的冷笑话没人欣赏,今晚给我闭嘴。”
段增祥抿抿嘴,乖巧的低头吃菜。
凌非墨咽下口中的菜,喝了口冰糖燕窝,这才放下汤匙,笑眯眯的说:“伯母,其实,很多人这么说了。”老爸,抱歉了,谁让你名声不好哪。
段增祥咧嘴,一脸你看吧的表情,卖好的看向妻子:“我就不爽凌家祺那小子,哼。但是,非墨别怕,和你没关系,伯伯喜欢你。”
段凛这时候慢条斯理的给爸爸搛了一块三文鱼,“吃吧。”
凌非墨垂眸,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来,这一幕,太熟悉了。每次出来冷场的都是段大哥啊。
一时间,这段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凌非墨的礼仪可不是盖的,却没有一点造作之嫌,很得三位长辈的喜欢。
众人挪到沙发处,开始餐后茶。段凛刚坐下,手机就欢快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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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吃醋()
段凛走去一边接了电话,一会儿就见他急匆匆的走过来,一边把手机塞进上衣口袋。
“爸、妈、姑姑,医院有事,我得回去看看。”他说完看向凌非墨:“你和沐沐怎么安排的?”
段沐这时候跳起来:“表哥,非墨要回家,正好你把她送回去吧。”
凌非墨静静抬眸看着段凛:“方便吗?”
段妈妈这时候接口:“做什么急着回家,第一次来当然要住……”她被段增祥一拉,下面的话没说完。
段增祥哈哈笑着:“怎么会不方便,阿凛就算是不去医院,医院也不会倒闭的。”
段凛无奈的看了一眼老爸,疏离的对凌非墨说:“那走吧。”
凌非墨站起身,“伯父、伯母、阿姨,那我先回去了。今天的晚餐很丰盛,我很喜欢。”
“好孩子,以后常来。下次来我可就不放你走了。”段夫人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儿,难得这么投缘。
段沐挽住凌非墨,对舅妈挤挤眼睛:“舅妈,我去送非墨,回来我陪你聊天哈。”
段增芝挥挥手:“快去快去,要不你和非墨一起去,看见你就烦。”
段沐愤愤不平:“妈咪,你是我的亲妈么!”
大家哄然大笑。
坐上段凛的车,要走一大段路才能进市区。凌非墨靠在副驾椅背,支颐看着车窗外已是万家灯火。
段凛分神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专心开车,气氛沉默而尴尬。
凌非墨小嘴紧抿。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一种身份,再对上段凛,却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仰慕。
她思索这是为什么的时候,段凛躲避横插出来的一辆车,方向猛的一打,凌非墨一下子撞到了车窗上。
段凛缓缓停下车,关切的问:“还好吧?”
凌非墨揉着发蒙的头,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眼里不自觉的涌出泪。她沉默着,等着这股痛感消失。
段凛有点着急,这姑娘可是刚出过车祸,千万别给留下车祸恐惧症什么的。
段凛大手伸过去,轻轻触上她的额,凌非墨身子晃了晃,他连忙把手拿开。
“先忍忍,一会儿去医院,叫上官驰给你看看。”
凌非墨听到这话立刻一阵猛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试探的坐直了身子,老天保佑,没有脑震荡。
“上官驰?”凌非墨一手盖在后脑上,傻萌傻萌的看着段凛。
段凛第一次被人看的有点不自然,掩饰的清清嗓子:“嗯,沈驰,你的主治医生。那晚宴会你也知道,他是上官家的。”
“我知道,他改名了?”宴会那晚分别后,一直未见,凌非墨几乎都忘了那个帅酷的男人。
段凛笑了:“不疼了?”都有功夫关心别人私事了。
凌非墨嘟起嘴,段凛怎么也这么讨厌。
“不说拉倒。”
段凛笑了,鼻音低沉,很好听。他再次发动汽车,看看倒后镜,继续开往市区。
晚上路况良好,车子无阻的开进帝天医院。
凌非墨解开安全带,感兴趣的问:“段大哥,今晚是什么情况,我能去么?”
段凛伸手摸摸她头发:“你这不跟来了。”
两个人同时一愣。
段凛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缓缓看向同时僵住的凌非墨。
凌非墨摸摸头:“刚才是不是撞乱了啊。”她对着后视镜捋捋秀发,化解了段凛的不安。
段凛打开车门率先下车,等凌非墨出来才锁车,迈步向住院部走去,凌非墨连忙跟上。
来到住院部,段凛直接来到呼吸内科。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已经听见了大声的喧哗。
他眉头一皱,加快了步伐,还不忘回头看看凌非墨。凌非墨冲他笑笑,口型示意:你快去,别管我。
段凛觉得心里很是熨贴,真的跑起来,很快就没了踪影。
凌非墨干脆慢慢的走,听声音兵荒马乱的,估计是出医患问题了。她想起了上官驰,这家伙在脑外科,不知道会不会来这里。呸,这时候想起他干嘛,他和自己又没有一丁点关系。
拐过楼梯角,凌非墨听得哭声、吵闹声更大了。她远远地站住,因为段凛已经走进了包围圈。
“你就是帝天的院长?妈的,你们破医院这么贵,贵的吓死人,就这么点看病的本事?我们好好的把人送进来,交了死贵死贵的费用,就是让你们把人治死的?”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边叫边骂脏字。
段凛低头看着他,冷冷的说:“我是段凛,帝天的院长。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请家属管好情绪。”
“我去你妈的情绪!我们人都没了,还管你破医院的形象。说罢,他妈的。怎么解决?”又一个大汉破口大骂。
护士长小心翼翼的挨过来:“院长,是病人手术并发症,手术过程是成功的,这点毫无疑问。”
那个男人推了一把护士长,护士长胖胖的身子一个趔趄,被段凛扶住。
段凛看了一圈,家属有十来个,七八个大汉,三四个女性,一看就是来找事的。
他看了护士长一眼,打个眼色,护士长立刻张罗着护士们退开。只留下了院长和三个手术医生。
“作为院方,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们能体谅,但是请不要动手,到时候,你们就是有理也说不清的。当然,我不会姑息这次事情,各位不相信,可以派出代表,全程协助我们调查。即使不是我们院方责任,我段凛承诺,依旧会人道赔偿。只是关乎我们医院的名声,我们不会纵容你们胡闹,希望诸位明白。”这番话软硬兼施,总结为一句话,我们的错,我们认,赔钱;你们的错,我们依然赔钱,但错不认。
那群家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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